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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屐归去-第10章

小说: 只屐归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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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瞪了闵友意一眼,以示警告。这只蝴蝶已经没救了,他知道。你别希望对他说一句“青竹蛇儿口”他就会反省,他一定会反将,“青蛇上竹一种色,黄蝶隔溪无限情。”

当然,闵友意也不是被他一瞪闭嘴的人。摇了一会扇子,他啪地收了,让扇子在指间旋旋一转,“华流,你在思哪家姑娘?不是我自夸,寺寺名花我尽知!”

“有何贵干,玉扇公子?”他重新拿起笔,风言风语不进耳。

“哦,还不是为了冬赛留下的尾巴找你商量。”闵友意端起正经表情。说起来,刚刚结束的冬季窟佛赛真是峰回路转,转得他们都莫名其妙。华流回窟没多久,一名少年自己找上门说出那幅画里封藏三十年的秘密。少年告知秘密的代价是请七破窟在今年举行的嵩山修武会上助其一臂之力,他要让那些自诩正义自持正道的武林帮派颜面扫地。夜多窟自然乐于煽风点火,虽然没什么银子,可他们得到来年对伽蓝和尚的支配权,有可为。

也正是这名少年,在三年一届的嵩山修武会上力战群雄,让天下新辈老辈叹为观止。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只不过,那是发生在少年身上的故事了。

少年叫陆堆。

想不到的是,陆堆竟在日后与玄十三扯上了渊源。世事机缘,他们也始料不及。

此时,祝华流听到“商量”两个字,无比新奇地抬头直视,“我尊不是交你全权部署吗?”

“所以才来找你商量啊!”闵友意瞪他,“你当老子闲得跑来看你练字?”

“要人去找忍行。”他落笔一撇,撇得干干净净。

“老子不缺人。”

“要调度钱银去找茶总管。”

闵友意脸皮灰灰的,“老子不缺银子。”

“如果你是惹了麻烦怕长孙姑娘知道,去找虚语。她会有办法。”紫毫飞点转撇,一行漂亮的草书落于纸上。

闵友意用扇柄支着下巴,认真瞧了他半天,突然将脸凑近,“华流,你闷不闷?”出手如电夺他的毛笔。祝华流横笔一画,逼他抬手。若不抬,满手墨汁。闵友意转扇扫他手腕,他却直接将毛笔向扇面戳去。

“不给你写。”扇子向上抛,换手接住,闵友意吐舌,及时躲过写到脸上的软毫,“老子就陪你玩。”气随意动,楞迦变相十六式中一式“金翅取龙”应运而发。

祝华流慢条斯理地挡下这招,等毫笔吸饱墨汁后,两指错错一弹,毫尖直冲闵友意眉心,“象形。”

“雄雄龙牙!”

“指事。”

“灵龟摆尾!”

“会意。”

“鱼在在藻!”

“形声。”

“鱼在再在藻!”

“转注。”

“美人抬腮!”

“假借!”

“长拳左打猴!”闵友意长拳直攻,大喝:“老子看你还有什么好写!”

化地窟主微微一笑,抛笔掠起,玉身纵墙而退,银剑出鞘,光影如雨后彩虹,“红拂一枝。”一抹银停在闵友意腮下一寸,赫赫然是“分花拂柳剑”中的一式。

阁内静寂。蒹葭玉扇隔一抹银水遥遥相望。

“浪费老子的剑诀。”闵友意弹开扇子开始呼,“每次都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你这套剑法不好玩。干脆不要叫‘字书六剑’了,让老子重新帮你取个风华绝代的好名字。”

“有效就行。”他看他一眼,银水绕空旋卷,徐徐入鞘。

“说正事说正事。”闵友意拉着他一起呼扇,“以陆堆现在的功夫别说捣乱,随便一个掌门出手就能把他打趴了。我尊让我在三个月内把那小子调教出来,放你这里好不好?”

他奇怪地眯起眸子,“你为什么不去找庸医?”庸医那里乱七八糟的药多,要调教一个人不是难事。

“都叫庸医了!我才不找他。”闵友意愤愤地摇折扇。他那“端茶倒水一个月”的诺言还没实现完,庸医逮到机会就嘲笑他,他才不去。哼,他明明给他端了几次茶倒了几次水,是他自己不喜欢把他赶出去的,还敢嘲笑他?

“你自己带在身边不行吗?”放眼江湖,他的武功已是一等之绝上,调教一个陆堆也不是难事。

“老子讨厌男人。”

这倒是事实。

闵友意还要说什么,阁外传来一道声音:“忍行见过两位窟主。”

忍行不比友意,这么正经地来找他一定有事。祝华流探头示意,“上来。”忍行子跃上骑佛额,听自家窟主问:“什么事你拿不定主意?”

“青棂绝妙买了一个人,属下不知该不该接。”

“青棂鲸蜃宫的?”闵友意喃喃自语,回忆起什么。

“买谁?”祝华流瞥他一眼。

忍行子突然流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吐出一个名字:“习非酒。”

“这名字好熟”闵大公子扇风呼呼,就连忍行也一并扇到了,“老子好像听过”

“断肠玉笛。”祝华流任他的头发被扇风打得飘起来,他问忍行:“青棂绝妙买价多少?”

“五千两黄金。”

沉吟须臾,他冷冷勾唇,“加一倍。如果她接受这个价,接下。”

“可是”忍行子面有难色。要接这单不是不可以,但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他们这一行属于同行相避,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平时尽可能避开,若情非得已撞上了,也要封剑相对,错身走过不回头。断肠玉笛习非酒是杀手,而且是一个在业内声名很高的杀手。

同行。

“哦!我记得了!”闵友意以扇柄拍掌,恍然,“断肠玉笛断肠玉笛。哎呀哎呀,原来是同道中人!”

忍行子忍俊不禁笑出声,瞧了自家窟主一眼,没说什么。他那一眼的意思,祝华流又怎会不明白。

同道中人——这话从闵友意嘴里吐出来,特别有歧意。

谁和这只蝴蝶同“道”了?

忍行子见自家窟主决心已定,便不再多劝。提价后,想不到青棂绝妙竟然答应,如此,化地窟承下这单。而化地窟对习非酒的追杀,竟让祝华流其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六章 骊龙归天,遥遥不可期

春分的第二天,忍行子从扶游窟部众那里得到一封信。那信,是扶游窟主郦虚语指明了交给祝华流的。

信有五页,用工整的小楷写成其实重点不在这里。

信的大意是:燕子嗔殂杀习非酒失败,但也不能说是完全失败,他重创习非酒,却没有取到他的命。追究原因,也是习非酒命不该绝,两人一场好战后,身上都挂了几道血口子(信中对两人的伤势非常之轻描淡写),习非酒负伤遁形,燕子嗔也死撑着一口气紧追不放,可是,习非酒被当日踏春的母女二人救了。当燕子嗔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就要取其命时,谢三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看到这里,祝华流脸色铁青。又关谢三什么事?

捺着性子往下看,才知救了习非酒的是花水然母女。

谢三在信中写道——

“化地窟主前日来太平府时,与花家的牙牙小姑娘交情甚密,看在化地窟主的面上,属下以为暂时不可妄动。燕公子暂且留在上上楼养伤,从他的伤势程度来看,习非酒也好不到哪里去。窟主请转告化地窟主,燕公子的伤势并无大碍,皮肉伤而已,大可放心。习非酒的行踪属下会密切注意,一有动静即会禀报。另有一事相告窟主,鲸蜃宫的人出现在太平府,为首的是一名白纱覆面的女子,其下侍者称她为‘妙主’,应是青棂绝妙。她对花家母女诸多刁难,不知这事属下该不该管,还是待到化地窟主来后再行处理?敬询。”

又关他什么事?祝华流瞪着信,面无表情了至少一刻工夫。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理智,但他的的确确再一次来到太平府。

隔着远远的距离望着那间小铺,俊冷的身影一直隐在青墙之后。

花水然的小铺子外站了一群神姿出尘的男女,为首的女子白纱掩面,一双眼睛已是绝妙之极。从他们腰间的饰物图案来看,正是鲸蜃宫的标记。那白纱覆面的女子想必是青棂绝妙。她身边的侍女正在铺外斥喝:“你等俗人好大胆,见了我宫妙主还不快低头伏膝!”

被人闹事,铺中哪有客人。花水然瞟了他们一眼,忙着自己的事。侍女被她不屑一顾的眼神激怒,涨红了脸,“你好大胆,识趣的快将那人交出来,妙主可以不再追究。”

秉着不惹事的原则,她是不是应该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但她有点担心今天的生意耶。牙牙也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清明前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小丫头别跑太远才好

心心念念着,小身影捧着大束的黄色蒲公英跑回家,中间夹着不少狗尾草和白色蒲公英球,风一吹,小裙子后面全是一朵一朵的白絮箭伞,俏丽可爱。

冲到台阶上一站,花牙气冲冲大吼:“不准欺负我娘。”

黄色的蒲公英花和焦绿色的狗尾草在她怀里闪闪发光,小孩子纯真洁净的气质,竟然将这一群出尘男女全都比了下去。

青棂绝妙盯着花牙,颤抖着抬起手,凄然不已,“你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你们的女儿都这么大”

背对他们的花水然停下手中动作,叹口气,转身。她既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委曲求全,平淡道:“牙牙的爹已经死了。”

真是够了,她拜托这位鲸唇宫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有点常识好不好,要误会也不至于误会成这个样子啊。她知道她在找一个负心的男人,可是没必要看到牙牙就怀疑是那男人的女儿吧,这对她的名节是一种侮辱呐。

她像是瞎了眼睛的样子吗?

青棂绝妙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美丽的大眼泛起水雾,前看后看都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抽出剑指向花水然,“让他出来。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人!”

花水然将女儿拉进铺子,“青棂姑娘,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家只有我和女儿,没有第三个人。”

青棂绝妙剑尖一挑,眼看就要刺向花水然。

祝华流一直没动,也不需要他动。自古英雄救美人,青棂绝妙的剑被突然出现的沈谨挡下,他抬出甘泉山庄和沈子重武林盟主头衔让青棂绝妙知难而退,青棂绝妙的侍女却拿冬季窟佛赛来讥讽甘泉山庄。好在双方只斗嘴皮子,虽然有伤和气,毕竟免了血溅当街之灾。祝华流注视这一出街头闹剧,俊容无喜无怒。看来青棂绝妙买杀手的同时,自己也在追踪习非酒。如果习非酒不是伤势过重,以他的个性不会缩在别人身后。

“青棂姑娘再这么无理取闹,只怕会惹来他人非议,怪青棂夫人教女无方。”沈谨奸诈地抬出青棂绝妙头上的人。

“你甘泉山庄也不是什么侠义之地。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沈子重的爹是个离经叛道的邪魔歪道,他养娈童,染指自己的徒弟,为江湖侠义所不耻。”

沈谨脸色一变,“住口!”

“我找你身后的女人,关你什么事。莫非”青棂绝妙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鄙视,“莫非你也是她的座上宾客?”

这话实在过分。花水然摇头,不仅沈谨脸色铁青,她也听不下去了。

无多言,无多事,但她有她的底线。

“青棂姑娘,”她挽挽袖子,“通常,下人教得不好,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等于一个巴掌,而且都是打在主人的脸上。一个聪明机灵的下人会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可以说什么话,如果说错话,就是打了自己主人的嘴,她一条小命是赔不起的。同样,子女教得不好,背骂名的是父母。对于没家教的人,只会自己折辱自己。”

言下之意是,不仅你青棂绝妙太没家教,鲸蜃宫上上下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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