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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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哦耶，这一卷终于结束了。
晚餐
直到黄昏的时候，蓝沁才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她把打印出来的，那么厚厚一叠的文件“呯”一声放到凌影的桌上，看到后者有些意外的表情时，蓝沁有那么一种小小的报复快感。
“全弄好了，你看看还有没问题。没问题的话我要下班了。”蓝沁说，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这些文件无论怎么样，都够凌影看一个晚上的。
凌影慢条斯理拿起其中一份，眼睛没有看文件，反而投在蓝沁的身上：“我以为你要留到明天再做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了。”
“今日事今日毕嘛。好了，我先下班了。”蓝沁眨了眨眼睛：“本小姐晚上还有约会呢。”
凌影看着她一边哼着小调一边走出警局，透过旁边的窗户，他又看到蓝沁坐上一辆黑色的本田汽车。那是神父的车子，凌影自然认得出来。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看着蓝沁上车的时候，凌影轻轻皱起了眉头。
金知道他的身份，可他对金的了解却没那么透彻。这个神父比他更早出现在蓝沁的生活里，如果他只是西方猎魔工会一名普通的猎手也就罢了，偏金还拥有着圣人境界的实力。凌影不相信拥有圣人力量的人，会只当一名普通的猎手，这无论怎么看，猎手只是金一个掩人耳目的身份。
但金的出处却无懈可击，凌影曾经动用官方和另外一些关系调查过这个神父。而调查的结果，除了金并没有说明自己是梵蒂岗修道院出身之外，其它的一切资料都和他所说过的相符合。那么剩下的可能，一是凌影杞人忧天了，二则是金隐藏得太深。
不管哪一样，凌影都不想蓝沁和这个神父走得太近，在他还无法确认金出现在蓝沁生活中的意义何在之前。
凌影绝对不相信，一名圣人出现在神之容器的蓝沁生活里会是一种巧合。
可眼下，他还没有阻止蓝沁与之来往的理由。说到底，他凌影只是蓝沁的一名上司罢了。
在逐渐融入城市黄昏的本田车中，蓝沁可不知道凌影呆在警局里想的那些事。她离开这个城市绝对不超过一个月，感觉却像离开了一年，甚至更久。现在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她倒颇有种阔别重逢之感。
看着蓝沁像小孩子似的对着车窗外的街景张望，金笑着问她：“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去旅行了。”蓝沁没有回头，随意说道。
金在笑，心想这趟旅行够远的，远得他几乎有一段时间感觉不到她的气场。
“对了，你打算请我吃什么。”蓝沁兴致勃勃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
本田车穿过城市中心的环城路，又拐进最繁华的荣福街，最后停在江滨路的肖邦音乐餐厅前。这是一家法式餐厅，有着一流的服务和菜式。同时，这里面的消费也不是蓝沁这种小警员能够花费得起的。而无愧于本市星级法式餐厅之名，看着这装修得高雅，却处处显着侈华的餐馆，蓝沁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腐败啊！
不过她倒腐败得挺开心，特别用的不是自己钱的时候。所以金作了个绅士般的邀请时，蓝沁满脸笑容地走进餐厅里。
金一早预订了座位，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坐在正厅的角落里。这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客人可以观赏到江边美丽的夜景，而厢座之间足够的距离空间又使得这个位置十分安静，方便客人们随意交谈又不会影响到其它人。
总之，蓝沁对餐厅的环境还是十分满意。
“看不出，金你挺有钱的。在这里吃一顿饭，大概抵得上我一个月的薪水吧。”蓝沁说道，又瞄了瞄金说：“难道猎魔人真的那么好赚，要不，我也改行算了。”
金笑了起来：“你打算用尖叫吓走恶灵吗？要真这样，其它的猎手都可以退休了。”
“切。”蓝沁摆动着一根手指头：“难道你没有发现，本小姐现在不一样了吗？”
“有吗？”金一脸疑惑：“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时，侍者给两人送上菜谱，同时结束了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可看到菜谱的时候，蓝沁发愁了，菜谱上写的全是法文，她连英文也看不大懂，何况是法文。还好金体贴地替她点了一份主食和其它几样配菜，要不然蓝沁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点些什么。
悠扬的钢琴声在这个时候响起，而餐厅之中的灯火顿时为之一暗，在侍者为每个厢座送上小小的烛火后，于是法国式的浪漫情调便这样油然而生。
钢琴弹奏的是肖邦的《夜曲》，在昏暗的餐厅里，那中淡平和、寂静幽澜的乐声轻轻拔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如同少女在月夜下轻轻地吟唱，带着那么一点弥漫在空气里的惆怅，缱绻而开的幽静气息如同一杯香醇的红酒，让听者无不陶醉于其中。
就连蓝沁这个音乐的门外汉，也听得忘然所以，直到桌上菜式上齐，她还沉浸在优美的乐声里。
一曲弹罢，餐厅里的空气才开始流动起来。
“真好听，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动人的音乐了。”蓝沁回过神，才发现桌上菜已上齐，金正微笑着看着她，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家餐厅不仅菜做得好，钢琴弹得也是一流。在优美的琴声中进食，这是贵族般的享受，我想没有其它地方比这里更适合为你洗尘的了。”金举起酒杯，杯子中暗红色的葡萄酒反射着红宝石一般的光芒：“欢迎回来，蓝沁。”
“干怀。”蓝沁低笑，拿着桌上的酒怀轻呷一口。
“感觉如何？”金问。
蓝沁吐了吐舌头：“有点涩，感觉百事可乐好喝些。”
金笑了起来，刚想说蓝沁不懂品酒。但神父的脸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同时，蓝沁也放下了酒杯，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消失。
不对劲。
在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蓝沁叫不出那是什么花的香味，可一闻到那种花香，她体内的混沌之力自行运转，将那种香味自蓝沁四周弹开。无形的力量波动让旁边的金察觉到，他看了蓝沁一眼：“看起来，这趟旅行你收益不浅。”
“想称赞我留着吃宵夜的时候再说吧，怎么回事，这香味……难道是灵？”蓝沁皱起眉头。
金还没回答，餐厅里却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声音来得如此突兀，以致全场寂静。然后餐厅的灯光瞬间全数亮起，骤然亮起的光让蓝沁有些不适应，而金却站了起来朝尖叫声的来源走去。
蓝沁连忙跟上，同时，其它厢位的客人都立起观望。在距离蓝沁两人数米远的一个厢位上，有男子口吐白沫倒在自己的座位上，蓝沁看到他双手还拿着餐具，嘴里残留着食物的痕迹，等金看了一遍走回来时，她问：“怎么回事？”
“咽死了。”金皱着眉头说。
“咽死？”蓝沁小声道：“是灵干的？”
“不一定。”金拉着蓝沁往厢位走：“一般成为恶灵的，无不怀着怨恨，它们不可能散发着花的香味。所以我想，可能是精灵搞的鬼。”
“精灵？”蓝沁立马想起电影中那些有着两尖耳朵的俊男美女。
金摇着头说：“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精灵分很多种。其中有种恶作剧精灵，它们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干出来的事也可大可小。”
神父扔了钱在桌上：“看来这顿饭吃不成了，要不尽快把这家伙抓住，可能还会出事。”
“真可惜。”蓝沁看着桌上那动还没动过的菜，口水使劲往嘴里咽。
“走吧，它还走不远。”金拉着蓝沁离开了餐厅，可江滨路人来车往，天知道恶作剧精灵在哪里。
蓝沁闭上眼睛，再张开时已经进入死者视域。顿时，世界以灵魂的状态显示在她的眼中，而她立刻就看到有一团紫色的灵魂光体拐入了餐厅旁边的巷子里。
“跟我来。”情景对调，这次换成蓝沁拉着金朝着巷子小跑：“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开明市里会有恶作剧精灵，那不是你们西方的产物吗？”
“不只恶作剧精灵。”金数着手指头：“在大半个月前，开明市出现很多外来的妖物。如东瀛的百目鬼、飞头蛮；西方的则有影魔、邪恶稻草人、深夜搭车人等。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全都来到开明，然后在这几天又销声匿迹。”
“我怎么听着像拍好莱坞电影似的。”
说话间，两人跑进巷子里。在他们的视线中，前方有侍者打扮的男子正朝着尽头走去。
“站住！金大喝。
男子回头，朝金两人做了个鬼脸，然后撒开腿跑了起来。那速度极快，如果去参加奥运全大概可以囊括所有竟跑类项目的冠军。
“这些家伙都是兔子投胎。”金恨恨说道，他额间十字隐现，却是要动用圣人之力追上那跑得像兔子的精灵。但两根蓝色的光绸却自他身后卷出，在眨眼间便追上了精灵。
金回头，意外的看着伸出右手的蓝沁。蓝沁朝他眨了眨眼睛：“看姐的。”
“空间，束缚！”
低喝声中，那赶上精灵的光绸在巷子里结出一个小型的束缚结界，于是前一刻还跑得比宾尼兔还快的精灵，现在却保持着一种可笑的姿态停在结界里。
金感觉自己的下巴快掉地上了，看着蓝沁，他开始有点明白，什么叫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
初抵西祠
“我不得不说，你这一手可真漂亮。”手轻轻贴在束缚结界的边缘，金难以置信地说：“蓝沁，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竟然把一个空间的能量完全静止下来。这已经不是术或者咒语能够办到，这是规则的力量。你……开始掌握规则了吗？”
“我哪知道那么多。”蓝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刚才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它的吗，还啰里啰嗦说这些干嘛。”
金苦笑着看着结界中的精灵，现在这家伙哪怕动一动嘴唇都办不到，又怎么问得了话。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金拿出一枚十字架放在精灵的脚下，然后又用手指凝聚出圣光画了个魔法圆，做完这一切后他对蓝沁说：“好了，解开你的结界吧。”
“你确定？”蓝沁指着精灵：“这家伙要跑起来，恐怕很难再捉住它哦。”
“不要紧。”金笑着指了指地上的魔法圆：“这是封魔阵，一切的异物在阵中都无法用任何方式逃走。”
“那好吧。”蓝沁手一招，光绸倒卷而回，隐入她的灵魂之中消失不见。
而失去空间的束缚，保持着腾空状态的精灵一下子掉到地上。可绽放着淡淡圣光的魔法圆却代替结界的作用限制它的行动，于是变幻成人类模样的精灵愁眉苦脸地看着两人。
“好了，我想我们得谈谈。”金笑容可掬地对着精灵说：“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别撒谎，我有办法分辨出你话中的真假，哪怕你是精灵。”
“对不起，先生。”精灵苦恼地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好吧，看上你不肯合作。”金站直了身体，伸出手朝向精灵，然后嘴里念出一些古怪的音节。
蓝沁不知道金说的是哪国语言，但魔法圆中的精灵却痛苦地抱住脑袋，然后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阵里乱窜。最后，他举起手大喊：“停停，我说了。是个男人，是他召唤的我，还告诉我，他在这个城市里有大计划，需要我们合作。”
“我们是指？”
“就是我们，很多，多得可以组成一支军队。先生。”
金皱起眉头：“那好吧，你只要告诉我，召唤你的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还有，现在你们这支军队在哪里？然后，我可以让你离开，精灵。”
“那个男的，他……”
在精灵开口欲言时，在城市的夜空上突然红光闪烁。一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