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大宅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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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没说话,打算绕道走了。
可是另外那个人却有些急切地拦住了我的去路,回过头对那师兄道:“怎么,谌兄,不引见一下么?”
师兄很大方地笑了笑,道:“这位是我师弟的娇气,娘家姓柳,闺名么,你也不必知道。你大可唤她安小夫人。”
“小夫人?”
我的眉心不由得抽了抽。有些地方,把一些十分得宠的姬妾,特别是那种主母已经不在了,虽然没有扶正的女子却的确已经掌家的女子,也叫小夫人。当初刘姨娘就被称为刘小夫人。只是我被称为小夫人,是因为安玉宁是安家玉字辈里最小的。所以就叫小夫人。跟三夫人,四夫人,是一样的。
这个二百五,不是把我当可以随便送来送去的小妾了吧?就算是小妾,既然被称为小夫人,那也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了。
那师兄斜睨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真讨厌,然后道:“这位是齐公子。”
我淡淡地道:“齐公子。”
见过礼数,我又想走,可是竟又被拦住。我有些不耐烦了,只按捺着性子道:“这位……齐公子,如果没事,我……”
“有事,怎么没事。”他的样子竟有些慌乱,简直显得轻浮。先前还觉得他稳重,但没想到竟是个登徒子。
我头皮有些发毛,道:“何事?”
他怔了怔,然后道:“小夫人还不知道在下的名字吧。在下姓齐,单名一个逸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齐逸公子。”
我再要走,他还要拦,我已经忍不住了,只差没炸毛:“齐逸公子到底还有什么事?”
他欲靠近,我已经退了一步。身后的小兔等立刻上前。
气氛正僵持,那师兄倒是笑吟吟地来解围,道:“齐兄,不宜着急。这些可都是我那师弟悉心调教出来的武婢,你讨不得便宜的。”
那齐逸有些不甘心地看了我们一眼,最终还是只得退下了,道:“在下失礼了。不知道可否得小夫人垂亲,得以一聚?”
第九十章:一个吃醋一个胡闹
师兄靠前:“难得小夫人能出来走走。难道不想看看小公子?”
小贝?
我有点心动,但是一回头看到那个齐公子一脸的急切,我又隐隐觉得不妥。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不要冒险,于是道:“下次吧。多谢师兄美意。”
说着,我又有些不安心,于是又低声道:“还望师兄,好好照顾那孩子。”
那师兄似乎一怔,然后笑道:“那是自然的。少奶奶可以放心。”
我正欲再问两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
“小韵。”
安玉宁?
我迅速回过头:“舅,相公。”
安玉宁身边带着那豌豆,面色不善。但是我的脸色更难看。他步履有些僵硬地上前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道:“师兄。”
那师兄好像看到什么很有趣的东西,笑道:“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师弟,安大少。当然也是安小夫人的良人。这位,是巡抚的公子,齐公子。”
安玉宁面上淡淡的。客套了两句,便道:“小韵,跟我回去。”
我咬了咬牙,看了旁边一脸不善的豌豆一眼,她的手正扶着安玉宁。而安玉宁没有拒绝。我低声道:“不了,我先回家去。相公,您忙吧。”
说着,我带着丫头,转身就走。靠之,今天早上还在幻想着美好的家庭生活,自己的老公白天工作,晚上回来陪我。结果他白天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这个女人还明显对他有企图!
他在后面叫了我两声,我只当没听见。其实今天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醋劲这么大。以前不介意他风流,那是因为他还不属于我。现在我就受不了了,他身边是没有别的女人在我面前出现。像现在,我一看到就会抓狂。
所以我还是快点走,免得当街撒泼。
结果我没走多远,肩膀突然被抓住。我吓了一跳,心中惊讶他受了伤还能走这么快。回过头去,却见他面上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豌豆追上来,直道:“姐夫!你身上还有伤!”
我本来还心软,但是看到豌豆,我又觉得气不顺,冷笑道:“是啊,相公你还有伤。何必这么急着非要上工?反正凡事都有婉霜姑娘打点。你可以不用这么费心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没说话,拧着我的肩膀的手也越来越重。我突然就慌了。他的情绪,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慌张。好像害怕一放手我就会跑了一样。
僵持了一会儿,眼看已经渐渐有人围观了,我只要低声道:“舅舅,你先放手。”
“我不放。”
“……”
他垂下眼睛,低声道:“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你死心吧。”
“……”
那师兄突然又飘出来,道:“师弟,有话好说,你手重,小心别伤着少奶奶。”
安玉宁就像是突然受了刺激,一把把我揽过去,恶狠狠地道:“这是我的家务事,师兄不用总是这么热心。”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凉。他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个云霜。不然就不会看到那个师兄之后,反应这么激烈。不然也不会对我看得这么严……我甚至想,他大约也是因为当初陪云霜的时间少了,导致云霜出轨,所以才对我百般体贴。
他们在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到了。我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地被他搂着,呆呆地站着,被人围观。
终于那个师兄还是什么的给他打发走了,我慢慢地回过神,低声道:“舅舅,你可以放手了。”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好像也突然回过了神,有些疲惫地道:“小韵,我……”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身后那颗豌豆,真的是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他。豌豆惊呼一声扶住他,连连指责我。
我心中愈发厌烦,只强自按捺,低着头道:“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忙。”
于是再也不理他们,转身走了。
他还叫了我一声,但是似乎被豌豆拦住了。
我当然不可能回那个园子去。心里不高兴,我索性去找刘姨娘。我突然很悲哀的发现,我在襄阳,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去处都没有。如果被安玉宁嫌弃了,那就只有流落街头一个下场。
不过我当然不会流落街头。我有钱啊。
一边恨恨地嗑瓜子,我就一边恨恨地想,他这么喜欢做生意,这么中意赚钱,那他可千万别惹我,不然,我会把他的钱全败光。
刘姨娘看了我一眼,无奈地道:“这瓜子儿又没得罪你。你至于下那么狠的劲吗? ”
我气咻咻地道:“待会让人给你扫干净。”
她道:“倒不是这个问题,我现在是个没事做的人,扫个地也没什么。而且瓜子儿嗑多了也不好,容易牙疼。”
我一怔,她这是在关心我吗?看她一眼,她只是认真地做着手工,好像说那些话都是随口说的。我是觉得,她这个样子,比以前那个牌坊样好多了,起码温柔了很多。
我手上还抓着一小把瓜子儿,这会儿不由得就放回去了,挨过去,道:“姨娘,你在绣做什么?”
“嗯?”她竟笑了一笑,还是专心她手里的活儿,道,“有件旧衣服,棉絮很好,丢了怪可惜的。干脆改个成个袖套。”
我笑嘻嘻地道:“姨娘的手倒是真巧。”
她笑着瞥了我一眼,道:“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个。”说着,她倒是微微有些憧怔,随即自嘲地笑了笑。道:“不过你现在要什么没有,我也就不白忙活了。”
我心里默默的,最终道:“的确不要瞎忙活了。铺子已经盘下来了,过两天就有得姨娘忙了。”
她默默无语,继续做手工。
我看着她的样子,其实挺不明白,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就能这么快。
到了快入夜的时候,我还是赖着不肯走。越赖越觉得,还不如在这里过夜算了。可是就在我如坐针毡,小兔她们在旁边小声规劝的时候。安福找了来。
他见了刘姨娘,也是一怔,但并不惊讶,反而很着急对我道:“少奶奶,可找着你了。爷都快急疯了。”
我漫不经心地道:“急什么。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能走丢了不成。”
安福急得就差跪下了,道:“您千万别再跟爷志气了。爷身上还有伤,下午没追上您,就已经急上了。好不容易挨到回到园子里,没见着您,着急得不行,亲自出来找了好久,眼看着也是实在撑不住了,现在约莫还在街上乱走呢。您就当行行好,回去吧。”
刘姨娘道:“怎么玉宁受伤了吗? ”
安福道:“姨娘,您也劝劝少奶奶。爷那是新伤,可经不起折腾。”
刘姨娘于是对我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我只得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姨娘,你好好休息。”
反正都被安福看到了,而且他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说明安玉宁其实心里有数。我身边丫头也多,索性就留下了一个,算是陪刘姨娘解闷。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她毕竟是个孤身女子,这样在外面我也不放心。有个武婢跟着,怎么也好一些。
外面已经停了马车,我上了车之后,几乎是一路狂飙了回去,出发的时候差点没摔我一个大跟头。
回到了藏娇楼,安玉宁却还没有回来。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倒有些发愣。愣愣地去隔间洗了澡,然后披着衣服出来。抬头一看,安玉宁已经坐在了烛光里。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往床上走。可是等我躺下来,他却直直地坐在那儿,只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
我没有办法,惦记着他的伤势,道:“你上药了没有?有没有牵动伤口。”
他有些倔强地抿着唇,道:“没有。”
我只得爬起来,去检查他的伤口。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上过药。那个药很好,我试过,凉凉的。昨晚擦了,就好了一些。可是今天还是这样又红又肿,可见他自己根本就没上过药,而且应该是走路走得急了,牵动了伤口,导致恶化。
我心疼起来,扶着他到榻上让他趴下,不禁埋怨:“不是让你上药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乖乖地趴着,闷闷地道:“我说了,除了你,我不兴别人碰我。如果你不管我,那我就等死好了。”
我的声音高了起来:“你这是威胁我?”
他竟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缠上你了。如果你不管我了,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我心里有气,但又觉得好笑。赌气给他擦了身子,然后上了药油,用力抹开。
我知道他手中的生意,还有些把持在豌豆手里,豌豆不肯放手。就像那比烂账,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豌豆根本就可能是故意的。他也不能跟豌豆计较。豌豆要缠他,他也暂时没有办法。
欺母之仇都可以暂时咽下去,何况是逢场作戏?
可是我很讨厌他逢场作戏。
一边给他擦药,我不禁就要妥协了,于是小心地试探地道:“舅舅,不如你让我帮手吧。”
“……嗯?”
他是大当家,多有顾忌,不能丢开主脉事务去跟那个豌豆掐上。不如就放我出手,跟那个豌豆掐个你死我活算了。就算我搞不过她,起码能掐她个元气大伤。大不了到时候就败退回来做家庭主妇。但是她元气大伤了,安玉宁要收拾她也就容易多了。
安玉宁闷了一会儿,然后道:“不必了。你明明不喜欢的。”
我的声音又提高了:“可是我更不喜欢你出去逢场作戏!”
他突然回过头,眼睛灼灼地看着我:“你吃醋?”
我一愣,别开了脸,嘴硬:“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忍不住有些着恼:“舅舅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
他执着地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不让。一下子悲从中来。哪里有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