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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谁动了妃的肚子-第58章

小说: 谁动了妃的肚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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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顾昉道。

“你呢?开着小茶店,也在等一个人?”返回的路上,顾昉的话音还如一个钩子,紧紧勾住席漫的心。自己守着满湖莲花,是不是也盼望某一天他从湖边经过,听说这样奇特的小店,进去喝喝茶?

莲花,莲花茶,莲华苑中的故人,别来无恙?

那时候,席漫微微笑着回答:“不,我在忘记一个人。”

“啊,对不起。”顾昉微露狼狈。

是的,等候一个人远比忘记一个人幸福,等候还有希望,忘记却是失望甚至绝望后的心凉。前者是在冲泡一壶好茶,后者是残茶狼藉,香销水冷。

马发出凄厉的长嘶,马车忽然快速往前奔,又骤然停下,席漫不提防,身子先一个后仰,继而又前俯撞倒在前面的坠儿身上。

又听见车夫一声尖叫,那叫声倏地硬生生剪断了。扑通一声,似乎有人将车夫抱起,掷到了路旁。

有意外发生!遇上拦路抢劫的强盗了?

席漫与坠儿惊疑地望着车帘前面,却不敢过去,撩起那副青竹帘望一望。

四周没有声音,连街市的喧闹声都没有。

一片死寂,只听见车厢内两人砰砰的心跳。

“我去!”坠儿挣脱了席漫的手,迅速往前面爬去。

还没等她撩起帘子,只觉得马车骤然往下一沉,仿佛有一个异常高大的铁汉坐到了车子前面,又听见长鞭甩开的啪啪声,马车忽然往前动了。

坠儿反而不敢去撩帘子,心中却后悔没有让小田跟过来了,再一想,他不过一个小孩子,来了又有什么用处,只会白白赔上性命。

席漫慢慢爬过来,握住坠儿的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不可知的命运。

第3卷 凌迟的爱: 164 好你个席漫!

好你个席漫!(2046字)

前面坐着的车夫从来不说一个字。文字版

如果有簪钗在头,席漫或许已经握在手中,悄悄刺在他身上。不管如何,搏一搏总好过等死。

她只静静坐着。不辨轻重便妄然出手,并非是一个合适的举动。就算要动手,也要看机会。

车子停下,并无人前来撩起帘子。那个巨灵神般的大汉也不见动静。

席漫大着胆子,伸手过去,轻轻撩起帘子一角。

车前空无一人。

席漫跳下车来,不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清幽的花香。

这里,同样有一个大大的湖,一望无际,莲叶田田,如无数绿裙女子拥着红裙美女在风中摇摆。岸边不知有多少柳树,细条飘拂。

仿佛一幅巨大的图画铺在眼前,只待她踏步迈进。

是谁,载她来这里?

会这样知道她的喜好,会这样给她一个惊喜的,肯定是——夏天的风光这样好,如你在场,不啻天堂。她想过不再见申屠晔的,嘴角却不知不觉弯弯翘起。

“这里风景可好?”荷叶轻动,荷花丛中缓缓驶出一条窄窄的小船,船上立着一个人,微笑看着她。

席漫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为什么,不是申屠晔而是他?

她所有的忐忑与期待都随着他的微笑而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失望。

坐在船头,划动船桨的,竟然是申屠棣。这里离京城八百里,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席漫转过身去,悄然将泪水拭去,强笑道:“这位公子,素昧平生,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虽然不知申屠棣知道多少,能赖就赖,赖不了就翻脸走人。

申屠棣的目光倏地缩成小小的一线,如锥子似的刺在席漫脸上:“行,你有本事。”

席漫只当没有听到,慢慢走开。

申屠棣跳上岸,快步赶上,走在她身边,道:“你不认自己,也不认我?我不可能认错,因为自从你离开王府,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你开店,虽然店小,规矩奇怪,从未有人闹事,也没有一个达官贵人仗势欺人。”

他不说朕,不以皇上身份与她对话,可是其中透露的信息,着实让人难以接受。席漫心中感到大大不妙,这个色狼知道了自己的栖身之所,看来又要偷溜了。

席漫努力控制自己,脸上不露半点异样。

“半年不见,何必如此冷淡?听闻六王妃的小茶店生意风生水起,想必茶与点心都分外出色。”申屠棣紧紧盯着她不放。

席漫略一低眉,说:“公子取笑了。”

“错,如果取笑,我应该笑你身穿男装了。”申屠棣望着她的目光比正午的太阳还炽热。

半年不见,这家伙贼心未死。席漫不免感到厌烦,眼前的风景也显得恶俗。

席漫不答,只当没有听见,暗自在心底盘算脱身之计。这里不是皇宫,难保他不会狂性大发。

见她冷淡,申屠棣也不在乎,笑容可掬地热情邀请她去游湖,说这湖半边莲花半边平湖,中间形成一条直直的线,风光绝美。

席漫怎么可能跟着他去游湖?只推自己店中忙碌,婉言谢绝了。

“六王妃,你不怕浸在这湖中几十年几百年,皇弟始终不知你身在何处吗?”申屠棣冷冷地说。

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森冷,如铁丝般紧紧缠绕着席漫。

一提到申屠晔,席漫倏地转过头去,怒视着申屠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眼中,一条人命自然不值钱。只是,一个动不动就以他人性命相要挟的皇帝,算什么明君!”

申屠棣在背后大声笑起来,道:“好你个席漫!”

席漫!

这两个字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席漫的心上。

另外一个世界的名字,自己从未对人透露,为何他会知道?难道,申屠棣也是穿越而来的?联想到申屠棣曾经在高台坍塌时受过伤,不无可能。

会认得自己,他,究竟是谁?在这个世界,他是可以呼风唤雨的皇帝,自己往后危险了。

席漫只当没有听到。反正自己与过去的相貌并不相同,一个字,赖。

“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你不想知道,你死后,万祺的境况吗?”申屠棣如毒蛇吐信般,一点一点逼近。

席漫没有兴趣知道她是谁,但是,万祺——这个为她刻意埋在心中很久的名字,仿佛退潮后突现的礁石,硬生生划痛了她的心。

是的,自己突然坠楼,各大媒体除了感叹她为情所困外,更多的矛头肯定会直指万祺。

死,本来是一场误会与意外。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记者撞过来,自己也不会坠楼。

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一切,想知道自己在万祺心中是否已经一无是处。

十年时光,万祺骤然转身,携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手,将自己丢在了时光的另一端。这种骤然的背叛,撕心裂肺,久久不能愈合。人前,她若无其事为他掩饰,不是伟大,而是事已至此,鱼死网破也于事无补,不如大方一点,来个锦上添花,为他人作嫁衣裳,起码,还落得万祺的抱歉。

是他负了自己,自己成全了他们一对。

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时,何等悲悯与感激。

只是,目光中已经没有熟悉的爱。

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与万祺已经离得很远很远,远到不能再回头,远到昔日所有的时光都不能弥补。

想到这里,她淡淡笑道:“我真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笑话。”

“万祺,背负始乱终弃的罪名,受千夫所指,与他的小妻子完婚,移居国外。由始至终,他从未在你灵堂出现,你会不会觉得好笑?曾经有你的粉丝堵住他,将他打断了三条肋骨。你说可不可笑?”申屠棣继续毫不留情地往她心上插刀。

“他的妻子,曾经到你灵堂前哀悼……”

“别说了!”席漫的泪水汩汩而出,淹没了心中一切。

第3卷 凌迟的爱: 165 我们有脚,脚下有路

我们有脚,脚下有路(2156字)

待席漫情绪稍定,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面前的申屠棣究竟是何人穿越。{}自己已经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甚至连前世身份都暴露了,往后,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难道继续受到他的要挟吗?

她追问,但是申屠棣并没有回答,顾左右而言他,请她上小舟,莲花尽处有大画舫,可以饱览大湖风光。

莲花很好,只是身边的人太讨厌。

席漫怀着警惕,推辞了他的好意,自己回到坠儿身边。坠儿也为申屠棣的出现吓一跳,远远立着张望,见小姐走近,急忙迎上去。

回头时,来时那辆马车已经不见了。

“小姐,怎么办?我们怎么回去?”坠儿急得差点哭了。

“我们有脚,脚下有路,慢慢走回去就是。”席漫安慰着,拉着她的手,沿着湖边走。

大湖边并没有人家,只有大片大片茂盛的芦苇,远远那头青山低矮,一条弯弯曲曲的白色小路越过青山,消失在山后。

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车有爬高爬低,想必另有出路,就在湖边高高密密的芦苇丛中。

日头高了,席漫拉着坠儿沿着车辙,踏着倒地的芦苇,高一脚低一脚,慢慢走着,额上凝满了细细的汗珠。

坠儿许久试过走这么远,双脚已经又酸又痛,实在熬不住了,不顾仪态,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着牙,脱掉鞋袜,脚底的水泡又大又薄又多,随时就要破裂。

“小姐!”坠儿的泪一滴滴落下,穿鞋袜不是,不穿又不是,一手拿鞋一手拿袜子,愣在那里。

席漫同样双脚肿痛,又见坠儿这样辛苦,只能叫她忍一忍,走出芦苇丛就好了,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是,因为这个向申屠棣低头?此刻申屠棣正在某处等候着她屈服呢。

坠儿想到小姐同样也在走,从未哼过一声苦,暗自惭愧。

席漫也坐下来,脱掉袜子跟男靴,捡起一根干净些的芦苇,折掉,用尖尖的半边去刺饱满的水泡。

水泡一破,透明的水涌了出来,脚底一阵钻心的痛,席漫不由咝咝吸着凉气。

“哎哟,小姐,你刺破干吗?痛死,等会儿怎么走路?”坠儿伸手去阻拦。

“不刺破,一脚底都是水泡,更很难走。”席漫说道,又刺破了一个水泡,水流到第一个水泡的伤痕处,仿佛一把盐撒在上面似的,痛得她整个脸都皱成一小团了,却努力挤压着那个伤痕,将水挤出来。

坠儿狠了狠心,将自己的水泡也一个个挑破了,挤出水,学着席漫的样子,盘腿坐下,双脚板朝上,在热辣辣的阳光下晒一晒。

休息了一阵子,两人你扶我,我扶你,慢慢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大半天,才走到路边。

路那边全部是农田,禾苗青绿,不见一个人影,只隐隐约约听见有狗吠声。远处,有一间破旧简陋的泥屋,搭着黄褐色的稻草。

“有房子有狗,那就有人!我们去那边找找人吧!”坠儿兴奋不已,肚子也分外踊跃,咕咕叫个不停。

“有人就有食物,我们去那边找找吃的吧!”席漫竭力开着玩笑。申屠棣的自以为是,让她觉得十分郁闷。转眼已经隔世,纵然他是皇上,她已经不再是过去舞台上那个不可一世的女皇,为何非要咬住她不放?

两人慢慢走着,路边禾苗淡淡的青涩香气漂浮,农田中的水闪烁着细碎的金光。如果不是饿着肚子痛着双脚,云淡风轻地走着,该是多美的一幅图画!

当年,在西欧那个小镇上,她便是这样傻傻地行走着,直到遇上身穿花衣的万祺。那一刻的欢喜,有如万千烟花齐放,欢喜到心碎。

背后一阵伊呀呀的摩擦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来。

一辆敞顶的简陋牛车,慢慢过来,车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背后是一堆高高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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