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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锦瑟繁华琉璃错-第30章

小说: 锦瑟繁华琉璃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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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脑子“嗡嗡”作响,心跳如麻,竟是怎样也无法停止,待得发觉早已满头冷汗。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大笑一声。“我恨不得他和你,都去死。”

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轻微颤抖。

她为什么会将自己置之这种难堪的境地?曾经爱过的男人不要她,如今的男人恨不得她去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爱错了么?

可笑的是,她明明知道,却仍是一错再错。

突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便是报复这两个将她逼至如此绝境的男人。

这让她恨,也让她爱的两个男人!

戚爷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她的心思仿佛永远是个谜,他怎样猜测也终究是水月镜花,而她就仿如他生命中的罂粟,让他无法自拔。

可是,他不能沦陷。起码不可以就这样轻易的。

她抬起头,一瞬间的闪出异样的火花。

“那么,你杀了我吧。如果他不死,我一辈子无法爱你。”

他冷笑,“你在威胁我么?”

她一向最是知道他的手段的,听得这话立刻一副仿佛五雷轰顶般的表情,紧紧抓着紫藤木扶椅才站稳了身子,紧忙抬起首,果然看到他头也不回的背影。

她立刻不顾一切奔下楼,天寒地冻的三月,她甚至没有穿件合适的衣衫,披散着头发的样子狼狈不堪,她拍着汽车窗上的玻璃大叫他的名字,他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目视前方,他的面无表情自是非同常人的冷冽,只冻得她好半晌说不出话。

他只听得最后一句,便已恨得牙根痒痒。

“即使你伤害他,我也永永远远不是你的。”

汽车开出庭院,只留下一溜烟灰沉沉的氤氲,慢慢贴在她的肌肤上,异样的压抑。

他是否听到,她不得而知。

只站在原地远远看着他离去,姆妈跑出来,看到繁锦甚至光着脚,不由拉着她回西屋。

繁锦任着她换了衣服,一边冷笑。

姆妈被她吓得不轻,连忙去摸她的头。

繁锦却故意躲开,歪着头看着她,轻轻问道。

“姆妈,我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坏?”

姆妈听后,反而面无表情。瞪着她道:“小姐,你没有变。你一直如此。”

繁锦失了笑,看到镜中的自己,却突然是一张哀戚的脸。

她只觉得头疼,于是昏沉沉地倒下。

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床边站着人,似乎是大夫,不知说些什么,然后有人给她开了药,她朦胧中吞下后,便开始全身忽冷忽热。

有人在给自己裹被子,她没有睁眼也知道是姆妈。

她紧紧攥着姆妈的手,却还是冷,身边来去的人越是多,她越是孤单。

黎明时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低低唤了一句却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冷空气充斥着房间,她发呆了好半晌,才转头慢慢擦去泪水。

恰好看到床头的报纸,她踌躇半晌,伸手拿过。

仔细一一看完,十指越发颤抖,终于散落在地,她失魂落魄的拾起,就那样默默地看,突地,将头埋入其中,只有双肩微颤。

她其实和他很像,得不到的,终要毁灭才肯甘心。

那样的不知回首。

只因他坏,她就只能比他更坏。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章节字数:2372 更新时间:090729 13:28
姆妈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形不明所以,只是倒了白水和退烧药。看着繁锦吃下才转身出门端粥。

繁锦倚在床上,看到回来的姆妈正端着粥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似乎很是犹豫,最后走进来,才神色闪烁递上另一份报纸。

“这是雷爷刚送来的,说是务必给你看。”

繁锦左眼突的乱跳,翻开报纸,便见首页大幅标题写着:“邱府准女婿牢狱之灾”。

她咬牙,心知他终究是做了。

朝姆妈问道:“雷爷呢?”

姆妈怔住。“在楼下。”

“去请他上来。”

不一会,姆妈便把孙天雷请了进来。哪知任凭繁锦如何询问戚爷的去向,他都不肯说。

她知道孙天雷是个倔脾气,可没想过会比驴还倔。

最后没办法了,便强撑着病中的身子四处去寻。但他是有意躲她,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苦苦找了三天未果,反而一直发着低烧,于是她学乖了,便守者西屋的阁楼,张望着他的车影。

初春的雨还是冰冷的,带着春寒料峭的萧瑟,她一个人穿着深紫色长身殷红绣花旗袍,徘徊在窗前,仿佛天地间唯一的游魂。窗子是半开的,雨绳缠绵,接连不断地扫进屋子,打湿了靠窗的长沙发,而她坐在上面似乎毫无所觉。

第二日一早,繁锦便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一番检查,病人因为发烧严重已经转成肺炎。

孙天雷只觉太阳穴正“突突”地跳,一番踌躇后终于拿起电话,辗转接到戚爷手里,他哑着嗓子硬着头皮道:“老爷,夫人住院了。”

“怎么回事?”

孙天雷丝毫不敢隐瞒,据实而报。

“昨天早上不是还说退烧了么?”戚爷压抑着怒气。“在什么医院?”

“校场路,圣约翰医院。”

戚爷半小时后赶到,走进病房,繁锦正挂着吊瓶熟睡。

所有人很默契地走了出去,戚爷慢慢褪下外衣,挑了个最近的沙发位置坐了下来,不过几日没见,她便明显的瘦了,苍白的脸颊上一对扇形长睫隐在刘海下,让他看不真切,于是很自然地伸手拂开,却不小心碰触到她烫热的额头,不由得皱眉。

因为发烧的关系,脸颊有些淡粉,她平日里开心的时候,就会脸红,这点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最近她很少笑了,两个人见了面总是要争吵,没想到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见她如此安静。两个人可以默默地守在一起。

他们的婚姻到底是什么出了错?

他反复想了很多,她告诉过他,如果要爱她,便只能接受她的全部。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他做不到。

真爱一个人的时候,独占欲只会无边无际,是很难大度的。

戚爷不耐烦地掏出烟,火柴青蓝的光苗一闪而过,照得他半个侧颊深谙难测。

她睡得不安稳,皱着眉呻吟一声翻转过身,他便上前慢慢给她掖好被子。病房门是关着的,可走廊外的噪嚷声还是穿了进来,孩子的哭闹声,病人呻吟声,家属哀戚声,混杂着方言的交谈声……在这月夜时分越发刺耳难听。

他眯细眼,直到指尖的香烟变成一大截烟灰,燎了手指,才恍然惊醒去捻熄烟。转头去看她,突然有种强烈触碰她的欲望,便贴上唇,不想她喃喃着一句什么。

她喃得那样快及模糊,然而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唤的是“繁年”。

他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肃杀,绝望那样深刻,铺天盖地而来。

她总是站得那样远,他靠近一步,她却偏要逃开百十步。

没人知道,他爱的多累。

戚爷冷笑,起身便离开了医院,上了车,司机转头看他面色不佳,立刻小心翼翼地问去哪里。

他只想喝酒,大喝一场。

于是来到经常光顾的一家酒楼,那店家熟络地招待,他独个儿坐到天亮时分才离开。

坐在车上好半晌,只觉心里更加空荡,又吩咐了司机一个地址。

司机一听便心里明镜得很,戚爷在那里养了女人,这是最近人尽皆知的事。

往日车水马龙的水泥路,在这微曦时分只淡漠的陌生,薄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或近或远的楼墙散发水银色的光亮。只见远处藏蓝色光影,好似巨大波纹一般袭来……戚爷眯着眼倚在车中,发型凌乱,七分醉意,三分清醒。

待得汽车停下,胡琴吱吱呀呀的响声,穿过土砌胡同的那栋厚实墙壁,一直传到弄堂的尽头。

有人正在练唱腔,是上海人再熟悉不过的沪剧。

他是极喜欢的。

戚爷晃悠地往里走,推开要扶自己的司机。

端头是栋二层洋楼,常年被浓密的藤叶遮蔽,如今虽然不是时节,但依然围着枯黄的紫藤杆。

原站在二楼对窗练唱的妖娆女子远远看到戚爷,娉婷走下来开门。

“怎么来也不通知一声?”说罢嘟着唇,上前去扶。

他喝得确实大了,眼神都有些迷离,可话还是能说的分明。

“唱的什么?”

“《阉堂相会》。”

他皱眉。“俗不可耐!”

女人不敢反驳。“那你说喜欢什么,我下回给你唱。”

“你倒不必练得这样辛苦,难道还想再回‘富贵园’唱戏?”

那女人一呆。“几十年的习惯,不练难受。再说若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只能回去唱戏。”

她说得似真似假,心中狂跳地等待回应,哪知对方早已是练得飞遍花丛,不沾其身的人精,只笑不语地瞅着她。

女人正泄气,便听他又道。

“你这爱打小算盘的性子,倒像她。”

“哦,我只有性子像么?”她压低的声音很细很甜,听来有种软绵绵的感觉,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撩拨他的心弦。让人欲罢不能。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大笑道:“声音也像!”

说罢,轻浮地吻上。

跟他随后而到的孙天雷正巧碰上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尴尬地暗自摇摇头。


 


锦瑟繁华琉璃错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章节字数:2457 更新时间:090729 13:28
戚爷在小公寓里睡醒时,酒意已经散去大半。他斜倚在西洋古董床上,望着上面的五色流苏,午后的斜阳自半拉的落地窗帘透入,浸蔓了大块地板,将古旧的地板砖照成高级红色,却仿若退了色的红纱蕾丝。

梳妆台上五颜六色的戏装油彩尚未收拾好,独特的油松和岩膏味窜入鼻间,他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这间公寓所处的弄堂极安静,仿佛连窗外的风声也听得详细。

楼下传来谈话声,那熟悉的女声令他一时怔住。

他下意思低唤:“繁锦。”

便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女子用背顶开门,蓝格子麻布旗袍下的窈窕身段若隐若现,他看着,只觉得呼吸一窒。

然而当女子端着餐盘转身露出一张全然不同的脸时,他才不由得心冷。

那戏子见他喜怒不定,不由得小心翼翼地伺候。

一直跟来的孙天雷听下人说戚爷醒来后,忙不迭走进房间。

“爷,夫人醒来了。”

戚默然不动声色,只冷笑。

“怎么,你还专程跑一趟?”

孙天雷赤红的面色有些罩不住,回头看了眼那戏子,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戏子笑得娇媚,只瞅了戚爷脸色,才讪讪退下。

“说吧。”戚爷一边退了衣服,一边不耐烦,当衬衫解了一半,便看得孙天雷拿出文件样的东西,恭敬摆了他眼前。

他只看的上面犹自凸显的两个大字,正是“休书”,不由憋气,抬手狠狠扫开。

“她这是做梦!”

孙天雷被弄得灰头土脸,想着实在不好回去交代,偏偏两边都是极不好惹的主,越加便愁眉不展。

“爷,夫人的脾气你最是知道,我瞧着她这次是动真格的。说句不好听的,凭爷的本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排队任着挑,夫人的确风华绝代,可这次你编排那种理由将邱少尉弄入牢子的事,邱司令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何况邱二小姐的婚期,上海滩谁人不知——”

“够了,我瞧着你现在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孙天雷立刻沉默下来。

戚爷也觉得话有些重,便抬手又交代了些事情,才遣走了他。

临出门时,孙天雷只见楼台间一个妩媚身影正倚着墙,一边嗑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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