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已成晚-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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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眼睛,让牧殊白顿时失了言语。
牧殊白阅人无数,这一朝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美貌震惊到这种程度。
那双眼睛太美了,只一眼看去便让人丢了魂魄。
“公子你没事吧?”那人身后的侍从紧张的扶着他。
那人轻轻摇头,长发上一缕浅色缎带随之轻轻晃动,竟是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虽是看不见他的长相,牧殊白却已认定,他必是苏袖萦萦中的一人。倾国倾城用以形容,再适合不过。
牧殊白直直的看着那人,却听那人柔和的声音:“这位公子可有伤到?”
“我?”牧殊白终于回过神来,摇头不在意的笑到,“我自小身体还算强壮,这一撞能有什么问题。倒是公子你没被撞上吧?”
“无事。”那人眼中盈着一抹笑意。
得到了那人的回答,牧殊白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紧了紧手中的折扇,他才道:“我还急着去找人……既然这位公子没事,那么在下先告辞了。”说完这句话也不待那人回答,牧殊白拔腿便离开了即云楼。
那人看着牧殊白急急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盛。
“公子路上奔波数日,可要先去进去半月居休息?”身后的侍从关切的问。
那人低垂下眼眸轻声道:“也好。”
随之走近了即云楼中,清晨的即云楼还未有几个人在大堂闲聊,这名公子的进入倒是未引起多大的轰动。
在掌柜的带路下住进了半月居,那人由侍从扶着在软塌上坐下,掌柜这才道:“不是说公子还要过几天才能到?怎么这就……”
那人轻笑,身旁的侍从开口道:“路上出了点事不是,公子怕耽误了行程所以由我陪着公子上路,其他人还得过两天才能到。”
“原来如此,公子幸苦了,我这就去打点其他事情……”掌柜躬身退开,方要离去却听得那轻柔好听的声音道:“可否问一下,为何我会是与人同住在这半月居之中?”据他所知,这即云楼最好的院子一共有两套,断不至于让他与人挤在一个院子。
这个问题倒是让掌柜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低垂着头恭敬的道:“这……原本浅香居与半月居是两位公子各住一处,谁知一个月前来了个叫做越之霜的蛮横男子,用各种手段威胁逼迫我们将浅香居给让出来让一位姑娘住进去……”
“我知道了。”掌柜未说完,那人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先下去吧。”
“呃……是。”掌柜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却也不再多问,只得退下。
那人在掌柜离开之后才缓缓来到窗前,看着对面的浅香居,眸中笑意嫣然:“乐武,你去收拾收拾,住在对面那位姑娘怕是有目的而来的。”
他的眼光仍然向着浅香居的方向,却似乎突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事,眼中的笑带了点别的什么情感,复杂得难以说清。
暗夜阁阁主
牧殊白再追出即云楼的时候便已不见了晋楚嫣红的身影,有些苦闷的摇头笑笑,牧殊白重新转身回到即云楼之中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乎是等了整整一个上午,就在牧殊白等得想要叫小二上菜的时候,晋楚嫣红回来了,手中握着的似乎是一幅画卷。
淡漠的看了等在角落里的牧殊白一眼,晋楚嫣红一言不发的便要往即云楼的后院浅香居走去,牧殊白忙追了过去:“红儿姑娘,等等。”
晋楚嫣红终于仍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有些可怜兮兮的表情,忍不住问到:“为何总是纠缠我?”
“纠缠?”牧殊白一脸受到打击的样子,随即摇头道:“红儿姑娘,在下绝对不是在纠缠你,在下只是想要一报姑娘救命之恩。”
晋楚嫣红瞥他一眼:“我说了不需要。”
听到这句话,牧殊白握着纸扇的手微微一僵,左右看了看随即又道:“这个……一次报恩的机会也不给吗?让在下请姑娘吃顿饭就算还了姑娘的恩情如何?”
晋楚嫣红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犹豫了片刻,终于颔首:“好。”与其让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缠着她,不如便陪他吃这顿饭好让他以后再也没有理由缠着自己。
得到了晋楚嫣红肯定的回答,牧殊白顿时眉开眼笑,两个人在桌旁坐了下来,牧殊白倒是点了一桌的好菜,两人一面吃饭他一面说着话。
不过一个人说了很久也没得到晋楚嫣红的回应,倒是让牧殊白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后终于问到:“红儿姑娘手中拿的是一幅画吧?”
“是。”晋楚嫣红简单的回答了他。
“……送人的?”牧殊白又问。
这一次很久没有得到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僵了,牧殊白正准备开口换一个话题,却听得晋楚嫣红淡淡道:“算是吧。”
这个答案让牧殊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小心翼翼的道:“那……是送给红儿姑娘喜欢的人的吗?”
牧殊白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晋楚嫣红微微蹙眉,沉吟半晌才终于站起身,吐出两个字:“亡夫。”她说出这两个字以后便转身往浅香居走去,而这两个字也很成功的让牧殊白怔住了没有继续追过去细问。
回到浅香居以后,晋楚嫣红便将那副画卷放入了行囊之中,一瞬间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看着那幅画卷的眼中有着许多的黯然。
低叹一声,晋楚嫣红转身准备再出门一趟,却在视线接触到对面的半月居打开着的窗户时微微僵住。
若她没记错,她早上出门时半月居的窗户是关着的,而现在窗户打开了,并且物种的布局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住进了半月居,而那人不是苏袖公子便是萦萦公子。
半月居中,那名公子此时已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色薄衫倚在床头看书,长发未曾束起,不过随意的披在身后,发间一条浅蓝色的缎带随着窗外送来的风摇摆着,给那公子低垂的眉眼添了一层朦胧。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人突然抬眸,向着一旁的侍从道:“乐武,对面的姑娘来得很快。”
侍从微楞,随后便道:“可要我为公子打发她离开?”
那人眼中含着笑意,摇头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是。”乐武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里屋走去。
未待乐武离开多久,便听得一阵敲门声,还有一个女子微有些低沉的声音:“不知屋内住着的是萦萦公子还是苏袖公子?可否开门一见?”
那人眼中有着一丝异样的情绪,缓缓起身。
门外的晋楚嫣红静静地等候着,不久便听得一阵脚步声自门内传来,便在晋楚嫣红抬眸的瞬间,半月居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内一人白衣似雪,轻纱掩面,只留得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晋楚嫣红在看见门内那人的时候便僵住了身子,门内那人向着晋楚嫣红眨了眨眼睛,语气之中带着一分调笑:“原来是逝夜阁的嫣红姑娘,今日来找在下不知是为了何事?”
晋楚嫣红沉默的看着那人,脸色愈见难看,直到门内那人缓缓步出了半月居,向着她走进,她才终于语气不善的开口:“你是苏袖还是萦萦?”
“萦萦。”那人轻声道。
晋楚嫣红此刻算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唐非若要她最好是选择同苏袖公子一起进入明州王府了。
见晋楚嫣红依旧没有开口,萦萦又道:“嫣红姑娘来找在下可是为了混入明州王府?”
听闻萦萦的问话,晋楚嫣红却转身离开了半月居,冷冷扔下一句话:“逝夜阁的事还不想劳烦你暗夜阁阁主。”
萦萦眼中笑意却变得更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强求。”他站在门口,白衣黑发随风轻轻摇荡,本是绝美的景象,晋楚嫣红此刻却并不想去欣赏这位美人,而是想远远的离开这个人。
萦萦看着她远远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终于回到了半月居的屋子里,方一进门便看见乐武手中拿着一封信,向他恭敬道:“公子,是宫主的信。”
“是么?”萦萦笑容尽敛,接过信拆开看了以后却一言不发,面色竟罕见的有些凝重。
“公子?”乐武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萦萦这才抬头看了乐武一眼,却是笑笑:“乐武,看来这一次的明州王寿宴不会无聊了。”他顿了片刻才似乎有些期待的道:“宫主的信中说……幽岚庄四十三死士之首谢霜菡出现在了长安城内。”
乐武有些不理解萦萦的意思:“幽岚庄也来了?”
萦萦摇头,发上系着的浅蓝的丝缎摇晃着:“乐武啊……你不记得最近一段时间大家是怎么说的吗?谢霜菡护着她家的主子可是寸步不离,如今她出现在长安城,那么便代表着那个让人不得不忌惮的家伙也来了。”
乐武心中一惊,脱口道:“夕墨?”
“说对了,正是夕墨。”萦萦的语气很是轻松,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交易
正是初秋,长安城的清晨带着些寒意,城中一户看似普通的宅子里,紫衣的男子慵懒的靠在院中一棵大树下艰难的喝着面前的一碗药。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女子,眉眼并不算十分精致漂亮,脸上的笑容却是纯粹而干净。
似是有些紧张的看着男子将手中的药饮下,女子试探的问到:“味道怎么样?”
紫衣男子瞥她一眼,一双勾魂的凤眸微微眯起:“药的味道还能怎么样?”
“很难喝吗?怎么会?我明明加了好多糕点进去的……”女子夺下男子手中的碗,喃喃道:“难道是城西那家的粥配上另一家的莲子羹味道不好……下次试试城北的那家……”她一个人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人脸色微微的变化。
男子一声轻咳打断了女子的自言自语,女子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他:“你怎么样?是伤口又痛了?”
男子摇头,勾起的唇角显出一种邪魅:“小忆,有客人到了。”
女子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作怒气:“不许你见客人!不管是什么五夜宫惜夜阁还是什么越之霜舒清岚,你今天谁都不许见!”
“小忆。”男子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便喷吐在女子的脖颈间,带着一股酥麻之感,女子听见那男子道:“都是一个月前受的伤了,别紧张得像我是纸做的一样……况且,今天这个客人不是我说不见便能不见的。”
女子将信将疑的转过头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那人:“是谁?”
男子嗅着女子发间的幽香,慵懒的道:“你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女子伸手推开男子,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善:“你要是骗我,我以后就天天让你喝最苦的药。”
男子笑容相比方才似乎要好看些了:“好啊。”他倒是宁愿喝最苦的药也不想再每天尝试这个女人放了各种奇怪东西的药了。
女子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径自来到门口,方一走近便听得轻微的脚步声。
微微一怔打开了大门,女子向着门外站着的两人挑眉笑了笑:“两位可是来找惜夜阁阁主唐非若的?”
门外站着的是一男一女,男子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相貌平平,双眼却极富神韵,仿佛一个流转间便能夺人的心魄,他一袭宽大的青衣站在门外,看起来显得十分单薄。而他的身后那名女子有着如画一般完美的容颜,低垂着眼眸安静的立于男子的身后。
那名男子缓缓开口回答:“正是。”不过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却有一种莫名的柔和。
女子只犹豫了片刻便道:“你们跟我来。”随即转身带路往紫衣男子所在的方向而去,不过两句话间,女子已然发觉了眼前的这两人的确不是简单人物。那个男子的眼睛太过清澈,却与他的长相十分不相符,女子便猜到了这是易容,而这天下精通易容之术的人,不过区区几个。
拐了个弯,三人便已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