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瓜調教计-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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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材再好,也禁不住如此折腾啊。
微沉吟了会子,柳蔓月方道:“先出了这片,到底离京城近了些,待出了惠县再慢慢行走。”
王太医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一勺一勺的往皇上口中送着药,倒还好,他倒是吃的进去。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虽因疼着冒了点子汗,可到底身上没发烫,应无大碍。
孙贵那里一离了王太医处,便亲去发了封鹞子信,人又转回来一路上护送着,再加上那四周骑马随行的宫中护卫,虽退了那身儿装扮,身上气势仍在,眼力见儿也是有的,但凡有些个宵小便是想打这三辆车子的主意,也以为这不知是哪里找来的镖局师傅,没人敢暗中算计。
一行又是五六日,方出了这惠县。柳蔓月身上几散了架子,连眼圈儿都熬得凹了下去,却半个字也没说过。白莹白香一旁细心服侍,可她连腿都不叫锤,只怕再有何动作扰得皇上睡不好。
“夫人,已出了惠县了,赵大人说路上能慢着些个了,待过两日到了前面县城歇息两日再自上路。”小安子在门口低声向里头说道。
“嗯,大伙儿也都辛苦了,到时好生歇息一回。”说罢,柳蔓月合着眼睛,把头靠在身后的木头板子上面儿,又道,“咱们带的银票,若是能换便换上几张,路上别委屈了大家,都好生歇息两日。”
“是。”小安子听她没旁的吩咐,这才退了下去。
听说总算是能慢点子了,白莹那里方松了口气。这些日她强撑着,身上架子都快散了,可眼见着连自家主子都没叫苦,她便也咬紧了牙关不敢吭声。
这会儿脑中忽的想起白萱那丫头,若是她在,就是不敢当着主子的面儿说,背后也能嘀咕几句吧?打着心疼主子的主意,偷偷的跟小珠子他们嘀咕只怕也少不了。再看看那边儿坐着的白香,这丫头的直性子倒是极好的,主子不叫添麻烦,她便决计不哼声,竟连半句苦都没说过,只是那脸上的疲惫,掩也掩不住。
“还好这回同来的是你呢。”
见白莹瞧着自己,脸上带着丝笑的说着这话,白香一头雾水,全然不解她的意思。
“夫人!”外头忽的传来赵统领那急急的声音,把柳蔓月从瞌睡中一下子惊醒了。
人醒了过来,先是低头去看身边儿睡着的小皇帝,抬手摸了摸,脸上是温的、鼻子里头的气息也与寻常无二,这才松了口气。回过了神儿后方朝外头看去:“何事?”
“似有大批的马队过来……听着,似是军队一般……”
“北面?”柳蔓月眉头一挑,疑声问道。
赵统领咽了咽口水,嗓子里头有些发紧:“……南面……”
柳蔓月脑中一片木然,再低头瞧了瞧身侧的睡着的小皇帝。若是北面,那便是接应的人马,若是南面……
“可要先避避?”
听着外头赵统领的声音,柳蔓月苦笑一声:“还如何避?这里四面不见山,这会子更连片林子草丛都不见,等他们来吧。”
已尽力逃了这些日子,这会子却还是被他们追上了。遣着大队的人马过来,怕是已经抱上了不死不休的想头。
抬了手,摸了摸怀里头藏着的防身匕首,垂着眼眸看着正自熟睡的那人。走了这么远,还是被他们追上了……罢了,若能拼上一命换回几命那就是赚了。
又伸出双手放在他脸上摩挲着,便是死,也不能叫你落到他们手中……
“白香,看住炭盆儿。”
白香听到这话愣了一愣,转头朝一旁的炭火盆儿看了过去,虽不解其意,却也点了点头。
白莹只觉得似是不对,可却没想通她说这话到底是何意。后有追兵,自己只能尽力一拼,拿这命抵了,也便圆了这场主仆之情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是柳蔓月几人也能听着那宛若天边响雷一般的动静,直震得地动山摇。
众人皆沉了脸色,把几辆马车围在中间儿,摆出阵形,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眼见远处人马越来越近,待能瞧清楚马背上人的装束时,赵统领不由得诧异起来,转头看向身边儿的几个护卫,众人也是皆露惊诧之色——来人,身上竟穿着大恒军中服饰?他们,竟策反了何处的军队不成?!
便是四方驻军,若无皇帝手谕、军符,亦是不能调动的,除非哪方大员养的私军想起兵造反!
正愣着,孙贵那边忽的策马前行,迎着过来的那些个人过去,更是叫众人心中一揪,这人要是暗通了京中,倒也难怪会被他们追上……
正想着,孙贵已远远的迎着了那些个人,同前面带队的两位将军打扮的人说着几句话,就见众人齐齐抬头,朝这里看来,再又策马前行,向着这处过来了。
行到车前二三十丈远,众将官齐齐下马,跪地高乎:“臣等救驾来迟,皇上万岁、万万岁。”
攥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听了这万众一乎,柳蔓月心中一阵愕然,眉头皱了皱,挑开窗子往外瞧去。远的看不清,近的却看见了孙贵便在那队跪着的人马当中,忽然起了身子,一手抓过放在边儿上的帷帽戴在头上,转身走了出去。
“来者何人?”
众护卫愣神之际,忽听后面传来一声女子的问话声音,自知是柳美人。出宫那会子便被她那果决唬了一唬,这会儿见她竟还能出来问话,声中连颤意都不带分毫,不由得心中惭愧。众人适才见被人追上,已皆生出了必死之念,被他们这忽的一跪皆弄得有些个发愣,竟还没她反应得快。
“臣,孙秀芨,奉皇上之命调兵进京拦截胡国奸细歹人,只因隐藏行迹绕开了大道,没能迎上圣驾,接了孙贵书信方绕道前行,救驾来迟,还望皇上赎罪。”当头那人一身铠甲,声音清朗,听着却似是个少年郎,倒不似那三五十岁的老将,让柳蔓月挑了挑眉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上正在车内歇息;众位将军辛苦;请先起吧;稍作歇息再行谋定。”
旁人不知,那带头的二位却听孙贵说了;知道皇上逃出宫中之时身中匕首;这会儿还没醒来。柳蔓月如此说话显是为稳定军心;挑眼朝柳蔓月处扫了一眼;见她身穿蓝布棉裙,头戴帷帽;虽瞧不见模样;人却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分毫不动。
那孙将军听命起身,朝后传令;军中众人原地歇息。
安置罢了军中将领,那孙将军才带着身边那人一同朝马车处走来。人低着头时还不显,这会儿一抬起头来,柳蔓月才愣然发现,孙将军同身边儿那个人竟生得一模一样?只是孙将军相貌更威严些个,双唇紧紧抿着,脸上带着丝凛冽神色,而另一人则脸上带着丝淡淡笑意,眼睛好奇的朝柳蔓月处打量过来,并不避嫌。
这二人不光生得一般模样,且竟还有三分长得像……小皇帝?
正愣神之间,就听另一个道:“皇兄呢?”
皇兄?!
又是愣了一愣,皇兄?皇上还有……兄弟?
要是换做旁的皇帝,有几个兄弟很正常。可小皇帝却是连个姐妹都没有,哪里来得“兄弟”?当年战乱之时,原本居于京中的皇帝身亡,连同那一支的兄弟姐妹皆亡于东、南二王之手。后头西定王打入京中,又与这二王征战多年,这二王之后更是半只血脉没留。至于那北严王更是早在战乱之前便死了,又是龙阳之好,妃都没娶,又哪里又留下后了?
柳蔓月愣住,连同赵统领王太医人也愣住了,他们于这些个政事比柳蔓月更清楚些个,自是知道皇帝哪里来得兄弟?可这二人……莫非是叫错了?叫的乃是“黄兄”不成?
孙贵上前一步,朝众人道:“这二位乃是我家小主人。”
小主人?所以孙贵姓孙……
“不知二位同皇上是?”柳蔓月开口,将众人心中疑虑道出。
那孙将军微微躬身:“在下乃是严王之子孙秀芨,这位是胞弟孙秀芅,吾等奉父亲之命,入大恒助皇上清除内乱。”
那个龙阳王爷竟有儿子?!且……看这二人的年岁,似与小皇帝相仿,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出生之时,怕就是战乱那会子……莫非,假死?!
心中一阵恍然,怪道呢,只怕龙阳也好、死了也罢,都是那个王爷打出来的幌子,倒也是,这天下又不是哪个都想坐的。不想坐的避开正中间儿的战乱,避开大恒倒也寻常,只别碍了坐上皇位人的眼,就没人去找他们的事儿。
微点了点头,这位王爷到底是如何想的、要如何形事,柳蔓月这会子皆没心思去管,刚道了声儿:“辛苦二位千里奔波……”
就听着后头车上道:“主子,皇上醒了!”
心中猛的一震,人在原地就晃了两晃,唬得跟在一边儿的小安子一大跳,刚要抬手去扶,就见她人一转身儿跌跌撞撞的钻回了车中。
外头孙家二位将军愣了一愣,倒也没在意她这失态模样,等在车外。
听动静,里头应还有女子,虽是宫女,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这会子进去也不方便。还是等她们避开再进去面见小皇帝为好。
里头那人眉头锁着,脸色苍白,眼睛只微微张开。见帘子动了动,这才顺着那蓝棉布的裙杉缓缓往上瞧着,还没等他瞧清人呢,那人就一下子跪坐了下来,双手死死的环着自己,只觉出她那软若无骨的身上微微抖着。
“不……怕……”她头上戴着那帷帽,尖尖的下巴从下头看着时隐时现的,手动了动,想去拍拍她的肩头,却半细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拿气拱出两个字儿来。
“快些养好了身子,妾便不怕了。”声儿中带着囊声儿,柳蔓月吸了吸鼻子,这才缓过了点子神儿,忙道,“外头有二位将军,说是严王之子,姓孙的……”孙,公孙……可不就是他家的人么?不过披了层马甲罢了,“皇上可要略见一面?”若是旁事尤可,可听说那二位乃是过来帮忙的,这会子已不能算是大恒之人,哪里能慢待得?
皇上微微合了合眼,缓缓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辛苦……便是辛苦,也总比眼睁睁的看你去了要好。
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除了那惨白色再无其他,更没那回光返照的意思,这才松了心,便想起身。
这一动,头也晕了、腿也酸了,竟险些朝后头仰去。那边白莹手快,忙伸手扶住,同白香一起,一左一右的把她架了出去。
“适才失礼,还望二位将军见谅,皇上醒过来了,在里面等着二位。”略道了声歉,二白就扶着柳蔓月朝那边那辆王家女眷的车子走去。
一连折腾了小十日,柳蔓月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这会子小皇帝可算是醒了,她入了王家那处车子,人就昏睡了过去,一觉,竟足足睡了两日。
那车上有小珠子小安子几个伺候惯了的服侍,这边有白香白莹两个照料,外头大军得了皇上圣命,向西行了二里地,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休养是休养小皇帝的身子,同累快了的柳蔓月等人,那些军中正值壮年汉子们哪里用得着歇息?只在四周安置稳妥,便日日操练外加打探京中境况。
又是七八日的功夫,柳蔓月歇息过来了,那边的小皇帝精神头也足了起来,再过去时,便听着了点子消息。
太后太妃均亡于那场大火之中,没能救出来。逃出来的人此时已回了京城,京中这会子已然发国丧,道皇帝驾崩,亡于大火之中,所幸,皇后同方良人肚中都有了子嗣,太医诊脉,道皇后肚中的必是男孩儿,这才将将稳住民心。
朝中上下、澜河士子,虽没人明言,却皆暗地里道:小皇帝无道,天欲他其,他——便亡了。
这些个都是寻常人家便能打听着的消息,另外一些个消息却非是人尽皆知。
那日鹤临园中,活着出来的宫妃十之一二,宋妃人虽出来了,脸上、身上却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