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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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请说。”宋舞霞抬头看着她,对她的严肃与郑重有些不解。
长公主清了清喉咙,缓缓说:“我第一次见到丁文长的时候,他也就十岁左右,在父皇的御书房外。那时候,在我的眼中,除了父皇母后,其他人都是奴才。我看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怕我,就故意指使他……”长公主断断续续说着她与丁文长之间的交集,最后说道:“这几年,特别是父皇过世之后,他家的处境就十分艰难。丁家那么大的生意,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管着。说好听些,是丁夫人对他这个长子抱着很大的希望,给予无限的信任,说难听点,是他在为丁家做牛做马。”
长公主的描述,宋舞霞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她无法理解,或者说无法赞同这个时代,长子嫡孙必须对家族内所有人负责这种规矩,但她知道,以丁文长的脾气,若是为了家族利益,他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她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要说这些,只能怔怔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一定听过很多我和他之间的传言……不要否认”长公主阻止了宋舞霞的反驳,继续说道:“有些话我不方便在怡景山庄对你说,只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多言两句。涛弟与皇后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早些年皇后刚入宫,涛弟一年有不少时间都在京城陪着她,我和他是表姐弟,关系自然就更不错了。不过,真要细究起来,丁文长与我更像是姐弟。如今不管什么原因,既然你已决定留在京城,以后就是丁夫人,与陆家再无任何瓜葛。就这点,你们三人都应该时刻牢记才是。”
听长公主这么说,宋舞霞十分惭愧。她拒绝了陆博涛,但说心里话,她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放下他。不管她与丁文长之间最后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她与陆博涛都应该放下以前的一切才对。她郑重地对长公主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见状,长公主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告诉她,丁家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真正的丁文长也不是众人看到的那样。
宋舞霞想着她的话,脑海中交替浮现着自己与丁文长及陆博涛之间的种种。拿起与放下看似简单,但真正做到却很难,特别是感情。她愣愣地坐着,转眼就到了中午。
本来宋舞霞打算一早就回怡景山庄的,如今既然已经耽搁了时间,而苏四娘又一力邀她一起吃午饭,她只能留下了。
午饭过后,赵嬷嬷刚备好马车,门房的人传话,南吴的商队送了礼物过来,希望能向她磕个头。之前宋舞霞就听说南吴的商队给很多亲王贵胄送了礼,据说送入昌平王府的与送给诚亲王等宗室的是一样的。如今他们再次送礼,还指名了要向宋舞霞磕头,她马上想到了吉雅的威胁,还有丁家在南吴的种种传言,只能让他们进了秋水阁。
来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虽然穿着南吴的民族服饰,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京话。见了宋舞霞,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笑着奉上了礼单。
宋舞霞让人把单子交给了赵嬷嬷,与他说了几句客套话。如果说姜氏与长公主知道她突然回了昌平王府勉强还能说得通,可一个小小的商队居然如此消息灵通,不免让她惊叹,所以试探着说:“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怡景山庄,今日难得回来,没想到就遇上你,也算是有缘。”
“郡主,有缘无缘其实只在有心无心。”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郡主,在下冒昧前来,其实是有一事回禀。”
“回禀?”宋舞霞马上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是这样的,郡主的未婚夫丁公子,早些年在南吴有不少的生意。这些天,这事不知道怎么的,越传越离谱,有人甚至诬蔑丁公子通番卖国……”
“有这样的事?”宋舞霞假装十分惊讶,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懂其中的缘故。再说我和丁公子只是太后赐婚,别说是成婚,连文定都还未下。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特意告之此事。”
对方没料到宋舞霞直接撇清了一切,什么都没问。他正欲再次开口,赵嬷嬷走了进来,低声在宋舞霞耳边说:“小姐,张子善大人想见你,现在正在西月轩等着。”
“他来了?”宋舞霞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走了几步,然后才恍然大悟般转头,再次向南吴的人道谢,并婉转地下了逐客令。待对方走了,她急切地问赵嬷嬷:“张大人怎么会在西月轩,他有急事找我?”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99章 蠢蠢欲动
第299章 蠢蠢欲动
据张子善说,他出现在西月轩之前去了怡景山庄,得知宋舞霞不在,想到昌平王府碰碰运气。因为不敢确定她是否回来,这才去了西月轩打探消息。
宋舞霞看着一脸焦急外加欲言又止的男人,问道:“张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在下冒昧,但——”他抬头看了一眼宋舞霞,压低声音说:“在下听说,明日早朝,几位大人将联名弹劾丁大人。”
“弹劾?”宋舞霞惊讶,随即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地说:“皇上不过封了他一个从五品的空衔而已,何以就要弹劾了?”
“郡主,那罪名可是里通吴国,意图谋反。一旦皇上降罪,可能会连累您,甚至两位宋大人……”说到这,张子善的声音渐渐弱了,似突然恍悟,随后自嘲般摇摇头,说道:“看来应该是我多虑了。这事我能知道,想必两位宋大人也已经得了消息。”
关于丁文长在吴国的种种以及这次丁家“通番卖国”的流言,宋舞霞昨日已从当事人口中得知了内情,所以并不担心。如今听张子善这么说,她解释道:“叔父与大哥是否得悉此时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与他的婚事是太后赐婚,如今还未成婚,若他真有什么事也不一定会连累我,所以张大人不必担心。此番张大人第一时间就来通知我,我先谢过大人。”
张子善连称不敢,随后脱口而出:“这么说来,郡主突然回到昌平王府,并不是宋大人找您回来商议此事的?”
他这么说,宋舞霞不禁怀疑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提醒她,而是打探消息的。她把之前对苏四娘说的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随即马上想到,张子善说得没有错,他能知道的事,即便宋修文不知道,宋维德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可苏四娘没对她说什么,姜氏也没任何暗示。
她正恍恍惚惚地思量着,就听张子善说:“郡主,另外还有一件事。再过几个月就是各地官员回京述职的日子。每当此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纪念老师,今年既然郡主回京了,不知是否可以请郡主出席?”说到这,不待宋舞霞回应,他更加急切地说:“在下知道此事于礼不合,只不过,其中很多人都是郡主见过的,也算是故人相见。”
“这……”宋舞霞犹豫。她很想搞清楚以前的事,可有关以前的宋舞霞,她完全没有记忆,甚至连张子善是不是宋维善的弟子她都不得而知。如果贸贸然去见那些官场上的人精,别说探听消息,恐怕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已经算万幸了。
“郡主在下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唐突。如今离过年还有不少时日,恳请郡主细细斟酌,到时我再向郡主请示。”说完这些,张子善便告辞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宋舞霞突然发现,他的话与姜氏的几乎异曲同工。同样是年后的回京述职,同样是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她突然对两人不约而同提起的“回京述职”十分好奇,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些人坐不住了,开始蠢蠢欲动?
不多会,赵嬷嬷回报,她已经清点了南吴商队送来的礼单,并把单子送到了宋舞霞手中。单子上不止有南吴的特产,还有不少珍珠翡翠,玉石玛瑙,她看得直咂舌。按她的本意,她是不想收的,不过她知道京城的权贵全都收了,她不能当出头的鸟儿,这才没有拒绝。
“嬷嬷,不是说南吴是个边陲小国吗?一个区区商队居然能送这么厚的礼?”宋舞霞边说,边把礼单交还给了赵嬷嬷。
赵嬷嬷收妥单据,回道:“这支商队与苏娜公主,吉雅郡主关系匪浅,恐怕是南吴的皇室有关,他们此番来京城,恐怕不止是为了行商。”
闻言,宋舞霞马上想到了丁家的间谍身份。在通讯技术不发达的时代,除了官方的驿站,商队是传递消息的绝好途径,也是建立非正式外交关系的最好捷径。只不过,吉雅郡主有另一个身份,另一个目的,不知是不是也在南吴的计算中。
想到吉雅,宋舞霞马上想到吉雅曾欲与胡三成亲的事。“也不知道大哥最近怎么样,昨晚回来的时候听桂花说,他还没回府。”宋舞霞自言自语。
赵嬷嬷没有接话,看时间不早了,提醒她马车早已准备好了。
按照与丁文长的约定,他一早就去求见太后,然后去怡景山庄向她道歉,先把她拒婚的事揭过去。如今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已经耽搁了时间,她应该尽快回去才是。
与苏四娘道了别,宋舞霞坐着马车直奔怡景山庄。车子行了约半个时辰,突然减速了。
“发生了什么事?”赵嬷嬷揭开轿帘的一角问外面的人。缝隙中,宋舞霞看到了人群中的方冀与他的随从。
“回嬷嬷,有人吵架,把路挡住了。”随从恭敬地回答,见他们的马车根本无法绕过人群,又深知宋舞霞不喜欢大张旗鼓,为难地说:“嬷嬷,如果马车改道而行,恐怕日落前无法回到山庄。”
赵嬷嬷把目光投向了宋舞霞,意思是说:此番她们回怡景山庄,坐着昌平王府的马车,又有王府的众多侍卫护送,是不是让侍卫把人群驱散,也好尽快出城。
宋舞霞想着方冀怎么都算是救过丁立轩,万一他陷入麻烦,她不能假装没看到,可另一方面她又怕他认出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迟疑了一下,她对着外面说:“你先去问问是什么事吧”
看到是昌平王府的车队,普通老百姓早已纷纷让开。见王府的侍卫上前,就听一个年轻的声音嚷着:“昌平王府的马车又怎么样,告诉你,本少爷的表舅公可是镇国大将军”
宋舞霞马上想到了那句经典名言:我爸是李刚,“扑哧”一笑。见赵嬷嬷投来的目光,急忙收敛笑意,坐直身体。
马车外,侍卫说出了马车的去向,客气的要求大家让马车通行。一听马车去的又是怡景山庄,再加上坊间纷纷传言宋舞霞病重,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猜测是不是她病得快不行了,所以王府的人去山庄探望她。
宋舞霞正觉得好笑,嘈杂的声音中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在下阻了郡主的马车,实在对不起,请郡主恕罪。在下这就马车先行。”
昨晚,宋舞霞的注意力都在丁立轩身上,所以并没十分注意方冀,如今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她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干净。那种如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再加上语气中的淡淡笑意,她觉得他不去做主持人真的太浪费了。
在杂乱的声音中,侍卫代宋舞霞向方冀道了谢,马车慢慢向前。隐隐约约的议论中,大家都在猜测车上坐的是不是孝和郡主。
想到对于自己与丁文长的婚事,大多数人都把丁文长说成吃软饭的,为了丁家的生意,为了跻身贵族名流圈,“舍身冲喜”,娶一个病重的郡主回家供着。她忽然觉得丁文长太过委屈,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是我坐在车内?”
听到马车内传来轻柔的女声,街上顿时安静了。对于宋舞霞,所有人都太好奇了,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