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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名门贵胄-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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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庄子安顿。

两人相依而坐,久久无语,驸马为了打破沉默,随口问:“为什么是丁文长?当然宋太傅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皇商?”

公主摇摇头,“我一直不明白,好似所有人都不明白。不过我觉得太傅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一直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寻找一个适合的词语,想了很久才说:“他从不做无谓的事,只是他太深奥了,所以没人明白吧”

“那这次呢?为什么太后也选择丁文长?”

驸马只是无心之语,却把公主问倒了。为什么是丁文长?她默默问着自己,表面上看胡三更适合,毕竟宋舞霞与他同住了两年多,毕竟他的孩子一直是她带着。

驸马见公主不答,自言自语:“应该是太后喜欢丁公子的健谈吧,不然也不会留心他的动态,不希望他离开京城,甚至还关心他的婚事……”

驸马断断续续说着,旨在闲话家常,公主却越听越疑惑,越听越心惊。

为什么是丁文长?皇家的人绝不会无条件,无原因地喜欢别人。为什么宋太傅选择了丁文长,她的母亲也选择了丁文长?他的特别之处在哪里?

她问着自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丁文长和与她无缘的弟弟出生只隔了一天。

那一年她只有四岁,趁着母亲生产时的混乱,她躲在御书房的架子后面与奶娘玩捉迷藏,然后她听到自己的父皇说:“吩咐产婆,是男孩就杀了吧因为懿安是女孩,朕才把她留到了今日。”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04章 迷惑

第204章 迷惑

先皇的那句话一直深深刺在懿安长公主的心中,自那一刻她已然明白,尊贵的公主又如何,父母又如何,她不过是皇家的一个物件,随时可以被牺牲。

关于丁文长的身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试图说服自己,两人的出生相隔一天也许只是一个巧合,但她怎么都无法遏制自己的思绪。

如果丁文长是她母亲的儿子,本该被她父亲杀了的弟弟,那么他才是大楚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是理所当然的新一代帝王。如果他以陆家外甥的身份娶了宋家的嫡女,那么势必能获得宋、陆两家的支持,再加上丁家的银子——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用力摇摇头。

看到长公主脸色煞白,驸马焦急地问:“懿安,你怎么了?”

“启昌,你觉得丁文长是怎样一个人?”

“他?”驸马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我想他也有他的难处吧当初丁家为了宋大小姐干出贬妻为妾这等事,我也曾不耻他的行为,但现在想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平日里,我虽不喜与他接触,但他居然能周旋在各派势力中,不沾事也不得罪人,想来应该颇有几分能耐。今日,他为了一个青楼的姑娘居然敢得罪于你,倒让我生出几分敬佩。”

长公主默默听着,慢慢冷静了下来。昨日,她得知丁文长已经送走了自己的四弟以及怀孕的弟媳,正慢慢制造丁家的颓势,紧接着应该是送走自己的二弟、三弟。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如果他觊觎皇位,就应该努力结交权贵壮大丁家,而不是策划一走了之。

只是,他真的想让丁家在大楚消失吗?

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因为有关他想离开大楚的消息是她的母亲,当今的太后告诉她的,而今日这场戏也是太后与皇后授意的,她们给的理由:不能让皇上干出君夺臣妻这等遭人病垢的事,也不想伤了皇家与陆家的情谊,所以要为孝和君主另觅佳婿,而她们选中的“佳婿”是丁文长。

母后为什么会知道丁家的秘事?她在监视丁文长吗?如果丁文长真是当年理应被杀的婴儿……

“不对”长公主惊呼。

“怎么了?”驸马侧目。

公主摇摇头,没有解释,招来了在十米外急着直转圈的管事,心中想着另一个疑点:六年多前,宋舞霞与宋墨黛换嫁,这事当今的皇上知道,已故的先皇也知道,可本该被扣上欺君之名的宋太傅被追封为温亲王,丁家依然是大楚第一皇商……

“是谁的帖子?”驸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见公主微微点头,管事恭敬地回答:“禀驸马,是孝和郡主想请公主过府一叙。昌平王府的人在外院等着公主的示下。”

“就明日下午吧”公主一边说,一边把帖子递给了驸马。

驸马快速浏览了一遍帖子,隽秀的字迹让他想起了小院中的那个人影,以及她痴痴地望着陆博涛时的哀伤表情。他有些于心不忍,轻声说:“懿安,宋小姐不过是一介女流,又是父母双亡,况且她和博涛有婚约在先……”

“你在怜惜她?因为她的画?”

“你别误会”面对妻子的质问,他急忙解释:“我与孝和郡主只是一面之缘,但观其字,赏其画……”

驸马本意想说,宋舞霞的才情,适合她的应该是温润的陆博涛,而非圆滑的丁文长,但他的话未完就被公主的笑声打断了。

“我说错了什么吗?”驸马有些不解,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喜欢孝和郡主的。

“看来母后说得不错。”公主站了起来,走到亭子外,迎着夕阳而立,抬头望着归巢的小鸟。

驸马跟上了她的脚步,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问:“太后说了什么?”

“母后说,宋家的女人都是红颜祸水”

驸马直觉地拧眉,他不喜欢这个形容,那一日,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只是爱着陆博涛的一个小女人。

“觉得这话太刻薄吗?”公主假装淡然地问。她没有动怒,但看着丈夫的表情,听到他赞美其他女人,心中微微泛酸,赌气似地说起了往事:“七年前,皇上为了宋舞霞长跪御书房;陆博涛为了宋清霜长跪宋府门外。碧琰山庄中,陆博涛舍命相救;皇宫之中,皇上处心积虑……”她戛然而止,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许久才说:“而丁文长,他居然大胆地火烧皇宫……”

“火烧”驸马惊呼,联想到前些日子皇宫走水的事,惊问:“他为什么……难道与孝和郡主入宫谢恩有关?”

公主笑着摇头,“其实我比较想知道,宋太傅一向不许女儿见外客,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是如何见到宋小姐的?”眼睛的余光看到领命而去的管事又折了回来,她轻轻拍了拍了裙摆,“走吧,我们都只是棋子,永远想不明白执棋人的想法,那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她向迎面而来的管事走去,不满地嘀咕:“又是谁来了,我这公主府都快成菜市了,难道以后都没清净日子了?”

管事早已听说了自家主子掌掴名ji柳依依的事,如今再次看到主子阴沉的脸色,更加确信她心情不好,战战兢兢地回禀:“公主,吉雅郡主亲自送来了吴国的献礼,这是礼单。”

公主瞧也没瞧管事高举过头顶的单子,不咸不淡地说:“收下就是了,再代我说声谢谢。”她没有停下脚步。

管事急忙跟了上去,小声说:“吉雅公主正在花厅侯着。”

“那就上杯好茶,然后好生送郡主回驿馆。”

管事明白了,自家主子不想见客,只得恭敬地应了,匆匆而去。

花厅之中,吉雅郡主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却不停地往外瞟去。她早就听说丁文长与懿安长公主过从甚密,她也知道,不久之前公主又把丁文长接来了,所以才急忙找了个理由来了公主府,希望能“不期而遇”。

这几天,她一直在找他,奈何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们总是错身而过,她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见公主府的管事回来了,她急忙收回了目光。

“郡主,请喝茶。”管事亲自端上了热茶,客气地说:“长公主命老奴代为多谢吴国皇上,劳烦郡主亲自送上礼单。”他诚恳地行了一个礼,默默退到了一旁,不再说话。

吉雅讶然,随后又有些生气。她以吴国的名义送上礼物,对方收了礼,居然见也不见她。想到她是最受宠的长公主,她不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压抑着怒气问,好声好气地问:“不知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郡主何出此言?”

吉雅无语。按礼数,她应该先送上拜帖,然后再按约定的时候拜见,所以她来的时候只说送礼,并没要求见面。她本以为懿安长公主看在她送上厚礼的份上一定会邀她相见,如今对方不提见面,把她晾在花厅,她确有些尴尬,却也不能说懿安长公主有失礼数。

见管事并没有进去回报的意图,她知道今日算是白走一趟,只得起身告辞。

坐在回驿馆的马车上,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流言。

“……知道吗?丁大少为了名ji柳依依和长公主闹翻了……”

“真的吗?怎么会”

“真的,真的……我表哥的二婶家的女儿在公主府当差,听说长公主还动了手……”

“真的假的”

……

吉雅越听越心惊,拉开了轿帘,急急问:“丁文长现在哪里?”

随身伺候的丫鬟急忙拉下了轿帘,惊呼:“郡主,我们可是瞒着公主私自出了驿馆……”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对主子的命令,丫鬟一脸难色,低声说:“郡主,市井的八卦哪里有可信之处……”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低低喃喃,沉吟片刻,高声命令:“改道去丁家……”

“郡主,天色已晚,不如……”

“去丁家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她双手握拳,用破釜沉舟般的语气说:“我就不信他不回府,也不出府”

……

丁家门外,小厮见停在家门不远处的马车,低声回禀:“大少爷,那好像是驿馆的马车。”

丁文长揭开车帘看了一眼,眼中满是不耐烦。“停车”他一边说,一边跳下了马车,“你们先回去吧”

“大少,你要去哪里?”贴身小厮马上跟了上去。

“我也先回去吧,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他朝身后随意挥了挥手,脚步未停。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他知道,他走的方向是昌平王府。

稍早之前,送了柳依依回添香楼,他又折回了公主府,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却不得入其门。懿安长公主在京城的风评并不好,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虽然有些骄纵,但绝不像外面谣传的那般放荡,反而,她与驸马的感情很好。

在处事上,有时候她有些蛮横,甚至霸道,但认真计较起来,其实她是很好说话,也十分讲理,甚至从不对下人动粗。所以丁文长无法理解她今日的行为,更让他心情复杂的,他发现长公主成功地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罪恶感以及纠缠不清的思念。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05章 失落

第205章 失落

丁文长知道,就算他的母亲没有把状纸送上大理寺,他也进不了昌平王府的大门,更别说见到宋舞霞。远远望着紧闭的大门,他心中的抑郁之气更甚。

“我和她本就不该有牵扯。她是功臣之后,帝师的嫡长女,理应入宫为妃,成为尊贵的皇贵妃,而我不过是商人,卑躬屈膝周旋在名门贵胄间的商贾。如果不是那场错嫁,终其一生我们甚至都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他喃喃自语,转身而去。

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昌平王府”四个金漆大字。“如今我即将远走他乡,而你也将嫁入门阀世家,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想起陆博涛温和的笑容,他艰难地扯起嘴角,抬头望着慢慢消逝的夕阳余晖,自言自语:“现在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途。”

他背对昌平王府而行,漫无目的地走着。眼见着天慢慢黑了,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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