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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兵不血刃-第10章

小说: 兵不血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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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愕回眸,就看见那个混老头儿,站在桃花树下,一身雪白的细麻布衣,斑白的长发被一丝不苟的梳理好,下颚有花白的胡须,容颜清隽,明明就能看出年纪不小,却皱纹极少,也能看出当年是何等的风神如玉。

果然是死了吗?可是为什么这么背!竟然是由这个混老头来接自己入地府?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一副欢喜又带着恭谨的表情,喜悦地唤了一声:“师父?”伪装了太久,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不自觉便戴上了面具,甚至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是假面,什么才是真面了。

谢顷然一身仙风道骨,微笑着看着她,和蔼又慈善,口中却说的是:“你这假面对人的演技,倒是比刀法更得我的真传。”

是啊,谢小亦是最优秀的弟子。

不管是假面对人、逢场作戏的本领,还是用刀高超、兵不血刃的能耐,都得了谢顷然的真传。

从她懂事起,谢顷然给她的教育就是一种“等价交换。”

谢小亦若是能做到谢顷然眼中完美的徒弟,谢顷然就能扮演谢小亦眼中完美的师父。

明明是心狠手辣、生性无情的谢顷然,硬是可以时时都可以变成一个温和、善良、和蔼却有点好色的温柔师父。

明明是执迷刀法、淡薄人情的谢小亦,硬是也做到了别人眼中前尘不染、不知世事险恶的纯真无邪的乖巧徒弟。

谢顷然微笑着看着她,忽然低声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记住,我教给你最重要的本领不是演技与刀法,而是收放自如,做戏就仅仅是做戏,说出戏就可以出戏,万万不能,入戏太深。”

谢小亦心中顿时一冷,她忽然想起谢顷然死时,她虽然没有当着齐术的面表达过一点哀伤之意,可是,一个人时却分明又是掉过眼泪的。

她和谢顷然只是一种交换与利益的关系。

一开始,谢顷然需要一个徒弟,她需要一个人抚养她。

后来,谢顷然需要一个接班人,她需要一个人教她绝顶的刀法。

和谐的师徒关系,明明只是做戏,怎么可以掉泪呢?

竟然,入戏太深?

戏子的人一旦入戏太深,不能自拔,那么,就是江郎才尽、该死之时了。

谢小亦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卷翘浓密,她笑了一笑,看起来是毫无心机、全心全意信赖一个人的美好微笑,谢小亦颔首,道:“谨遵师父教导。”

++++

昨夜,谢小亦狼狈极了。

薛夫人一跳火海,鬼面魑魅就转而跟她干上了,谢小亦左肩伤口再度迸裂,又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些发烧了,最后惨兮兮地和鬼面魑魅勉强打了个平手,然后拼着一点精神趁火势还没有完全蔓延离开了灵犀阁,直接晕倒了。

昨晚,灵犀阁火势之猛,天下第一庄内的人几乎都来围观了,每个人都有幸欣赏到了薛夫人一身火红嫁衣唯美葬身火海的场面。

说实话,薛夫人自杀的时间,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等人齐。

夏细辛和齐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谢小亦一个晚上,谢小亦伤口发炎、然后高深不退,又似乎一直在做梦,神情不安之极。

夏细辛和齐术便钉在谢小亦房间里每一个先走,倒是一起交流了不少身为谢小亦雇主/师兄的感言。

卯时,谢小亦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逆刃刀躺在身边。

厚重又古朴,那把刀比她比什么都叫她安心。

房间里光线暗淡,她感觉左肩似乎被重新包扎过,口中有淡淡的苦涩药味。她转过脸,就看见齐术与夏细辛一左一右趴在小圆桌上,睡颜都沉静又安详。

清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谢小亦起身,动作轻巧又小心,站在圆桌前。她眼帘低垂,像是在思索什么,半张脸沐在清光之中,半张脸又隐没在黑暗里,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挑,可眸中,却清清冷冷一片,像是高山万年不化的积雪。

伸手,摸了摸头发,有一截被火烤过,烧焦了。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就找到了一把剪子,“嚓嚓”几声细碎地小响动,谢小亦齐腰的长发顿时短了一截。

“吱呀”一声,门被慢慢推开,谢小亦转身,刹那之间眸光已经柔软又温和。

黎夙年站在门口,看见谢小亦,愣了一下,又看到了桌上的两人,会意,退出房门。

谢小亦转身穿好外衫,脚步刻意放轻,走了出去,然后小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两人却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忽然睁开眼睛。

习武之人警觉,刚刚谢小亦剪头发时那几声“嚓嚓”,便足够让他们惊醒。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了,啊啊啊啊,日更君被补习、学棋……一堆暑期计划绑架了
不定日更君,来报道

、14。

谢小亦和黎夙年并肩默默地走着,谁都没再说话。两人就随便说了一些昨晚谢小亦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就没什么好聊了。

其实,他们不算很熟,只不过,似乎有些相似。

谢小亦垂着眸,长长的睫毛掩着眼中冰冷的眸光,逆刃刀悬在腰侧,看起来就沉甸甸地,对谢小亦来说却并不算重量。

她想不通。

薛夫人有古怪。

鬼面魑魅为什么长的与楚袭几乎一模一样?

薛老庄主奇怪的善罢甘休。

天下第一庄几乎立刻宣布结案,解除了封锁全庄。

明明能看出还有很多疑点,可如此急迫地息事宁人又是为什么?以天下第一庄的实力,到底还会对什么顾忌至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图纸被毁了啊!

谢小亦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太阳穴隐隐地疼了起来。

二十四桥明月夜,老东西缺德,死了都不放过她,不给她清闲。

少女低垂的眼睫从侧面看很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精致纤细,黎夙年摸着下巴,瞟了一眼,回头,自顾自勾起一个笑,邪气的人胆寒,但是那一刻他眸中的算计与谋划,更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有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混蛋脸,做的事,想的事,也和长相一样坏的没边。

++++

昨夜一场大火,灵犀阁化为一堆残瓦焦土。

脚下踩着一踏便碎的焦黑木炭,空气中能嗅到淡淡的烟火气息,天下第一庄的门人们正在清理,薛祈、简流风、楚袭都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处废墟。

烧的真干净,连那檐角风铃都没剩下,风中再听不见一串叮铃。

黎夙年和谢小亦默默走了过去,几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不过简流风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谢小亦左肩游移了一下。

几人立了一会儿,薛祈脸色稍嫌苍白,眼眶有浅浅的青影,与初见之时那冷峻清秀的贵公子相比,略显憔悴几分。

半晌,薛祈才淡淡道:“几位,那保重了。”

谢小亦等也只得回了句保重而已,配着满地萧索狼藉,倒生出几分意外的悲凉之感。

楚袭似乎对鬼面魑魅面具掉落或者说鬼面魑魅长相的事情一点也不知,对谢小亦一直神态如常,然后便道了别离,说要走了。

谢小亦对着那张脸,心里怎么都有点疙瘩。

不过,长得再像,气质却是可以把楚袭与鬼面魑魅一眼分开的。

名扬天下的剑神,臭名昭著的强盗。

两个极端,却又是无比相似的脸。

谢小亦感觉简流风好像发现了什么,可简流风却没什么要说出来的意思,也说图纸毁了就算了,他落得轻松,然后挥挥手,扛着长枪直接走人。

那般潇洒决绝、毫不留恋的背影,怎么看,都是让人艳羡的干脆与简单。

她若是能做到与简流风一样就好了,谢小亦只是这么想想,然后就笑着说了后会有期。

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她知道,也只能想想而已。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不要责任,因为责任对某些人来说是累赘,而对另一些人来说,没了责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黎夙年抬头,看着瓦蓝的天,似乎是随口一说:“其实薛祈知道的很多,他知道那支步摇是薛夫人的,他也知道一叶障目就是夏细辛,只是他都不说而已。”

谢小亦一愕,想了想,说:“薛祈不像那种心软的人。”

黎夙年侧头,看向谢小亦,忽然笑了笑,说:“你不是也不像那种会算计的人。”

谢小亦眸子瞬间眯了眯,然后笑盈盈地说:“你好像知道地比薛祈要多。”

黎夙年摇了摇头,神秘一笑,故意压低声音,凑近谢小亦的耳边,低声说:“不,我只是什么都知道。”

谢小亦按住逆刃刀的手动了一动,然后继续安静地放在逆刃刀上。

兵不血刃,又不能杀人,摸一把不能杀人的刀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要用那把钝刀杀人灭口吗?谢小亦讽刺地想。

++++

夏细辛和齐术也说不清他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跟在谢小亦和黎夙年后面。

更说不清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觉得这个行为很荒谬了还是要跟着。

或许,只是不管是夏细辛还是齐术,都想要,更了解那个叫谢小亦的人一点。

不过,提问:当人跟丢了该怎么办呢?

请回答。

夏细辛:“找。”

齐术:“接着找。”

于是,当夏细辛小姐与齐术少侠发现谢小亦与黎夙年竟然不见了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找。

只是,他们一转弯,就发现,谢小亦小朋友坐在右边的矮矮的花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少女的身形纤细,与衣同色的雪白色靴子登在墙上的石砌窗格上,逆刃刀半搭在腰上半挂在墙头,双臂撑在石砖上,这个姿势让谢小亦看起来意外地矫健而有力量,优雅的身形像是只蛰伏的猎豹,漂亮而又蕴涵着惊人的爆发力。

 于是,夏细辛小盆友和齐术小盆友化身为猎豹面前的弱小无力动物……

夏细辛小盆友扭脸看向齐术小盆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八颗),笑眯眯地问:“齐术,好巧,你也在这里散步啊。”

齐术小盆友鄙视地看了夏细辛小盆友一眼,但是感觉到背上那含笑的目光,配合地扯动了下嘴角,点了点头。

谢小亦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来,然后客客气气地说:“庄主,我找师兄有事,麻烦您回避一下,对了,一会儿我会去您的房间找您。”

得到机会逃脱的夏细辛小盆友立刻蹿了。

齐术无声地在心中愤恨地重复一万遍:没义气没义气没义气没义气……

齐术硬着头皮抬头,仰视那个坐在花墙上的少女。

谢小亦勾起嘴角,黑色的发丝温顺地垂在耳畔,墨色的眸子里映着光与影,她的笑容总是完美的不可思议,温和安静的叫人也一样心情平静了。只是,这种笑,是不是完美的过分了一点?简直就像是排练了无数次然后等着这一瞬间的表演太过完美,就总是有些不真实了。就在那一笑中,谢小亦温和地说:“师兄,想问些什么呢?只要能回答,那么我绝对不说假话。”

完全是出人意料的结果,但却也出乎意料的让人满意。

齐术迅速整理好那瞬间的惊愕,然后认认真真地问:“三年前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再问一遍,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谢小亦明显地身形一震,片刻之后,少女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犹豫了一会儿,忽然眉眼弯弯,笑眯眯地说:“这个嘛,穷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什么的,不定日更君要吐血了

、15、

穷……死……的!

齐术默然片刻,仰头,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说绝对不骗我吗?”

谢小亦笑眯眯地回答:“我哪里骗你了,师父生前不是天天喊着穷死了穷死了吗?好了,第一个问题已经回答,第二个问题你也已经用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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