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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下倾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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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伸手摸摸我的脑袋,笑颜和煦,语气悠然:“丫头不必担心。晨郡和爰姑说了几句话后,是爰姑心甘情愿随他离开的。再说那家伙和夜览一起必是晋穆属下,不敢对爰姑如何,你放心。”
我搓搓手,心想:爰姑无缘无故跟着别人离开,你叫我如何放心得下?转念一思,我才意识到:“这么说他们已离开了客栈?”
“是,速度够快。我正要转身找临淄的管事官时,他们已连夜起了程,而且,你绝对想不到那些黑衣人后来退到了哪里。”无颜侧眸看着我,古怪的笑容下隐藏玩味和戏谑。
我撇唇,淡淡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不就是玉仪搂。”
无颜眸子一亮,似从未相识般地看着我,惊叹:“了不得,我原以为只有我这个所谓的风流郎才能找到那样的地方,却原来不知我妹妹竟早已对青楼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我忍无可忍,转身,坐上塌边看着聂荆,再也懒得理那废话不绝的人。
无颜沉默了会,忽地拉我起身,命令道:“夜深了,休息去。”
“可他……”我不放心地看着榻上聂荆。
无颜横眸一笑,抱着我自大开的窗扇间飞出:“他自有人照顾,你放心。”
晨间。
回到聂荆房中时,一绿衣侍女正仔细抹着聂荆额上的汗珠。
聂荆依然昏睡着,我捏指给他诊过脉,嘱咐好驿站的侍女将他照顾好后,便出门亲自去给他抓药。
阳光不赖,临淄城的街道热闹依旧,人人脸上漾起的笑意温暖得让我觉得昨夜的恶战和生死较量的凶狠到此刻竟虚幻得像是梦中的泡沫。若不是聂荆还躺在床上,爰姑的失踪,我或许会选择忘记昨夜所有的事。
抓完药,在街道的交岔口,我踌躇了一下,脚步还是拐向洛仙客栈的方向。沿途经过玉仪楼时,彩色的帏帐依然缦飞似云彩,只是大门已然关上,门前萧索一片,不复往日的繁华。
我上前看了看那锁在门上的铁链,心中既疑又惊:疑的是这种关门的做法明显不是官府强制所为;惊的是二哥说得没错,纵使他及时发现了玉仪楼的不妥,却也没有能赶在他们逃离之前来截住黑衣人。
只不过夜览在临淄城如此明晃晃地大闹一场,就不怕引起两国不必要的争端?而且他那箭不管是存的什么目的,最终是射向了我。若我将此事告诉王叔,晋齐联姻怕就是奢谈了吧?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现为晋国王后,曾经的齐国公主,我的姑姑夷长。
我低头思索了会,转身去洛仙客栈。
原本以为和玉仪楼一样,经过昨夜的一闹,就算它不至于落得和玉仪楼一般关门的下场,最起码今日也应该是慌乱一团的景象才是。谁知到了客栈时,门庭仍是清贵如昔,来往客人皆神情自若,风仪翩翩。
实在是经营有道,我感叹地笑笑,迈步走进客栈去清兰园。
清兰园外站着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正是接待我的那位。此刻他们的脸上完全没了往日的嘻笑谄好,但瞧那凝神戒备的模样,倒像是在守园。
“公子,你还敢回来?”那个小厮远远地瞧见我,马上快跑着迎上来,神色有些着急和担忧。
我暗暗一笑,心想平日里那些银子没白赏他。
“为什么不能回?昨夜我不在园中,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微微拧了眉,脸上却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小厮眼光一闪,随即凑近了我,压低了声音:“公子,你住的园子出大事啦!奴昨晚睡得迷迷糊糊时,依稀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奴本以为是外面闹事的小痞子,却没想一早来清兰园给各位公子请安时只瞧见了满园血迹,人影却都凭空消失了。奴看到那满地满溪的血水,吓得都差点晕过去了……奴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血。公子,现在临淄的城主大人正带着他底下的人在里面察看呢。你可不能进去,说不定一个不好,他们就要怀疑你了。”
我虽心知肚明,却还是装作吓了一跳,惊恐道:“果真有贼人闯入清兰园?那随我来的那两个人,还有……我的细软行李呢?”
小厮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息一声,可惜道:“和公子来的两人都不见了……唉,不知道那些血……”见我脸色发白,身子微颤,他闭了口,最终没把他的猜想都说出口。
“不过你放心,”他突地嘻嘻一笑,话锋转开,“奴留了心眼,在通知官府前,已把公子所有的财物都拿出来了,藏在了清兰园后院的梧桐树下。公子快去拿了早早离开临淄吧,免得再受灾。”
他拿出了我的行李?这个我倒真是没有想到,不由得闻言一呆,怔怔道:“你已将我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小厮垂眸笑开,轻声道:“奴虽是下人,却也懂知恩必报的道理。公子对奴那么好,奴不能没良心。”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感动。
“多谢你了。”我伸指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玉珠子,塞入他的手中。
他也不客气,拢指手下,笑道:“奴谢公子赏。公子快去拿了行李赶紧走吧,临淄或对公子来说不安全。”
我点点头,一笑离去。
红尘中的侠士,愈见贫贱,愈见风骨。这个小厮,倒是不简单!
后院梧桐树下,所有的包裹皆遮掩在高高低低的茱萸花丛下。
我伸手拿出一一打开,衣物钱财依旧,只是多了一帛锦书。
帛上写着“夷光公主阅”。字迹隽永流畅,笔锋犀利遒劲,端的是我平生未见的好看。
我蹙了眉,勾指打开。
“爰姑北上见故人,此行晨郡会多照顾。公主若不放心,可随时至晋国安城穆侯府来寻人。
另:昨夜之事多有得罪,此事本与齐晋无关,事关其余两国。公主若非必要,还是少管为妥,其中的是非之复杂绝非数人之力能解决。
请公主三思而行。”
署名,是“晨郡”。
我坐在地上认真地将他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心中谜团不见明朗,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爰姑三十年活在齐国宫廷,哪里来的故人?莫非是我的夷长姑姑?还有昨夜夜览与聂荆的冲突,为何说是其余两国?夜览是晋国的臣,聂荆是齐国的民,何来与其他的国家有干扯?即便是有,又是楚、梁、夏其中的哪两个国家?
想了半天,我唯得到了一个结论。
我相信晨郡不会在信中开玩笑,再加上前日自己心中隐隐约约的那些猜测,便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夜览就不是夜览,聂荆也不是聂荆。他们的真正身份,皆存在于这个背后的秘密中。
而且此时看来,晨郡应该对一切都了熟于心。
我叠了锦书,随手抱起包裹,踩上一地的枯叶,起身回驿站。
喀嚓声不断飘荡在耳边,一觉不知,秋意已浓。
  又行北上
房内,侍女正小心地将盛满药汁的碗放在塌边矮桌上。
我坐在一旁边想心事,边喝茶。
那侍女不紧不慢地坐到聂荆的身边,伸臂把平躺在塌的聂荆小心地抱在怀中,随后再拿起药碗,吹凉勺中的药汁后,轻轻送至聂荆的唇边。
我有些发呆地看着她一连串的举动,在她抱起聂荆的那刻,略含苦味的茶水就含在了嘴里再也咽不下去。
这个姿势,未免……未免也太亲昵了。
我心中一动,忍不住转眸去打量那侍女。
只见她与驿站其他身着鹅黄衣裳的一般侍女不太一扬,一袭浅碧的纱裙,拢着乌黑的高髻,晶莹的眸子璀璨若明珠,肤色白嫩细致,模样生得十分不错。而且纵使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配饰的点缀,但低头微笑的一瞬,她那娇柔的面容间还是透出了一股别样的妩媚宛转。
“奴是婢子,从小就去学怎么照顾别人。公子请放心,奴知道怎么来照顾这个躺在榻上的人。”许是见我久久打量她,以为我放心不下,那女子红了脸,低低解释着。
我闻言醒悟,看看自己身上男子衣裳,暗骂自己唐突。
花了点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我轻轻一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却因这话微微一惊,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半日,她抬头打量了我一眼,后又立刻垂下了头,柔声道:“奴名绿芙。”
“芙蓉也有绿色的?”我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稍稍弯了唇。
“奴不知。名字是奴的姑姑给取的。”她眉梢一颤,虽笑得温和,却也没抵消掉她眸间骤然掠过的哀愁和悲伤。
我抿了唇,凝眸看着她还有安然靠在她怀里静静喝药的聂荆,不知怎地,总觉得她二人间流转环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而且这种感觉让我这个旁观一边的人极是别扭。
我心念微动,不禁挑挑眉,道:“我看你伺候他伺候得很好。从今天起你就留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直到他的伤养好。”
她深深垂下头,细声细心道:“奴明白了。”
我轻声一笑,也不再言语,起身出了房门。
去找驿站的管事官时,不小心也找到了失踪一上午的无颜。
大厅里,身穿皂色长袍的驿官正和一身明紫长衫的无颜在下棋。弈局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战况一点也不激烈,很明显白子已是处于垂死挣扎的下风。不去想也知无颜执白子,此人的棋艺之寒碜,乃是我生平所遇第一人。
“原来你在这。”我走去无颜身边坐下。
无颜也不看我,只专心致志地盯着棋盘,好看得放肆的眉毛轻轻皱在一处,开口时,清凉似水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蛊惑人心的力量:“怎么?事情都办完了?”
我随口应道:“办什么事?”
他慢悠悠落下一子,侧过脸来看着我,眸中光芒忽闪忽隐:“不是要好好照顾那个躺在榻上的病鬼麽?”
我皱眉不悦:“不许这么叫他。”
无颜冷冷一笑,道:“为何不许?他是我的侍卫。”
“可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闻言眸子直直盯住我的眼睛,剑眉飞扬时,满眸的黑暗诉尽了危险的意味。
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不许这么看我。”
对面的驿官看着我们脸色红胀,额角冷汗直冒不止。
“侯爷?”
无颜冷眸扫了他一眼,驿官低头。
凤眸转回来,盯住我,俊美漂亮的面庞似蒙上了一层怒气,但他唇边又轻轻勾起,笑得愈发妖娆动人。
他当真要发火不成?我心中一虚。
“你……”我正要开口时,他却微微抿唇将唇靠近我的耳边,温暖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丫头,不要说不许不许的,外人面前总要给我留点面子。”
我眨眨眼,弯唇。
对面驿官头埋得更加低。
腰间的手臂不知觉中越揽越紧,我下意识回眸,却瞧见那双贴近眼前深邃如夜的风目。
脸上烧红,我拉开他的手,推离他,轻轻道:“二哥,照顾聂荆的侍女是不是你派来的。”
无颜伸手摸摸我的发髻,凤眸一弯,悠哉笑道:“丫头聪明。”
我低低一哂,不语。
无颜摩娑着指间棋子,催促驿官下棋后,转眸问我:“怎地?她照顾得不好。”÷
我摇摇头。
无颜轻轻笑出声,勾唇时,几分没来由的邪气缠绕上他的眉眼:“你尽管放心。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照顾聂荆可比你来得细心,来得周到,来得体贴。”
我思念一闪,迟疑:“听你之意……想必那女子不是这驿站侍女,而是聂荆旧识?”
无颜伸手揉揉我的脸颊,轻声道:“丫头,人家是聂荆的妻子,怎地总叫她侍女?”
她的妻子?
我愣了半天,许久后才淡淡“哦”了一声。
“原来是他的妻子。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揉揉眉,想起那绿芙照顾聂荆的模样心中也信了几分,还有几分,却是隐约的怀疑和莫名地似感觉到哪里仍是不妥。想了想,还是糊涂,我甩甩脑袋,回眸笑看向无颜:“既然他妻子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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