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琉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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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虚子墨摇头轻笑,这慕容凌也会耍赖了。
幽幽的夜风吹散了空中的轻云,夜空如同清洗过一般清澈,每一颗星星都像被擦拭过的宝石,闪闪发亮,璀璨耀眼。
第10章 凶手竟是她
接下去的几天,慕容凌一直在等影宫的消息,而玉妃的生活也是一如往常。但是有一天,玉妃忽然问慕容凌春兰的案子近况如何?
慕容凌并没告诉玉妃自己调查的进展,而是垂头丧气地告诉玉妃,一切都是清妃指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然后,玉妃重重哀叹一声,在一阵哀默之后,她对着天空怅然吟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突然之间,慕容凌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愣愣地看着那凝望天际的玉妃。玉妃所吟的这句佛语曾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现在依旧如此。这一刻,慕容凌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就是在这玉紫尘的身上可以找到回家的线索。
为了不让玉妃再沉浸在哀愁之中,慕容凌提出玩拍手游戏,在“你拍一,我拍一”之间,玉妃的愁容渐渐消散,换上了笑颜。只是未想,玉妃玩上了瘾,每晚都会与慕容凌拍一会儿才睡。
而在玉妃安歇之后,慕容凌就会与虚子墨在房檐上小聚,倒不是向彼此汇报进展,而是如同朋友一般闲聊,毕竟那玉妃沉默寡言,而这个虚子墨虽然女气,却多有话题。
今夜,虚子墨还带来了酒。两人同坐屋顶上,品酒赏月。
“我怎么觉得我们像贼?虚子墨冷不丁蹦出了一句。慕容凌笑笑,不说话。
“皇上叫我来问你几时交出凶手,他已经准备好藤条了。”虚子墨歪着唇角,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慕容凌斜睨他一眼,没有回答。
“嘿,我说,你这算是答案?”虚子墨兰花指指到慕容凌的面前,慕容凌又是一个斜睨,幽幽道“你这人除了娘点,其实不错。”
银白的月光洒在虚子墨青黑的袍衫上,披上了一层银霜,听见慕容凌不算是夸奖的夸奖,虚子墨幽幽地笑了,笑容里还有几分自得。他折了一根杂草,开始编织:“为什么你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编昆虫?”
慕容凌见虚子墨编蚱蜢,她也折一根编织“我习惯了。”
“是吗?”月光下虚子墨的手显得更加苍白,“在你作调查的时候,我对你也做了一番调查。”
“什么?”慕容凌停下了手,浑身充满了戒备,就像是一只随时备战的野猫。
虚子墨继续编着,双目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中渐渐成形的蚱蜢“听说原来的慕容凌可没这个习惯。”
眸光瞬即深沉,慕容凌淡笑着将手中的螳螂完成“因为之前从没遇到值得让我用心之事。”说罢看向虚子墨,却见他依旧忙着他的蚱蜢,终于,他完成了,呼出一口气,扬起手中的蚱蜢,得意洋洋“怎样,做得比你的精致吧?”
见虚子墨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慕容凌也扬起了手里的螳螂,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打在了一旁的瓦片上,影子里的螳螂和蚱蜢打得不可开交。
忽然,一只黑猫凭空出现,它走到慕容凌和虚子墨之间,用前爪抓那打斗中的螳螂和蚱蜢,突然加入的不速之客让慕容凌和虚子墨都玩心顿起,两人从对战变成了逗弄多多。
终于,多多生气了,它“喵―”一声长吼,先扑掉了慕容凌手中的螳螂,然后一番撕咬,很快,螳螂就变得惨不忍睹。然后,它满意地舔了舔前爪,开始注视慕容凌。
虚子墨看了看那螳螂的尸首,立刻将自己的蚱蜢藏好。
夜风吹动了挂在多多脖子前的那根小小的竹管,慕容凌此时才注意到多多的到来并非意外,暗骂自己玩物丧志,只是跟虚子墨斗草,就降低了警觉性。
匆匆解下竹管,打开,倒出了一张纸。慕容凌打开字条,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
“上面写什么?”忽地,虚子墨的声音传来,慕容凌随口答道“答案。”
“答案?”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慕容凌已经看完纸条上的讯息,将纸条团在手心,面对虚子墨而笑“看来某人的藤条用不着了。”慕容凌的身后,是漆黑的夜幕,然而,月光却在她身周勾勒出一层柔和的白光,尤其是她的笑容,染上了月的神秘和冷傲。
带着某种花香的夜风滑过二人之间,虚子墨慢慢扬起了眉,扬起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
此刻,灯光摇曳的御书房内,孤空镜正披阅着奏折。
他喜欢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因此,空旷的御书房内,只有他一人,那些太监宫女一律候在外面一间。
灯光无端端摇曳了一下,孤空镜放下朱笔,拿起了茶碗,用茶盖抚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浅抿了一口,沉声道“回来怎么不出声?”
从阴影中,走出了虚子墨,他摊了摊手“皇上的功力果然了得。”
“少拍马屁,快汇报。”孤空镜放下茶盅,又再次披阅奏折,从虚子墨进殿开始,孤空镜的眼皮就从未抬起。
虚子墨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蚱蜢,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她让我转告皇上一句话。”
“什么?”孤空镜朱笔圈圈点点,很快,一本奏折就已经批阅完成。殿下的虚子墨看得出孤空镜现在心情不错,便说道“她说,皇上的藤条用不着了。”
虚子墨话音刚落,孤空镜就扬起了脸,眼中锐光闪闪,浅笑盈盈“看来她很自信。”
“是的。”虚子墨表示赞同,“所以她还说请皇上明日到清妃宫里捉人。”
此刻,孤空镜的神情转为认真,当没有微笑时,孤空镜的脸就异常威严。他双眉微拧,一抹痛惜从他的眼底滑过,大殿的气氛也因为孤空镜的深沉而变得压抑。就连虚子墨也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变得凝重,摸向怀中的蚱蜢,他脸部紧绷的线条才恢复柔和。
沉默良久,孤空镜端起了茶盅,掀了掀茶盖,沉寂的大殿里是茶盖与茶碗轻轻碰撞的声音,然后,孤空镜放下了茶盅,沉声道“她想引蛇出洞?”
“应该是。”虚子墨皱了皱眉,“没想到会是她。”随即,似是自问般道,“小凌是怎么怀疑上她的?”
一抹寒光在孤空镜的眸底闪过,他再次拿过一本奏折,只是此番提笔不落,他看着奏折,却问虚子墨“你们关系很好?”
骤冷的声音在大殿扬起,虚子墨的黑眸瞬间收缩了一下,他颔首抱拳,反问“皇上何意?”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卑不亢。
孤空镜抬眸,注视垂首的虚子墨,烛光温暖,虚子墨的身上却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寒意。深沉埋入眼底,孤空镜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充满亲和的微笑“朕觉得慕容凌是一个人才,想你与她关系若好,便做说客,让她留在宫中做个女侍卫,也与你做个伴。”
听着孤空镜柔和的语气,虚子墨垂下的脸放松了神情,伴君如伴虎,需处处小心才是。
“好了,不为难你,朕也是突发奇想而已。”孤空镜笑着在奏折上圈点,似是恢复到之前那份良好的心境,他不看虚子墨,继续道,“你也辛苦了,退下吧。”
“是。”随即,虚子墨再次掩入一旁的阴影之中。
大殿恢复了宁静,可是此刻,殿中两人的心境却已不复往常。
皇宫依然平静,在慕容凌成为冷宫的宫女后,那个令人恐慌的诅咒并没有在慕容凌的身上得到延续,似乎一切,都回归正常。
今天的天气异常阴冷,入鼻的空气都透着凉。厚厚的云层压在皇宫的上空,将阴郁带入了这个隐隐透着凄凉的宫廷。
慕容凌一如往常地将饭菜带回冷宫,玉妃正在院子里做着女红,虽然天气阴翳,但慕容凌却在玉妃那温柔又带着满足的微笑中感觉到了温暖,那是一种即将为人母的幸福表情。
站在院外凝视了玉妃片刻,慕容凌缓缓走向玉妃,走近时,才发现玉妃做的女红是一件小孩的衣服。
玉妃见慕容凌回来,立刻拿起小衣,笑容因为兴奋而更加灿烂,她将小衣放到慕容凌的面前,激动道:“可爱吗?”
慕容凌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一丝抽痛,她赶紧转过身打开菜篮“我们吃饭吧。”
“嗯。”玉妃一改往日的沉静,快乐得如同一个孩子,她想起了什么,便问慕容凌:“你说这孩子是男是女?”
“紫尘,你今天怎么特别高兴?”慕容凌照例拔出银簪,准备试毒,虽然现在她自己送饭菜,但也怕万一。而一旁的玉妃兴奋地说道“因为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慕容凌的银簪插入饭菜中,手却变得僵硬,她忙抽出,扬起开心的笑容:“那我去给你做面。”
“好啊。”玉妃笑着,忽地,她的目光落在了慕容凌的银簪上,立时,笑容凝固,秀眉紧促“小凌,慢着!你看银簪。”
慕容凌看向银簪,银簪已是一片漆黑,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才道“我知道了,定是在我内急的时候,被人下了毒,难道是她?”慕容凌气愤得握紧双拳,“一定是她,清妃!她跟我一起进的茅房,可她却先我一步出去!可恶!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春兰她们的死是她造成,真是让人恼火!”
“罢了…”玉妃叹了口气,安抚地握住了慕容凌拧紧的拳头,“深宫大内,又有几人能沉冤昭雪,小凌,有你这知心好友,我已足矣。”
又是一阵抽痛让慕容凌无法呼吸,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扯出一抹微笑“那我们吃面。”
“好,吃面!”玉妃笑了,她比往日都要坚强。
忙忙碌碌地开了小灶,两人快快乐乐地吃了玉妃的长寿面,玉紫尘这个生日没有丈夫的陪伴,也没有亲人的陪伴,却有着慕容凌,这让她倍感温暖。
当两人纷纷安睡的时候,玉紫尘照例拿出了一卷香,那是她自制的香,在香炉内点燃,放在窗口,便可弥漫整个冷宫,然后,她卧床而睡。
夜,很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云团翻滚的声音。它们从西北面滚滚而来,缓缓靠近空中那轮孤月,终于,将它掩埋,夺去它一切光辉,让彻底的黑暗降临人间,也降临在这座深沉的皇宫之上。
一抹黑影,彻底融入这片暗黑之中,没有人能察觉她的存在,她形如鬼魅,动如夜风,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简直比夜猫还要灵巧。
她一个翻身,进入清妃的院子,快如闪电,静如灵猫。她从腰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插入门缝,往上轻轻一挑,门闩被移开,她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不见五指,鸦雀无声,她摸索到床前,撩开帐幔,床上静静躺有一人。猛然间,她伸出右手,手指成勾,直逼床上之人。
就在这时,事情发生了变化,床上的人突然出手扣住了她的手,黑衣人大惊,收手,却力不及对方,无法抽出,她腾出另一只手,掌刀劈下。对方放手,趁此空隙,黑衣人返身就跑。
可是,门口又出现一人,月光下,那淡漠的脸带着一丝痛惜,是慕容凌!
黑衣人大惊,后退一步,身后杀气袭来,黑衣人向前倾身,单腿后踢,如同飞燕展翅,身后的人跃身,落在黑衣人身前,站在慕容凌的身旁,双手环胸,唇角微扬,正是虚子墨。
“紫尘,停手吧。”慕容凌平静地看着屋内的黑衣人。当慕容凌如此说时,她缓缓收回右腿,静静站立在屋内的黑暗之中。
忽然,从院子两旁的院门涌入两队侍卫和太监,太监手中提着灯笼,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从左侧的院门徐徐走来孤空镜,白色的龙袍随着他的步履轻摆,一身的冷然和肃杀。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