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寒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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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小光头赶紧扯住小女孩,生怕她过去便被寒淵叼来吃了。
寒淵扭着身子,啪啪地甩了甩尾巴,双目笑咪咪地弯成了两道新月。
「小姑娘,我漂亮吧?」
「嗯呢。」
小女孩羞怯地点了点头,虽然对方是妖怪,但他的确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了,比光头哥哥还要好看许多了。
「坏蛋,不许勾引我妹子!」
小光头一见小女孩脸红的样子便着急起来,他咬了咬牙冲上去便狠狠踹了寒淵的鱼尾两脚。
小孩子的力度终究不大,踢在寒淵的鱼尾上也没有让他有什麽不舒服,他斜睨了这脾气暴躁的小光头一眼,忽然尾巴一挑,铲起一捧土便飞向了正在发怒的小光头。
小光头顿时就落得个灰头土面的下场,怔了一会儿,居然哭起鼻子来了。
「呜呜呜……妖怪欺负人,我们回去找大伯他们来收拾他。」
小虎牙这个跟屁虫连连点头,而小女孩却没有应和他们,而是小心翼翼走到了寒淵的身边。
她终於鼓起胆子摸了摸寒淵细腻光滑的鱼尾,对方和蔼地看着她,澄净的眼神让人安心。
「你的身子好凉哦。」
「鲛人怕热,所以我们的身子都比较冷。」寒淵摇了摇尾巴,用鱼摆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掌心。
小光头和小虎牙看见不知什麽时候就和寒淵搭起讪来的小女孩,面面相觑,他们看见小女孩可以这麽自在地摸那只鲛人,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好奇起来。
寒淵耸着肩,将鱼摆用力在地上一杵,换了个姿势坐在榻上,他探着头,嗒嗒地拍着鱼尾对两个不敢过来的小男孩说,「你们过来吧,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冰蓝色的发丝,冰蓝色的鱼身在狗蛋村的这三个小孩眼里都是那麽稀奇的物件,他们围着寒淵,一会扯一把他的头发,一会轻柔地摸着他的鱼身,向他询问着深海中的一切。
初到南陆大地的寒淵发现入族并不似族人说得那麽可怕,他们和鲛人也一样,对未知的物种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
不知不觉,三个小孩已经和寒淵成了好朋友,小虎牙贪婪地摸着寒淵的鱼鳞,忽然想起了什麽,猛地抬头说道,「对了,我听他们说,要把你拖去卖掉?」
寒淵轻轻一歎,随即又笑了起来,「怎麽你们不是该把我烤来吃掉吗?」
小光头赶紧摇头,「才不是呢!鲛人好难见的,死的鲛人都有富人买回去收藏尸体,更别说你这样活的鲛人,这大陆上的达官贵人们可喜欢收集奇珍异兽了。」
「原来如此啊……」
听见自己不会被烤来吃,寒淵的心总算放下了些,但是接下来的命运是什麽呢?
失去自由成为入族的玩物吗?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或许真地能寻找到生身父亲的下落吧。
刚和三个小孩入族混熟,还未来得及从他们口中了解更多关於入族的事情,木门已经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狗蛋村的村长以及一干村民渔夫。
其中一个壮汉看见小光头他们在这里面,立即呵斥道,「喂,你们三个在做什麽?还不快过来。」
小光头他们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神色温和的寒淵,只好走了过去。
「大伯……可不可以不要卖掉它哦……」小女孩拉着那汉子的衣角,欲言又止。
那壮汉皱了皱眉,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沈声说道,「鲛人本来就是用来做交易的,卖了他的话,我们村可以大发一笔,到时你娘的病也就有钱治了。」
「是啊,丫头,鲛人可是难得的异兽,和北陆的淫兽一样珍贵呢,可以给咱们村换回好多好多钱。」
旁边的一个男人见状也随声附和了起来。
寒淵听着他们这样谈论自己,谈论自己的价值,忽然笑出了声。
他扭了扭鱼尾,在榻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
「要卖的话可得快点,不然我要是水土不服死掉了,成为死鱼可就不好卖了吧?」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的寒淵显然让大夥都吃了一惊,那悦耳动听极富磁性的声音宛若天籁一般。
狗蛋村的村长拄着拐杖在村民的搀扶下走到了寒淵身边。
他用昏花的老眼细细审视着容貌非凡的寒淵,言语客气地说道,「鲛人,你可有什麽要求吗?」
寒淵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对自己充满了不舍的小女孩,「没什麽要求,不过卖了我之後,你们得到的钱得多分一些给那个小女孩,给她娘亲治病。」
狗蛋村的村民们互相望了一眼之後,顿时缄默无声,他们要当做物品卖到的生物,居然会如此善良,实在让他们感到惭愧。
村长点了点头,叫人解开了缚住寒淵的绳索,「唉,只可惜我们村实在太穷了,要不然放了你又何妨?放心,丫头也是我们村的人,她的娘我们自然会照顾好的,你也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卖给一户好人家,让你以後过上舒坦的日子。」
其实现在都很舒坦了,远离了深海,远离了对自己充满敌视和鄙夷的族人们,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之上,入族虽然贪图利益,但是也不乏和善。
寒淵揉着被绑得有些酸痛的肩膀,并不介怀自己即将被贩卖的事实,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一丝怀念,他怀念着大海的气味与温度,怀念着海底寂寞而宁静的生活。
离开狗蛋村的时候,寒淵在村民特意为他铸造的大水缸里向村口的孩子们摇着尾巴道别,马车走得很慢,但是不久之後,孩子们流着泪的脸还是从寒淵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在相对狭窄的水缸里翻转着幽亮的身体,静静地沈到水底蜷成一团进入了梦乡。
快进入镇子时,有人将一块黑布盖在了水缸上,寒淵在水缸里躺了很久,直到一双手揭开了那块黑布。
一大袋银子从一个人手里交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寒淵趴在水缸的边沿上看着,知道自己或许已经被交易了,只是不知道买自己的人会是谁呢?
直到他被带上另一辆马车,来到一所大宅门前时,他才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头。
「御史大人,宝贝拉回来了。」驾车的男人赶紧跳下来,指挥者马车上的另两人将水缸抬了下来。
「好,好,且让本官看看。」
身居御史高位的老头兴奋地走近了水缸,寒淵看到他,下意识地在缸里甩了甩尾巴。
「果然是鲛人,真是漂亮啊。」御史捻着胡须,不住点头。
被夸漂亮,不管是人也好,鲛人也罢,都是件心情愉悦的事情。
寒淵笑了笑,尾巴一扭哗啦啦地溅起一串水珠,他拢了拢自己冰蓝色的长发,幽深的眼里充满了骄傲。
果然,如狗蛋村的村长所说,他们会为自己找一户好人家。
寒淵发现这个老头虽然老了些,但是对自己还真不错,每天不仅叫人替自己梳头,替自己擦拭身体,甚至还送来许多美味可口的东西让自己品尝,对自己说话也总是好言好语,满面喜爱之色。
「你叫什麽名字呢?漂亮的鲛人小弟。」
老御史看着躺在锦缎上的寒淵,忍不住再一次为对方身体那炫丽的冰蓝色而赞歎。
寒淵本来是不想与他们说话的,但看在对方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他吃下一颗葡萄,还是懒懒地开口了。
「我叫寒淵。」
「寒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诶,我老了,要是早些遇到你那该多好。」
老御史伸出苍老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在寒淵冰冷滑腻的鱼尾上,就像面前有一件绝世珍宝。
「听说鲛人的歌声特别优美,你可以为老夫唱上一曲吗?」
寒淵想了想,为什麽不可以呢?他现在吃住都在这个老头家里,总该也给人家一些回报。
他撑起身子,鱼摆微微地翘了翘,然後闭上眼开始轻声地吟唱了起来。
在寒淵美妙的歌声中,老御史几乎是听得呆了,他从未听过这般美妙动人的嗓音,也未听过这般动人心魄的曲调,虽然他听不懂寒淵在唱什麽,但是那悠扬的曲调之中所富含的哀伤与凄美却是让他这个久经人世的老人也感动了。
「呜呜……你的歌真好听……」
老御史擦着眼泪,完全被打动了。
一曲吟罢,寒淵笑了笑,他想入族真是容易感动,这样的曲子几乎所有鲛人都会唱,而父亲教给自己的曲子比这些还要动听十倍。
在御史府里的日子是悠闲而愉快的,而寒淵也清楚地知道了鲛入族之间对入族的谬传。
并没有人要把它们烤成鱼片吃掉,也没有人会伤害他们,那些好奇的入族对他们都千依百顺,把他们当做珍宝一样对待。
和入族接触了多了之後,寒淵开始考虑起了自己的身世问题。
他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曾对他说过,自己入族的爹长得非常英俊,是一个极温柔善良的男人,而自己这双深渊般沈沈如墨的眼睛就是遗传自他。
但对方到底是什麽样的呢?
寒淵在心中勾勒着自己心目中爹的形象,那必定是个眉目如画,气质温润,如自己这般喜欢微笑的男子,虽然现在算起来他大概也老了,不过风采必定不减当年。
只可惜父亲当年没留下太多关於爹的信息,不然自己就可以轻易找到他了。
寒淵在水池底怅然地翻个身,尾巴拍着水从水底浮上了水面,随着他的浮身而出,水波上顿时泛起圈圈涟漪,月色融入水中,波光粼粼,这一切簇拥着浮在水中央浑身泛着冰蓝色微光的寒淵,使得他看上去更为漂亮惊绝。
「爹,你在哪里呢……」
寒淵垂着头,冰蓝色的发轻轻地浮荡在池面上,与月色共相交融。
十九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鲛入族父亲,十九年的孤独时光里,他一直期望着有一天能来到入族的大陆上,找到另一位父亲。
一曲清歌从御史府的後院里传了出来,附近的人们知道是那只美丽的鲛人在用歌声诉说着内心的孤寂。
在御史府住了数月之後,寒淵被人抬进了御史大人的卧房之中。
他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辰对方会忽然召唤他,但是当他看到年老的御史之後,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非常急切的欲望。
老御史一见到寒淵,便立即迎了上去,他枯槁的双手贪恋般抚摸着寒淵光滑的鱼身,喃喃说道,「真是美好啊,只可惜你半截是鱼的身子……寒淵,老夫对你好吗?」
寒淵眼神冷漠地看着那双在自己下半身游走的手,忍住不快点了点头,「大人你对我自然很好的。」
「呵呵……那就好,那你知道老夫为什麽要买你回来吗?」
御史得寸进尺地抱住寒淵的腰,硬将对方搂进了怀里。
寒淵想了想,笑道,「难道您不是喜欢鲛人的歌声吗?」
御史苍老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摸到了寒淵的胸口,他轻轻揉捏着寒淵胸口粉色的乳首,贪婪地说道,「比起你的歌声,老夫更喜欢你的人。」
「大人,请你自重。」
被御史猥亵得面色绯红的寒淵,轻轻呻吟了一声,随即便推开了对方胡乱揉捏的手。
若不是自己现在还在御史府中,寒淵真想用尾巴抽死这个道貌岸然的死老头。
「嘿嘿,小渊,你别推阻了,北陆有淫兽,南陆有鲛人,你们不过都是供我们入族亵玩的而已,要是反抗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快罢了。」
御史干脆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他捻着胡须,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贪婪与傲慢。
寒淵没想到这样一个老头子居然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念头,他冷笑了一声,臀上用力一纵,半身跃起,鱼摆随即重重地拍在了御史的脑袋上。
「无耻的老东西!」
「啊!」
御史惨叫着摔在一边,半张脸都是被寒淵拍出的红印,他口角流血,被摔得难以爬起来。
旁边的奴仆见这尾漂亮温和的鲛人居然也有如此暴躁的一面,一边上前扶了御史,一边唤进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