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琉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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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近在眼前的人，那就在唇下的发丝，让虚子墨产生了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他匆匆移开目光，将视线落在遥远的窗外的天空，平复自己躁动的心。
慕容凌努力保持着心中的平静，她无法忽视虚子墨受伤时给她带来的心痛，就像此刻，在面对虚子墨赤裸的胸膛时，她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心跳不已。深吸一口气，却是虚子墨的味道，这属于男人的味道让慕容凌头脑一阵发热。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变得暧昧，慕容凌努力只把心神放在包扎上，可是，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却让她无法集中精神，不由自主地，她轻声道：“下次别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那轻轻的话语却似是星火，将虚子墨压抑在心底几日的感情彻底点燃，就在他张开双臂想将慕容凌拥入怀中的时候，慕容凌却已经包扎完成离开了他的身前。
慕容凌并没去看虚子墨的神情，她也在回避，她的心很乱，乱得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个慕容凌，对虚子墨的爱究竟是自己的，还是以前的慕容凌的。而虚子墨对她的情又是属于何人？纠结的心让慕容凌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所以，她选择不看虚子墨，她转身，动作自然地给虚子墨倒上了一杯茶，再次转身之际，她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以往的平淡。
“今天我会守在这里。”慕容凌将茶盅递到虚子墨的面前，虚子墨扬起轻笑：“你守着我，只怕某人会吃醋。”抬手接过茶盅，指尖无意间相触，那份冰凉的感觉让虚子墨心疼，他想也没想就捉住了那只收回的手，急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心弦波动，慕容凌匆匆抽回手，去拉床尾的被子，往虚子墨身上盖“你胡说什么？”
酸胀让虚子墨无法保持冷静，他调侃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完，将茶饮尽，伸到慕容凌的面前“还要。”
虚子墨要茶的神情带着几分孩子气，慕容凌笑了，顺便打趣虚子墨：“究竟谁更像在吃醋？”
慕容凌原本是玩笑话，但虚子墨却真是心虚，立时，脸一红，就掀被子躺下，结果因为动作过大而扯痛了伤口，又是一阵抽气。
“活该。”慕容凌的语气里带出愠怒，“叫你逞能，又不是不知道那镖上有毒。”
虚子墨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问“接下去怎样？”
慕容凌坐在床沿，目光变得犀利：“等。”
“等？”虚子墨睁开了眼睛，映入了慕容凌深沉的侧影，她总是那么心事重重，虽然本身透着坚韧，却让看见她的男子，都生出一片心疼。他的凌儿不应该如此不快乐，如此烦忧，身为男人，应该为她顶起一片开阔的天空，究竟他该怎么做，才能博她一笑？
“嗯，等。”半晌后，慕容凌才说道，“等他们来进一步拉拢你。”说罢，慕容凌斜靠在了床沿上，幽幽吐出话语：“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离开了，你，还有霍炎他们，会想我吗？”短暂的日子总是让人难忘，慕容凌不希望他们在她离开之后便忘记她，那她会伤心难过。
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虚子墨的回答。慕容凌不禁有点生气，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有那之前的五年都不值得他们怀念吗？
扭头，准备兴师问罪，却见脸色恢复如常的虚子墨，已经安然沉睡。
那易了容的脸带着淡淡的担忧，他在担心什么？那长而直的睫毛在灯光下变得异常可爱，忍不住，慕容凌俯身，在那睫毛上轻吹一口气，睫毛颤动了一下，在明亮的阳光下划过一道流光。
虚子墨安睡的时候，很可爱…
虚子墨这一睡，便睡到夜晚，直到被慕容凌唤醒喝药吃饭。
感受着慕容凌的关怀，虚子墨心境异常的好，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他知道慕容凌对他有感觉，可是为何她在故意疏离？先前，是他在逃避，而今，却是慕容凌。他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喵～”一声猫叫响起，虚子墨高兴道：“多多来了！”
多多跃进了房间，却不是到虚子墨的身前，而是跃入慕容凌的怀抱，在她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看得虚子墨心中生出一丝妒意。
解下多多脖子上的竹管，虚子墨随后问“写什么？是不是有动静了？”虚子墨的视线牢牢锁在多多的身上，这猫怎么亲慕容凌而不是他了，果然重色轻友。
慕容凌看了看字条，笑道：“不是，是大家关心你的伤势。”轻抚多多如丝缎的皮毛，多多舒服地叫着“喵～～喵～”
“关心？”虚子墨一甩脸，生气道，“哼，也不想想这伤是谁造成的。”耳中都是多多那舒服的叫声，一时心烦，就再次躺下，结果又扯动了伤口，痛得直抽气。
“活该。明明是自找，还怪他人。”房间里又是慕容凌的冷嘲。
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怨气，多多从慕容凌的腿上跃下，钻入虚子墨的被窝，蹭着他的脸“喵～～”
“嘿！你现在知道关心你主人我了？你这只重色轻友的色猫！”
“喵～～”
“噗哧！”慕容凌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在吃我的醋？你这人还真小气，连多多跟我亲近，你都要吃醋。”
“是！我小气！突然，虚子墨掀被坐起，双目牢牢地盯着慕容凌透出惊讶的脸，一时间，两人互相对视，虚子墨想问慕容凌怎么了，却在看到慕容凌那双清水盈盈的双眸时，没了勇气，眼神闪烁地避开了慕容凌的目光。
慕容凌从虚子墨的眼中看到了焦急和挣扎，那份纠结似乎透着痛苦，让她的心，不由得揪紧。暗骂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之间缺的只是一个问题你究竟喜欢的是谁？
见虚子墨依然还赤裸着上身，慕容凌似是逃避地起身：“我去给你拿内丹。”
“凌儿！”虚子墨焦急地起身，却因扯动了伤口而再次坐回，慕容凌匆匆上前扶虚子墨躺下，再次给他盖上被子，温柔的目光让人沦陷，“我马上就回来。”
凝望着慕容凌的背影，虚子墨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看不透自己心中的情愫，弄不懂自己何苦为那个答案而执着，慕容凌捧着白色的内丹在虚子墨的房中呆立，只有现在，她才获得片刻的宁静。
她的情绪…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因为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气味和他的伤而波动。
慕容凌啊慕容凌，你要勇敢！勇敢地告诉他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他带出山谷的慕容凌。
深吸几口气，直到确定自己足够镇静，慕容凌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见虚子墨又已经睡着了。鼓起的勇气，开始慢慢消散，她好不容易决定告诉虚子墨心底的那个秘密，而今，却是机会错过。
平稳的呼吸，紧闭的双眸，表明他已安睡，可是那深锁的眉结却让慕容凌担心。他是影宫的风少，是孤空境的影卫，一直以来，他安排着那个慕容凌的任务，将自己隐藏在黑暗的深处。
烦闷让慕容凌开始在虚子墨床前徘徊。记忆中，他对之前的慕容凌冷漠平淡，却在关键时刻又能及时相救。冷漠中透着温情，如同冰山中包裹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可是，那份感觉，在慕容凌看来，与霍炎和玄辰雨对待这个慕容凌是相同的，是一份深切的友情，是一份温暖的亲情。那么，虚子墨到底怎么想的？
徘徊中的慕容凌却不知虚子墨只是假寐，此刻，他已经睁开双眸，柔柔地看着慕容凌来回的身影。看着她脸上的焦虑，他也跟着心急，他的凌儿到底怎么了？不由得，他出声阻止慕容凌的徘徊“凌儿，你别晃了，我眼晕。”
听见虚子墨的声音，慕容凌顿住了脚步，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衫“对不起，把你吵醒了，那就把衣服穿上，天凉，受伤不经冻。”
虚子墨缓缓起身，略觉尴尬，见慕容凌神情竟也透出一丝尴尬，玩意即起“我受伤了，应该你给我穿吧。”
“诶？”慕容凌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是虚子墨坏坏的笑脸，抿唇摇头，展开衣衫，挨近虚子墨，将袖子小心地套入虚子墨抬起的左手，指尖触碰到虚子墨热烫的肌肤，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激荡。
“你的手还是那么冰凉。”虚子墨感觉到了那冰凉的指尖，心生疼惜，“亏你还是个大夫，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吗？”
絮絮叨叨的话缓解了此刻的暧昧，慕容凌在心底松口气，将衣衫从虚子墨身后绕过，微起的身体正对虚子墨面门，那近在咫尺的慕容凌的身体让虚子墨心跳加速，从她身上隐隐而来的冷香却又恰到好处地沁染了虚子墨的心肺，让那股燥热缓缓消散。
不期然地，两人的额头在穿衣之时，撞到了一起，同时抬眸，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空气在两人之间迅速凝固，就连屋内的烛火都不再摇曳。
慕容凌“你…”
虚子墨“我…”
两人异口同声，可随即便是一片沉默。
忽然，虚子墨伸出手将慕容凌扯入怀中，慕容凌重重地撞在虚子墨结实的胸膛上，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衫。
“我喜欢你！”
“我不是慕容凌！”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瞬即，两人放开彼此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说什么？”又是一句同时说出的话，两人陷入片刻的愣怔。
慕容凌抬手，抢先打断又要说话的虚子墨，拧了拧眉，深吸一口气，望着虚子墨惊疑的眼睛，认真道：“我不是原来的慕容凌，在那个刺杀孤星夜的夜晚，我进入了慕容凌这个身体，我知道，这个解释很荒谬。而且，你知道吗？她很爱你，真的，她一直都暗恋你…”
眼中的虚子墨越来越震惊，那一瞬而过的哀伤让慕容凌的心揪紧，胀痛，“所以，我想告诉你，不希望她对你的这份感情永远掩藏下去。”
说完，慕容凌长长松了口气，将这个秘密说出，让她顿时轻松不少，可是，在听到虚子墨说我喜欢你那四个字的时候，那份心跳，却让慕容凌无法再欺骗自己，不管是原来感情的留存，还是后来的加深，这份对虚子墨的感情，她无法自欺欺人。
所有的谜团在今天解开，虚子墨终于明白慕容凌在那次任务之后的变化，也明白何以在之前只把慕容凌当做小妹，却在突然之间，生出了那种连自己也惊讶的感情。
他还记得慕容凌从昏迷中醒来之时，那双清澈如琉璃般的，带着一丝淡淡哀伤的眼睛，绝非原先那个慕容凌所有。那个凌儿的目光是温暖的，非如此清冷。也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直到发觉孤空镜对慕容凌也有情意之后，他那份沉重的压抑让他无法再忽视这份感情，可是，他却开始犹豫。在孤空镜病重之时，若袒露爱意，会让他深觉不义。他原本想等孤空镜逝去之后再向慕容凌提亲。有时会想起来，虚子墨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像是在咒孤空镜死。
虚子墨忍不住自嘲而笑，自己真是有点坏啊。而更没想到自己一直爱的，一直等的，却是另一个人。可是无论慕容凌是谁，他爱的，是现在这个慕容凌。
“那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撞入了慕容凌的心，逼迫她必须面对心底的感情，第一次，在慕容凌的脸上露出了无措的表情，她咬着下唇，在虚子墨的问题前失去了平日的勇气，怯步不前。
“我…”
“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虚子墨毫不迟疑的声音想起，从虚子墨身上散发出来的坚定的爱意暖暖地包裹住了慕容凌的全身。慕容凌抬首，眼中闪现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