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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冥王祭-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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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这种液体,那种颜色,还有那种味道雪烈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生长在东土大陆上的一种植物,人们叫它“迷蝶儿香”。它的花、径和叶都是绿色的,并且有剧毒,它常常用散发出来的香味吸引那些蝶儿,蝶儿一旦进入花蕊,就被花瓣给包围住,慢慢地被吞食掉了。因此,它便得来了“迷蝶儿香”的雅号。

从前,雪烈常常把“迷蝶儿香”捣成汁液,然后用淬过汁液的箭矢去射杀那些凶猛的野兽。那时候,那个顽皮的小丫头总是眨着碧绿的眼睛,好奇地问:“哥哥,你为什么要把箭矢浸在它的里面呢?”每当这个时候,雪烈总是厉声喝道:“快走开,千万不要碰到它,它有剧毒,会把你毒死的!”

“妹妹!妹妹!”雪烈呢喃着:“你究竟在哪里?你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挨千刀的,为什么不说完话再死过去?”雪烈恨恨地想着。

“难道若斯是你的妹妹?”

“是的,但是她不叫若斯,好的名字叫雪碧。她应该在波克斯的,那个人没有理由骗我的。”

“那个人?哪个人?”

“叽了咕叽了咕”还没等雪烈开口呢,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鸟语。

女王也咕噜了几句。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侍卫,他的手里正托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盾牌,上面放着一套银光闪闪的甲衣,一把银色的宝剑,还有一个雪亮的头盔。

雪烈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想到刚才被追得满园子乱跑,感觉真是丢死人了。

女王看了看雪烈,他那头乌黑的短发好像还湿着,上身的白色内衣敞着,下身是白色的内裤,脚上是银色的靴子。

雪烈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虽然女王戴着面纱,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他总感觉那张面纱后面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

雪烈被女王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脸像火烧的一样,他急忙垂下头。这一低头不要紧,惊得雪烈目瞪口呆,他看到了自己裸露的胸膛,先前急于逃命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因此内衣是敞着的。令雪烈惊骇的倒不是扣子扣没扣的问题,而是他发现皮肤上有一个东西。那东西类似于刺青一样,位于胸膛的上方,胸口的正中央,那是一个怪兽的头颅,与嵌在盾牌中的那个一模一样。更要命的是,它的眼睛很明亮,毛发还闪着金色,就像是嵌进去的一样,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哇哇哇……”雪烈跳起脚来,他简直要抓狂了,因为在这之前,他的皮肤上什么都没有。

“我是不是被怪兽附体了?”雪烈哇哇地尖叫个不停。

若娅也看到了,她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就要摸。雪烈急忙闪身躲了过去。

“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啊!”雪烈可不想被人吃豆腐。

“那是什么东西嘛?好酷哦!让我摸一摸吧!”说着女王又上前一步。

“你别过来,你可别过来呀!”雪烈窘得满脸通红,一抬脚,他从桌面上跳了过去。

“噗哧”若娅笑出了声:“看把你紧张的,我也有!”

说着,若娅挽起了自己的衣袖,在她的左手臂上有一块朱红色的胎记。

“我靠!”雪烈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心想:你那是天生的,我这个可是它自己跑上来的!啊啊啊!

“难道是花园里的那只怪兽,它跑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而且还只有一个头?可是又明明看到了尾巴和脚。”雪烈蒙了,他感觉脑子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团麻,乱糟糟的。雪烈用手摸了摸,皮肤很光滑,根本什么都摸不出来,但又明明有个东西。雪烈真想用刀子把它挖出来,但一想到这可是自己的肉啊,会疼的,再说现在的皮肤这么光滑,弄个疤出来多难看哪!

“噗哧”女王看他那充满孩子气的模样,又笑了:“算了,你不用怕,我不摸了。这些都是卫兵们在假山附近找到的,难道不是你的吗?”

雪烈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想来是方才只顾逃命了,把这几样东西都给跑掉了。

“多谢了,让他们放下来吧!”

女王和那个卫兵咕噜了几句,卫兵把那堆东西放在了一张长椅子上,转身出去了。

“算了不管它了,它爱呆着就呆着吧,反正自己又死不了。”渐渐的,雪烈那狂乱的心总算平复了下来。

第四十四章 苦寻

“唉,雪碧究竟在哪儿呢?你个死人头,怎么就不把话说清楚了再死过去?”雪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他的眼睛又看到了那个容器,一看到那种液体,他就浑身发毛,心想:这个傻丫头,该不是寻了短剑吧?

雪烈把眉头皱得跟个疙瘩似的。

“你别着急,如果若斯真的还在波克斯,我们就一定能把她找到,或许她不在王宫,而是在民间呢?这样吧,我派卫兵们去民间查访。”女王见雪烈甚是愁苦,便安慰他。

其实,若娅并不完全相信雪烈的说法,她认为雪烈的话起码有一半是假的。若斯或许是叫雪碧,也极有可能是他的妹妹,因为他们讲的是同一种语言嘛。但是,若娅不相信若斯还在波克斯,因为她明明拥抱着若斯哭了好几场,之后又亲眼看着若斯上了花车,并且目送着那辆花车,直到车队拐过山脚不见了,她才回到王宫的。即便是里赫国王已经死了,若斯又返回了波克斯,她不可能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跑回来。那么远的路程,还有七八辆载着嫁妆的花车,一个来回起码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截止到目前,若斯离开波克斯,也不过就是十多天的日子,她怎么可能会在波克斯?难道是若斯出事了?被坏人劫持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叫雪烈的年轻人,他为什么就敢肯定若斯就在波克斯?

女王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她看了一眼那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他和若斯的确长得很相像,看样子,他的确就是若斯的哥哥了。

“我看这样吧,既然你确定若斯就在波克斯,那我就派出卫兵,让他们细细查访,如果王城里找不到,就去民间查访。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的。你暂且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让丫头们去收拾一下房间,有什么事儿你就吩咐门口的丫头。”

“多谢女王陛下!”雪烈虽然口上应着,心里却在想:“我能吩咐谁啊?谁听得懂你们的鸟语?”

女王出去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一个少年。雪烈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开始细细地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没错,到处都是女孩子的用品和饰物。那些摆放在角落里的烛台高高地耸立着,它们的上面是跳动着的火苗,那些火苗映照着墙壁上的水晶、象牙还有玛瑙等挂饰,使房间显得既华贵而又神秘。

这个房间虽然不及波塞迪亚的统帅府,但是,在这样一个并不怎么富裕的国家里,能住进这种地方来,也的确算是不错了。雪烈不禁羡慕起妹妹来,想当初与妹妹失散后,自己被歹人掳了去,究竟吃了多少苦,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过来。那些人用锁链捆绑他,用皮鞭抽他,给他吃馊了的饭菜,让他住在连狗窝都不如的草棚里……那时候,雪烈总以为妹妹也在受同样的苦,因此,每每被虐待的时候,他总是咬着牙坚持着,并且在心里暗暗发誓: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如果哥哥有了出头之日,一定要让你过上公主般的生活。雪烈以为雪碧一直是过着公主般的日子,却不知道若娅从奴隶贩子的手中救出雪碧时,是在三年前,那么,另外的两年,那两年之中,在雪碧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无从知晓。因为,五年前两兄妹就失散了。

想着想着,倦意又袭来了,连续几天的奔波,还有遭受到的惊吓,令雪烈本来充满活力的身体疲惫不堪起来。

雪烈走到窗前,掀起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夜已经很深了,估计女王已经就寝了,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干脆就在这儿将就一晚吧。

雪烈朝床上瞄了几眼,纱帐是垂放下来的,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的,就像里面有人睡觉一样。雪烈感觉怪怪的,心想:这屋子里又没有人住,怎么还要把床用纱账遮起来?他掀开了纱帐。

第四十五章 诡异

床上并没有人。被子呈四方形,被折得整整齐齐。雪烈用手摸了摸,软软的,感觉很舒服,那是一种缎子面料,它的上面刺绣着大朵大朵的玫瑰花,而且那些玫瑰花是粉红色的,特别艳丽。

“这丫头,什么时候喜欢起玫瑰花来了?”雪烈深感意外。因为雪烈想起了小时候,每当他外出狩猎的时候,小丫头总是在他耳边聒噪:“哥哥,哥哥,如果你看到了山里的野百合,一定要摘些回来给我,它们的味道我好喜欢哦!”

“知道了!”雪烈一边应着,一边向外走。

当雪烈已经走出了院子时,小丫头还要追出来罗嗦几句:“哥哥,一定要记得,我要粉红色的野百合!”

“知道了,知道了!”雪烈总是不耐烦地嚷嚷着。

后来,小丫头长大了些,能和雪烈一起去镇上卖兽皮了。每当走过那些店铺,看到那些缀有百合花图案的衣裙或者布料时,小丫头总会停下来定定地看上半天。每每这时,雪烈总是催促道:“快走了,快走了,太阳就要下山了,天黑前不走出那片森林,会被老虎吃掉的!”在雪烈再三的催促下,小丫头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随哥哥走了。

雪烈能不懂小丫头的心思吗?他当然懂,他也很想买回那些东西送给小丫头,给她裁件褂子什么的,但是,雪烈没有钱,父母死得太早了,只有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为了让妹妹高兴,雪烈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深山老林里猎杀那些凶残的黑熊和老虎,因为那些熊掌啊,虎骨啊什么的,是人们口中的美味,眼里的宝物,它们能值较高的价钱。为了猎杀黑熊和老虎,在那些蛇蝎横行的原始丛林里,雪烈常常会守上几天几夜,饿了就啃些干粮,渴了就饮些泉水。没有人知道,雪烈是怎么从那些野兽的尖牙和利爪下逃生的,有好几回他差点儿丢掉了性命。

终于,雪烈用一对熊掌换来了一块布料,它的上面缀有粉红色的百合花。雪烈把布料拿去镇上,请了个裁缝,给小丫头裁了一件衣裙,剩下的边边角角又缝成了一个枕套。

当雪烈突然把它们塞进小丫头的手里时,小丫头欢喜地扑进他的怀里,忽闪着浓密的睫毛,嘴巴里嚷嚷着:“哥哥真好,哥哥真好,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雪烈轻轻地推开小丫头,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扭头走进了屋子里,他一边卷起衣袖为伤口涂抹草药,一边流着眼泪。那是雪烈第一次流泪,但那泪水不是因为伤口上的痛,而是因为小丫头的那句话“哥哥真好,哥哥真好,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我不是最好的哥哥,我连你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算是最好的哥哥呢?”眼角酸酸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是雪烈第二次流泪,以往,那些奴隶主往他的喉咙里灌辣椒水的时候,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他生来就是一个刚强而又倔强的孩子。

“唉!”雪烈叹了一口气,他卷起了纱帐。雪烈把被子抱起来放到了角落,他可不想弄脏妹妹的被子,小丫头有洁癖。雪烈伸出手,又去拿那个缀有同样玫瑰花图案的枕头,就在这时,他的手触到了一个突起物,它被压在枕头下,床单的下面。

“这是什么?”雪烈用手摸了摸,然后他呼的一下揭起了床单。那是一把“钩刺”,是雪烈从一个跑江湖卖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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