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琉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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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以为我死了。”慕容凌薄唇开启,幽幽地吐出了话语,“而当我重生的时候,我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于是,现在的我活在一团迷雾之中,往事的记忆变得模糊,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是谁?云龙,既然你是影宫的宫主,能不能帮我解开这些谜团?我到底是谁?”
没想到慕容凌会反问,云龙立时收剑,眼神闪烁了一下,隐隐感觉到从虚子墨身上传来的杀气。玩念顿起,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揽慕容凌的纤腰,果然,眼前黑影掠过,慕容凌已在虚子墨的怀中。
“呵,果然如此。”云龙轻笑一声,“入宫就继续找东王,想必他已经等你多时。”说完,他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便抽身而去。然而,他的心念却留在了这个凉亭,慕容凌的话语和虚子墨那反常的举动都让他念念不忘。
静静地站在虚子墨的身边,慕容凌再次陷入沉思,就在云龙忽然靠近的时候,慕容凌闻到了一种和孤星夜身上类似的香味。很多男人的衣柜中都放有他们喜欢的香料,身上也会佩戴香囊。
从小就对香味敏感的慕容凌,再加上这具身体原本熟悉草药,嗅觉自小培养,灵敏异常。这相同的香味是巧合,还是…可惜方才没有留意云龙的左手,不然说不定已经有了答案。
慕容凌可以断定易风就是虚子墨,却不敢把云龙和那个人扯上关系,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子墨,你有没有…”慕容凌边说边抬眸,却在那一刻和虚子墨深沉的视线纠缠在了一起。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这对望的两人,那深情的炽热的视线是那么清晰地述说着主人的深情。
“砰砰砰砰!”猛烈的心跳声如同擂鼓,在慕容凌的耳边敲响。
“你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虚子墨在说完此话后,放开了慕容凌,撇开了视线。
从虚子墨的眼神中,慕容凌感觉到了挣扎和逃避。可是,为什么?虚子墨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真的喜欢上了以前的那个慕容凌?那么现在的她呢?
几乎差一点,慕容凌就脱口而出问虚子墨方才是不是撒谎。可是,现在,如果问了又会有什么结果?
即使听到虚子墨说喜欢,那他喜欢的也是那个慕容凌,而不是她,这样的感情虚幻如同镜花水月,一旦虚子墨知道她已不再是她,而那时自己也已经深陷的时候,又怎么有勇气去面对分离?
慕容凌深深吸了口气,动什么,也不能轻易动感情,否则,只会是自己满身的伤。
“子墨,我希望接下去的事情不要让云龙知道。”慕容凌尽量让自己恢复平常。
虚子墨不解:“为何?”
“我不知道。”慕容凌不确定地摇摇头,“只是,别让他知道。”
慕容凌的话让虚子墨心生疑问,但是,他却选择相信,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疑问,他相信的是慕容凌。
第18章 再度入红墙
当夕阳染红了皇宫的时候,一辆马车匆匆从西门而入,行驶在皇宫里宽阔的马道上。摇曳的马车上有两盏车头灯,灯笼上写着大大的“东”字。
孤星夜坐在马车里,皱着眉,因为面前是一个长相丑陋的药童,药童满脸的坑洼,右眼处还有一块青黑的胎记。向来喜欢美丽事物的孤星夜,对着这么一个丑陋的东西,难免浑身难受。
孤星夜倒不是厌恶长得丑的人,只是在选择时会偏向于美的事物,他追求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因此他的王府里有着京城最美的花园,他的后院有着最美的姬妾,他的柜子里是最流行的服饰,就算是茅厕,也是装饰得干净华美。
所以,孤星夜将视线最后集中在药童身边的慕容凌身上,但是,他并不打算放过那个丑陋的药童。
他不屑地挑挑眉“美人,你身边那个东西过会儿不要让皇上看见,免得吓坏他。”
慕容凌的脸上微露怒色,而身边的药童却是憨憨说道“姑娘,王爷说得对,阿墨还是别进去了,阿墨也从没见过大场面,到时说不定皇上没晕,阿墨就先晕了。”
听完阿墨的话,慕容凌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丑陋的药童,自己也忍不住想笑。这个被孤星夜称做丑陋的东西的人还能是谁?自然是虚子墨。
当时,慕容凌只是让虚子墨稍稍易容,结果他出来的时候差点让所有人下巴脱臼,当即,玄辰雨和霍炎就抱成团大笑不止,就连小蝶也笑岔了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可是后来,慕容凌赞同虚子墨将自己易得面目全非,因为孤空镜那双眼睛,着实厉害。现在虚子墨又说不进寝宫,想也是不想让孤空镜看出端倪。
正如云龙所说,孤星夜一直在等慕容凌再次出现,所以,当慕容凌和虚子墨到达东王府的时候,孤星夜便带着慕容凌和她的药童入宫。
似是跟丑人有仇,孤星夜并未打算就此放过那个丑陋的阿墨,他好奇地伸出手摸向阿墨脸上的胎记,阿墨立刻后退,孤星夜不满地收回手“别小气嘛,说不定我摸了,你的胎记就会消失…”
“王爷。”慕容凌沉声打断孤星夜,“请尊重我的药童。”
冷然的脸让慕容凌看上去更加遥远,孤星夜耸耸肩,就像一个贪玩的大男孩,他撇撇嘴“主子无趣,仆人难看,你们还真是绝配。”
“不不不,徒儿配不上姑娘。”阿墨憨憨的声音带着一种傻气,听了这话的慕容凌自然知道是虚子墨故意调侃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没想到阿墨咧开嘴,呵呵地傻笑,满嘴的白牙晶晶闪亮。
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孤星夜道:“应该是到了。”
然后就见有人掀开了车帘,是车夫。孤星夜先走了出去,已是孤空镜寝宫前的院子。他站在一边,等候慕容凌出来。
先看见的还是那个丑陋的阿墨。孤星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阿墨这张脸让他想起了芝麻大饼上被沾上了一块黑色的豆沙。
阿墨傻傻地看了一眼嘲笑他的孤星夜,然后从另一边下车。
接着,便是慕容凌。忽地,从马车的两边都伸出了一只手,分别是孤星夜和阿墨。孤星夜扬起笑容,潇洒英俊。然而,慕容凌却是只看见了阿墨,将手放在阿墨的手中,然后阿墨扶着慕容凌下车。
阿墨对着孤星夜呵呵笑了笑,孤星夜满脸黑线。尴尬地将手收回,问慕容凌“你真的准备好了?”
慕容凌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丝凝重出现在孤星夜的眼底,他扬起手,想将手放在慕容凌的肩膀上,但在下一刻还是收回,沉沉说道“他就交给你了!”
风云卷动,夕阳从慕容凌的身上收走了最后一束光芒,夜幕瞬间降临,太监和宫女忙着给这个院子点上了灯,然后静立在两边。
沉静似水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却充满让人信服的力量。
“放心吧,东王。”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下一刻,慕容凌迈开了脚步,在擦过孤星夜肩膀的片刻之间,慕容凌一句轻语,“天气要变了。”
立时,孤星夜浑身一怔,如同被人点中穴道,被雷电贯穿,他呆立于马车边。回神之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阿墨,阿墨对着他憨憨地笑了笑,那笑容牵动了阿墨脸上那块丑陋的胎记,让孤星夜冷汗直冒。
慕容凌走在寂静的寝宫里,这条前日方才走过的路上,两边分别站着太监和宫女,他们垂首而立,无声无息。
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前,内侍给她打开了门,一片温暖的黄映入慕容凌的双眼,那黄色的垂帘在灯光下异常明丽。而一席风也随着开门的片刻进入了房间,掀起了那薄纱的垂帘,露出了里面卧床的孤空镜,他面朝门外,正面带微笑地迎接慕容凌的归来。
“我知道你会回来。”在慕容凌走到床前时,孤空镜温和地说。
扬起淡淡的笑容,慕容凌放下药箱,原先一直由虚子墨背着,此刻她才感觉到药箱的沉重。
先是环顾一下房间,见窗户紧闭,慕容凌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窗下是一盆兰花,在风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应该多透透气,那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慕容凌随手轻拾兰花,“还有,多放几盆兰花,可以净化空气。”
“呵,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打点一切,我只要安心养病即可。”孤空镜的心情似是不错,语气轻快,“对了,你这次还带了一个帮手来,可靠吗?”
慕容凌回到孤空镜的床边,斜靠在床柱边“我需要一个传话的人。”
“是子墨?”
孤空镜的话让慕容凌愣了愣,当即随口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孤空镜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因为他回了影宫,说是换人。”
“是啊,换了我。”慕容凌顺势坐下,笑意盈盈,“怎么,舍不得虚子墨?”
孤空镜笑了“怎么舍不得?你不来我才伤心呢。”孤空镜的话虽像是玩笑,但他那深深的凝视,却让慕容凌一时坐立不安。失措间,慕容凌执起孤空镜随意放在被单上的手把了起来。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那兰花的清香因为这份沉寂而变得明显,幽幽的香味和着清爽的夜风将慕容凌心底那一分慌乱吹散,再次恢复平静。
“你打算怎么做?”空气中,传来孤空镜平静的话语。没想到他会开门见山,慕容凌陷入片刻的呆滞。放开孤空镜的手,慕容凌望入孤空镜询问的眼神,从那片深沉的黑暗中,慕容凌发现了一处白色的光亮,而当辨清那点光亮竟是自己时,慕容凌感受到了压力。
她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将计划说出“想除孤耀石,必须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既然他从无过错,就让我们给他创造过错。”
“凌儿何意?”孤空镜不禁追问,从慕容凌的眼睛里,孤空镜看到了智慧和狡诈。
慕容凌顿了顿,道“与其皇上整日担心孤耀石狗急跳墙,进行逼宫,不如我们制造机会,助他逼宫。”
“助他逼宫?慕容凌的话让孤空镜越来越不解,助孤耀石逼宫,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慕容凌笑了笑,开始解释:“皇上,您担心孤耀石逼宫,是因为你不知他何时逼宫,因为孤耀石有条件可以随时随地进行逼宫,让你措手不及,但
是,如果我们知道他逼宫的时间呢?”慕容凌狡黠的眸光让孤空镜渐渐明了,眸光中带出一丝激动,孤空镜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慕容凌的双手“你又想引蛇出洞?!”
“没错,有的招屡试不爽。”
“可是,如何引他出动?又如何对付这满城的禁军官兵?难道让星夜暗中调兵?只怕会打草惊蛇。”
“皇上不必心急,禁军和官兵我自有办法。”慕容凌自信的话语让孤空镜放下了心,他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有…”孤空镜凝视慕容凌,见慕容凌再次避开他的视线,一片怅然滑过他的心底,然而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以后无人时不必称我为皇上,我心中当你是友,可叫我镜。”
“好…镜。”
“那我要做什么?”
“你从明日开始,就正常上朝。”慕容凌从那片刻的尴尬中恢复镇静,笑道,“我们就三激孤耀石,激他心里发急,激他狗急跳墙。皇…镜,你正常上朝,就是一激。当你红光满面地出现在朝堂上,他们岂有不急之理?”
特有的默契在二人之间传递,闪烁的烛光下,是二人同样的笑容。
转而,孤空镜面露忧愁“可是,如何红光满面?”他知道,自己感觉连说话都吃力,又怎能红光满面?
面前的慕容凌眸子里划过一丝同情,孤空镜不希望从慕容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