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传说之诛神传-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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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会读心咒。”
“读心咒?蚀烛,你觉得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种法术吗?就算木冶会,但是也不可在能离我们千里之外读到我们的心啊。我们在葬龙山谷研究出《亚哲尔诗集》里的秘密的时候,多多的侦察和你的眼睛告诉我们大家,木冶已经离开山谷了。”
蚀烛不再说话了。确实,那样的法术太玄妙。如果真的能读到别人的心,那么在战斗中完全可以根据对方的想法而选择躲避或是压制对方的方法。
“木冶之所以了解我们的行踪,是因为他一直在跟踪亡魂战士。从亡魂战士的身上,他知道了我们的位置,然后用更快的速度赶在亡魂战士之前找到我们。而亡魂战士对我们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我们之中的奸细。”
“是谁?”蚀烛的心跳有些加速。他不想问这样的问题,也不渴望得到相应的回答。他怕,怕任何一个朋友突然之间成为自己的敌人。
顾幽摇摇头,“木冶还不知道是谁。又或者,他知道是谁,但是故意不说出来,让我们相互猜忌。他只是说,是一名法师。”顾幽不舍把“光法师”说出来,因为他不想把悬铃与奸细这两个给人感觉截然相反的名字拉到一起。更不愿,伤蚀烛的心。
“可是,我们其中的法师只有我和妹妹。”蚀烛没有为自己和妹妹辩护,可是,他望着顾幽的眼神,却让顾幽知道了他心底的想法:顾幽,我不是奸细。妹妹,更不会是。
顾幽拍拍蚀烛的肩膀,说:“朋友,我说过,没有怀疑过你。”
“那么悬铃呢?你怀疑过她吗?”
顾幽背过身去,不忍心回答。
“顾幽,”蚀烛的声音变得低沉,“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啊,顾幽。”
顾幽说:“我们其中不只两个法师。”
蚀烛走到顾幽的身前去,看着他,说:“不只我和妹妹?难道,还有一个法师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蚀烛首先想到了融月,她的表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有丝毫战斗力。
“而且,那个人会一种法术,可以与动物交流。木冶告诉我,奸细就是通过动物把我们的消息传递给亡魂战士。”顾幽接着说。
“残魂!”蚀烛不禁喊出了这个名字。
顾幽咬着嘴唇,好久,才说:“蚀烛,我让你失望了。说实话,除了你,我怀疑所有人。”
“会……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蚀烛说。
“会的,会好起来。只是,我们就快失去一个……甚至……甚至更多朋友了。蚀烛,回去休息吧,可能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查那个人是谁了。”顾幽说完,向宿营的方向走去。
人声在黑夜下的森林里终于消散开去,森林重新融入了深沉的宁静。伴着细碎的虫鸣,时而一两声鸟叫,却丝毫没有惊扰森林的梦境。
刚才顾幽和蚀烛站过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影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应该是从旁边的大树之上落下来。
顾幽和蚀烛所说的话,都被这个黑影听到!
黑影依然蹲着,一只手缓缓抬起来。半空中,传出几声翅膀扑打的声音。接着,一只黑色的鸟落在了黑影的掌心。黑影将鸟放到嘴边,嘴唇翕动,咒语悄悄从他的嘴里注入鸟的身体。
手扬了起来,黑色的鸟奋力扑打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之中。没有人能发觉,黑影的嘴角,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天明的时候,大家都起了床。顾幽依然皱着眉,悄悄观察着每一个人。而蚀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连时而与顾幽短暂对视的眼神,都让人没有丝毫的察觉。
看着朋友们那微微担忧的脸,顾幽不禁觉得黯然神伤——这样的战斗,对于自己,对于朋友们来说,都太残酷,太残酷了。
“顾幽,你说,今天我们去哪里?是不是重新开始寻找那个什么符号的秘密?”炼舞走过来,手臂落在顾幽的肩膀上。
顾幽强装着微笑了一下,“今天,我们去位于瞻神城地界的亚哲尔的故居。”
“什么?”炼舞不知道顾幽在搞什么鬼,昨天说不用再寻找亚哲尔留下的东西,今天突然又说继续寻找。
“不要问,去了就知道了。”顾幽说着,拉过自己的马,翻上马背。
蚀烛也跨上战马,对顾幽说:“顾幽,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古怪的计划。可是,我相信你,我也愿意跟随你。”
听到蚀烛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纷纷翻上马背。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张脸,暗暗地笑了一下。
七匹马向着东北方向跑了两个小时,顾幽却突然拉住了马,对大家说:“我带你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很适合这样的天气游玩。”
顾幽的所作所为,已经难以让大家揣度。
“顾幽?你究竟想做什么?”残魂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要忘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没有时间游山玩水。”
顾幽看着残魂,说:“残魂,多多呢,让它去巡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亡魂战士。”
残魂说:“我已经派它出去侦察了。”
“谢谢你,残魂。”顾幽的表情很平静,让人捉摸不透,“我们现在不能去亚哲尔的故居,因为那里已经有许多亡魂战士埋伏着等我们去送死了。”
“你怎么知道?”炼舞问。
顾幽看了看炼舞,说:“我们永远无法逃脱亡魂战士的掌控,只要我们有计划地去到哪里,就一定会在那里遇到亡魂战士的追杀。所以,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但是我却不能说出我们将去哪里。”
听到顾幽的话,所有人的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寒到心底。顾幽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连自己的朋友都不相信了吗?
顾幽没有理睬其他人,而是径自拉着马向西跑去。
蚀烛看着顾幽的背影,心里一阵酸疼。只有他知道,顾幽的六个朋友里,只有他知道顾幽此时的心。虽然顾幽的表面冷得让人有些害怕,似乎无情无义,可是,蚀烛能体会到,此时顾幽的心里,应该比所有人的心都要疼。
炼舞看了看大家,没有说话,抽着马向顾幽远去的方向奔跑。
“顾幽,当我看到你的背影离我们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难过。仿佛……仿佛你死去时的画面,又一次绘成噩梦刺激着我的心。我看到的,是一个荒废多年的城池,城池里,布满黑色的藤蔓。你站在藤蔓之上,身体慢慢腾空,七道尖利的锋刃从你的身体里探出。然后,你的血从锋刃的尖上溢出,仿佛没有任何重量,飘散在空中。顾幽,我不是修士,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对自己说,只要你在海诺星,我就会陪着你走下去。”
狱奴,跟在了炼舞之后。
“顾幽,等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我不知道,在你的心底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可是,我从你的眼神感觉到,忧伤在你心里蔓延。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不愿告诉我们,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可是顾幽,不论如何,你不可以就这样不管我们独自走开。永远,都不可以丢开我们,不可以,丢开我。”
融月也跟了上去,只剩下蚀烛,悬铃和残魂还留在原地。
“哥哥。”悬铃喊了一声,“哥哥,我们走吧。顾幽已经跑得很远了。”
“残魂,你自己决定。”蚀烛说着,身下的战马向平原上腾起的那一长串尘烟追去。悬铃跟在他的身后。
残魂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水气氤氲,在阳光的投射下,几道七色霓虹悬挂在山崖之上。脚下,是垂直而下的山壁,隆隆的水声随着水气向上升腾。
“山崖。”残魂的耳朵动了一下,淡淡地说。他不知道为什么顾幽会带大家来这里,但他知道,绝对不是游山玩水那么简单。
狱奴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熟悉。这个山崖,不正是顾幽离开后第一次遇到他的精神力的地方吗?狱奴的手伸进了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已经被风干的果子。原本那鲜艳的红色,已经显得有些暗淡。
狱奴看着顾幽的背影,而顾幽面向着山崖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狱奴突然感觉到有一些惧怕。她不知道,顾幽这两天为什么变化了这么多。可是,她真的很怕,怕顾幽会再一次离开——永远地离开。
气氛显得有些死板。大家分别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没有人说话。
“狱奴。”顾幽转过身来,说。声音在水声中,听起来是那么的模糊,飘渺。“狱奴,你还记得这里吧。”
狱奴不知道顾幽想说什么,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我想知道,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是谁?”顾幽问。
“哪个穿白衣服的人?”
“把你从山崖下拉上来的人。他是谁?”顾幽的表情很严肃。
狱奴觉得更加诧异,“那不是你的精神吗?”
“那不是我。我当时确实在旁边,可是,你看不到我。”顾幽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问起这个问题。仿佛,对身边的人的所有信任,都被木冶的几句话推翻。
“不是你?那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但是他认识你,不然,他怎么会救你?”顾幽说。
狱奴直视着顾幽的双眼,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她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在离顾幽好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只说了一句话:“顾幽,我明白了,你在怀疑我。”
顾幽摇头,“狱奴,我没有怀疑任何人。”
“没有?真的没有吗?那么顾幽,你告诉大家,究竟木冶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的变化会这么大?”
蚀烛看着顾幽,脸上悄悄浮起了一丝忧虑。他突然觉得,顾幽应该把他们之中有内奸的事情说出来。虽然惨痛,可是总比拖拖拉拉胡乱冤枉朋友好。可是,他却担忧,如果事情说出来了,却没有找出奸细,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继续维系吗?
“顾幽,你是在怀疑,我们之中有教会安插的奸细吧。”残魂冷冷地说。
所有的疑虑,所有的担忧,都瞬间消融在了水雾里。
所有的人,脸上都泛起了几丝惊异。
顾幽看着残魂,想要辩解,反驳。可是,喉咙里却像卡了什么东西,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狱奴的心突然跌落到了深渊里。她看着顾幽那沾着细小水珠的发丝,说:“顾幽,我明白了,你在怀疑我,对吗?”
“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顾幽说出的话,让大家更加感觉到吃惊。
炼舞站了起来,几乎吼了起来:“顾幽,你在胡说些什么?是木冶告诉你我们之中有奸细的吗?你竟然连他的话也信!”
顾幽不想争吵,闭上双眼,轻声说:“虽然木冶不是我们的朋友,可是,我相信他的话。我们中间,有内奸。”
狱奴沾着水雾的脸上,淌过两条小溪。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顾幽,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没错,我以前是在教会里面,可是,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没错,你不是。”顾幽的声音里,听不出褒贬。
然后,没有人再说话。那层友好的关系,已经开始龟裂。水声的响,他们听不到。鸟的鸣叫,听不到。他们听到的,只是一个声音,在死寂里游走。那个声音,低沉沙哑,奋力地喊着:“你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在山崖上,站了好久。
狱奴的泪水不停落下,她没有想到,顾幽怀疑的竟然是自己。她爱着的人,那么多眼泪撒在他熟睡的枕边,那么多的关心,却换不来他的信任。
顾幽与狱奴面对面站着,两个人的眼神却落在不同的地方。几步的距离,突然间远到生死相隔。
“狱奴,对不起。”顾幽的声音很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