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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晓一乘风-第21章

小说: 晓一乘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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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对福贵叔重没这么客气过。
福贵叔不解地看了看他,点点头,走了进来。
霜奴又道:“一一,你们聊,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说完,迈步出门,随手将门关上。
屋里只剩下我和福贵叔两人。
从开始到现在,福贵叔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和往日截然不同。我不敢造次,替他拉开板凳,待他坐下,这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晓一啊,”他将一把用布包裹的刀放在桌子上,抬头望着我,责备道,“这把雀灵是铸剑大师迷皇所铸,乃天下第一正气之刀,是宝物。老夫已将它送给你,你为何总将它丢在房里?”
武功不好用宝刀也没用。
我欠身道:“福贵叔,武林中人皆想得到一把好武器,可神兵利器也会寻主人的。这把刀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压得住的,想必它也不甘心落在我这一无是处的小人物手里,还请福贵叔将它收回。”
这回答让他很不满意,因为他的眉头蹙了起来。沉默片刻,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桌子上:“刚才听那断袖说,你想去找你娘。这里面装着压制你蛊毒的药,可以撑半年。 半年以后,老夫定能找出解蛊之方。”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我与你母亲岳空涵本是青梅竹马,我又没有孩子,所以我对你和少爷就像对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如今八亲王违逆,拥兵自重,燕狗对我天朝虎视眈眈,朝中只剩一干胆小的华发苍颜。我家少爷乃少年英雄,德才兼备,有志平定内乱,扫除燕狗。手中又握有元老大人三十万铁卫军军符……”
知道别人太多秘密不是好事。
我忙打断了他的话:“福贵叔你别说了,我不想不知道阿勉的秘密,我和他也没有姻缘。再说,若他真要平定内乱,我岂不是有朝一日会与我母亲为敌?……”
“孩子,”他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我自然最希望你和少爷有姻缘。若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目前他还未成气候,身边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叔叔想请你留在他身边保护他,那样叔叔自会尽心为你配出解蛊药。若你还是不愿,你大可拿着这瓶药离开。至于你母亲,身在乱世,众人都身不由已。你跟在少爷身边,至少能知晓她的近况。”
桌上那个洁白的瓷瓶泛着微微的白光,十分诱人。
半年后完全摆脱蛊毒之痛,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害怕锥心的蛊毒发作,这个条件更诱人。
可我凭什么得到这种机会。
“福贵叔,我做梦都想解蛊,可我能力微薄,难当大任。”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微锊胡须:“晓一,你可知沧海遗珠是何意?”
“沧海遗珠好像是……”
正要回答,忽然发现雀灵刀柄兀地朝我飞了过来。本能地抓刀在手,一道冷森森的白光紧随刀后,已杀到眼前。我急忙翻身一避,却晚了一刻,发带啸的应声而断。接着,没等我站稳,一股足以翻江倒海的气流又气势汹汹地扑来。
避不开了,福贵叔对我下的是杀手。
脑海里一片空白。
可身体却不受我控制,脚下一动,天旋地转,一招过后,手中的雀灵刀锋已紧紧地贴住了福贵叔的脖子。
“晓一,现在考虑得如何?”被刀锋顶住的福贵叔波澜不惊。
他的血液在刀锋下激烈地翻滚着,只需轻轻一动,便会喷涌而出。
我拿着刀的手冰凉无比,断裂的发丝纷纷扬扬从身旁落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记得自己灵活的从气流缝隙中闪过,用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招式,可感觉又那么熟悉。
福贵叔继续道:“你服了一贴药,武艺已恢复一成。如果你为少爷效力,半年后,我为你解去蛊毒,你还可以找回你的记忆。”
找回记忆,这简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是拿着药,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去继续做师傅的牛马。还是投身阿勉门下,保护他,半年后拿解药?
想了想,我收刀回鞘:“我信福贵叔。”
这几年我已受够师傅了,就算我能在半年内找到她,她也未必会给我解药。与她相比,福贵叔要可信得多。
只要把蛊解了,我就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了。
给霜奴留了一张纸条,扛着雀灵,跟在福贵叔身后,慢慢下楼。
很巧,在楼梯上碰到了人贩子和茗雨。
见到我们,人贩子目光一沉,没说话。茗雨却急急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喊了起来:“哎,好巧,这套女子衣服,三十文钱卖给你。”
不愧是生意人,什么时候都想着商机。
我微笑致意,并未答话,与他们擦肩而过。

第三十三章

回到殷门,阿勉正和师兄坐在桌子旁说着什么,那几块在尸体上发现的瓷器片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见到我,阿勉表情淡然,笑着点头打招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师兄却脸色一沉,豁的站起身,厉声道:“师妹,你跑哪去了?”
“知寒,闭嘴。”福贵叔喝住师兄,扭头对阿勉道,“少爷,事情办得如何?”
阿勉微微一笑,眉间涌动着掩不住的志得意满:“坐等大鱼落网。”
福贵叔欣慰地笑了笑:“这就好,这几日少爷连日劳累,不如趁这个当头,陪晓一出去逛逛,也防着打草惊蛇。”
怎么又来了?
刚想拒绝,阿勉一口应道:“好。”
我愣了愣,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里全是温柔的水波。
“晓一,我们去逛逛吧。”
对这种彬彬有礼的要求,我没法拒绝。
既然是他提的邀请,我自然听他的安排。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朝镇外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西边的山谷。
山谷中有很多废弃的房屋,屋顶杂草丛生,不时有老鼠从断墙残垣上窜过。
一进山谷,阿勉的脸色便肃穆了许多,说话也不着边际起来,似乎若有所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搭着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片被火烧过的房屋时,他提起衣摆,走过进去,抬头看着几根黑糊糊的房柱,叹了一口气:“当年幽州陷落,幽州一干富豪大多迁到了灵峰。这里原是瓷器白家暂住的院子,二十多年前,他家是幽州最大的瓷器商,收藏了几万件古瓷器。你看脚下,现在还有许多瓷器片子。”
我环顾四周,果然,四周散落着很多瓷器碎片。随手捡起一块,上面画着一个婀娜的美丽仕女,颜色鲜亮如新。
可惜了,这么美的东西竟然碎了。
正在出神,阿勉又开口道:“泱泱大国,竟受如此大辱。最令人痛心的是,民众报国无方,竟听信燕人谣言,误认为国内燕奸横行,自发捉拿燕奸。两年内,这个山谷里的富户皆遭殃及,家破人亡,包括白家。”
原来如此,那段可怕的历史我略有耳闻。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无论是谁,只要被人说是燕奸,就会被那些暴民害得家破人亡。多少父子因为众人淫威被迫相残,多少女子在父母丈夫面前被欺凌,多少孩子被人活生生撕成两半。人伦天理,天道地道,全部沦丧。
可笑的是,这样一场浩劫,最后只是轻描淡写草草处理了事,没有一个人受罚。更可笑的是,近几年,跳出来为这场荒唐除奸运动翻案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牵涉在案的几个官员,大部分依然仕途亨通。
报国无方?
也只有阿勉这样的读书人会把那些人往好了想。
我望着他的背影冷冷地一笑:“什么报国无方?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要是想报国,为何不跑到前方打仗的地方去,偏要躲这安安稳稳的灵峰,把这些无辜的逃难户打死,杀死,有的还割肉吃了。把人家的女儿卖了,占了。把人家的财产,拿得走带走,拿不走的砸碎。偏生你们这些书呆子还替他们正名,说什么他们报国无门,被人唆使。依我看,若燕军真打来,最先投降的就是这些衣冠禽兽,这些趁火打劫的土匪。”
“晓一。”阿勉猛地回过头,骤然提高了声调,脸色微穆,“不得胡扯,皇上早已说过,灵峰百姓乃承天忠民,除奸本意壮我国威,加之法不责众,故所犯之罪一应全赦!”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哆嗦,我不禁有些恼火。
和读书人说话就是麻烦。
“好,不胡说。”慢悠悠地扔掉手中的瓷片,拍了拍灰,没好气地回敬道,“反正我也不在意什么忠民不忠民的,我啊,只在乎福贵叔给我配的药。”
闻言,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略一愣神,甩甩衣袖,恭恭敬敬地给我做了一个揖:“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我又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失礼。”
他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其实,我也希望晓一早日解蛊,咱们有过几面之缘,解蛊后,晓一说不定能想起来。”
听了这话,最后一点聊天的兴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能努力干笑:“哈哈哈。”
又是有缘的,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得,和这些有缘人我可玩不起。拿到解药,赶紧走人是上策。
回到殷门,福贵叔欢天喜追问我们俩的进展之余,吩咐我好生休息。
一连几天,群英会风平浪静,那个凶手没再出现。
我每天跟在阿勉身旁随他办事,倒也没发生更多不愉快的事。
福贵叔为我配的药很好用,服用后很久才发蛊,发作时的痛苦也少了许多。只不过脑袋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迸出来似的。福贵叔说,是我的记忆正慢慢恢复的缘故。可我并没想起什么特别的记忆,甚至连梦也不曾做。
霜奴一直没跟我联系,应该是气我不辞而别了吧。
很快到了决战当日,其实也没什么好比的,获胜的肯定是殷掌门,决战不过是个形式。所以比武台直接安在了议事大厅,厅中早已备好酒席,只等比武后立即开席。
为了不再出丑,厅里厅外站满了殷门弟子。
我们一行被安排在离比武台很远的地方,和一些地位卑微的江湖散人坐在一处。显然,殷掌门对阿勉已经讨厌到了一定地步,只差没把我们赶出去。
比武开始,只见殷掌门和另一个门派的长老在台上礼貌性地比划了几下,那长老便拱手道:“殷掌门武功盖世,是当认不二的武宗。在下佩服,甘愿认输。”
接着众人起身举杯,开始你一嘴我一嘴地对殷掌门说起了贺词。
看着他们假惺惺的嘴脸,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真无聊。
“别急,”站在我身旁的阿勉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道,“把福贵叔昨天给你的药丸吃了,一会儿有你的事做。”
“哦。”我答应着,将头日福贵叔给我的淡绿色药丸吞下了肚。

第三十四章

薄荷药味还没完全在口中消散,空气中又多了一种淡淡的硫磺味。没等我反应,不远处传来了一道酒杯破碎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老者摔倒了。
周围人忙弯腰去扶,可手还没碰到老者,也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他人也相继栽倒,一时间,呻吟声四起,地上酒水横流。
殷掌门也支撑不住,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靠住了悬挂武宗大旗的旗杆。
惟独我们一桌人还安然无恙地站在场中。
“你——”殷掌门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指着阿勉,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扭头看了看笑得一脸淡定的阿勉,背后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气。
福贵叔冷哼一声,足尖一点,几步跳上台,揪住殷掌门的衣襟,如老鹰拎小鸡一般将他拎到台下。再抬起脚,准备地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跪在地。
师兄又搬了张椅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台上,扶刀立在一旁:“有请元大人。”
待这些事做完,阿勉整整衣襟,稳步走上台,一个转身,在椅子上坐好。
举手投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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