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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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去告诉帝辛，这个日子很快就会来临。”子牙遥望天上明月道：“今我军已攻下游魂关，八百诸侯孟津会师在既，届时直取朝歌，务叫那乱世祸国的狐妖伏诛。”
“如此甚好，子牙大人的话，蓝沁必定送到。”
子牙点了点头，又见蓝沁一付有言难语状，便问道：“蓝小姐可是还有它事？”
“是有一件事比较难启齿。”蓝沁打的自然是封神榜的主意。
“小姐但说无妨。”
蓝沁便道：“那我说了，子牙大人先不要激动。”
子牙闻言，呵呵一笑：“姜某虽然不才，但自问这天下者，已经没什么事能够让姜某激动了。”
“其实，我是想问封神榜的事情啦。”
“……”
子牙的表情变了，本来那挂在脸上的笑容在消失，严肃得可怕的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封神榜的存在？”
即使有天塌下来也不眨下眉头的镇静功夫，但蓝沁这话，却着实把子牙吓了一跳。
封神榜，那是这天地宇宙间最大的秘密。它的由来连子牙也不清楚，如果不是原始天尊将此物相告，子牙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封神榜的存在。此为天地造物，当妲已出世，原始天尊有感世间战祸将起，便令子牙下山，寻贤君以佐之。在周武伐商的战争中，牺牲的英灵可通过封神榜进行封神，使英灵死后而有所归，但这个秘密，只掌握在子牙和另外几名仙人手中，就连武王也不知道封神榜的存在。
可现在，大商朝区区一个妖骑总将却随便说出封神榜的名字，这叫子牙如何不惊。而子牙更担心的是，妲已是否知道封神榜的存在，如果让那妖狐知道此物功能封神，难保她不尽起天下妖族来抢。到时，就不是周商之战如此简单，而是把三界都拖进来的战争了。
再说蓝沁被子牙这么一问，却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但总不能告诉子牙她来自遥远的现世。略一琢磨，蓝沁说道：“子牙大人，我的身份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可向你保证，我虽是对封神榜有所图，但不会对周军不利。只因为要解放一位朋友，必须借助封神榜，所以我才会向你打听此物。”
“解放？”子牙脸色丝毫不见放缓，相反，无形的灵动正在他的体内积聚：“如此听来，你那朋友是受到某种封印？子牙虽然没有通彻天地之能，可如果是封印的话……。”
“没那么简单啊。”蓝沁叹道：“那封印，非封神榜无法破除。”
“这样吧……”蓝沁见子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怕一个不好被子牙当成敌人，那可就麻烦了：“我知道封神榜于子牙大人的意义，所以，我想和子牙大人定个协议。”
“什么协议？”
“我助子牙大人伐商，诛杀妲已，子牙大人给各位牺牲的英灵封神后，再带我去看一眼封神榜。不知道这样的协议，子牙大人接受吗？”
子牙看着她摇头：“关于蓝小姐能够做到金系灵动超凝聚之事，我已听杨戬提起。不错，这样的实力已是难得，但只是如此，助我伐商足矣，可要说到诛杀妲已，小姐不觉自己的话过于自负了么？”
“自不自负？子牙大人可要一试。”蓝沁知道眼前这老人很厉害，但现在这情形已是骑虎难下。蓝沁明白，如果今晚不能说服子牙，那这个老人为了保守封神榜的秘密，必不会放任自己离开。
听蓝沁这么一说，子牙却淡然一笑：“老夫是很想试试小姐的手段，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人选并不是我。小姐回去吧，如果你能够过得了今晚这关，老夫会认真考虑你刚才的提议。”
蓝沁听得莫名其妙，怎么这老头子刚才一番要出手的格局，现在又改了主意。还有，从他的话听来，似乎今晚自己会有某种灾难？
不明所以然，可蓝沁见子牙已经转过身去，知道他离去在既。尽管还没有个结果，蓝沁也知道再呆下去无益，便退出山谷。山谷出口旁，杨戬也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要小心，五百年大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真是，话说得清楚点会死人吗？”离开山谷，往军营的方向走，蓝沁抱怨着。
月色正美，晚风徐徐，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如果换个时间，蓝沁说不定就找个登高望远处欣赏下这月下美景。可惜现在诸事烦心，蓝沁可没这份闲情。
正行走间，蓝沁心灵突生警兆。脚尖点在地面上，她飞身后抽。但见月色之下，树林中有银光一闪，眼前有大树被拦腰斩断，如果刚才她再往前走一步，大概下场就和这棵大树一般。
“真是…何苦来着……”叹息般的话语在倒下的树木后响起，有男子的身影正作出劈斩的姿态。说话间，他直起了身，月色下露出韩武的脸。
“韩武？”蓝沁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同时也明白了，子牙为何让自己离去，原来他已经感应到韩武便在左近。
“蓝大人，见到我很意外吧？本来，我应该在千里外的朝歌城才是。”韩武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蓝沁低问，此人身上杀机毫不掩饰，显是来者不善。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吧，总骑大人。”韩武剑指蓝沁，沉声问道：“夜半三更，总骑长不呆在营帐里休息，却跑来这私会我大商敌人。总骑长可知，此乃死罪！”
“你知道了。”蓝沁叹息，如此一来，今晚走出树林的只能有一人。说实在的，她不想杀了韩武，可现在似乎没有选择。
“妲已娘娘果然没有看错，你终不能为我大商所用。既然如此，韩武只能请蓝总骑上路了。”韩武一拍长剑：“邪瞳……百爪！”
奇形长剑再现，树林里顿时刮起了腥风。而反观蓝沁，却有金沙来聚，运用了金系灵动超凝聚姿态，蓝沁打算一击必杀。
韩武见状，不惊反笑：“真不想以那种姿态出现，可用人的身体，终究难挡蓝总骑一拳之威……所以，请蓝总骑看看我的真身好了。”
说起来，蓝沁只知道韩武是五百年大妖。可具体是什么妖怪，她却不甚清楚。眼下见韩武要现真身，倒勾起她的好奇心。可看过韩武真身后，她后悔了……
举起长剑，反手持之。出手蓝沁意料的是，韩武竟然把剑刺入自己身体中。在长剑入体的瞬间，一股紫色的妖风掀起，把韩武的身形淹没在其中。妖风中，韩武那充满妖气的灵动不断攀升。
在达到最高点后，妖风轰然炸开，现出韩武的身体。
“不是吧……。”蓝沁苦笑：“为什么一定要这种姿态……”
“为什么，会是蜈蚣妖……”
很遗憾，蜈蚣和蟑螂都列入蓝沁十大恐惧特种之列。还没开打，只是见到那长达数米，千百只爪子不断蠕动的长虫，而且是背上长着六对透明银翅的巨大毒虫，蓝沁已经开始胆怯了。这不关乎勇气和力量，只是来自天性中的最单纯的恐惧……
“让蓝总骑见笑了……”巨大的蜈蚣嘴里，却发出韩武的声音：“在没有跟随妲已娘娘之前，我本是阴风山的铁背银翅蜈蚣王。托蓝总骑的福，这是我入商后第一次回复自己的真身。所以，我会尽量让总骑长死得舒服点，权当谢礼好了。”
“嘿……。不用那么客气啦。”蓝沁勉强一笑，然后……很丢脸的转身就跑：“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和大蜈蚣打架啊！！！！”
土灵暴走，刚岩不动明王
月色下，高崖上。子牙迎风而立，状若仙人。
他俯视着山下密林，黑夜下的森林，不时暴起一阵火光金霞，这奇光闪现中，便有树倒之声遥遥传来，天知道今晚会有多少树木无辜被毁。
注视着崖下密林，子牙淡然说道：“杨戬，你看这一人一妖，谁的胜算大些？”
模糊的身影渐变清晰，杨戬悄然出现在老者身后：“熊部副骑，妖龄五百，本体为阴风山铁背银翅蜈蚣王。此妖力能拔山，刀枪难入，水火不侵，又兼毒性巨烈，若普通仙士遭遇也难能幸免。但这蓝小姐，能够做到金系灵动的超凝聚，实力已非普通仙士能比，杨戬认为，此二者胜负，各在五五之数。”
“如果只是单纯的比较，确是如此。”子牙呵呵一笑：“可杨戬你别忘了，这位总骑长可是女子。凡是女子，对于长虫之物天性惧怕，不战而先怯三分。故而，姜某认为，这蜈蚣精的胜算反而要多上一些。”
杨戬注视着山崖之下，片刻后说道：“相爷果然法眼无差，蓝小姐此刻灵动浮而不聚，别说超凝聚，连正常程度的凝聚都做不到，看来妲已以蜈蚣精监视她，也准算准了这点。”
“妖狐妲已这绝世大妖，早已洞察人心世情。这总骑长虽是不凡，可比起妲已来，她就像娃娃般稚嫩。”子牙笑道，片刻又说：“如果蓝小姐逃不过此劫，杨戬你便除却此妖，也算是对蓝小姐替帝辛传信的一点谢礼吧。”
杨戬皱眉，低头轻声道：“相爷，恕杨戬不敬，冒昧问上一句。相爷一向悲天悯人，何以今晚对蓝小姐却袖手旁观，不知道蓝小姐对相爷提出了什么过份要求，竟让相爷要让她经历生死考验。”
子牙苦笑，摇头叹道：“杨戬啊，具体的我不方便说，只能告诉你。蓝小姐所提之事，关乎三界的一个秘密。所以，姜某得看看，她是否有这个资格。如果连五百年大妖也对付不了，那她也就没有知道那个秘密的资格。”
杨戬听罢，看着山下密林，心想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她对姜相所提之事，似乎是连自己也没资格知道的秘密。
山崖下，密林中。
蓝沁可没子牙和杨戬两个人悠闲，韩武所化的蜈蚣精，行动迅速无比，她已经附上木灵，行走间动如脱兔。可韩武速度也不慢，千爪齐动下，一片飞沙走石中，这长虫紧紧跟在蓝沁的身后。
间中，蓝沁以火灵之术击之，无奈心慌意乱中，火之灵连凝聚也没有便出手为之，那激起的火花爆炸，连韩武一根毛也烧不着，又谈何伤敌。
不知不觉中，眼前树木渐少，蓝沁却跑进这林中一处谷地。谷地中三面环山，皆是如刀刃般的高崖，而出口则为韩武所据，蓝沁在慌忙中却是跑进一片绝地里。她回过头，月色下的长虫张牙舞爪，千百只爪子不断地蠕动，在蜈蚣的巨腭下有毒液滴下，坚硬的地面一触便腐蚀出黑色的浅坑。
蓝沁看得头皮发炸，心想这玩意比起魔国的长虫要恶心得多。魔国长虫尽管丑恶，但好歹人家带着面具，没韩武这般恶形恶相，单是看到蜈蚣精那大而丑的虫头，蓝沁就觉后背一阵发寒。
“总骑长，看来你已经无路可跑了。”从蜈蚣精的嘴中吐出人言，以本体姿态出现的韩武，一双虫眼紧紧把蓝沁看在眼中。它千爪蠕动，五百年的时间，让它的爪子长得锋利如刃，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撕开蓝沁那单薄的皮肤和脆弱的肉体。
蓝沁哪能不知韩武杀机深沉，无奈被这虫子恶心得连一点战意也提不起来。
韩武见状，银翅一振，产生的浮空力托得这长虫人立而起。却在它作势欲扑之际，身后恶风撞来，蜈蚣精回头，只见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它笼罩。接着，它感觉长尾被抓起，天地突然旋转起来，最后它却是被一股巨力抛撞到山崖边。
一头巨熊三两下跃到蓝沁身边，熊眼关切地看向蓝沁，从嘴里发出属于魏桐的声音：“总骑长，你没事吧？”
蓝沁没想到魏桐竟会在这时出现，而韩武的怒吼声也没给她询问的机会。
巨型蜈蚣一个翻身，双眼紧盯着蓝沁旁边的巨熊怒斥：“魏桐，你给我滚开。蓝总骑私通敌国，罪当万诛，你若护着她，便是连带之罪，那可足够你死上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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