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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画扇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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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眼珠转了一转,不看青芒却盯向莫若,歪头问他:“莫若大哥,怎么听你意思竟像是早就知道此事呢?姐姐连我都不告诉,却对你说!”语气半带戏谑之意。
“不……她未曾对我说过……”莫若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这才起了些微变化,隐隐之中竟有些黯然。
如他方才察觉鸢颜情绪一般,对面紫眸鸢颜这时也抬头看了看他,岔开话题道:“关键是那婴儿现在何处?”
“她出身炎国贵族,如今应该有十六七岁才对。她先是在炎国滨海一带居住,那里结界较弱,还可探知她的状况,后来她去了人界殷琊山,便不能轻易知晓了。后来就只知道她离开殷琊去了皇都,那里结界太强,但她目前应还在那里。”青芒答言。
“她怎么跑来跑去的。”金秋又是妙目一动,愁眉苦脸道,“按你们所说,姐姐即使是凡人之躯也知道自己是灼斓喽?那她心里该多难受啊。她一定很想回来啊!为什么不在海边等我们去接她呢?”
莫若目光又是不易觉察的一暗,只觉心中如堵。虽说二十年对她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可远离家乡在凡人中还要处处受人箝制,也不知可会有人发现她是灼斓而去寻仇不曾,她心中又该有多少挂念担忧。安危莫知,悲喜难辨,他手指微微握紧了隐形的座椅扶手,一时忘言。
鸢颜见他也不答言,便问青芒:“如今灼斓本体恢复得如何?”
“还未全好。不过姐姐早布下璇玑衡光阵,倒也恢复得很快,五脏俱已成形,内丹本来受损就不大。现在已经可以为她重铸魂魄,寻回灵识了。”
“那我们就赶紧去做啊!”狐妖又跳了起来,“李珩不是也去找天罡七星炉了么?说不定已经找着了呢。等她将七星炉带回沧延,李璘和姐姐的魂魄就都能铸了!还有,我要去寻姐姐,你们谁也别拦我!”她忽地愤愤瞪了一周,仿佛剩下这些人都要跟她抢似的,又气鼓鼓补充一句:“你们谁敢拦,我就……”
趁她还没想起就要怎么,黑衣的臻予已经调笑着替她补完:“一哭二闹三上吊?”
“变回原形咬死你!”
莫若无奈轻轻摇头,打断他们斗嘴道:“金秋你要去便去吧,只是切记收敛脾气,莫再惹是生非。”无视金秋撅起嘴来,接着对已经踱回大殿中央的白远说:“白远,你遇事冷静,行事稳妥,也一起去吧。”见鹤妖温文尔雅地一躬身应下来,又看着远处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银发女子点将道:“聆漪,你的真气最为纯净,能够掩住你们三人的妖气,你随他两人前去,尽量不要暴露行迹,使凡人察觉。”那素颜净若莲的女子也微一颌首,道了一声“是”。
莫若复转回头,看了一眼青芒略带急切的神情,说:“青芒还是留在此看护灼斓本体。鸢颜与我会与陌涅、青丘等地联系,其他人也要加强守卫,稳固结界。你们三人速去速回,不要耽搁。”
言罢,他站起走到远远殿边,望向翻腾渐稀的乌云,知道下面已是大雨倾盆,终是负手遥看,长长叹息。


。。

第七章 太子
祚延二十三年七月廿十,太子越昱平提前自皇族祭祖太庙返京。
秋意渐深,深深浅浅的棕褐红黄悄悄沿叶脉侵袭着原本深翠欲滴生气勃然的青绿,又层层叠叠漫溢出浓荫树冠流淌进愈发清淡高远的天空,时时南飞的雁字排过,流连一周终是消失在旷远的天际。风中携来一脉湿重浸寒的气息,一丝一缕的深色云翳在天顶慢慢氤氲凝聚,不知这第一场秋雨何时到来。
太子清晨便进了宣平门,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甫回到宫中也不略作休息,换上朝服直奔了皇帝平日审理奏章召见臣吏的垂拱殿,不能僭越便立在龙椅一边听了早在殿外等了几个时辰急得满脸是汗的左右丞相和兵部尚书侍郎的奏禀:封守南部紫金、南澜、宛成三郡的靖平王勾结大理王残余势力,着十五万大军起兵作乱,一昼一夜已下白原、渝恒两城,眼见广安郡已是不敌,叛军锋芒直指中原帝都要害。而西部武安王也趁机暗调军队潜入函谷关,与靖平王成犄角之势进逼皇城。东部宁安王、北部兴安王倒无甚动静,却也不知究竟作何心思。
越昱平初闻这般突发军情微微一惊,虽然这些年来父皇撤藩之意渐显,却没料到自建国以来便镇守边疆的四王竟有两王同时作乱,显是早有预谋。宁安、兴安两王的毫无动静比大张旗鼓高举反旗更让人疑虑重重、捉摸不透,只怕此时率然发兵,反中了四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
略加斟酌,却也不能再三犹豫,皇帝偕同其余几位皇子仍在太庙祭祀,并不知军情紧迫至此,一时也不可能赶回。越昱平在挂于垂拱殿一侧墙上的堪舆图前默立一会儿,便下令着威远将军冯以宁率十万云麾军赴广安迎头抵阻靖平叛军主力,宜林卫六万以何凌为统制从两侧包围夹击,防止叛军将战线推向两面;骠骑将军蓝析风将九万昭武军赴函谷关,与驻守玉门关的五万西庭军配合速战拿下武安封地。敕令宁安、兴安两王勤王,同时暗调昭威军、云骋军加固东、北两线战防,羽林、宜林、静林卫巩固京畿。
大臣们领命下去,只余越昱平一人在覆盖了几乎整面墙的巨大堪舆图前拧眉沉思。此事确实蹊跷,如此大乱之前竟一丝征兆也无,可见割据势力计划之精、密谋之深。太祖皇帝封赵、俞、宁、程这四位随其打下江山、平乱攘夷、匡扶天下、功名赫赫的开国元勋为异姓王镇守四方,本来是为防其在朝夺权争势以至臣强君弱臣众主寡,不曾预料四王数十年经营,到了祚延年间已然成为割据一方拥兵自重的朝廷心腹大患。祚延帝几次欲行撤藩,终是有所顾忌,不想四藩早已闻得风声,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可笑那宁安王作假还真是有模有样,太子凝眸蹙眉沉沉想道,两年前居然自请遣宁安郡主入宫作女官侍奉圣驾,这类似外邦送质子来朝的做法不过是为博取父皇信任而已。父皇有意作势安抚四藩之心,便直接指了宁安郡主为太子妃。宁安王藉口推托侄女年幼,将婚期定到明年开春,现在倒明白其用心了。
他轻哼一声,并不觉有什么可惜,朝中对那宁安郡主的风评皆是温婉宁秀、端庄和雅、娴淑柔顺、知书达理之类的中庸之辞,想来也不过是仕族女子那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温顺木讷样子。虽然清楚知道自己将来必是要娶同这般一样德孚众望恪守规矩的女子为妻,一如所有皇室望族的政治联姻,与妻子相敬如宾却白头如新,到底意难平。
拂袖走出了垂拱殿,太子直往莫释诃国师府上去了。炎朝皇室礼法,为表对护国法师敬意,自皇帝以降包括太子在内皆不可轻易宣国师入宫,而应亲至其府。国师座下弟子众多,每逢战事也是关键的资源,太子决定令云尧国师及其弟子护卫皇城,而遣莫释诃随军出征。云尧为人冰冷难近,行事诡谲不经,常为朝中臣僚诟病,与之相比,莫释诃为人行事皆极正派,口碑颇佳。可越昱平却与云尧走得更近,彼此十分信赖。不过太子一向公私分明,行事谨慎,不在朝事上显出分毫偏颇,不然众臣必要进谏储君应兼听得体,近贤臣远小人了。
那边国师府的正门已遥遥在目,却看见似是有一个小厮探头探脑躲在门里,一见带着一众侍从的太子骑马远远而来,立马缩了头不见了。太子面上仿佛不曾觉察任何异常,握着缰绳的手指却不着痕迹地紧了一紧,仍不改步速地驱马向国师府行去。
自入宣平门已有一个时辰,天空中深浅成霾的阴云越聚越多,暗沉沉压在头顶仿佛有洪荒巨兽在云层上奔腾咆哮碾轧而过。雨是不久了。
越昱平下马后抬眼看了看已不见蓝色只余灰白的天色,忽觉心中一滞一阵气闷。两天来他便隐约感觉心脏不适,常有滞闷之感,只当是奔驰劳累不以为意。身边近侍随他已久,看出他略皱眉头下脸色有一丝苍白,上前几步担忧开口道:“殿下……”
未及侍卫把话说出,他抬一抬手制止了,便几步迈进国师府。
马上有家仆进去通报,管家携丫鬟小厮拜见了,便要引太子到正堂去坐。越昱平却没动,负手立在前庭,心下念头一转,微一抬颌淡淡一笑,道:“早听闻国师府中有几处景致颇是精巧,今日既来了,何不稍加游赏,想来莫尊者也不会怪本王唐突了罢?”
说罢,便抬脚绕过正堂朝后花园信步而去,左右顾盼,倒真是一副游园赏景的悠哉神情。管家也不敢阻拦,只有唯唯诺诺跟随其后,顺着太子目光有板有眼地介绍亭台楼阁水榭竹轩各处景色,心中却焦惧难耐,不知国师会怎样处罚他私放外人进连一般家仆都不准踏足的后花园。眼睛向太子身后侍从一瞥,指望他们能有人出言相阻,却不想太子这些近侍全是当年随他征战由他亲自督训出的真正军人,令行禁止,一丝不苟,这时只是面色不改不起波澜地紧跟在后。
越昱平缓缓踱步最后停在了后花园中央一处莲池边,一路上那些精雅回廊、异域奇芳、花藤仙鹤等别处难见之景其实都未看进眼里。见到那小厮急急奔进府内若有所隐的情状已然生疑,进到这国师府中那胸中的滞闷竟愈发深重,疑心莫释诃在自家府中行巫蛊之术危害社稷,更担忧父亲兄弟遭其荼害,他漫步园中只为顺着心痛之感找到根源,现下到了这莲池岸边,那胸闷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太子看向那池子,碧水微荡,残荷犹在,十丈见方许的一泓翡玉静水别有一般幽静意味。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难道竟是在水下安了什么机关咒法?太子心中暗忖,却苦于不精玄门术法,无从勘破。
这时莫释诃已从正堂方向匆匆赶了过来,一身居家便服,额上汗渍未消,表情倒还平和一如往常。望见太子身影,他几步趋到太子身前,俯身一礼,低头敛声恭敬说道:“微臣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请殿下恕罪。”
越昱平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似无意地打量过国师,温雅笑道:“莫尊者不必多礼。尊者忧劳过度,已是因病告假两日,贸然打搅,是本王唐突。”
莫释诃忙再拜道:“殿下这是折煞微臣了。皇上与殿下日夜操劳国事,微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反而因这不经的身骨常常不能尽忠报效,实是功不抵罪。幸得明君,仁爱臣下,才宽臣至此。”
“父皇自然会体悯尊者劳苦功高,尊者不必过谦。”越昱平扶起莫释诃,纵是胸中滞闷如堵,脸上也不露出半分,依然淡然含笑,谦谦温文如玉。
却不知莫释诃心中动着另一番心思。方才一整套官场应对自然而然,这时想来心中却泛起滚滚怒意:既已抓住了那妖孽,自不必再在此逗留,何必还如此卑三下四,虚与奉承?
原来莫释诃正是听到心腹家丁鸣铃示警,才急忙从折磨柳烟的密室中赶了出来,本来心中便已扫兴不满。柳烟被他关在湖底密室,施了夺心咒,恍恍惚惚半昏半醒间只觉得自己的记忆被翻来覆去抽出塞回,并不知已经距她潜入莫府过了两个昼夜。
体内两股剧毒冲突回折,她本来精疲力竭又要昏迷,却生生被这火毒炙烤冰。毒封冻刺激而醒。左边身体霎时如进万丈火海,焦烧灼痛顺着血液啃噬着每一寸神经,右边身体却是深坠千年冰川,酷寒冻住了所有感官,沉沉向心脏冲去。两股剧毒随血液回流至心脏,冰火相袭非灼非冷,仿佛无数钢针自内向外突刺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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