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今生-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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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不是故意的,”商苏衡又气又笑,恨恨地用手肘子捅了他一下,才又专心照看手中的
鱼,过了好一会,忽然幽幽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跟我开玩笑呢,这样很多,我喜欢,我不爱见你总压抑自己,那样不好,我……会心疼。”
秦朔一颤,猛地转过头来,用一种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激动眼光,凝视着商苏衡雅致的侧脸,
爱恋满溢。
“陛下……”
商苏衡早就知道秦朔眸光似火,如今向他敞开了心扉之后,更承受不住这般的浓情注视,再
被他低低嘎嘎深情地一唤,手一抖,鱼差点整个全掉进火里,她又窘又怒,回过头恨恨地嗔了他
一眼,又飞快地转过头去,叫道:“你看你看,鱼都全焦了!”
秦朔直觉地转头看鱼,却发现,鱼儿金黄金黄的,哪里焦了?再回过脸看商苏衡,正看见彩霞
慢慢地爬上她的脸庞……
秦朔又看的呆了。
鱼儿真的被烤糊了。
结果,烤糊了的鱼儿全下了秦朔的肚子,唯一的一条没有糊的,在商苏衡手中,被他半哄半骗
地抢了过来,却又一点一点地喂进商苏衡嘴里。
远远的宫墙一角,高高的树上,高雁行提着一壶酒,卧在枝上,静静地看着湖畔方向,看着
那两条相依相偎的身影,就着风中传来断断续续或低沉或轻脆的笑声,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末了,
就这般昏然睡去……
爱今生 第一百八十章 爱恋难舍 二
当高雁行再醒来时,已是满天星光,高高低低的蝉鸣与蛙声时远时近,起起落落。他下意识
地往湖畔方向看了看,白天里的那刺目夺神的欢笑,欢笑中那两个相依偎的人早已不见,迷蒙的
星辉下,只余波光粼动,垂柳摇曳。
痴痴地看了好一会,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听到那轻快如铃的笑声,他高
高扬起手中的酒壶,灌下,然而却一滴酒也没有。他恨恨地将空壶一甩,远远地抛出去,再在枝
桠处摸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发现,带上树来的几壶酒都已经被他喝光了。
“什么人?速速下来就擒,否则就要放箭了!”一队巡夜的禁卫军突然围到了树下,举起长
枪,弯上弓箭,正对着这棵大树,尔后,有人挑起了火把。
原来,高雁行使气扔出去的酒壶正砸到巡夜的禁卫脚边,才将这些人引了过来。
“吵什么,是我。”高雁行不耐烦道。
“拜见高司奉。”听出了高雁行的声音,众禁卫忙收起了兵刃。
“正好,去个人拿些酒给我送来。”
高雁行不想回去,觉得里面闷气得很,可又不愿走,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根本就迈不开,
眼下正好,空壶砸出这一帮禁卫,倒也有了人帮他去拿酒了。
禁卫们领命去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之后,有人提拎着两只酒壶来到树下,身子轻轻一拧,
也跳到了树上,坐在了高雁行对面,将手里的酒壶抛了一只过去。
“高兄弟,一人喝酒无趣得紧,不如我陪你吧。”原来,送就过来的这人竟是风从龙。
“来,先敬你身体完全恢复。”风从龙豪爽地就着壶嘴大灌了一口。
高雁行无言地提起壶,默默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这酒够味道吧?别说兄弟不够义气,这可是二十年陈的上好女儿红,头些年陛下
赏赐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如今可都贡献出来了。”
高雁行听到他提起商苏衡,心口处又是一阵抽疼。
风从龙仿佛压根就没发现他的异样,依旧兴高采烈地道:“我记得你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笑傲
江湖,行侠天下,却因为那内伤阻了脚步,如今再没东西可阻高兄弟的脚步啦,真是让人高兴,
来,为高兄弟你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再干一杯!”
高雁行听得心头愈发堵得慌,偏偏又无语反驳,只有闷闷地大灌一口,却因抬手的力道重了,
溅出酒水来,洒得一胸脯都是。
“这可是难得的极品女儿红,就被你这般浪费了,可惜可惜!”风从龙摇头晃脑,痛惜地看
着高雁行胸前的酒渍,满脸怨怪他暴殄天物的摸样,啧啧连声。
高雁行终于怒了,“你今夜来,是故意气我的不是?”
“高兄弟这话怎么说的?”风从龙一脸诧异,“我半夜三更的不睡觉,特意拿了好酒来陪你
对饮,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却说我故意气你,太不该了吧?”
高雁行火大了,想也没想,抬手一掌向风从龙拍去。
“嘿!来得正好!”风从龙喝了一声,微微侧身,并指如刀,向高雁行点去。见风从龙指刀
扑来,高雁行避过风从龙的手指,化直拍为横扫,向他腰侧袭去。两人你来我往,就这般在树上
交起手来。顿时,树影摇动,落叶飞旋。
高雁行已不知多久不曾如此肆意的活动手脚了,又兼之满腹的无名怨气,此刻棋逢对手越斗
越勇,一记醉卧铁板让过风从龙的迎门一脚之后疾点环跳,趁他缩腿再揉身而上,五指箕张,抓
向他的面门,风从龙向后一闪,却错算了立足点,脚下一滑,直直地掉了下去,右手里银壶盖落,
女儿红酒直泄了出去。
“痛快,痛快!高兄弟果然好身手!”树下,风从龙翻身站定,哈哈一笑,看了看因自己
失手而泄了满地的酒汁,再举起壶摇了摇,“只是可惜了这壶好酒,可惜可惜!”
高雁行也跳下了树,落在他身旁,举起自己手里的酒壶先狠狠地满灌了一口,之后 壶抛过
去,“我这里还有。”
风从龙接过,扬起脖儿,一口饮尽,之后抹了把脸,再道一声:“痛快!”尔后看向高雁行,
“好啦,酒也喝了,架也打了,现在该回去歇息了。”语毕,像宫内走去。
走了两步,不见高雁行跟上来,他停步回身,玩笑道:“怎么?还没打过瘾不成?”
高雁行蓦地明白了,风从龙故意用言语激他,让两人打上一架,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发泄而已,
一时不由得颇为感动,只不过,郁闷的情绪虽说是发泄出来了,可迷茫混乱的心却还是找不到出路。
风从龙见他立在树下不语,只好又走回来,脸上也没有玩笑之色,“怎么,还想不通哪?”
高雁行苦笑道:“回去,回哪去?我还能怎样?这里已没我立足之地。”
风从龙在他肩上拍了一掌,“嘿!瞎想些什么呢?你是陛下的司奉,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回去,
还想上哪去?你该不会真的想餐风露宿的在江湖上飘吧?”
像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高雁行身子一震,眼睛顿时雪亮,对啊!他本来就是她的司奉,
还是先帝亲封无可更改的,他与她本来就是夫妻,他怎么就这么蠢!这般明显的事实竟然想不通!
他不是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她爱上他么?怎么才受了一点点挫折,就心灰意懒不知如何自处?
她现在不爱他又怎样?他们反正有的是时间,就算是耗上一辈子又是何妨?他总能让她爱上他!
风从龙看他脸上变来变去,最后眼底一片明晰与坚定,知他想通了,于是再一次抓拍他,
笑道:“嘿!你总算想明白啦,也不罔我大半夜的跑过来陪你又是喝酒又是打架。”
“多谢。”
“兄弟一场,谢就不必了,”风从龙又擂了他一下,“倒是你这脾气真的要改一改了,我估计
在陛下那边,你也就是吃了这脾气的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难道不觉得,陛下对你还真是纵容
得不得了,除去最初的那一次,你也顶撞过她无数回了,哪一回她真的动气了?就像上元夜那回,你
那话说得多么过分,结果还不是就那么不了了之了,说起来,自我跟了陛下之后,还没看她对哪个那
般纵容的,就连纪远思……,算了算了,不提那个家伙。”
高雁行没说话,默默地走在他身边。
风从龙续道:“再有陛下为了给你治伤做的那些努力,难道你忘了?你当随随便便什么人便能叫
陛下她如此上心的?所以么,我可以肯定陛下对你终还是不同的,你实在无需那些自寻烦恼。”
高雁行终于忍不住开口:“是,你说的我都知道,不必再说了。”
风从龙知他窘了,不再提以往的事,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回去睡觉。”
高雁行微微一笑,是,回去大睡一觉,明天便又是新的一天,他依旧可以继续努力,直到有一天,她爱上他。
181 得失由心 一
一觉醒来,果然心里畅快多了,又打了一套拳,舒散一下筋骨,这才出门而来。路上,招了名小侍来略问了问,得知昨个傍晚的时候,朝里的那些个大臣们便陆陆续续地都到了,因此,今个儿一早,商苏衡就上朝去了,此时朝会还没散呢。
再有一件就是,秦朔也大清早地就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高雁行怔了好一会儿。昨天秦朔是说了要回转军营没错,可他以为在经历之后的那些,他不会急着走才是。那人竟然舍得在这般时刻离宫而去,去忙他的军务,他真的有些佩服了。
没了秦朔,他做什么都更自在些,也没有尴尬别扭的担忧,如此大好时机,他可再不能错过了。想到此,高雁行精神一振,寻思起怎么样才能够投商苏衡所好,而讨她欢心。
他知道商苏衡贪玩,可又总是被那些恼人的政务拖着,不得自由,所以才会动不动就想溜出宫,才会在来到这上阳宫之后边赖下来不肯走了,不如就从这个方面下手吧。
昨天,躲在树上的时候,他就约略打量过一番,这上阳宫的确有独到之处,能游玩的地方不少,不过,这一会,她与秦朔在次想必也玩了不少地方,他该如何才能标新立异,打动她呢?
真是烦人!每一回上朝总要吵吵吵,什么都能拿来吵,河运、税务、米粮、商铺、外事,甚至该不该提前搬入这上阳夏宫,那班大臣们都能争个面红耳赤!满嘴地耽溺享乐容易致使颓废懒惰云云的废话,听得她一肚子的火,她不过才休息了几天,就被这那帮子家伙暗指昏君的苗头,劝了又谏,谏了又劝,没完没了,气得她真想撂挑子走人,昏一回给他们看看!
难得这一回纪远思没跟在里头,反倒是持平地说了两句公道话,总算让她这心里头稍微舒坦了一点。
本来嘛,提早一点到这上阳夏宫来,不受暑气侵扰,不会汗流浃背,昏头胀脑,处理起公务来不更清醒明智些?难不成还一定要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的操持政务,或者大冷天也三点半爬起来伺候五更早朝,才不叫耽溺享乐,才算是明君贤君?也不知道那帮子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根本就是自虐,根本就有毛病!
下了朝,商苏衡一路走,一路腹诽不断,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嘿!下来玩啊!”循声望去,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
说话的那人此刻正在湖上,若不是对他已经很熟悉了,商苏衡差点没认出来他是高雁行,因为他的样子也太可笑了。也不知他打哪弄来一叶两头尖尖的小船,然后穿了青布短打立在上头,最可笑的是上头,竟然顶了片又大又圆的荷叶,此刻正扬起胳膊,挥舞着船桨冲着她拼命摇动。
“下来,快下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高苏衡不由自主地走,“你搞什么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高雁行摇着船靠向岸边,耸耸肩,一脸轻松笑意,“没办法,谁叫这船上没蓬又没伞的,我只好用它代替了。你还别说,这荷叶真是挺好用的,不用拿不用举,看,这么一插就可以了。”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来,示范性地把插在发髻上的荷叶拔出来,然后再又插回去,“怎么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