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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妃子有毒-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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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让媛湘还有一丝纠结的,是她成亲了将近半年,还没有喜讯传来。虽说她年纪还青,不急着生孩子,但一想到兰姐的敦敦教诲,就有些担忧。
倘若她不能生可怎么办?
夜里她热情如火地扑过杜锦程,将他按到床上。杜锦程啼笑皆非,“夫人今日何以这般?为夫平日渎职了?”
媛湘眼睛晶亮,“没有。只是我还得加把劲。”
“哦?”他翻个身,反将她压在身下,“怎么突然想在床上加把劲?”
“都成亲这些时日了还没有身孕啊,难道不是该努力些?”
“哦。”杜锦程呵呵一笑,“着急着想要孩子了?”
媛湘将自己的隐忧告诉他。杜锦程低头吻了吻她,“傻丫头。好好的,怎会不能生。再者,我们都还年青,不急。不过……”他的黑眸燃起一簇火光,“夫人的热情,我该好好消受才是。”
媛湘正要说话,已没入他口中,他在她唇齿间流连,炽热如火;媛湘早已身软如绵,沉沦在他的激吻中。
次日一早,杜锦程去浣彩楼后,媛湘就在家里的书房画画。近来生活惬意,她又闲来无事,便想画一些画,有遇到喜欢的,还可以绣成绢子。
她凭着印象,画杜锦程的肖像。
第一次白天见到他时,他慵懒的模样。白色宽大的长衫,乌黑的轻束在后,如夜一般的眸子深遂又迷人地望着好。、
简单地勾勒完毕,媛湘望着沾沾自喜。她完全将他的神韵勾画出来了。
正准备上色,妙言敲敲敞开的门:“媛湘姐,有人拿了这个给你。”
媛湘抬眼望去,妙言怀中抱着个深色木箱子,想必很沉,她抱得颇为费力。媛湘将笔架好,走向妙言,“谁拿的?”
“是一个男子。”妙言道,“看着眼生,以前不曾来过的。”
“人呢?”
“只交待我将箱子交给你,人就走了。”
媛湘先出大门去看了看,窄窄的巷子里已没有谁的踪影。是谁送来的东西,也许打开箱子就有答案。
她将箱子抱回书房,将箱子打开。
里面安静地躺着些书本,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最上面那一张,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媛湘亲启”,是陌生的字体,字迹清秀。
媛湘一边纳闷着是谁寄来的东西,一边打开了信笺。她习惯性地先看了看右下角,落款是沈绢莹。
媛湘的心猛得一惊,方才画画的那沾沾自喜的情绪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沈绢莹寄信来,肯定不会是好消息!

第36章 别了(3)
“媛湘:见字如面。
如今我行路艰难,已不便出宫,故只能连同着他的东西,一并寄封信给你。
不知不觉,他走已有两个月了。就在你进宫的那天晚上,他告诉我,永远不要再让你入宫,哪怕他死了,也不让你去见他最后一面。我知道,他是害怕你看到他走的样子。
也许在他中,他只在乎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伤心。
第二天傍晚,他睡着了。他毫无眷恋,走得悄声无息。
你是否能想象,这是我此生最艰难的两个月。每日煎熬着,疼痛着,却依然要坚强面对。我腹中还有孩子倚赖我生存。
他的大部分遗物,都随他去了。唯有这箱东西,因为放在书房中的暗格,前日我无意中才翻看到。
既是他往日写给你的信,我就寄给你吧。你若觉讳气,但凭你处置。反正,它是写给你的东西。沈绢莹留字。”
一股寒意自后背窜起,蔓延到四肢百赅。握着信的手有一些颤抖。
他走了?舒沁,他死了?
怎么会?怎么会!
她以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走了,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他已经走了?
她胡乱地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遍沈绢莹寄来的信,生怕刚才她只是看错了。
可是,没有错!
沈绢莹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舒沁已经离世的消息。媛湘不能接受,喉咙如被狠狠地捏住,快要喘不过气!
为什么没有人叫她去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
她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呜咽地哭泣。舒沁对她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像亲人,又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不管他最后是谁是什么身份,他都在媛湘的心间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可是他走了!
以前也曾经想过也许永生不会再见,但那种再见,是他们各自好好活着,生活在两端,偶尔还能再见到面,而不是现在的阴阳两隔!
妙言原在外头做针线,听到媛湘的声音,忙去看了看,见媛湘蹲在地上哭泣,顿时吓蒙了。“媛湘姐,你没事吧?”
媛湘心如刀绞,形如未闻。妙言赶紧去叫了妙铃,妙铃说:“去叫景程哥回来。”自己忙进书房,劝慰媛湘:“媛湘姐,你怎么了?”
媛湘没有回答,只顾着默默掉眼泪。
妙言风风火火地冲到浣彩楼,不管几个伙计打招呼的声音,直接扑向二楼,“锦程哥,媛湘姐不知道怎么了,蹲在地上大哭呢!你去看一看!”
杜锦程闻言一怔,随即扔下手中未完成的一颗水晶,飞快往家中赶去。
媛湘向来不轻易流眼泪。迄今为止,让她哭的理由,他都知道。
那件事,终于没有藏住。她知道了是不是?
回到家中,她仍然蹲在书房,脸埋在臂弯里,姿势很古怪,只有一抽一抽的背部告诉他,她仍在伤心地哭泣。
杜锦程的心瞬间就被揉碎了。他把书房的门关了起来,然后蹲到她面前,“我回来了。”
媛湘蓦然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杜锦程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的鼻音很重,“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了什么哭?”
“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心疼。
媛湘拉开距离,鼻子是红的,眼眶通红。“你早就知道,是吗?”
杜锦程颔首。太子辞世,城中皆有通告,只是媛湘不出门,不知道而已。他怕她伤心,也就隐瞒了没有说。
“你为什么瞒着我,”媛湘质问他,“你为什么要瞒我?我都没有送他最后一程!你知不知道,你瞒着我会让我后悔一辈子!”
杜锦程认真地说,“我怕你伤心。”
媛湘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呜咽着靠入他的怀抱,“他走了这么久,我才知道!我很难过,我很难受!”
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大哭,虽然为的是另一个男人,但他心无介蒂,他跟着难过的,只是因为她在掉眼泪。他轻声说:“我知道。所以,你想哭就哭吧,想打我就打。”
打他做什么呢?打他也不能让舒沁活过来。那天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她不是就已经预感舒沁会离开么?只是没人告诉她舒沁已经走了,她就以为舒沁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一场排山倒海的痛过去了,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安静地靠在杜锦程的怀里。
杜锦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打点水来给你洗脸好不好?”
媛湘望着他,眼睛红红的,可惜兮兮的。杜锦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已经过去的人和事,不要再想。可以么?”
媛湘点点头。
“那,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媛湘的目光跟着他离开。
她不怪杜锦程,他是怕她伤心,她知道。就算她及时知道舒沁的死讯,又能怎么样?舒沁交待了不让她去送他,她又何必呢?她从前一直都不顺从,那么顺从一回又何妨?
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一曲《凤凰于飞》,是他们为彼此弹奏的最后一首曲。
在经历了号啕大哭后,媛湘的心情逐渐平复了。
杜锦程打来水,将布巾拧干了帮她擦脸。
媛湘顺手接了过来,擦擦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事了,你浣彩楼还有事,去忙吧。”
“你这个样子,我怎放心得下。”杜锦程说,“楼里也没什么事,今天就陪你可好?”
媛湘摇摇头,“不用了。”她蹲下身子,将箱子抱在怀中。
杜锦程何等聪明一个人,不难猜出这箱子里是什么。他于是道:“那我回一趟浣彩楼,很快就回来。你别太难过,记住,你难过,我也不好受。”
媛湘望着他,“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杜锦程听她如是说,见她进了房间,就独身去了书房。媛湘情绪不稳,他也不能去浣彩楼,只得到书房。
桌子上还放着媛湘画的画。虽然还未上色,但已经十分生动。
杜锦程望着肖像中的自己,一阵苦涩,一阵甜。
舒沁的字,媛湘是再熟悉不过的。他熟悉各种字体,狂草写得极有气势,簪花小楷又十分凌厉,与他温文的外表似乎有所不同。
若不为作字画给别人看,他惯用的字体便是楷体字。
那几封信,媛湘并不打开来看。信底下是几本书,媛湘看着藏青色的书封,白体大字,不觉失神。
这就像是前辈子看过的书一般。
还记得当时媛湘总缠着舒沁拿这些艳书看,虽然舒沁总批评她女儿家看此等艳书不好,却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进一步干涉。
舒沁从某些角度来说,是非常包容她的。
一股自心底散发出来的幽凉,让媛湘低低地叹了口气。垫在最底下的,是一个蓝色薄子。
没有书名,媛湘以前也从未见过。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舒沁的字:弹指时光。
再翻了两页,才发现,它似乎是舒沁的日记。
日记从一个叫曾允儿的女子开始。
媛湘从不知道谁是曾允儿,和舒沁相处四年之久,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个人。但是她往下看日记,便被震惊了。
她想起在滇河时,舒沁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
一个书生在自家院子里捡起纸鸢,将它归还给围墙外的女子时,引发的一段爱情佳话。但那又是个悲壮的爱情故事。
她没有想过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舒沁。
更没有想到,曾允儿不是被恶霸抢去,而是要被家人送进了皇宫。这个烈性的女孩在进宫之后,就自谥身亡了。
媛湘不自觉地有些颤抖。这是舒沁不为她所事的那一面。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对曾允儿的爱恋之深和失之如狂。
他要报复,他要令那个令他而狂的男人有朝一日,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媛湘猛得将日记本扔出老远,仿佛它是一条冰冷幽怨的毒蛇。她不能看!有一些事,她隐约已经知道,却不能去面对。她害怕太清晰地将事实剖放在眼前,她会对舒沁失望,她会为这个她认为对自己最重要的男子失望。
哪怕,他已经不在。
他说,这辈子,我做了两件错事。第一,将你买回来。第二,没有在你求我娶你时娶你,和你远走高飞。
不论他买她是为什么,无论他怎样逃避她,媛湘都知道,在她求着他娶她时,他对她并不是没有动情,他只是屈服在了自己的仇恨里。
静静地呆了会儿,出了好会子神,媛湘的情绪才逐渐平复。
她将所有东西都收进那个箱子里,轻轻扣上锁,然后抱回了书房。
见杜锦程在书房,她也不吃惊,她知道以他的性格,哪怕她赶他回浣彩楼,他必是对她放心不下的。
媛湘将箱子放在角落,和杜锦程轻声地说:“他已经走了,留着这些也没有意义。你帮我处理了吧。”
“湘儿……”他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望着她的眼神深似大海。此时的她看起来情绪很平静,但他知道,那平静的背后蛰伏着怎样的波澜。
“我没事。”她朝他挤出抹儿笑,“帮我,把它处理了吧。”

第37章 故人(1)
舒沁走后的两年,杜锦程和苏媛湘走遍了大江南北,他们一年时间,只有两个月在楚都,一个月在滇河,其余时间皆在外遍玩山水。
雨下得很大,在雨幕中的一男一女却浑然未觉般,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牵手而行。
“前面不远是雨珠镇,过了雨珠就是滇河,我们离楚都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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