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胄-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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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随即林妈妈领着我见了疯妇。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故意打落了我的帽子,让疯妇见到我的容貌。我一直以为是我见到了疯妇,事实上恐怕又是我想错了,应该是疯妇见到我才是……”
“小姐,这有差别吗?”
“当然有”赵嬷嬷率先解答了翠羽的疑惑,“如果是小姐见到疯妇,那么试探的是小姐,而疯妇见到小姐,试探的就是她。”
“可疯妇不仅疯了,现在更是死了。”
“她死了,把她送来王府的人一定还在。想来那日我们的王爷一定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索性借叔父的手杀了疯妇,甚至一石二鸟,借此除掉了单嬷嬷,还让大嫂有苦说不出。如此想来,昨日在绿柳斋内,他突兀地说‘叔父,你认得这妇人吗?’应该是算准了我会怀疑,而叔父会解释,但在这之前,一向谨慎,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的叔父一定会下令杀了在场的人。不得不说,他的算盘打得太好了,整件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却完美地达到了他的期望值。估计他坚持亲自送叔父回府,应该是对他说了什么吧”
说着说着,宋舞霞笑了起来,自嘲地说:“碧琰山庄的初次相见,他的演技那么好,我怎么就认定他懦弱无能呢?如果他真的懦弱无能,又怎么会成为如今的昌平郡王,显然,最傻,最笨的就是我”
“小姐,你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翠羽出声安慰,随后有担忧地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赵嬷嬷同时看向主子,等着指示。
此刻宋舞霞的心中一团乱。昌平王府虽大,但人口并不复杂,宋修文夫妇,加上二子一女,再加一个她。就这么几个人,苏四娘也不过是想为亲生儿子争取世子之位,宋绣屏想要的只是荣华富贵,而她只是失去记忆的小姑子。如此简单的利益关系,居然就演绎出了这么复杂的故事。
如果真像姜氏所言,每件事都有根源,那么京城之中正发生着多少的事,根源又在哪里?太后的奇怪态度,长公主的莫名行为,吉雅郡主贸然上门,丁文长忽然失踪……想到这她不自觉地用食指轻轻敲着茶几,紧抿着嘴唇。
“我和丁文长之间还有一个儿子,争取抚养权根本不似我想得那么简单。如今大哥被推上郡马的位置,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恐怕真是我做错了。严格说来,我根本搞不清形势,又谈何顺势而为,蓄势而发?”她懊恼地想着,心中愈加焦急。
“小姐?”赵嬷嬷轻声唤了一声,建议:“如今的情况,是我们收服绿桑和绿荷的好机会。”
“再等等”宋舞霞摇头。
“小姐在担心什么?现在单嬷嬷不在了,光清晖堂的事就够夫人头痛了……”
宋舞霞再次摇头,“就像翠羽说的,单嬷嬷不过是个奴才,为何要如此迂回曲折地针对一个下人?”
“小姐不是说……”
相比翠羽的不解,赵嬷嬷明白了,确认道:“小姐的意思,谋害王府的嫡长子是大罪,夫人的娘家又只是散官,并无实职,王爷完全可以把夫人送去庙宇,甚至休妻,所有的陪嫁都可以一并处理掉,包括单嬷嬷,绿萍,绿柳等人。”
“对,我想他不那么做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由。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让我担忧的。”说到这,宋舞霞心中的不安更甚,忍不住皱了皱眉,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记得陆公子对我说过,当日酒楼的事他不好插手,因为把大哥抓入大牢那人是属于冯家的。陆公子虽无官职,却是皇后胞弟,他说不上话的人,居然牵扯进了昌平王府的家事,这又说明了什么?”
赵嬷嬷与翠羽都默然了,许久,赵嬷嬷说:“小姐,不如我去把林妈妈叫来,看看今日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在宋舞霞的点头下,赵嬷嬷出了屋子。她前脚刚走,碧玉轻声问:“小姐,您是不是在担心陆公子?”
宋舞霞慌忙摇头,急声说:“没有。”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自上次一别,他们便没再见过,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每当无人的时候她便会想起他。即使明知不可能,她依然会思念他,而每一次想起他,她的心中都会带着淡淡的哀伤,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
翠羽跟随宋舞霞多年,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为她倒了一杯水,轻声说:“近日丁大少和柳姑娘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陆公子的消息自然就少了。奴婢听说,他一直住在陆家的别院,偶尔才和驸马见个面,看起来并没回甘州的打算。”
直至翠羽说完,宋舞霞才说:“我又没让你去打听”她嘴上这么说,表情已放松了很多。好似生怕被翠羽嘲笑,她急忙转开了话题,问道:“丁家还没找到丁文长吗?”
“据说还没有。”
“这人怎么回事啊”宋舞霞忍不住嘀咕。想到年幼的儿子独自在丁家,不满地说:“他不会是真的和那个什么柳依依私奔了吧?”
“小姐……”
“应该不会。”宋舞霞自顾自摇头,讥讽地说:“他都那么多姨娘了,也不怕多一个柳依依,再说还有陆菀菊、吉雅郡主,他应该舍不得一走了之的……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她的表情变得严肃了。
“小姐,你在担心丁大少吗?”
“当然不是”宋舞霞急忙否认。略带犹豫地说:“只不过他帮了我这么多次……丁家在京城有那么多店铺,怎么会连自家主子都找不到?”她越想越担心。
“小姐,虽然丁楚嘴上说没找到人,但看他的神色,丁大少应该并无危险。”
宋舞霞还想问什么,过道上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只得止了这个话题,等着赵嬷嬷和林妈妈进门。
跨入房间,见宋舞霞端坐着,林妈妈未语泪先流,噗通一声跪下了,哀求:“郡主,您一定要救救大少爷啊”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26章 目的不明
第226章 目的不明
对宋舞霞而言,她与林妈**关系原本就是基于互惠互利的立场。她既然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信息,相应的,她就应该履行自己的承诺,只不过,如果林妈妈提供消息是为了单方面暗中利用她,那么她当然也没有再被人利用一次的道理。
当下,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求她保护宋允琪,宋舞霞不禁沉下了脸,严肃地说:“林妈妈,我之前就说过,绿柳斋的火只是意外。如果你想造谣生事,我唯有把你交给大嫂处置。”
“郡主……”
“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
听到这话,林妈妈急忙拿出了帕子,一边哽咽,一边擦着泪水,动作的间隙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宋舞霞。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宋舞霞也在思索。她的一切结论都基于林妈妈男人的酒后之语,还是旁人无意间听说的。即便事实与她的推论分毫不差,她也没有证据。再说现在的昌平王府是宋修文当家,她身边能用的人只有翠羽与赵嬷嬷。严格说来,她根本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无论单嬷嬷之死,还是王府众人的利益之争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又何必把自己牵扯进去。
这般想着,她的表情慢慢缓和了,好声好气地对着林妈妈说:“我知道你担心允琪,但也许只是你想多了。他是我的内侄,如果真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郡主”林妈**眼角又泛起了泪花,懊恼地说:“之前是奴婢僭越了,还望郡主原谅……”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情急。”宋舞霞微笑着安抚,吩咐翠羽:“快去给林妈妈搬一张杌子过来”翠羽应声而去,赵嬷嬷已经扶起了林妈妈,低声安慰着她。
待翠羽摆下杌子,林妈妈推辞了几句,在宋舞霞脚边坐下,低着头,戚然地说:“郡主,我家小姐只留下大少爷一个,奴婢一时慌了手脚,才会在郡主面前胡言乱语……”
“你也是为了允琪,我能明白的。”宋舞霞的语气中已无一丝不悦,关切地问道:“妈妈做事一向沉稳,今日如此慌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或者,你知道什么内情?”
林妈妈摇头,低声说:“奴婢只知道绿柳斋烧死了三个人,可尸体却是……”
“是你亲眼所见?”
林妈妈再次摇头,“奴婢听我家那口子说起这事,马上就慌了手脚,没来得及细问,赶忙来见郡主。”言下之意,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知道的。
宋舞霞略一沉吟,想起姜氏所说:顺势而为,蓄势而发,也就没再细问,省得让他人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林妈妈偷偷揣摩着宋舞霞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无不愉,犹豫了一下,从杌子滑下,跪在地上恳求:“郡主,奴婢实在担心大少爷,斗胆求郡主一件事。”说完重重磕了一个头。
宋舞霞知道,主旨终于来了。她微微一笑,示意赵嬷嬷扶起她,轻声说:“林妈妈请说,如果是我做得到的,又确实是为了允琪,我一定答应。”
“郡主,如今天气炎热,王府内事情又多,奴婢听说您在柳县有一碧琰山庄,不知能否让大少爷暂住一段时间?”
“你想让允琪去山庄?”宋舞霞颇有些意外,禁不住猜测:难道宋修文知道京城会发生什么事,为了保护儿子,所以想让他去避一避?还是他怕苏四娘再耍什么手段,自己来不及应变?
正犹豫着应该用什么理由婉言谢绝,只听林妈妈又说:“郡主,大少爷在王府实在不安全,如今奴婢和大少爷只有您一个人可以相信。”
“这……”宋舞霞摇摇头,“本来让允琪以避暑之名去山庄住一段时间并无不妥,只是柳县路途遥远,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们鞭长莫及,再说,这次我回京城常住,临走只留下了几个看宅子的老人,只怕那里已经无法住人。”
“那可怎么办,如今这府里都是夫人……”林妈**话戛然而止,改口道:“奴婢的意思,夫人把王府管理得井井有条……”见宋舞霞径自端起茶杯,并不接她的话,又看了一眼宋舞霞身后的赵嬷嬷。
翠羽也知道,即使以后都回不了山庄,山庄也决不能让外人去住。这不单单是住不住的问题,还涉及到附近的山林,田地。如今桂花糕的生意已经全权给了丁家,她们的收入除了皇帝给的郡主食邑,只剩下地里的产出了。再说,她们居住在碧琰山庄时,宋舞霞虽然深居简出,知道她的人很少,可万一有人嘴快,说了什么,又是一件麻烦事。
看林妈妈想继续游说,翠羽附在主子耳边低语了两句。宋舞霞这才发现,自己骨子里依然是不折不扣的现代人。
很早以前赵嬷嬷便告诉过她,一般情况,女人的陪嫁是不属于夫家的,即便女人死了,继承陪嫁的不是丈夫,而是她的儿女。这些事她知道得很清楚,可临到有事发生,她想到的只是宋允琪是未成年人。
自嘲地笑笑,她依着翠羽所言,对林妈妈说:“我想允琪的母亲在京城附近应该有陪嫁的庄子,与其山长水远去柳县,还不如以闭门读书之名,去庄子住些时日。我想即是陪嫁庄子,里面用的应该也是以前的旧人。”
被宋舞霞这么一说,林妈妈明显愣了一下,只说要问一下宋允琪的意思,很快便告辞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赵嬷嬷迟疑地说:“小姐,依老奴想来,前夫人的陪嫁,恐怕……”
宋舞霞记得赵嬷嬷讲过,律法上,嫁妆是属于女子的,但很多时候会被夫家占据,特别是女子亡故之后,甚至,还会被自己的下人私吞。
“这事我们管不了,也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