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妃的肚子-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惩罚,够大了,太后自以为一举数得,处置适宜,任凭申屠晔推辞、申屠棣求情,绝不回心转意。
申屠晔在申屠棣那里呆了半夜,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申屠棣无所谓,反正嫣碧来在他心头也没有什么印象,只苦了申屠晔。
而那时候,宫中突然传出仪方公主又发梦受惊的消息,两兄弟过去看仪方,见她容颜憔悴,两目茫然,形同废人,不由十分怜惜,好言安慰。
本来太后做了让步,覃庸将以席家义子的身份迎娶她,有情人将成眷属,应该心满意足了,为何仪方却没有丝毫新嫁娘的喜悦?
难道覃庸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以他对覃庸的了解,绝不可能。
从小到大,仪方从未有过这样的毛病,为何现在经常发梦受惊?他心头渐渐浮起疑惑,问仪方,仪方只摇头不答。
“你啊,应该送个信回来。”席漫叹息道。一夜煎熬,分分秒秒都像是凌迟。
“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申屠晔保证。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嫣碧来?
太后赐给的礼物,自应好生供着。可是,嫣碧来是侧妃?将申屠棣与申屠晔的脸面置于何处?
“你放心,我心里是你,她心里是皇兄。”申屠晔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挣扎。
席漫笑不出来。就算是一句美好的情话,夹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也显得太古怪。
坠儿喜洋洋地问奶娘要月钱,双倍。
奶娘诧异不已:“你说今年陆小姐进宫,她成了王爷侧妃,还敢要钱?”
“对,我说的是她进宫,我什么时候说过她进宫为妃?昨日,她是不是进宫了?钱,拿来。”坠儿笑得无比灿烂,牙齿白花花的刺伤了奶娘的眼睛。
奶娘仔细想想,自己居然中了坠儿的圈套,恨恨不已,无可奈何将银子掏给了她,得一奉二,自己亏大了。
影香楼中的嫣碧来,同样愁肠百结。
太后一道懿旨,表面是荣耀,其实是枷锁,往后自己再不能守在皇上身边,也不能离开六王府,情何以堪?就算想死,也要考虑死后背上一个违命抗旨的大罪名。
想起往事,嫣碧来只觉得摧肝裂肺,泪不能禁。
太后,好手段,轻轻的就对三个人做了最好的惩罚。
第3卷 凌迟的爱: 150 明月黯,清歌绝
明月黯,清歌绝(2058字)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西斜,余辉光艳艳地地透过窗纱,让人脸上一片红粉。
蜷在申屠晔身边,如此静谧安详,仿佛心中每一个角落都安置妥当,席漫满足地伸了伸懒腰。
用膳之后,两人闲聊,不知不觉又聊到了嫣碧来。
席漫不是不明白太后的所谓赐妃完全处于惩罚的目的,只是烦闷无法排解,凝固成一个大柱,直直地顶在心头。
她应该大度的,却大度不起来。原来,哪怕是有名无实,她也会担心、烦恼,很想独自霸占一个人。
“母后说,别难为你,多一个帮忙照顾也好。”申屠晔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席漫想到另外一个人。
“他?淡然。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冷淡了,总之很无所谓,他求情,更多不是为了他们本身,而是为了我。”申屠晔道。
申屠棣究竟想怎样?
嫣碧来又有何打算?
申屠晔特意请席漫告诉嫣碧来,不要为太后的决定伤心,静静等待时机。嫣碧来苦涩笑笑,谢过他们夫妻的好意。她不是怕等待,只是可以估计到等待的结果会怎样。从此嫣碧来便以侧妃的身份在六王府中生活。
八月十五,中秋节。
申屠晔一早已经命人置办了礼物与食品,送到育婴堂给孩子们。各个育婴堂都有回赠送孩子们亲手制作的小礼物。席漫特意去了一趟桃子所在的育婴堂,与他们嬉闹了一个上午。{}桃子有些闷闷不乐,追问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到王爷。
“等王爷腿伤恢复就好了。”席漫道。
“那还要很久呢。”桃子低下了头。
回到王府时,席漫将桃子的表现告诉了申屠晔,开玩笑说小姑娘暗恋他。“那个桃子,往后你少点招惹她,更不可再将她带进王府。”申屠晔若有所思地道。
“你为什么就是对桃子有偏见?她很上进的,什么时候都很努力去做,真看不出还不到十岁。”席漫回想起桃子黯然的神色,感到心痛。父母不在了,那么用功,努力去获得别人的认同。
“就因为她太上进了,不可以太过于关注她,对你对她都好。”申屠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往后要记得。”
那天晚上,申屠晔期待许久的玩乐计划彻底破灭。
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惹人烦。
申屠晔望着窗外发呆。
席漫见状,出去摘了好几片树叶回来,为他吹奏曲子,吹着吹着,自己也了无心绪,渐渐茫然,乐声便暗哑下来。
申屠晔知道她在想念宝宝,不见明月,也不见儿子,这个中秋何等潦草马虎!
“夜雨游湖,别有情趣,我们出发!”申屠晔笑道。
于是命令如风般卷遍六王府,人人奔走不迭,不到一顿饭工夫,总管便过来邀请王爷王妃去游湖。
侍卫张着大伞,为他们遮盖细雨,申屠晔坐在一张新近特制的大长藤椅上,双腿直直搁在前面,左右张望,分外兴奋:“往后,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席漫心中倏地如雨一般轻柔,望着他,道:“好!”
此刻的甁湖岸边,避风雨的琉璃灯笼五光十色,如一朵朵大花怒放在雨中,照到花树灿烂,人面桃花。自从王爷受伤以来,府中下人第一次如此放松,无不笑语盈盈,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盛宴设在瑶波阁,大窗敞开,可以望见湖面小船来往,船上歌女舞姬,衣着鲜艳,歌声清越,舞影翩翩。
“虽然不见中秋月,也别有意趣。”申屠晔转头,心满意足地望着妻子的脸,灯光映衬中,不见愁颜蹙额,只见微笑清波。
“可惜陆小姐不在。”席漫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
他们已经遣人去请过嫣碧来,她却迟迟未来。来也难,不来也难,想必还在踌躇中吧。席漫叹了一口气。
申屠棣居然避开宫宴,也来到这里,非要缠着他们早开宴席。
“等等,陆小姐就要到了。”席漫劝道。
忽然几个丫头款款来到面前,奉上梅花灯笼,恭贺王爷与王妃欢乐无边,和和美美。那灯笼淡雅小巧,瓣瓣清晰,蔑小纸薄,捧在手上,大小如同一只橙子,花心里面的蜡烛比尾指还小。
“好心意!好手段!”申屠晔点点头,将梅花灯笼一盏盏用丝线悬在窗口,并下令重重赏赐。申屠棣格外看重,自己亲手去挂灯笼。
一阵风过,小小的梅花灯随风摇曳,宛若落花飘飞。
小丫头回答说灯笼并非她们动手,而是陆侧妃亲手所制。
“嗯,的确心灵手巧,难为你们主子了。她人呢?”申屠晔问。
湖面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歌声。
整个甁湖与九曲桥、瑶波阁都静了下来。
一叶小舟慢慢驶近,船头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微微仰首,尽情歌唱,穿云裂石,让人震撼。
声调越高,越发细长,渐入云霄,仿佛随时就会砰然断裂。
然而没有,歌声依旧清亮,不曾暗哑。
整个六王府陷入了一片寂静中,所有人都为她的歌声而颤抖,微笑,流泪。
歌声如一根细细长长的银丝,钻进他们心头中去,紧紧勒住他们的心,提吊出久远的记忆,遗忘的人面。
那些曾经深藏的往事与深情,如细雨飘洒,如湖水粼粼。
席漫也为之一震,手用力抓住桌子。
她听过无数人歌唱,但是嫣碧来的声音,仿佛传说中那只荆棘鸟的歌声,迂回婉转,似乎从血花中喷溅而出。
“王爷,让她别唱了!”席漫急急叫道。
“太动人了,为什么不继续听下去?”申屠棣笑道。
申屠晔拍拍席漫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此时,嫣碧来的歌声已经十分缠绵,如无数天花坠落,纷纷扬扬,让人陶陶然似初醉。
歌声若有若无,渐渐低不可闻。
席漫大叫:“王爷,快救人!”
嫣碧来,在人生最后一个没有明月的中秋节,一歌而绝。
第3卷 凌迟的爱: 151 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表扬吗?
你不觉得这是对我的表扬吗?(2158字)
六王府所有的人,都忘不了嫣碧来最后的歌声,更忘不了她缓缓倒在船头含笑死去的情形,仿佛一朵白莲缓缓合上了所有的花瓣。
他们不清楚她的过去,却难忘她的歌声。
有人说,她太用力歌唱,力竭而死。
有人叹息,她没有福气消受。
只有申屠晔与席漫知道,她心碎而死。她可以面对种种险阻,可以挣扎求存,却不能面对她爱的人从不回应。
曾经的丰艳嫣然,早已经化作瘦骨阑珊。
风流婉转,不过是风中歌声,转眼即逝。
也许,再多撑一刻,结果已经不同。
死前她也许并不知道,申屠棣就在瑶波阁上,赞叹她巧手精制的梅花灯笼,欣赏她美妙绝伦的歌声。
死后她也不知道,申屠棣竟从瑶波阁上飞身而下,直扑小舟,紧紧抱着她单薄的尸体,无声落泪。或者,他在歌声中想起了两人的过往,但是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来。
过了就过了,人生从来不给我们任何重来的可能。
他只带走所有她亲手制作的梅花小灯笼,连同那时看见她倒下时撞烂烧坏的一只。
她爱时,他不记得。
他记起时,她已经不在。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行刺申屠棣。至死,她也不曾透露过一丝前因后果。也许,那又是另外一个断肠的故事了。
她享有侧妃之名,安葬在城外一处风景优美的山麓,背靠青山,面朝碧波粼粼的大湖。坟墓四周,申屠晔命人植上了几百棵梅树,每年岁末春初,这里将会是一片香雪海,她会喜欢的。
墓碑上的提名,依旧是简单的陆绣云,而非嫣碧来。
纵名满京华,艳夺君心,也不过是梅花林下一缕孤魂而已。
席漫好几次在梦中见到她纤细的背影,伶伶仃仃,缓缓在黑夜中行进,无论如何叫唤,始终不曾回头,越行越远,终于消失在远处的浓黑中。
她醒来,窗外秋风萧萧,面上泪流潸潸。碧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你不多等一刻?自己能为她做什么?自己曾为她做过什么?浅薄的言语安慰,不过聊胜于无而已。
“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是将所有责任都揽上身,只能怪,天意弄人。”申屠晔轻声安慰,将她的脸转过来,吻去她脸上的泪。
天意,的确是最好的托词。无可奈何之事,推到天公那里,人心稍安。席漫默然。
良久,她问:“王爷,有一天我们会不会彼此相忘?”
“会,不过要等你我老糊涂时候。”申屠晔紧紧将她揽在身上,亲吻她。因为怜惜,所以越发热烈。
嫣碧来的骤逝刺激了席漫,她也给予了热烈的回应。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这一刻,至少我们都在,心中都有着对方。或者某一日醒来,她已经不知又穿越到了何处,身边不再有他。
申屠晔的手在她身上灵活地游走,她唇间逸出破碎的声音。
她并不躲避,也不拒绝,甚至迎合他的动作,双手紧紧抱住他粗壮的双臂。这一刻,只想醉倒在他怀中,记住她曾属于他,他也曾属于自己。
“你来。”申屠晔鼓励她,将她翻坐自己身上。
她一滞,身体也随之僵硬:“不可以,不可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