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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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知他平时看来沉默寡言,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狡猾厉害,此番听他说话,却忍不住轻蹙蛾眉,狐疑道:“五哥没有搞错吧!原定计划是柳轻侯死翘翘,现在他还活蹦乱跳。说不准真的跑到宫廷告我们的御状,你还惦记着南疆夺权之事!”
秦五含笑摇头轻轻道:“明月此言差矣,柳轻侯绝对不会状告我们的。即使知道我们要杀他,在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微妙时候,他也不会自找麻烦。告诉父皇又如何?现如今稳定压倒一切。皇子和封疆大吏搏杀,有何人为证?有何物为证?又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丑闻?父皇即使知道事实,也要压制到新皇登基后秘密处理。现如今最关键的是皇位的平稳过渡才对。”
秦明月娇态可人地轻垂粉颈,淡淡道:“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的。可是那个柳轻侯万一是个不管青红皂白的愣头青,横冲直撞地捅出去又如何是好?那势必不管如何隐秘,都会造成负面影响啊?”
秦五哑然失笑道:“呵呵,你还是太过低估柳轻侯的智慧了。若他像你所说愚昧粗鲁,又岂能统率得了那群桀骜不驯的骁将?”
秦明月叹气道:“人家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关键棋子,为何这么轻易就抛出。要知它今后的用处,可是更加犀利可怕呢。”
秦五脸色一沉,肃然道:“明月,你要牢牢记住。我们从事的工作,不能有一丝鲁莽轻敌的侥幸冒险心理。因为动辄会家破人亡,永不超生。我料定柳轻侯经此一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目的,甚至可能发现了那枚棋子。为了谨慎起见,为了避免功亏一篑,现在必须发动计划,否则稍晚片刻,都可能被他先发制人地扼杀于摇篮。”
秦明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你居然如此看得起他柳轻侯?”
秦五轻抚着秦明月的瀑布般乌黑秀发,虎眸中精芒爆射,微笑道:“明月或许无法理解,我对柳轻侯的评价是多么中肯。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断定他和我是同一类人。宁可负尽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不论如何亲密,只要他怀疑到的人事,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干净。我可不想听到哪日哪时,那枚棋子突然在某个地区被盗贼偷袭致死的新闻。相信我,柳轻侯绝对干得出那种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霹雳手段。”
秦明月幽幽地道:“这才是你要杀他的理由,而不是我的。”
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中,马车绕着内皇城的外墙,由东门进入内皇城而去。
经过路旁幽静御花园的密林处,秦五忽然展颜一笑道:“究竟还有什心事儿,是明月尚放心不下的呢?”
秦明月玉手轻轻缠上他的颈项,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叹道: “五哥啊,最后一个问题是,你究竟想要如何杀掉柳轻侯呢?毕竟不论那枚棋子怎样了得,柳轻侯在世一日,他都无法真正掌握南疆,独揽百万带甲之众的军权啊。当然你的皇图霸业,也就更是万万不用提起啦。”
秦五心中暗笑,寻思的杀柳计划曲折离奇之极,任柳轻侯智能通天,亦包保想不破,微微一笑道: “明月,你虽魔功高明到不可思议地步,但却有个致命破绽,那就是阅历太过稚嫩。遇到身经百战,阅历丰富的超级高手,立即无所遁形,迅速被敌人掌握。柳轻侯也是一样,他也有破绽。那就是太过轻敌狂妄,否则身边留下一批卫士,也不会遭到今天的突袭发生。说实话,我还颇为担心过那批亡命之徒。不但个个武功高强,且鬼迷心窍般对柳轻侯忠心耿耿,好像不惧怕任何诱惑。所以,狙杀计划才会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敢实施。要不是他自毁长城,殊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就是要利用他这一弱点,置他于死地。”
秦明月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娇喘细细地道:“五哥啊,究竟有什么办法,不要再卖关子了。人家虽不太了解柳轻侯,但也知道若再次出手偷袭,休想给他瞒过。怎会有你所说的破绽。战后人家回想起来,整个战役中柳轻侯处处料敌机先,随机应变的本领,恐怕还在你我之上,否则为何你我联手也不能留下他的小命呢?你究竟打算如何对付他?除非师父重归人世。”
秦五轻轻地叹道:“明月确是厉害,把整个战况看通看透。不过若换一个人出手,包保杀掉柳轻侯也万无一失。”
秦明月娇嗔无比嗲声嗲气地道:“你就不要再逗人家了,还不立刻告诉人家。那人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秦五愕然道:“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吧?我还以为说到这个地步,你就理所当然地明白了呢?”说着用低无可低的声音在秦明月白玉无瑕的耳垂边缘,轻轻说出一句话。
秦明月听完陷入无限沉思之中,良久才玉容惨变,苦笑道:“幸亏你这人总是那么细心,在旁提醒,不然人家直到现在也发现不了‘邪魅凝仙’有些改变了呢?那是否受到柳轻侯的影响?我总感觉他的真气极为熟稔,偏偏可以确定从懂事开始,没有任何时候见识过那种心法。真好似与生俱来的吸引。”
秦五骇然停下凝望窗外美景的眼神,豁然转头怜视着她,道:“我也感觉他的功力似乎和我教共承一脉,又迥然相异。希望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才好。他若是我教其他长老的传人,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呢?”
秦明月妩媚地横了他一眼,浅笑道:“我教千门百派枝繁叶茂,但大致仍以风云帝国的你我,苏费二位师兄为代表人物。我的媚术已达随心所欲的境界,得到师父她老人家的衣钵真传,你的孔雀翎和龙枪也尽得冷师伯的真传,怎会怕柳轻侯那气候仍差了一大截不伦不类的暗黑真气。他虽然可以影响我们功力变形,但是明显还停留在低级阶段,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升到顶级,我们怕他何来。况且你计划成功,他死在那人手中,自然一了百了,万事大吉。怕他何来?我教素来讲究成王败寇的铁律,他不服尽管到黄泉路上找他师父哭诉好了,理他作甚!”
秦五不可察觉地点头道:“嗯,所言甚是。关键是快快落实我们的计划。你负责立即启动棋子的布置。我负责继续杀掉柳轻侯的计划。我们分头进行,现在就开始吧。”
秦明月明眸半开半闭,瞟了他一眼,轻轻道:“好啊,又要人家勾引别人,讨厌死你了。”
我悠然自得地注视着鹞鹰一号迅捷绝伦地飞入高空,那种自由写意的感觉真的让人非常感动。恨不得我也变成一只鹞鹰,无限自由地翱翔天际,俯瞰蓝天白云。
可惜我已经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走得太远,虽然得到了常人不可想象的尊崇身份地位,却失去了许许多多平凡百姓才可以得到的幸福。每日为柴米油盐奔波劳碌的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起码不必担心,明天清晨醒来,是否项上头颅仍在原来位置。不过,唯有像我般经历过世间最险诈的阴谋,最残酷的战争的人,才能深切体会普通百姓生活的珍贵。
可恨我现在根本没有那种抛弃一切,孑然一身离开的权力和勇气,皆因我的肩上早早地就背负了数以十万计的战士的信任。他们毫不犹豫将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交托给我,视我为改变人生的伟大道标,我岂能为一己之私,就那么随意抛弃离开。
这一刻,我更加怨恨欧阳紫龙的背叛,那是从心底火山爆发般的狂猛怒焰。若说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杀戮我亲密战友的敌人,可能没有人会相信,我真的不怨恨他们,,皆因他们也不恨我。我们是战士,宿命就是杀死敌人,保卫或者侵略敌方国家。要谈也是国仇,不是私人恩怨。
对待欧阳紫龙就完全不同。因为那意味着战友的背叛,是不可饶恕的过错,。管理一群桀骜不驯的骁将,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领袖群伦的气质,让大家都心服口服地钦佩你,崇拜你之外,还要有钢铁般手腕,牢牢控制着所有人的走向。如果有人脱离大队,想标新立异的话,那么对不起,我就得清理门户了。不管你是老队长,还是老爹,都绝对没得商量。
为了稳妥起见,我一共放飞了三只鹞鹰。每只鹞鹰都是飞往南疆,但目的地却截然不同,有的甚至相隔万里。
这是我自从拥有鹞鹰这种快捷无匹的通讯工具以来,第一次同时动用三只鹞鹰来做同一件事情,堪称就任南疆总督以来,最谨慎的举措。即使知道恺撒百万大军突袭,我也没有如此紧张过。怕就怕,我辛苦支撑起的一片晴空,被居心叵测的阴谋家利用,当作实现野心的跳板。
我宁静恬淡地凝望着小雪初晴的午后暖阳,丝毫不像是一手酝酿南疆狂风骤雨的策划者。
“帝都的雨雪到了南疆,是否就变成了血雨呢?”
几乎同一时间,从帝都内皇城不约而同起飞一只快若流星的远程信鸽。它携带着秘而不宣的信函,横跨遥遥万里的南疆,径直停落到塔卡玛干沙漠深处“甘蓝”绿洲的第三师指挥部,专门为信鸽准备的暖巢里。顿时清脆的銮铃音乐般响起,提醒主人有信来到。
一只修长白皙,坚实干燥的手掌,轻轻地抓住信鸽,取下了鸽腿绑缚的密不透风的金属细管。打开它,从中取出幼细纸卷,欧阳紫龙炯炯有神的目光,透射出不可思议的精芒。眼神中有一丝向往以久的梦想,顷刻就要实现的期待,更多的却是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敬畏惧怕。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难道我害怕他?”欧阳紫龙呢喃的自言自语道。
密令内容非常简单仅仅是两个字:“秋决”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的朝代,斩杀罪大恶极的犯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在秋季某个特定的日子里。俗称“秋决”。
欧阳紫龙当然知道这个典故,因为这个行动的代号本来就是他取名的。
取名“秋决”的动机,是想让背叛行动有个堂堂正正的名字,至少少点负罪感。不管参加的将领级别如何,都多多少少有点畏缩不前。要对南疆神一般的存在开刀,并且取而代之,实在是谈何容易呀。何况柳轻侯的威望正隆,眼下正是名震天下,如日中天的尖峰时刻。
“命令代号:‘秋决’。只是有点名不副实吧。柳轻侯真的可以算是犯人吗?他犯的又是哪门子的王法呢?”欧阳紫龙微微苦笑地寻思着令人尴尬的名称。
“不过比起她对我青睐有加,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他脑海里翩翩浮起一张媚态横生的绝世容颜。
“如此人间尤物,得之夫复何求?为了她付出生命豪赌一次也是值得的。”欧阳紫龙威严肃穆,冷静自若的脸庞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仿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生活已经开始。
他表情奇迹般变化,让跟随他多日的副官欧阳控都感觉不可思议。在欧阳控的印象里,他的表兄欧阳紫龙是一名最标准的铁血军人,言行举止连最吝啬的礼仪官都挑不出一丝毛病。不论经历任何挫折狂喜,都若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波澜不惊,第三师上下无不把他奉若神明,不敢稍稍违逆其任何命令。
今天竟违反常规感情外露,显然发生了极其重大的事情。不过依照惯例,欧阳紫龙不负责解释,只负责下令。而自己的职责就是以最短的时间,让命令做到最有效的实施,达到最丰硕的效果。
欧阳紫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命令就像是最残忍的酷吏,他才不管你会如何哀痛哭号,只是不断地实施刑罚,得到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