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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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操,默默,你说的太离谱了吧,植物还能冬眠的,你当是蛇吗?”葫芦大叫。
龙骨藤本属地下植物,不需要光合作用也能生长,枝叶很小,枝干同木桩,藤脉又两股汁液供给线,一脉为红色,一脉为白色,叶子也就有红白两种颜色,现在全变成漆黑的颜色,只能说明它没有“知觉”,但某些地下可以让它复活,比如人的体温和血液。
葫芦大叫:“这龙骨藤真奇怪!”
葫芦这么一叫,龙骨藤咿咿呀呀,似乎在扭动躯干,很快整个古塔内的龙骨藤枝上分成两条滕迈,红白交错,一分钟内枝叶伸展,同时地上的树叶哗哗轻摇,全往上空飘去,落到龙骨藤上,枯叶复活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我们吓了一跳,想去拔刀,哪里还能摸出刀子来,现在赤手空拳没什么武器可用。
建国抖着声音说:“植物你能有知觉这我听说,不过这龙骨藤知觉反应太大了吧!”
尚子却开心得拍这手掌:“太美了,我建国富士山上从天空中落下的白雪,可没见过从地上飘起的雪花,好美……”
“这叫落叶归根,好像就是这么叫的吧,龙骨藤就鬼藤子,还能把落叶全吸附上去,重新复活,我葫芦见识大了!”
我们就似站在了山峰上迎接那翻飞的白雪,此景此情只能在地官墓里才能见到,而且世间只有独此一脉。似风声呼啸,又似仙女晚歌,白雪下灯火阑珊,奇异之美,美若仙境。
冰山上因为有龙骨藤之光被映衬上朵朵灿烂的红光之花,仿佛冰山上盛开着雪莲花。忽闻流水潺潺,入耳成曲,又听到仿若仙女清唱的声音,似乎我们就在天宫楼宇处赏景听曲……
突然听到尚子大叫的声音:“别看,幻觉啊……”
我们被尚子拍了一巴掌,回看时,我和葫芦、建国已经攀爬在延伸下的龙骨藤上,脖子已经被吊了一半。我们赶紧回复神思,从藤子上跳了下来。
葫芦打个冷噤说道:“怎么回事,我刚看到彩儿向我召唤呢!”
不用多说,建国肯定看到三妹了,而我就看到尚子在繁花似锦的树下荡秋千,我因此差点吊死在这里。
我问尚子:“你没事吧!”
尚子哀怨指指前面的垂藤哽咽着说:“你们看,那里全是蛤蟆,它们救了我,蛤蟆刚才齐声大叫!”
建国狠狠耍了几下脑袋得出结论:“默默,这些蛤蟆就是咱们在碑兽那里遇到的那些吧,怎么都都这里来了,它们还没死,你看,血液还在流淌呢!”
我明白了,蛤蟆血液是养龙骨藤的,这些蛤蟆不怕疼,和荆棘鸟一样,扑向致命的荆棘。小蛤蟆随我们来到这里,其余蛤蟆因为小蛤蟆身上的蛤蟆廛凃香跟随而来,它们的血液刚好可以把龙骨藤唤醒。能致人出现幻觉的是龙骨藤叶子上挥发出来的气味。
我们把陷入迷幻之中的神思全抽了回来,目测不远处龙骨藤上成群的蛤蟆,它们还在呱呱叫唤,声线连成一片,就似念经。
建国问我我们怎么能一下就恢复神思,我想根本的原因还在这些蛤蟆身上。幻觉分为幻物和幻音两种,蛤蟆的呱呱声有一定的节奏,是破解幻音的,我们还真要感谢这些蛤蟆。
一提到蛤蟆建国首先对着壮阔无比的冰山之窟大叫:“呱呱,是你吗,兄弟,出来见个面!”
葫芦紧跟在后也叫唤:“蝙蝠兄,多谢提灯引路,也出来见最后一面,我葫芦此行足矣!”
一阵双翼扑扇的声音传来,古塔上空飞蹿下来一个活物,真是蝙蝠,三足小蛤蟆就骑在蝙蝠的身上,得意地鼓着腮帮冒出憨厚的笑容。
葫芦和建国一喜,伸腿就想往前跑,还好被我拉住:“不要命了,这树叶潭子深得没地,掉进去就死定了!”
蝙蝠载着三足蛤蟆落到不远处的冰山上,冰山似塔,从塔顶慢慢变成绯红的颜色,光彩顿时晃眼夺目,突然,地上的冰窟窿里蹿出一只活物,四脚攀爬,没几下工夫就爬到了红色冰山上,呆呆地站在了蝙蝠和三足蛤蟆的边上。
冰山并不高,大致也就五六米的高度,和我们隔着树叶藤池遥相呼应。尚子指着冰山欢喜:“默默,你看,冰山上有字。”
我抬眼看了过去,红色的冰山内部寒冰坚硬,似乎有红色的东西掩埋在冰山之中,那些字体通体朱红发光,正是“拜月灯魂”四个字。
“拜月灯魂,一灯寄一魂,灯下行棺墓,千年遇浮屠,后记地藏尊---拜,牧严辞。”
看到冰山上朱红的题词,心中感慨亦或是澎湃激昂,不自觉地跪了下去,对着前方行叩拜之礼:“师傅,徒儿到此敬拜!”葫芦和建国哎哟一声一并虔诚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尚子双手合十,低头叩拜三下,跪倒再拜三下,比我们还要虔诚。
风中夹着碎冰雪末纷飞,地上红白两色的龙骨藤叶随风往上空飘去,落到龙骨藤上枯叶复活,从藤子上滴下鲜红色的藤汁,接着蛤蟆随唱,冰山古塔霎时间似乎歌舞飘摇,不似人间所有。
尚子迎风喊道:“默默,快看,藤叶池子结冰了!”
我看一眼藤叶池子,上面覆盖了一层发出蓝莹之光的冰层,我大喜再叩拜三下站起了身子。牵上尚子的手走过藤叶冰池,当我们走了过去,藤池里颤动几下,刹那间恢复了松软的叶子覆盖的潭子。
我们相视而笑,看着有如此美丽景致的墓穴,几乎颠覆了我们对于墓穴的认识,谁会想到坟冢会如此布置。我感慨说:“想不到墓穴带给我们的不是兴奋和狂喜,反而是心中最深处的平静。”我们恨不得伸开臂弯完全拥抱这一处如梦似镜的世外桃源美景……
第129章 魑族陵
故事一开始结局似乎就已经注定,当时的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想不到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赢回的不仅仅是巨斗财富,换回来的还有另一种更加珍贵的对平静生命的感悟和诠释。
历史总是如此波折,让人难以相信其真实,仿佛自己和牧严是上千年前在历史长河中奔流至今后的再次相遇。我们不约而同走了三步后同时跪地再拜。
“师傅,徒儿来晚,让您久候……”公元九百三十三年到如今公元1982年,牧严已经为自己的身后事布置了一千零伍拾年,震撼人心之余,我已经找不到言语可述,我真的要见到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并且是我的师傅。
葫芦和建国站到我身边叙述:“默默,你看冰柱十方神碑,密密麻麻都是字!”,“还有,冰山下围着四个人,是什么人。”
回复之辞还未述出口,只听到年迈老者的声音说起:《盗鬼经卷》后继有人,奉迎地藏之尊,小姐有请……”
我们仿佛遇到了让人不可不敬的神灵,感触良多却述之无辞。我压低声音说,葫芦,建国别跟来,护好月莹。师傅在召唤,等我为她洗清千年冤屈。葫芦和建国点头嗯了一声,退到尚子身边肃穆而立。
冰山隔两条冰河,冰河几道曲折,好比无穷无尽世间轮回道。我知道这就叫“拜月还魂曲”。
我走三步止步,双脚平站,这叫“及地行魂”;再走三步,退回半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这叫:“横断山脉”;一跳一翻身,回首探八方,拱手让礼,这叫“请尊入门”;单膝一跪一抬头,两步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并且脚尖指天,这叫“通天嗣照”,接着我把怀揣的《盗鬼经卷》拱手递出去,半空中的龙骨藤像是藤精灵一般垂下娇艳如花的嫩枝将《盗鬼经卷》卷了过去,放到冰山正中间一个冰台上。
清风缓缓,白雪轻舞,冰柱十方神碑东南角,一面玻璃镜子般的冰台移动,蝙蝠扑翅,将一对饬乩镇尸铜铃丢到一朵冰雕莹花花瓣上,同时羊皮灯笼像是一朵子母花一样鼓裂成花瓣,头顶的龙骨藤发出嫣然光环,羊皮灯笼印辉绽放,冰台上的《盗鬼经卷》轻翻书页,书页反光,在冰镜上动画一般走出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
尚子噗嘁失声哭泣,捂住了小嘴,平静地跪倒在地,我知道她不是害怕,而是她现在看到的女子太过凄美,而且和她本人一模一样。
葫芦和建国已经没有任何的疑问,毕恭毕敬跪地,神情肃穆,静静看着还在冰镜里行走的女子。
我把衣摆甩到身后,单膝跪地。到现在我终于明白《盗鬼经卷》的最后为什么是一首让人伤怀的诗句:浮屠塔下暗里花,暗里随花泪垂滴,偏偏花无娇艳日,娇艳随风伴浮屠,生生世世难随愿,化作花香伴蝶舞,天雨不识寂寞冢,难见世间万里云。
当我知道牧严是个女子时,我早猜到牧严和尚子一模一样,神态举止都如此的相似,让人无比的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深藏着多少的秘密等待世人去发现。
书页最终翻到了最后,冰镜中的女子脸上落下永恒的笑容。看她全身雪白衫衣,裙摆盈盈随风摇摆,脸上雪肌冰清,柳叶细眉,朱唇微遗皓齿,皎洁如天上明月,这一切永远被印在了冰镜上,那是牧严留给世人最后的容颜,一幅画深深印在了千年的冰镜之中。
冰镜上就是一副绝美的画卷,看着看着心中触及的是无法形容的哀伤。我再不相信什么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昭君不及牧严凄之美;西施怎能于之比淑雅容颜;貂蝉不若牧严之聪慧;贵妃瑕于胸襟更何相媲。
我仔细再看冰镜中牧严画像:发髻垂首,双肩披发,美眸闪出怜人的余晖,似有所述,只是她找不到可以倾听的对象。无论如何看,牧严的神情透出来的是一种常人无法达到的智慧的端庄贤淑神采。这么才高八斗的奇女子,世间又有谁可以与之相比,巾帼女将又是如何在她始正芳华香消玉殒。
尚子哭泣:“是战乱,是人性,让她永远没有了青春年华,默默,我不知道她想你帮她完成什么心愿,你一定要帮她……”或许尚子已经猜到了牧严的心情,更让我们觉得我们和一千零五十年前死去的牧严更加的接近,仿佛我们就在同一时代,同一片蓝天下共同沐浴在彼此的历史中,我们更能体会出牧严当时的无奈与哀怨。
葫芦小声抽泣:“我葫芦看到牧严师傅就想哭,到底是谁害死了她,可怜我家小师父了!”
建国边擦眼泪边说,默默,你看看十方神碑上,我想是记述牧严师父的事迹的,或许咱们能知道她老人家想要我们做什么!”
葫芦轻骂:“建国,你看看牧严师傅老吗,竟说瞎话,和咱们尚子小妹一样的嘛!”
尚子抬头看了一圈威严耸立的冰柱十方神碑,满脸是泪念道:垂泪湖边月之莹,月之伴莹香飘玉,偏偏香无轻风抚,轻风带尘误泪湖。浮浮沉沉度轮回,化作月莹随风浞,星斗不识嫣绯泽,月之若莹阙阙圆。
尚子盈盈花容伴泪叙说:“默默,这是你对的诗词,怎么会雕刻在冰柱上,难道《盗鬼经卷》里也有这诗句吗。
我对上的诗句其实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出自《盗鬼经卷》,我想我已经对出了牧严离世时的那份哀伤。自古红颜多薄命,何况是牧严这样一个博古通今的旷世奇才,她生于战乱年代,王侯将相为之倾倒,遇而不得,只能让她在纷争的历史上昙花一现。
十三岁的牧严,一段近乎可以数得清时日的时间,在任何的典籍上不曾有记载,想不到被崶宇玄圣之名记录在了《盗鬼经卷》之中,历史就是沧海一粟,又有多少人被记录,得以在身后数百甚至数千年被人发现。
面前还隔着最后一条地下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