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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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偏厅,陆博涛对着帘子拱了拱手,“宋小姐,打扰了。”
“本该是我去探望公子才是。”宋舞霞回了一个礼,“公子的伤可好些了?”
“多谢小姐的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两人客客气气地寒暄了几句。在陆博涛眼神的暗示下,宋舞霞遣退了四周伺候的人,这才说起了正题。
“宋小姐,在下刚收到消息,你的叔父宋维德大人,以及你的兄长宋修文大人已经启程来接你了。随行的还有宋太傅的弟子张子善张大人……”
叔父与续兄为表重视,亲自来接还能理解,但那什么张大人,不过是弟子的身份,为什么跟来?要知道大楚可是十分注重礼教的,未出阁的姑娘与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能太过亲近。不过陆博涛此番的目的可不在张子善。
“……皇上勤政,按规定,宋大人必须每日卯时便进宫,除非卧病在床,否则风雨无阻。从京城到此时,往返一次,少说也要八九日……”
“公子的意思是?”宋舞霞虽然嘴上这么问,心中已然明白,到碧琰山庄接她可能是皇帝的授意,但为什么?
陆博涛也没解释,避重就轻地说:“此番回京,贵妃娘娘定然要召见小姐,皇上一向以仁孝治天下,他感念太傅之情,说不定会召见小姐,不知小姐是否早有准备。如若不是,在下识得宫里的几位太医……”
宋舞霞知道,陆博涛这是想让她装病,其实哪用得着装!她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子自伤愈后便失去了记忆,这两年找遍了名医,这是事实。再说,公子也说过,欺君是大罪,想必宋大人与宋贵妃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至于太医,他们毕竟听命于皇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姐说得是!”陆博涛点头。换嫁的事别人不知道,贵妃和宋维德肯定是知道的,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们一定会帮着宋舞霞才对,至少表面上一定会帮着她,至于私底下……想起镖上的剧毒,他拧起眉,不禁担忧:如果有人想再次暗杀呢?翠羽虽然会武功,但对付刺客可不在行。
显然宋舞霞比陆博涛乐观。见他担忧,她反而笑着说:“经历过死里逃生,才知道生命的珍贵。公子不必担忧。小女两年前就在准备回京之事,定能让叔父好生保护我,不少一根头发。”
“这样最好。”陆博涛嘴上这么说,却依然皱着眉头,许久才说:“宋小姐,其实在下有个更保险的办法。”他停顿了一下,才下了最后的决心:“虽然陆家一直被各方势力觊觎着,但在京城还有几处较为安全的宅子。小姐回京就是宋清霜了,是在下的未婚妻,在下可以请皇后娘娘赐婚。”
宋舞霞没料到陆博涛会突然说出这话,一下愣住了。
“小姐别误会,这是小姐进陆家别院的唯一理由。事情结束后,小姐继续住在陆家的别院也好,随在下回甘州也好,亦或者小姐想去其他地方定居也好,都随你的意思。不过有一事在下不得不有言在先,事后我不会休弃小姐,但我曾誓言只娶三青一人,赐婚之事只是万不得已之时的权宜之计……”
“多谢公子关心,其实公子不必为难。既然选择回京,小女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定会万事小心的。再说胡三与雁翎,雀翎姐妹会随我一起回京。太傅府只是我们暂居之地,将来……”她神秘地笑笑,隔了几秒才说:“无论怎么样,多谢公子了。不过既然我是宋清霜,烦请公子把我们已经解除婚约的事早日向外公布才是,恐怕,此事会对公子的名声有损,还望公子见谅。”
“这些不过是小事,无碍。”陆博涛摇摇头。听宋舞霞的话,他以为她与胡三有什么“约定”,也就没再坚持,毕竟续嫁的事在大楚屡见不鲜,因为对孩子来说,姨母总比继母强。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68章 局势
见陆博涛的态度,宋舞霞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和胡三的关系。不过误会便误会了,她并不想解释。
就像宋清霜的遗书所言,嫁给陆博涛是最好的选择。陆家作为外戚,即使受皇帝猜忌,但他们家的实力摆在那里,定能保护她的人生安全,还能帮她追查过去的事。就算不小心惹怒了皇帝,还能一走了之,反正有甘州作为根据地。
反观至亲的宋家,其实就如虎口一般。换嫁,中毒,追杀,宋舞霞觉得姓宋的不是主谋也有从犯的嫌疑,也许她的叔父,姐姐才是最大的敌人。与虎同眠,与狼共枕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宋舞霞不想嫁给陆博涛,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爱上他,而他却只会爱着记忆中的宋清霜。
穿越到小三合法化的年代,宋舞霞压根就没打算爱上任何人,苦苦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找个人凑合着过日子,她宁愿选择一个自己有把握不投入感情的合作伙伴。她觉得自己能够忍受无爱的xing生活,但无法接受变成妒妇的自己。
从陆博涛舍命相救后的深情凝视开始,宋舞霞就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爱上那个男人,因为他的爱情已经全部给了宋清霜。自那晚夜探之后,她就已经决定与他保持距离,所以她绝不能创造两人朝夕相处的机会。
其实宋舞霞要的很简单,摆脱无止境的追杀与监视,带着雁翎,雀翎和丁立轩,去农村种田也行,去渔村打渔也行,去上山种果树也可以,她要的不过是小康生活。如果胡三愿意,她甚至不介意与他结婚,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
退一步说,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追杀的事,如果不是碧玉,翠羽的出现迫使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她压根就不想回京查真相。这么做也许太自私,对不起自杀的宋清霜,但人都是自私的,即使她会觉得羞愧,但依然坚持活人比死人重要的原则。
宋舞霞知道,事情发展到今日,再想那些根本就是多余的。望着帘子外依旧虚弱的陆博涛,她咽下了关怀的话,感叹道:“算起来,我离开京城已经五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一切都变了。”
陆博涛没有接话。他住在山庄六天了,没有见过胡三,也没见过雁翎和雀翎,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恨胡三?如果没有他,也许宋家姐妹五年前就死了。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强娶宋清霜,他们不会天人永隔。
面对宋舞霞,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把他当成未婚妻,他怎么都不明白,五年前宋清霜为什么不去陆家求救。就算当年他不在京城,她有他的信物,京城别院的人一定会拼死把他们送去安全的地方,然后想方设法通知他。
“五年前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宋舞霞摇头,“我连自己嫁过人都忘了。”她自嘲地笑笑,“对了,回京后我是回自己原本的家,还是随叔父一起住?”按规矩,她一个孤女,名义上还是未出阁的,是无法当家做主的。
陆博涛没料到宋舞霞并不知道京城的情况,于是细数起了这几年发生的事。
宗正16年,宋墨黛、宋舞霞出嫁的第二天,宋维善就死了。先皇追封他为温郡王,过继其弟之次子宋修文在他名下,在太傅府原址修建了昌平侯府。
天瑞元年,新帝感念宋太傅教导之恩,追封其为温亲王,封宋修文为昌平郡王,扩建昌平侯府为昌平王府。
听到这,宋舞霞忍不住追问:“既然堂兄被封为昌平郡王,为何官职却只是从六品的礼部员外郎?”
“这……”陆博涛不知如何回答,转而道:“无论是昌平郡王,还是温亲王,宋家虽享食邑,却并无封地,只是一虚衔。而温亲王的爵位只享五世,且是世袭递减,宋家在朝堂上想与冯家争一日之长,就必须有人立功,才有可能永保亲王爵位,才能与握有兵权的镇国将军争一日之长……”
“兵权怎么会在冯家的手上?皇上不怕吗?”宋舞霞更好奇了。
陆博涛讶异地望了一眼帘子。宋清霜是才女,不过只是在书画方面,对朝政一无所知。他没料到宋舞霞会想到兵权。
大楚开国之初,兵权在陆家手上。当年天下大定,陆家害怕被皇帝忌惮,急忙交出了兵权。太祖皇帝感念战场上培养的兄弟之情,不但立下了陆家嫡长女永世为后的旨意,并把甘州封给了陆家,世袭罔替。
大楚唯一门阀,拥有自己的封地,陆家的祖先当时就知道自家会成为后世皇帝的肉中刺,可皇命不可违,皇上永远是对的,这些年他们只能低调,再低调,可还是受尽了先皇与现在这个皇帝的猜忌。
至于陆家交出的兵权,太祖皇帝一直把兵权握在自己手中,但先皇为了超越他的父皇,接位之初四处征战,导致国库空虚。为了笼络武将,放出了部分兵权。之后遇南吴扰边,两国交战了十年,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冯家在军中的声望越来越高,兵权也越握越多。
陆博涛解释到这边,宋舞霞深深为皇帝感到可怜。自己的三个老婆,皇后代表了陆家,娘家在江湖上说一不二,虽不在朝为官,但有自己的封地,如果想反叛,有钱,有人脉。贵妃宋氏,代表文官一派,门生满天下。如果宋家罢工,恐怕皇上都没办法上朝。淑妃冯氏,比起另外两家算是新贵了,但人家有的是实实在在的兵权,军中的声望,如果要兵变,简直易如反掌。
当然,这些都不关宋舞霞的事,她在意的是,五年前,虽然姓冯的还不是镇国将军,但如果人家有野心,有先见的话,肯定不想看到宋陆两家联姻,所以五年前追杀她与宋清霜的疑凶,除了宋家想掩盖换嫁的事,皇家想削弱宋家的实力,还有可能是冯家的人做的。
“陆公子,你觉得五年前追杀我与清霜的人,最有可能是谁?”
“都有可能,却又都没可能。”陆博涛陈述。
宋舞霞侧目:“此话怎讲?”
“我与三青的婚事,对当今皇上只有利,没有弊,因为我曾对皇上说,我与三青成婚,至此陆家再无嫡长女,不会再出皇后;而对于宋维德大人来说,宋太傅无子,宋修文必定会继承宋家的一切。如果三青与我成亲,只会让宋家在朝堂坐得更稳。至于冯家,当时有能力的子弟的都在边疆征战,应该无暇顾及京城之事。”
“按陆公子的意思,五年前想杀我的可能是丁家后宅之人,妹妹只是受我连累?”
“那倒未必。”陆博涛否定了这个可能,“丁家只是皇商,如果真是几个后宅妇人的策划,不可能我追查了两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再说两年前追杀你的人,与六天前的梅花镖,表面看都是皇家的死士所为。”
被陆博涛这么绕来绕去,宋舞霞糊涂了,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回京之后必须小心行事,否则升天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69章 一起编故事
三日后,比陆博涛估计的时间足足快了一天,几匹快马进了碧琰山庄的大门,为首的是宋舞霞原本的堂哥,现在的继兄,皇上亲封的昌平郡王,现任礼部员外郎的宋修文,以及宋太傅在最后几年里收的门生,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子善。
在宋舞霞的小院门口,他们见到了院中练琴的雁翎与雀翎,宋修文呆住了,然后热泪盈眶。“她们……她们……”他哽咽得说不出话,催着碧玉快带他去偏厅。而张子善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树荫下的双胞胎。
宋舞霞早已得了信,端坐在偏厅的帘子后等着名义上的亲大哥。对宋家,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对这个宋修文更是一片茫然,唯一的讯息是陆博涛的那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