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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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白衣勾唇,慢慢绽开微笑,苍白的脸庞突然染上抹瑰丽的红色,他勉强抬起脸,转转眼珠子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
“衡儿呢?她在哪里?白衣想看看她。”
“衡儿这两日原一直在的,是朕觉得她不可误了功课,所以叫她上书院了。”女帝连忙解释,“朕这就差人唤她回来。”她回头丢了个眼色,尚思即刻命人传话去了。
“多谢陛下。”
“谢什么,衡儿也是你的孩儿啊!”
这句话又让袁白衣想到了那些甜蜜的日日夜夜,枯槁的眸子泛起浅浅波纹,隐约有了以前的几分神秀之色。
女帝同样想到了那些美好的时光,更觉得之前的刻意冷淡太过无情,她的白衣啊,怎么可能会是那般满腹权谋的人呢?
袁白衣觉得自己等了许久,可他那已许久未见的宝贝女儿仍然不见身影,他强撑了一会,渐渐支持不住,眼里的光芒愈来愈黯淡了下去,眼皮也像是悬上了秤砣,直坠下去。
“白衣?白衣?”
女帝几乎出声,不见反映,焦虑极怒,回头大骂:“公主呢?为何还不至究竟谁去传的旨意?一个个腿都折了不成?”
怒骂声中,宫婢们悚然匍匐,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袁白衣突然睁开眼。
“白衣。”女帝忙回头,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陛下,”袁白衣弯弯唇,再次勾勒出一丝浅笑,“衡儿可长高了?”
“长了,长了不少呢!”女帝连连点头。
“白衣记得衡儿才五岁吧?竟然就已经上书院了。”
袁白衣细细叹了一声,之后恳切地望着女帝,“陛下,衡儿尚小,请陛下莫太累着她,日后带陛下有了其他的孩子,还请您顾念往日的情分,依旧多多疼惜于咱们的衡儿,白衣便死而无憾了。”
“白衣……”女帝终于滴下泪来,她抬袖拭了拭,待放下手时却见袁白衣嘴角含着抹浅笑,双眸轻阖,已然睡去……
“母亲?母亲,他们说父亲已经次醒了是么?”商苏横满脸欣喜地由外面跑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女史、
“衡儿。”
满心哀恸的女帝戛然地唤了声,商苏衡完全没有意会到隐含的深意,依旧一脸笑地扑上塌,见了袁白衣闭上了眼,撅起唇,不依的摇他,“父亲,衡儿来了呢,父亲不想衡儿么,怎么都不理衡儿呢?父亲?父亲!”
“衡儿,你父亲他累了,要休息,你切莫吵他。”
女帝忍着心伤强作严肃神情,抓起商苏衡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不让她再去折腾那已永远沉睡的人。
“可衡儿还一句话都没和父亲说呢,今日在书院,陈师傅赞着衡儿,说衡儿聪明聪慧敏捷,衡儿还没告诉父亲,衡儿还想要父亲夸赞呢。”
商苏衡扬起小脸,看着女帝,有点得意又有点懊恼。
“衡儿,等你父亲醒了,在告诉他好不好?现在让他好生睡,你父亲的身子不好,要多休息……”
“那好吧,衡儿过一会儿再来。”
被女帝抱着,商苏衡偏起头,大大的眼睛用力眨了眨,认真地思考了片刻,重重点头。
女帝看着女儿早慧懂事的脸,那神似袁白衣的清澈眼眸,心中更是抽痛不已。
白衣,白衣,你担心朕日后再有了其他的孩儿会忽视了衡儿是么?朕若不再生育,你便不用担心了吧?自来帝王之家儿女多了祸事也就多了,她的两个兄长,她的皇夫,她的白衣,这一生她还没受够么?!
衡儿,你将会是朕唯一的女儿,朕要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你,再也不让你受朕曾经历的苦楚!
自此女帝不提后宫之事,带式谨慎地开始在朝臣中为公主挑选伴读之人。
“公主,公主,内务总管差人来请殿下。”
“什么事?”
“说请殿下去挑选自己的贴身侍卫。”
“是吗?”商苏衡眼睛一亮,前不久她溜去演武场看过一回,好威风呢,只是教官乾卫怎么也不肯教她两手,等她有了自己的侍卫,就不怕没人教啦!想到这里,丢了手中的典籍,就向外跑。
她跑得极快,两名贴身的女史,颠颠地跟在后面,叠声唤她慢些,她不但不听,反而跑得更快了,途径御花园时,猛地撞进一个个儿高高的少年怀里。
“小家伙,你跑什么?”少年伸手扶住撞入怀里的小娃儿,笑谑地问道。他初次进宫,商苏衡穿了身骑马装带了银狸皮的帽子,他竟是不知口中的厄小家伙却是公主。
少年虽然脸上带着逗趣的笑意,但眼神极温暖,竟有两分与亡故了的父亲相似,商苏衡立刻便对这个少年大声好感,原本撞疼了,有些想发火的,也忘了。
她打量了他一番,“你是内廷侍卫么?”他身上穿了件禁卫营的军服,但制式却有些不对。
少年搔搔头,“我还不确定,我是想,不过父亲还没答应。”
“好,就是你了。”商苏衡小脸一昂,颐指气使,“你父亲在哪里?带本宫去,让本宫与你父亲说,担保你父亲一定答应!”
咦?少年一愣,原来这小家伙就是公主!
他退了半步,曲下左膝,“参见公主。”
“免了!”商苏衡骄傲地扬起小脸,大是得意,不过片刻便又恢复孩童本性,笑吟吟地拉起少年,“对了,本宫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噢,我叫风从龙。”少年咧开嘴,露出森森白牙,“今日跟随父亲进宫,父亲他见陛下去了,让我在外面候着。”
“那正好,我们现在就去见母亲,本宫跟母亲说要你做本宫的侍卫!”
“朕原说让卿家这孩子进宫来伴读的,没想到衡儿坚持让他做贴身侍卫。”
御书房,女帝微带遗憾的地看着身为军中元老的风海山风老将军。
风海山捋了捋额下虬结须髯,洒然一笑,“伴读也好,侍卫也罢,都是为陛下,为公主效力,原是一样的。”
“可朕记得你这孩儿应该是不好武更喜文的。”女帝微微颔首,又问。
“那是臣的二子,这老三原就是满脑子想使枪弄棍,可偏偏又心浮气躁,每个定性,十八般兵器没一样拿得出手的。”风海山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如今做了公主的侍卫,别的老臣也不担心,就是担心他那毛躁性子,难堪大任。”
原来如此,女帝暗自叹息。原来他选来选去,还是觉得风海山这个老三最合适,留在身边与衡儿当伴读,以来可以让两个孩子慢慢培养感情,再来可以笼络风家。
不料衡儿竟然挑中他做贴身侍卫,那么一日衡儿登基,禁卫营必是要交给他的,如此一来,哪怕风家还有一个喜文轻武的孩子,那也是不可再用了。
年幼的商苏衡不知女帝苦心,得了一个满意的玩伴十分欢喜。每日里只要不读书,便拉了风从龙宫里乱窜。反正只要照顾她的嬷嬷、女史一唠叨,她就搬出她已有侍卫,安全无虞的理由来堵她们的嘴。
风从龙从未与小女孩儿相处过,偏着小女孩儿机灵可爱,花招百出,又是公主,不过一月光景,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另外,他其实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贪玩本是天性,商苏衡一怂恿,他最多只能坚持一会,只要那张漂亮的小脸稍微露出点泫然欲泣的表情,他就什么都依了。其实他也知道她是装的,可他就是见不得她那副模样,便只有乖乖被吃定。
好在两人在皇宫里,再如何也出什么大乱子,女帝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转眼冬去春来,新的一年来临。
上元节的时候,按大衍风俗,皇帝要打开南北两侧宫门,开放部分宫苑与百姓同庆。商苏衡与女帝一起坐在承天门的城楼上,看着城下灯火通明,彩灯纸马,爆竹声里的欢歌笑语,第一次生出宫的念头,这念头一生出,,便再也压不住。
“本宫要出宫!”
风从龙苦着脸看着面前娇蛮小脸,在宫里胡闹就算了,还要出宫?他再大胆贪玩也知道有些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他要是真的敢偷偷带公主出宫,陛下那边先不说,被父亲知道了,只怕就先剥了他的皮!
可是这磨人的小公主已经缠了他两天了!
“公主,出宫真是不行啊。”风从龙再次拒绝。果然,商苏衡的嘴像挂了油瓶,立刻便垮下来。
“前天说不行,昨天说不行,今天还说不行,你说,那本宫究竟要何时才能出宫?”一只青葱玉指用力地戳在风从龙身上。
风从龙被她戳得连连后退,“公主现在还小,等公主长大了,在可以出宫。”搬出的依然只是陈词滥调。
“本宫已经长大了!”商苏衡骄傲得挺了挺小胸脯,“陈师傅今日都说我是个小大人了。”
哎呦!陈师傅的话能信么?那只是夸奖鼓励的话嘛,并且他那大人前面不还加了个“小”字么!可这番话风从龙哪能明说?有扯不出别的理由,他抓了抓脑袋,突然大叫:”哎呦,都这么晚了。属下还要去练功,不然又要被我爹罚了,殿下,属下先走了,回头再来陪你玩。“说着,脚底抹油,溜了,
风从龙原指望先躲一躲,回头再找些好东西来哄她,没想到的是,打那之后,商苏衡就不理他了。
无论他收罗来了什么样的玩具、点心,她瞧都不瞧,扮好扮歹说笑逗乐,她就是不理。
风从龙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让商苏衡开心起来,她甚至都不再用以往常常用的装哭招数。搞得风从龙非常 不习惯,再看她整日病怏怏没精打采的,心底想达成她愿望的念头一日一日强烈起来。
这天,商苏衡从太学回来,照例,往椅子上一靠就不动了。
风从龙抱着个小小的包裹进来,冲她轻喊,“殿下,殿下?”
商苏衡爱理不理地瞟了他一眼。
“瞧属下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风从龙神秘兮兮地举了举手里的包裹。
商苏衡连瞟他一眼也懒了。
风从龙努努嘴,打发了几个宫婢下去。这才上前,解了包裹,从里头拿出套小孩儿的衣衫来,献宝样的送到商苏衡面前。
“看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间普通衣衫,有什么特别?商苏衡愤愤地撇开脸。
风从龙无奈,悄悄附在她耳边,“公主啊,你不是想出宫么?”
“什么!”商苏衡差点跳起来,风从龙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小声些。”
“这可是我哄着我娘给做的衣衫,公主想出宫,你那些衣服就不能穿,不然,还没等到走出宫门,就让人给逮回来了。”
“你真肯带我出宫?”商苏衡满眼亮晶晶。
风从龙胯下脸,委曲地叹气,“属下敢不带么?谁叫公主你每天无精打采的,真要闷出什么病来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商苏衡得意地笑,“本宫可一直那你当哥哥呢,哥哥难道不应该疼妹妹么?”
“行,小祖宗,只要你开心让属下当什么都成!”
“那,再不许像前些日子那样,丢下本宫不理。
“你你你,”风从龙张口结舌,指着她,连公主都不记得叫了,“就为了那天我开溜,你就气我这么久?”
“当然!”商苏衡昂起头,又瞪他一样,“本宫一直当你是哥哥,可你不疼我也就算了,还躲着不理我,这口气不出怎么成?”
风从龙看着她,简直无话可说。他哪里不疼她了?哪一回不是他陪着她小祖宗上天下地?哪怕回去之后被父亲罚了无数回,也没有后悔。不过,他倒是没料到商苏衡竟然真当他哥哥看,他躲了她一天也难怪她气得半死了。
“罢了,罢了,属下知错了,以后都不敢了。”
“那你等着,我换衣衫。”见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