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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盗鬼经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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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没好气的将斧头掷丢在地上开口就骂:“你奶奶个熊,好你个李建国,趁火玩偷袭嘎,还真想把我和默默整死不成,明的不行,专使阴招。”

我瞧瞧情况,李建国不像是要对我和葫芦下手,他也没那胆量。此时他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刚被人狂殴海扁了一顿。李建国怯怯的靠了上来,低着头说道:“我给能跟你们一起干活?”

李建国话音一落,葫芦便得瑟的说道:“咋个说,觉悟了嘎,早整哪样克了。哈哈……要得,对那些犯了错误,认得悔改的群众,党和组织会原谅,会接受呢,是不会放弃滴,说过坚决不离开群众路线呢嘛……”

听得葫芦一阵胡诌,李建国赧然低头不语,脸上没任何表情。葫芦又奚落道:“哟,咋个说,你这表情像是解放军叔叔就义以前对敌人不屑的表情嘛,不服气嘎。”

葫芦显然话头过了些,我丢下斧头,把葫芦拨到半边,站到李建国面前说道:“李建国,你小子欺压老百姓够狠呢,脑子没得事给还管使呢,投靠我们不当你的老大克了嘎。对了,你咋个整成这菲(这种)德行,哪个敲的你。”

李建国羞怯的低着头说道:“村长呢儿子王和!”说完又瞟了我和葫芦一眼,怯生生的模样。王和是村长的儿子,在年轻人中,他是老大,谁都给他点面子,和李建国分帮结派,加上我和葫芦,那就三足鼎立。眼下瞧着,这李建国敢情是刚才没能从我和葫芦手里讨要雁子回去,手底下的人不听他的使唤,造了他的反了,投靠王和门下前先把李建国给敲了一顿,纳投名状,好入伙。这李建国也太背运了。

王和是村长的儿子,李建国是村支书的儿子,两家素有恩怨,虽说都是领导,可脾气没走到一处,家里的娃儿也是拉帮结派,显摆他们的娃娃势力。我和葫芦不同,懒得去搭理他们这些娃娃家子气,所以他们也没敢欺负我们,当然最主要原因是我和葫芦横了点,打架不怕死,下手重,专打要害,所以人家怕上三分,不敢轻易冲撞我和葫芦。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村支书的儿子被村长的儿子给揍了,你说嘛,你两家旗鼓相当,咋个还被敲得落差这么大。”葫芦拍着大腿狂笑,弄得全服后仰,楞是把李建国羞得站地原地不敢动弹,恨不得钻地缝躲藏了事。

“哈,李建国同志,既然俺们走到一处,那就是战友,好兄弟。这个嘛……要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瞧瞧,这么大一棵冷杉,咱们的任务是拿下杉林高地,将它放倒,把压在人民群众头上的大山给掀翻……”我说着指指才切开半边的冷杉树说道。

李建国眼前一亮,猛然抬头,像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要将功赎罪去,冲我和葫芦喊道:“成啊,保证完成任务,只要能回到组织麾下,再苦再累,在所不辞,整哪样都愿意。”说罢就去抽夹在树干上的锯条,葫芦忙上去搭手,嘴里还冒出一句:“运动运动,我撑的走不动路啰……”

“建国,给吃过东西了,还剩半只兔子烤肉,估计你还没吃饭就给王和那蠢货给揍了,赶紧先吃点东西,肚皮都没喂饱,还革命个屁。”我说着就上前把建国换了下来。建国傻笑着挪到一边啃起兔肉。

葫芦说道:“建国,火堆下还有只野鸡子,我和默默还没赶上吃,篮子里有点吃剩下的佐料和酒,你将就吃了算了,拿回家克被人家看见说闲话。”建国连连答应,将剩下的战利品打扫干净,抹抹嘴上来换葫芦。

抽了几根烟,喝完整瓶酒,边聊边锯树,冷杉树就只剩下巴掌大的支撑。三人合力一撞,整棵树轰然倒下,我们三人喝彩一番,终于把树给弄断了。

大功告成,三人动起手来,将冷杉主干上的分枝叉丫砍去,再把大树干砍成六段,用麻绳捆绑好。这一折腾足足用了三个钟头。三人合力用撬棍将木料推到崖边,扯开嗓子大喊:“木料下山,山下行人避让……哪个王八蛋不躲开,公社的木料合计着该给你做棺材板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喊了半晌,才将木料推下山去。等木料掉入江中,赶紧下山追去,免得被人乱认了去,公分挣不着那不亏死了。

把火堆弄熄灭,扛上之前采摘的野果子,吆喝一声奔下山去。找到我们伐下的木料,脱了衣裤游到江中,爬到木料上,顺着江水淌下去。云南这地方气候温暖,秋季也不见得江水寒冷。小吼吼不会游泳,只能沿着岸边追赶。

岸边的接木队早候在下游,将铁爪丢给我们,我们将铁爪扣在捆绑木料的麻绳上,岸边的生产队将我们拉上岸。

木料的数量,树径被记录好,我们三人就撤退了,赶回家整弄伙食去。期间我和葫芦承认多拿了几只雁子,建国也没计较。将雁子退了毛,烧水做饭,准备晚上大吃一顿。到晚上葫芦甩了四只雁子下锅,各式吃法。中途葫芦去家里偷了两瓶高粱酒过来,建国弄了一块猪肉火腿过来,葫芦又折腾一个多小时,做了满满一桌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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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半话鬼

我爷爷腿脚不便,看着我们进进出出,又弄了满桌的饭菜,疑惑的问道:“小默,这是要过年嘎?”我随口应了几句,将他扶坐到饭桌前,准备开吃。葫芦和建国很快去请了几个好玩儿的伙伴过来---三妹,普小仙,梁二。几个人就围坐开吃了。

席间爷爷小心地说别被人家瞧见,免得被说成资本主义要挨批斗。我爷爷被那段特殊历史时期吓怕了,说话做事都很小心。我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都1978年了,我也十九岁了,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现在是公社社会制,很快改革开放的旗帜就要到来,到时候分产到户,只要自己挣的,想吃多少吃多少,谁也碍不着。话虽如此,爷爷还是小心得紧,院子里有响动都抬头盯上半响才缓过神来……

现在是伐木修渠的时节,村里全部成年壮丁都去十几公里外的哀牢山上伐木,修灌溉沟渠去了,剩下老弱妇孺,我们几个算是年纪比较大点的。大人出远门,娃娃闹革命这是当地经常说的口头禅,现在在村子里我们几个就是顶梁柱,打渔,修路,收庄稼也算上我们的公分。

几天后,我和葫芦、建国已经称兄道弟了,那段时间里,我们三人早上先打雁子,数量打的多了,每人分上几只,慢慢我们三个人就更熟络了。

王和也来找过建国的麻烦,被我和葫芦当下给拦了下来,说动手,他也不敢,众人建议单挑,我和葫芦没的说,建国壮胆上去一拼,和王和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这事就算这么了结了。话说谁小的时候没打架使横过的,一码是一码,既然都这样了,那就井水不犯河水,以后相安无事。

我们几个楞青,成天东摸西藏,玩江游水,翻山越岭,到处闹腾。晚上回家聚餐。爷爷喝了酒,话就多了起来,叙说起山里的诡异事情。

龙水江每年都会有人溺亡,这一带的居民也兴祭龙王。爷爷说在江对面的龙头山上有一个垂直下去的大洞,直通到江底。龙头山虽不高也就三几千米,可想起从山顶直通到江底的黑洞那也算巨窟深穴了。

前些年我和三妹他们到山上放牛就见过那山洞,洞口已经用几根大木料盖住,还铺上了石板,洞口五米方圆外还架起了木栅栏。

听爷爷说前些年,洞口还没封住,经常有公社的牛掉进去,也没人敢进去搜寻,直到后来惊动了当地政府,派了国外的勘察队来考察,结果进去就再没上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行六人组成的探险队就这么消失了。

至于洞里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从那以后山洞就被封堵得严严实实。村子里的老人说是龙洞,牛就是掉到洞里让龙王给吃了。这一说法很迷信,我并没放在心上,不过对奇怪的山洞有了莫名的遐想,总想着去探个究竟。

若说龙水江畔比较恐怖险峻的地带除了原始森林外就该是龙头山了。听老一辈的乡亲说,山上以前还有一座山神庙。我和三妹他们以前放牛进去瞧过,就剩下残垣断壁,找不到明显的庙身。栅栏中间就是龙洞,洞的周围散落着无数的陶瓷瓦片,记忆中最清晰的就是用木桩顶成的祭祀神柱,柱上挂满牛羊的骷髅,柱子下铺满了牛羊的毛发,踩上去还能回弹。

葫芦来的晚些,并不知道龙头山的情况,最多也就听老人讲起过。对这里的山民来说,龙头山就是个禁区,除非村里有人作古了,才会搬运棺材进龙头山,山顶就是墓葬区。

葫芦听我爷爷讲的故事入了迷,我想葫芦现在一定在沉思闷想:怎么山里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山洞?不过我爷爷隐没了几处紧要的地方没讲,主要是葫芦是无神论者,对于鬼怪妖神之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对他来说甚至是可笑滑稽之谈。

我对葫芦说:“你小子平时不信鬼神,现在听的这么入迷,敢情是给我爷爷面子的吧。”

葫芦先是一愣,然后敲敲桌板说道:“哪点嘛,你爷爷就是我爷爷,对不嘛,前辈的教导当然有他的道理,不过,真不是面子问题,我真心爱好听这些鬼怪呢故事,嘿嘿,爷爷,您继续讲,说说给见过鬼什么的。”

一旁的建国喝下一口酒,一只脚抬到椅子上,开口说道:“爷爷,您就讲给我们三个听吧,其实我听说村子里的老人好多都见过鬼哩。”

我爷爷愣了一下,连连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嫑说了,日不谈人,夜不谈鬼,不早啦,该睡觉克了,你们几个也赶紧散了。”想不到爷爷虽有醉酒,但神思清醒,当即不再论鬼。

葫芦和建国失了兴致,闷闷不乐,只顾着喝酒,细碎点别的事物。我把爷爷安置睡下,又跑到桌子前喝酒谈天。葫芦和建国又问起我关于鬼怪的事来,说白了,我是不想让葫芦失望,于是拣个村里流传的故事就讲开了。

我说在我七岁那年,三妹才呱呱落地,可这三妹生下来就怪事连连,先是无端哭了三天三夜,没个消停,差点给哭死;再是她眼睛不会闭上,终日开眼。后来请了一个法师来瞧。那天做法事我还去蹭了两颗法糖吃(法糖即祭祀时用的糖果贡品),结果我瞧见了至今让我无法忘记的怪异事情。

法师穿着法衣法帽,举着法器,嘴里念念有词,三妹睁大了眼睛哭得声嘶力竭,几尽断气。我当时害怕想躲开些,无奈被我爷爷给拽住。

爷爷说让我瞧清楚些,不要害怕,只不过是小孩子哭的时间长而已。那时我虽然小,但也明白事理,有谁家的孩子生下来就睁开眼哭上个三天三夜的,反正我觉得有点邪门。

夜深人静,整个村里都灭了灯火,只有三妹家点着蜡烛,门口还张着两盏灯笼,屋内也亮着六盏用冥纸折叠而成的大白灯笼,后来我才知道,那叫“迎魂灯”。

很快我也跟着三妹嚎啕大哭,当时我莫明奇妙的感觉特别恐怖,屋里像是存在着什么东西到处游走。

寒风阵阵拍打着窗子格台。三妹的父亲见况,慌乱的喊着“来了,来了……。”我边哭边从爷爷怀中挣出一丝缝隙,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了。

从窗户里灌进来的风把房间内的东西吹得一片狼藉,四处散落。三妹的母亲跪在地上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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