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下的奴隶-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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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稚把盘子递给李阿姨,背起书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家门。
这天傍晚,当小田站在夕阳下,痛骂郭平,要阡稚到自己家里来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阡稚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
第二天中午,阡稚把书包里的书全部放进桌格,背着空书包乘公交车到了城郊。她买好东西,用塑料袋提着,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她看了看四周,从塑料袋中取出那两个瓶子放进书包。在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轿车与她擦肩而过。她抬头看了那辆车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她并没有过多地思索她曾在哪里见过这辆车,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昨晚做好的一个计划上,这使她的反应比平时迟钝了许多。
晚上,阡稚回到家,意外地看见king和郭平在聊天。King很久没来了,猛然见到他,她的心就象被架到火炉上烘烤,又热又疼。
她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
King透过香烟的薄雾淡淡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令阡稚忽然陷入了一种错觉:他洞晓这个家庭的一切秘密。
郭平注意到她的目光,声言厉色地说,“还不快进去。”
她低下头,两手扶着书包带,慢慢走进地下室,关好门,取出包里的两瓶东西藏在床底。
次日早晨,阡稚照常起来做早点,不过失手打碎了一只盘子。
中午,她在外面晃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吃,只买了几瓶矿泉水,全部顶着寒风浇到头上。
下午,她和夏小田说了几句话,然后照常上晚自习。
晚上回到家里,阡稚躺倒在床上,脸红得吓人。来找她做事的李阿姨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赶紧叫她起床去医院。阡稚坚持不用去医院,央求李阿姨帮她买点药,李阿姨没办法,只好出去给她买药。
整个别墅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郭平和乐遥应邀去参加晚宴,白雅兰因为这几天头疼所以没有去,现在已经躺下睡着了。
阡稚取出那两个瓶子,经过客厅时揣上一个打火机。她站在楼梯前,感觉四周飘动着一层血红的雾气,心如脱缰的野马般疯狂地跳动着。
她的计划已摧毁了她的理智。
就在她将要迈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别墅的门出乎意料地开了。
她急忙拐到楼梯旁边,溜进厨房,顺手把瓶子藏在下面的柜子里。
“先生,请等等,我这就去叫太太。”
李阿姨的声音。从她说的这句话来看,她去而复返,显然是因为在半路遇到了客人。
“不必了。”客人说。
冷淡而又优美的声调,是king。
阡稚身子晃了晃,急忙靠到墙上,停了两秒,她拿起一只水杯放进水池,然后拧开水龙头。
李阿姨进来给客人煮咖啡,看见阡稚顶着一张番茄脸,水杯里的水早冒了出来,她却浑然未觉。李阿姨急忙把水龙头拧紧,责备地说,“水都冒了。”
阡稚回过神,伸出冰冷的手把水杯拿了起来,“我渴了……想喝点水。”
“那也不能喝冷水啊,你还病着呢。你先回去,我给你倒点热的。”
那两个瓶子还在柜子里,阡稚必须想办法带走,可现在并不是时候。
、第八章
她没有象往常那样偷偷去看突然来访的king,他太聪明,她害怕自己的心事会被他识破。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跟了过来。
阡稚从床上欠起身,怔怔地看着king走到自己面前。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见到了幻象,于是她躺了回去,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king依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吃了一惊,慌忙坐起身。
King的目光移到下方,她的目光跟着移了过去,只觉当头挨了一记闷棍。
那两只瓶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的地板上。不必问,一定是king从厨房拿到这里的。
“这是汽油。”King轻轻一笑,“你准备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笑,她却宁愿这一切没有发生。电光火石一般,她忽然想起中午见到的那辆银白色轿车,如果没有弄错,那辆车应该是king的。
她眼神涣散地盯着那两只瓶子,它们在眼前摇动,不断放大,成为她试图谋杀白雅兰的罪证。
她知道非说实话不可了。
“她害死了我妈妈。”她颤抖着说,“我要杀了她。”
按照她的计划,她悄悄进入白雅兰的房间,反锁住门,然后把汽油浇在白雅兰身上,点燃打火机,白雅兰必定会醒过来,那么她就死死地拖住她,和对方同归于尽。
King陷入了沉思。
阡稚绝望地看着他,“先生,我不会改变我的计划,如果你想阻止我,就报警吧。”
“等等。”king说。
阡稚愣住了。
“等一个月,那时再实行你的计划也不迟。”
他没有对阡稚做任何解释,虽然如此,阡稚缘于对他无可动摇的信赖,选择了等待。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上午,郭平和白雅兰在公司被警察带走了,紧接着别墅被查封,郭乐遥不知去向。
夏小田听到消息后乐得直打跌,“活该活该,这才叫恶有恶报,成经济犯了吧?最好直接枪崩了他们。”说了一大通,直到发现阡稚脸色不太好,这才想起来郭平再坏也是她爹,总还有血缘亲情。
因为没有地方可去,阡稚暂时住在夏小田家里。然而事不凑巧,夏小田的三姨要在沈阳开个店,夏小田妈妈决定和妹妹合伙干,于是就卖掉这里的房子,带着夏小田去了沈阳。夏小田虽然不乐意,可也没什么办法。
六月份,法院的判决下来了,白雅兰判处死刑,郭平二十年有期徒刑。
阡稚去监狱探视郭平,问他知不知道她妈妈是被陷害的,气急败坏的郭平撕掉了伪君子的表象,彻底暴露出无赖的嘴脸,“实话告诉你吧,白雅兰找人算计你妈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早就腻味你妈了,正好甩了她……你?我留你是为了分散白雅兰的注意力,省得她一天到晚总盯着我,烦不烦……你哭什么?晦气……好好好,你老子现在做监狱了,你称心如意了吧?以后别再来烦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看见你这个败家玩意老子就倒霉。”
父亲的话将阡稚的心刺得粉碎。
阡稚走出监狱,她象是在想着什么,又象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时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思绪,一时空空荡荡,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看着路上的行人,目光经常盯在某个人的脸上,被她盯住的人惊诧地看着她,她却茫然不知。
她走过离监狱两公里远的那座吊桥,走到河边,在河边徘徊着。
“我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他欺骗了妈妈,眼看着她被逼死……妈妈临去世时还认为爸爸误会了她,希望他能原谅她,所以把我送到那里,嘱咐我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一定要孝顺他。”她停下脚步,看着河岸上雪花般凌乱的芦苇出神,“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不希望自己是这样一个人的孩子。”
芦花落在这孩子的衣襟上,抚过她忧郁的伤心的脸颊。
“小的时候,我总是梦想着父亲牵着我的手,带我去出去玩儿,可是他每次来,都离我远远的。妈妈总说那是因为他怕吓到我,后来我明白了,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脚上一阵冰凉,她发现自己已经淌进河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窜进她的脑海中。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呢?就是为了体味这些痛苦么?”
她慢慢向前走着,低下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如果我继续向前走,是否能摆脱这些痛苦呢?”
这时她看见那个倒影的马尾辫被风吹起来,随着卷起一条与发丝纠缠在一起的雪白的发巾,那是上次她从king那里要来的手帕。
King……是啊,这世上还有那样一个人。他就象恰时升起的一轮暖阳,照亮了她此刻漆黑一团的内心世界。
她猛地停住脚步,刚才那种念头如狂风吹去的乌云般骤然消散了。
“我在干什么?”
她后退了几步,惊慌地跑到岸上。
阡稚办了退学,四处打零工。
她租了一个地下室的床位,同住的还有七、八个年轻女人,多数是附近的发廊妹。
发廊妹里有个叫小欣的,性格很温和,和阡稚比较合得来。
晚上,阡稚在发廊外等小欣,一个身穿透视装的性感女郎与她擦肩而过,那个女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走到她身边,嗤笑着说,“奇迹啊,你还没饿死呢?”
原来是郭乐遥。
阡稚看了看她夸张的装束和妆容。
乐遥见阡稚神色诧异,不快地冷哼了一声,“没功夫搭理你,我还要去演出。”转身走入光怪陆离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简直赶上葛郎台了;他是两眼放光地看着金币;我是两眼放光地看着点击数;评论和收藏数。啥时候俺的收藏数能突破5;评论数能突破1呢?
、第九章
阡稚原本以为现在的这种生活方式能够减缓她心灵上的重压,然而她错了;她依然是那么苦闷。
工作闲暇的时候,她经常去她以前的那个“家”,在“家”的周围徘徊。
自从这里被查封以后,她失去与了king的一切联系。她幻想着king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者偶然路过这里。
七月的阳光无比炙热,路边的树冠绿得发亮,她坐在树下,穿着一身半旧的运动衣,因为身体太过纤瘦,衣服显得空空荡荡的。她还戴着那副眼镜,其实这只是副平镜,她戴着它是因为它能给她一些安全感,仿佛这层镜片能将她与那些伤害她的人和事分隔开。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那个小妹妹么?”
阡稚仰起头看向说话的人。
打着淡红色遮阳伞,身穿乳白色连衣裙的美丽女子友善地看着她。
阡稚认得她,她是那个曾在这座别墅里丢失过钻石手链,被乐遥称做“狐狸精”的许嘉茹。
阡稚站起身,向许嘉茹笑了笑。
许嘉茹关切地问,“这里被封了,你现在住在哪儿?”
“我住在别的地方。”
许嘉茹点点头,“有时间去我家里玩吧。”
阡稚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许嘉茹语带含歉意,“上次那件事……我一直很内疚,要不是我把手链弄丢了,白阿姨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阡稚急忙摆摆手,“不,那件事不怪你。”她心里明白。事情的确与许嘉茹无关,依白雅兰和郭乐遥的行事风格,即使没有那条手链,也会有别的东西出现在她房间里。
许嘉茹象想起什么,“啊,对了。”从精致的手袋里取出一张请柬,塞到阡稚手中,“我家下周有个舞会,有时间就来吧,不会太无聊。”
她冲阡稚摆摆手,钻进旁边的车子,“到时候见!”
阡稚看着那辆车走远,瞧了瞧手里的请柬,请柬做得非常精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我去做什么呢?还是不去的好。”
正当她打算把这个请柬放进花丛时,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闪过。
“也许在舞会上能见到king。”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把请柬放进了挎包中。
昏暗的地下室里,小欣坐在床上涂着指甲油,因为空间幽闭,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廉价的指甲油有些刺鼻的味道。她举起自己的手对着灯光看了看,“阡稚,你又找了个什么活儿?”
“超市的收银员,下周开始上班。”阡稚一边回答,一边打开自己装衣服的小包,里面没有一件象样的衣服,她想不出穿什么去参加舞会。
小欣瞥见阡稚身后微微敞开的挎包,伸手从里面捏出个什么东西,“舞会请柬?谁给你的?”
阡稚回过头,看见她捏着请柬来回晃,便说,“以前认识的一个姐姐。”
“我说你翻来翻去的,在找衣服啊。”
阡稚窘迫地点了点头。
小欣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