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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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说起来进宫的事迟则生变,还是早日做打算的好。”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相公表面上应承了这件事,但依我看,他似乎并不怎么热衷。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万一陆博涛说服了自己的父母,陆家真的上门议亲了,看他找什么理由推脱。”苏四娘愤然地说着,对丈夫颇有微词,想到刚才妇人回报的事,她担忧地拧了拧眉,“酒楼的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的,怎么就变成苦主了。”
“这事小姐不用着急。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有您在,怎么都不能让大少爷越过二少爷去的。”单嬷嬷低声劝慰着。
秋水阁内,苏四娘也在思量这件事。仔细想来,不止苏四娘的反应奇怪,那报信的妇人在清晖堂大声叫唤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还有临走时她看自己的眼神。
“翠羽,你偷偷出府去打听一下宋允琪挨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把来龙去脉打听清楚,特别问问清楚,为什么那人说‘老子打的就是你’。”宋舞霞说这话时并没避开绿桑和绿荷。看到翠羽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快眨了一下,她心中愈加担心,祈祷那人不是好管闲事,爱打抱不平又不得其法的胡三。
想起宋绣屏还被关在自己房里,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她对绿桑说:“你去看看大小姐在干什么,不要让她看到你。”
绿桑应声而去。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绿荷了,她才问道:“你可知道大嫂身旁的嬷嬷是谁?”
“回小姐,她是夫人的陪嫁嬷嬷,姓单,一直是夫人的心腹,比绿柳,绿萍更得宠,夫人什么事都和她商量。”说到这,她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奴婢听人说,几年前,夫人屋里的一个二等丫鬟被老爷看上了,后来就是被单嬷嬷逼死的……”
“别胡说!”宋舞霞脸一沉。
“奴婢该死。”绿荷急忙跪下了。
宋舞霞并没有叫她起来,继续问道:“刚才被单嬷嬷打了一巴掌的那人又是谁?”
“回小姐,那人是来喜家的,相公在马房当差,家里有个四岁的儿子。她本来在大少爷屋里当差,后来大少爷住了外院,她就去夫人那里当差了。说起来她也是个命不好的,那个来喜,不但贪杯,而且好赌,前年还差点被夫人撵了出去……”
绿荷说话间。绿桑回来了,默默站在一旁。
宋舞霞默默听绿荷八卦完了,才让她去把午睡的雁翎,雀翎叫起来,随后问了绿桑相同的问题,只听到了两句回答:“单嬷嬷是夫人最信任的陪嫁嬷嬷,来喜家的原本是一等丫鬟,后来被夫人嫁给了马房的小厮。”虽然看起来两人的回答大同小异,但仔细思量,绿荷说了那么多话,却不及绿桑的话耐人寻味。
大户人家的一等丫鬟大多嫁的是府里有头脸的管事。再不就成了男主人的妾室,通房,还有命好的,放出去在正经人家当夫人,就算再不济,被主子送了门人,下属,至少也能当个小妾,何以她就配了马房的小厮,在这种妻以夫贵的年代。
马上,宋舞霞明白了,来喜家的应该是冯氏的人,而且还是个忠心的。继室进门,要想完全地掌控内宅,第一件要做的便是清洗前任留下的人,特别是冯氏儿子身边的人。这么一想,她知道了,今天来喜家的故意在清晖堂大叫大少爷出事了,目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四娘知道了这件事,如果她不去处理,就是这位当家夫人失职。
说起大少爷宋允琪,入住王府半个多月来,宋舞霞只见过两次,都是匆匆见了一个礼,连话都没说上,唯一的印象:二世祖一枚。
只要胡三没有牵扯入内,宋舞霞觉得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所以她暂时也就没再往下问,决定先把宋绣屏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关于这位庶长女,宋舞霞想起了绿桑刚才的回答:大小姐在发呆。她忍不住看了这丫鬟一眼。如果她不是苏四娘的人,倒是一个值得用的人。当然,到底是不是,宋舞霞一时也无法判断。
刚走出正屋,宋舞霞就见院子门口几个女人在争执。其中一个正是稍早之前才见过的。
“郡主,奴婢是来给郡主问安的。”来喜家的看到了宋舞霞,高声说。
见主子点头。绿桑上前把她叫进了屋子。宋舞霞还来不及问话,妇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有时候宋舞霞很怀疑,每个人的膝盖上是不是都绑着小燕子的“跪得容易”,不然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动不动就下跪。
所谓入乡随俗,她也没叫来喜家的起来,装傻说:“妈妈有心了,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说着她对绿桑挥了挥手。绿桑屈膝行了一个礼,慢慢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一见屋里没人了,妇人重重磕了两个头,“请郡主救救大少爷!”
“说起来还未请教妈妈姓什么。”
“奴婢夫家姓林。”
“林妈妈,你刚才的话从何说起啊?允琪既然被应天府带走了,应该没有性命之虞才对,何来‘救救’之说?再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去应天府救允琪呢?”宋舞霞不紧不慢地问。
坦白说,宋舞霞也觉得自己有些八卦。她这么说,既是出于对胡三是否牵扯此事的担忧,更是因为她突然很想知道酒楼的事是不是苏四娘一手安排的,目的何在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116章 王府的内斗
第116章 王府的内斗
被宋舞霞这么一说。林妈**表情立时僵住了,满脸戚然。想到自家小姐临终把小主子交托给自己,可自己亲眼看着他一步步成为纨绔子弟却无计可施,觉得十分羞愧。再想想自己那不争气的相公,蹒跚学步的儿子,心中一片凄凉。
宋舞霞把她的神情变化看得分明,不痛不痒地安慰:“林妈妈不必担心,大嫂既然去通知大哥了,允琪自然能平安回来。”
“这次回来了,那下次呢?还有他的婚事……”说到这,她急忙刹住了话题,连称自己僭越了,不该枉议主子的事。
不过宋舞霞一听到“婚事”二字已经明白了。虽然宋允琪名义上是昌平王府的嫡长子,可苏四娘的儿子宋允泽也有五六岁了,宋修文一直未公开过由谁承爵。想来宋家的人都不希望让宋允琪继承爵位,可他是嫡长子,占着理,所以这事一直没有明朗化。
如果宋允琪德才有亏,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娶的媳妇又非名门闺秀,那么宋修文也许会正式剥夺他的继承权。
以宋允琪的年纪。苏四娘应该正在考量她的婚事。为了儿子宋允泽的未来,她设计继子惹上官非,甚至把他塑造成酒色之徒,试问哪家愿意有这么一个女婿?再加上宋允琪既是宋家子孙又是冯家外孙的尴尬身份,估计最后也就只能娶个中等人家的庶小姐,或者与寒门小户结亲。
在宋舞霞看来,只要人好,出身并不重要,但对名门世家而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毁了宋允琪的婚事,再让自己的儿子娶个有身份的贵女,不得不承认苏四娘的如意算盘打得挺不错的。
当然,这些只是宋舞霞的猜测,至于为什么宋允琪一下子变成了受害人,她和苏四娘一样不解,只能等翠羽打听回来再说了。看看太阳的位置,应该快下午四点了,她心中又有了不好的预感:打人的不会真是胡三吧?
林妈妈见宋舞霞心不在焉,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郡主恕罪,是奴才唐突了。”说完便低头欲退出去。
“等等。”宋舞霞突然开口。在昌平王府中,她能信任的只有翠羽,赵嬷嬷,李嬷嬷。当下,赵嬷嬷受伤未愈,赵嬷嬷介绍来的李嬷嬷是年老出宫的宫女,皇宫的事她熟悉。但王府就不见得了,再说雁翎,雀翎年幼,身边离不得人。所以,严格算起来,真要有什么事发生,她真正能用的只有翠羽一人,而翠羽的个性又不似碧玉,让她治病、验毒,她很在行,其他的大家族生存技巧,她只是一个半吊子。
宋舞霞打量着眼前的林妈妈,她是忠于冯氏的,至少表示她不是苏四娘的人。如果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即使她不会百分百忠心,但绝不会帮着苏四娘陷害自己。最重要的,她应该对王府非常熟悉,对宋家的过去也有一定了解。
“林妈妈,你在宋家有多少年了?”
“回郡主,快二十年了。”
“原来妈妈是王府的老人了,倒是我失敬了。”
一听这话。林妈妈连称不敢,立马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今日她来找宋舞霞固然是病急乱投医的结果,但在清晖堂中,她把宋舞霞最后那几句听得十分清楚。虽然满府都在传,郡主是个软弱的,但听过那话之后,她觉得,之前她只是在观察,或者在隐忍,现在只要宋舞霞拿到卖身契,她就要收拾这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了。
作为冯氏的陪嫁小丫鬟,因为她年纪小,平时又不得冯氏的喜欢,之后事事小心才没有在冯氏死后“失足落井”或者“急病而亡”。做了近三十年的奴才,她当然知道宋舞霞当下最缺的便是可用之人。可如果在苏四娘院子中还能离宋允琪近一些,一旦住到后花园,只有一个词形容:与世隔绝。
林妈妈在衡量的时候,宋舞霞也在想,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她站在自己这边。想来想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宋允琪。
宋允琪的事关系到王府承爵问题,更加关系到苏四娘的切身利益。现在这时候,宋舞霞知道自己不能和嫂子撕破脸,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为了一个奴婢,值得冒险吗?
“既然妈妈是王府的老人,我想问问看,为什么大多数的一等丫鬟都是绿字开头,但绣屏身边其中一个大丫鬟却名唤珠玉。其中可有什么典故?”见林妈妈脸色凝重,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给丫鬟改个名字,又怕不小心招了什么忌讳。”
主子想给丫鬟改个名字能招什么忌讳?林妈妈当然知道宋舞霞这是在打听情况。“绿字开头丫鬟都不是先于夫人入府的。”她回答得很保守。
宋舞霞听着笑了起来。王府真真没一个普通人。说的话这叫有水平。什么叫“不是先于”?同时入府的是陪嫁?而后入府的呢?
“那我这么问吧,我身边的绿桑,绿荷是同夫人一起入府的,还是后于夫人入府的?”宋舞霞问得非常慢,见林妈妈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一字一句地补充:“妈妈想好了再回答,我知道您担心允琪,其实,再怎么说他都是我侄子。”
“郡主!”林妈妈“噗通”一声又跪下了,望着宋舞霞却并不说话。
宋舞霞相信,林妈妈已经听明白她的话了,知道她愿意帮助宋允琪。而林妈**行为也说明她愿意站在她边。只是她还想知道宋舞霞有没有能力帮。这就好比一笔交易,对方要验货。
没有人喜欢被人怀疑,所以宋舞霞的脸上露出了不悦,淡淡地说:“林妈妈,你知道危急时刻需要的是什么?是信任。有时候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郡主恕罪,奴婢只是一时情急。”林妈妈垂下了头,恭敬地说:“奴婢记得夫人的陪嫁丫鬟一共有八名,大丫鬟绿柳,绿萍,绿桑,绿石,二等丫鬟绿荷。绿玉,绿槐,绿藻。”
宋舞霞听了十分的失望,她没料到绿桑居然是苏四娘的陪嫁大丫鬟。这种陪着小姐嫁入夫家的丫鬟一定是小姐的心腹,深得主人喜爱与信任的人。
“绿石和绿玉我怎么没听过?”宋舞霞心意阑珊地问,深深懊恼绿桑的身份,说实话,她一直觉得绿桑是个能干的。
林妈妈感受到了宋舞霞的情绪变化,不解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