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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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如此美景,要是能睡个好觉就好了!”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人。
其俊美令繁花羞愧。
天命62
其眉目令星月无光。// //
其身姿好比天上之神。
其仪态犹如月夜下的湖水。
咖啡色的波浪长发随风而动,有刚毅之味又有柔美之风。
咖啡色的浓眉尽显英气。
咖啡色的眼睛亮如夜星,却又有雾中之迷。
高挑的鼻梁,红而饱满的嘴唇,更增俊美之韵。
身材消瘦却又匀称、健壮。
他穿着素青色的丝绸战衣。战衣随风而动,他就像踩在风中一般,那样潇洒而又有些傲慢。
此人的确太过俊美而有了些女色,可是却完全不能掩盖他身上的男子之气。这若有若无的女色反倒只是增添了他的俊美,而根本不会令人反感。
单从外表来说,子其和他相比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就连子莱和他相比就只不过是块朽木。
此人就是世人传说中的那个无能、守成、胆小怕事的碌碌无为之辈。
他是白痕,白家军的顶天将军!
白痕淡淡地笑着说:“我看你也该歇歇了!每天这样来去,只怕是神灵之体也受不了。”
他伸了个懒腰说:“我就是这种苦命!”
白痕说:“大人!哎,这样叫你,我怎么觉得有些别扭!你把我扔在这破山里二年不闻不问,怎么今日却突然来了?”
大人?
竟然就连白痕这种人也要称他为大人!
而区恒这种如神似魔的人竟然称他为主人!
可白痕却不像区恒那样对此人极为崇敬,他更像是此人的朋友。可是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却有尊敬、俯首之意。
他笑着说:“你要向以前那样叫我,你我虽听得自在,可怕别人知道了,总会出些纰漏。大人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是个称号,你要叫我混蛋,我也无所谓!”
白痕开心地笑着说:“那我怎么敢?你要是生起气来,恐怕连鬼都怕!”
他说:“我有这等可怕么?我要是可怕,那我的父……那他岂不是更可怕?”
白痕却说:“他怎么能和你比?他要是什么都不管,你也不用如此奔波受苦,我也不用天天呆在这破山里无所事事。”
他说:“有理!事事总是不能令人满意!要是都让人如意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有理!”白痕说:“越是难办的事,作起来越有意思,否则天天与猪狗为伍,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们说话的语气竟然都极为相似。
他看着楼下的景色说:“你把顶天山经营得不错。恐怕连子蛮的王宫也比不了这里。”
白痕说:“这还都不是为了大人!呆在这破山里,我什么也不能干,也只能作这些来虚度光阴了。”
他大笑着说:“以后这顶天山就是你我兄弟的行宫,穷极无聊时,我们与兄弟们来这里玩乐玩乐,岂不是美事?”
白痕叹了口气说:“可惜我们走后,这里只能烧了。”
他点了点头说:“总要有所得而有所失!”
白痕说:“虽然大人的心意,我深知,可是你把我留在这里干等,而让区恒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去办事,这恐怕会坏了大人的大事。”
天命63
他说:“他有他的长处。/”
白痕说:“区恒不是什么好东西,大人可要防着他些。日后,他要是借机反叛,大人后悔就晚了。”
他说:“区恒先生对我还是忠心的。你虽然看不起他的旁门左道,可他也有他的难处和苦处。他虽非将才,也算不得是个帅才,可他的才能是你我所不能比的。”
白痕长叹了口气说:“大人心志,我万不能及。”
他看着远山幽幽地说:“此事可成么?”
白痕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远山良久才说:“如若连大人都不能成此大事,那这天下还有谁可得?”
天下!
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谁都知道它是什么。
无数英雄为它而生而死,无数人为它恶事作绝,无数人为它彻夜不眠、憔悴不已、生不如死。
可这天下又在哪里?
这如同风与沙的辗转!
他说:“你怎么看子莱这个人?”
白痕说:“他在通州作的事,我基本都已知晓。这明月国上上下下都是废物、猪狗,唯一能和大人抗衡的只有他。可他却生不逢时,他或许不会死在大人手中,可他却绝对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说:“你是说要杀了子莱?”
白痕说:“此人该杀!比子蛮还该杀!可惜他现在却不值得杀,他只不过是只偷到点香油的老鼠。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留下!可他有他的用处。留着他好,还是杀了他好,这要看大人定夺。”
他说:“如果是你呢?”
白痕说:“如果是我,我会杀了他!”
他笑着说:“有理,极有道理!”
白痕说:“可我知道大人还不会杀他。”
他说:“为何?”
白痕说:“他虽然或许能帮得了通州,可是他却会祸害明月国。”
他说:“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想杀他?”
白痕说:“因为我不是大人,我也作不到大人作的事。有时候,我真想带兵夺了通天城,夺下通州!把那些废物杀个干干净净!”
他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把你留在这里二年不闻不问。”
白痕说:“殿下,给我一万兵马!只要一万就足够!我要是不拿下明月国,我就死在你面前!”
殿下!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称号。
白痕这样称呼他,这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他说:“拿下明月国容易,可以后呢?”
白痕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提起子莱么?”
白痕说:“为何?”
他说:“他看到的和我看到的,竟然如此相似!”……
山风徐徐,撩人心魄。
白痕站在风中,他冷冷地看着远方的山水。
“殿下!我多么盼望和你金戈铁马大干一番事业!可为什么事事都这样艰难?害我们的总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明明是污垢,可是偏偏以明月自居!你应该再狠心些!子莱虽然是个废物,可他之狠毒却远超殿下!殿下你要有此决断也不会如此艰难!”……
琴声已无,人已早去。
天命64
“殿下!我多么盼望和你金戈铁马大干一番事业!可为什么事事都这样艰难?害我们的总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们明明是污垢,可是偏偏以明月自居!你应该再狠心些!子莱虽然是个废物,可他之狠毒却远超殿下!殿下你要有此决断也不会如此艰难!”……
琴声已无,人已早去。/ /
几个侍女安静地躺在桌案边。鲜红的血沾满了她们美丽的衣裳。
此情此景,凄凉而又美丽。
白痕回过头,他看着她们默默地说:“来世再来,切莫与我等为伍!”……
他站在山林之中看着远处的高楼,神色忧伤。
“秋缘,我本该派你去征战。可我虽要用你和区恒,但却不能让你们的势力太过强大!有权就会变心,谁都一样。非为王者,你怎么明白?我谁要都信任,可是我却谁都不能再信任。一步走错,就会步步走错!这是你的命,也是区恒的命,我也是我宿命!天下?什么是天下?又有谁能明白我心中的天下?”……
他漫步在散满阳光的山林之中。身穿粗布衣服的他,犹如这山水之间的过客。
来不知何处,去不知何方。
“要是能睡个好觉就好了!”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顶天山的风光如迷一般令人遐想。
世间的事本就如此,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偏偏却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微妙,表面上看是人心,其实不过是得与失之间的转换。
有些人活得卑微,可是却事后却被人称为混蛋;有些人幸福,没做什么事却能得到称颂。
卑微与伟大往往没有什么区别。
走在高山却想的是流水。走在溪水边,看到的却是汪洋大海。飘荡于海中,渴望的却是土地。
通州的这片天空虽然有雨而下,可是其中的一切都依旧是那样的变幻无测,或许它仍旧是如此,从来没变过。它的改变只是人心所想。
大灾故有,常为。
当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解释时,那就会有更多不可理喻的解释。
世事多变,人而却一心世事为已所变。
有人空想,有人力为,有人不为而有之。
古人常有圣贤语,
话对他人自为空。
天下的道理何其之多,多到有理得如狗屁一般。
天要下雨之后,人无可为。
他走在山水之中,看着山水之色,想的念的却是如此之杂乱。这是他的心境更是他的无奈。
到了今天,他已经不能往后退。
子莱没有退路,他也没有退路。
其实谁都有退路!
只是像子莱和他这种人,他们自己从来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
在成功之前的艰辛,恐怕只有自己才明白!
他停了下来,风却一直在迎送着他。
背靠着树,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山水还是那样,清晰而又有着诗意一般的朦胧。
他喜欢这样,喜欢如此的随性,可是他却在力求改变着自己。
因为心中有一个远比自己还经强烈的愿望甚至是奢望。
原本他没必要如此,可他却为什么要偏偏如此?……
卷尾诗词:
奇鹿为伴如天人,
富贵繁花朴无痕,
云端远望尽空寂,
轻携彩霞踏万坟。
天痕01
卷首诗词:
神军天定亦天灭,
强把幻梦作径捷,
横刀怒目萧风起,
敢与魔斗方豪杰。/ /
恶臭!
酱紫色的血。
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心、肝、肺、肠……
残留的血像墨汁一样流到桌上,滴到地上。
整个帐篷里飘散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可怕臭味!
这活生生就是个地狱之中的屠宰场!
可这里却是子莱的军营。
决参已从曲山回到营中,可他带回来的却是子莱看了想吐的东西。
帐篷里只有子莱和决参。
子莱捂着鼻子站在桌边,他早已经想吐。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不是没闻到过尸臭。可是这样可怕的东西,子莱没见过,他更没闻过如此可怕的尸臭。
子莱邹着眉说:“你怎么带来些这种东西?难道你就不能带个完整的尸体回来么?”
决参却好像没事一样,他笑着说:“我可不想从曲山里扛个死人回来。那样即不吉利,我也受累。要是被神极军的人发现,我还不是白忙一场?”
子莱说:“看样子这些野人中毒不轻!你能解此毒么?”
决参说:“疯魔之毒大可分为两种。一种为急毒。凡中毒之人立发癫狂,犹如疯子一般,可是由于药性过猛,此人活不了几天。第二种则为缓毒。中毒之人毫无察觉,等到中毒已深才会立时发作。就好比毒沙虫之毒。中此毒之人多半如谷香村中的村民一样,形如死尸,呆滞、无神。有些毒可致人死,可有些毒却只会令人疯傻。”
子莱说:“那这野人中的是哪种毒?”
决参说:“两者都不是。此毒极怪!我也不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殿下,你看!这个野人的心、脑为紫黑色,这是中毒的征兆。可是他腹内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所以我说此毒极怪!就算是疯魔之毒,它也会损及内脏。”
子莱说:“可他流的血却怎么也是紫黑色?”
决参说:“这也是奇怪之处!此人看似中了疯魔剧毒,可是却不会很快就死。从此人的内脏来看,他活上几个月应该不是问题。”
子莱说:“据从曲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