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鼎食-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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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太后的宁寿宫里,却是分外闹热,太后和几个太妃,皇后娘娘,如玉,太子妃杨芷柔,太子良娣何玉梅,竟是都在。
小夫妻磕头谢恩,太后招手唤了谢桥到身边,一只胳膊撑在迎枕上,一手拉着谢桥,仔细端详半响笑道:
『倒怨不得思明小子,心心念念的等了这几年的功夫,这摸样,我瞧着竟是比那时又齐整多了』
说着扫了那边杨芷柔何玉兰一眼:
『倒是伯爵府翰林府会调理人,出来丫头,一个个都跟水葱似地,瞧着就招人待见』
谢桥脸一红,那边太子妃杨芷柔,何玉梅听了这话,都抿着嘴笑。
如玉坐在太后身边,见到谢桥虽有几分喜色,整个人却仍有些恹恹的没精神。
谢桥悄悄打量她,这一程子没见,仿佛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禁忧心起来。如玉却冲她笑笑,这里也不方便仔细询她,谢桥只得作罢。
杨芷柔何玉兰拉着她的手,说了些体己话,杨芷柔、何玉梅两人和谢桥均几年没见,即是亲戚,又是旧时姐妹,情分不同,如今见了面,自然分外亲热。
谢桥暗暗品度两人,芷柔表姐倒仿佛比那时更沉静了些,整个人变得颇为贞静内敛,隐隐和上首端坐的皇后气质相近,威严尊贵,不容冒犯。
玉梅相较比较灵动,褪去了那时行动中的小心谨慎,端庄而不失活泼,眉间隐现出夺目光彩,估计她过得非常如意。
谢桥听老太太略说过宫里的事情,芷柔表姐进宫几年却无身孕,玉梅却已孕有一子,皇长孙,即便不是太子妃所出,将来这事情也不好说,且听说自太子大婚,太子良娣就甚为得宠,并且肚子也争气,很快就产下一子,更是风光无两,人言宠惯东宫。
如今只看两人的情形,传言倒也有些影儿。
其实若论姿色,芷柔表姐远胜玉梅,可这些事情上往往难说,再说宫里的争斗,如玉虽不怎么提,偶尔也透出些来,想来表面上看起来和睦的两人,私底下是什么光景,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罢。
如今身份毕竟不同以往,谢桥守着礼和她们略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辞了出来。
刚出了宁寿宫的宫门,秦思明便侧头打量她半响低声问:
『可是累了』
谢桥不禁白了他一眼,昨夜本就没怎么睡,今儿一早起来折腾到了现如今,眼瞅着都快晌午了,不累才怪。
秦思明低笑一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哄她:
『你靠着我,咱们家去歇着』
秦思明一句话刚落地,就听后面扑哧一声笑,谢桥忙拨开他的手臂回头,却见如玉站在两人身后几步外,望着两人笑。
谢桥这里正担心她,也顾不得理会她打趣的目光,几步过去,拉着她的手一叠声的问:
『怎么竟这样瘦了,敢是身上不好吗』
如玉脸上的笑容瞬间隐没,眼神一黯:
『那里不好,你不要瞎担心,我好着呢,再过些日子,说不准就是那南丰国的皇后了,那里还能不好』
谢桥一怔,待要问仔细,又觉此时问不合时宜,微一踌躇,秦思明笑道:
『你们两个自管说话,我在那边亭子里去歇歇腿』
谢桥抿嘴一笑点点头,拉着如玉去廊外不远处的湖石下坐着:
『我听说南丰国的太子已经进京了,你可见过他』
如玉摇摇头:
『还没,使节递了国书,父皇还未正式召见,说过些日子正儿八经的举行宫宴,以示两国交好的诚意,到时候要我献舞』
谢桥微怔,明月公主因昔日一曲月上舞而得名,举国皆知,皇上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恐怕如玉和亲的事情,十有**是定了。
想到宝树这些日子的落寞,如今再瞧如玉的憔悴,明明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中间却插了一个莫须有的南丰国太子,真令人郁闷。
可是关乎到国家大事,两情相悦算的什么,谢桥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劝如玉,劝她以大局为重,谢桥自来也不是这么伟大的人,谢桥的心太小,装不下军国大事,她只单纯的希望,好友能快乐幸福就好。
心里头不禁想,若是宝树是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就好了,两人还可以私奔,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偏两人身后都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家族的荣辱,国家的安定等等,如此沉重的包袱,如几座大山压在这一对有情人身上,压的她们几乎喘不过起来,却又无力挣脱。
谢桥不禁开始埋怨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南丰国太子。坐在马车上,靠在秦思明怀里,谢桥还在想着如玉的事情,想着如玉的难过,想着如玉的憔悴,以及她的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了宝树,她的人生再也没有点滴的希望。
这样的如玉让谢桥心疼,疼的揪心揪肝,可是却想不出一点有用的法子。
秦思明伸手抚开她皱着的眉头,轻声询问:
『还在烦恼如玉的事情,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事情无可转圜的时候,不防往好的地方想,那个南丰国的太子,听说也是极难得的男子,也许他会是如玉的良人也未可知』
谢桥仰头看着他,心里却嗤之以鼻:良人,世族中可称为良人的男子都凤毛麟角,何况那个人将来可贵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环肥燕瘦,触手可及,以如玉的性子,还有如玉的尴尬地位,怎么可能是良人,不是冤家就该念佛了。
秦思明看着她一双如水明眸,怔怔盯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竟是波光粼粼,闪烁不定,一时情动,低头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谢桥回神,推开他坐好,白了他一眼,秦思明望着她沉沉低笑起来。
回了如意馆,换了衣裳,吃了晌午饭,谢桥便躺在里屋的炕上闭着眼歇晌,秦思明如今正是精力最盛的年纪,昨夜又才开了荤,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瘾头正大,见她这样一幅慵懒的情态,早就动情动性,那里会放过她去。
因此挥手遣了丫头们下去,坐着炕沿边上来推她:
『刚吃了饭就躺下,仔细积了食,不若和我说说话吧,妹妹,桥妹妹。。。。。』
谢桥被她缠的不行,打了个哈且,懒懒的道:
『这时候我身上乏的不行,你若不困,去西边屋里看你书去,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说着一翻身背过身躺着,再不理他,秦思明那里肯绕过她,凑到她耳边赖皮的道:
『我这会儿子,也困乏了,不如我陪你躺一会儿吧』
说着径自脱了鞋,上来躺在谢桥身边,手却不老实,伸到谢桥的腰间,摆弄她腰间的丝绦环佩,大脑袋探到谢桥的颈子后面,轻轻磨蹭。
暖暖的气息喷到谢桥耳后,痒痒的,谢桥撑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来,抬手推着他的脸:
『你不是困了,老实的躺着,还闹什么』
秦思明那里是困,只是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摆弄丝绦的手轻轻一拉,谢桥身上的衣裳就敞开了大半。
谢桥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红软烟罗的裙子,左右掩襟,用一根杂糅着金线的丝绦系住,简单清爽,里头也只一件翠绿色的抹胸,再无其他,腰带既开,轻软的衣料便瞬间滑落开来。露出里头雪脯玉肌,无遮无挡。
秦思明眼睛跳出火光,呼吸有些粗重起来,谢桥脸红的不行,手忙脚乱的去拉自己的衣裳,秦思明奸计得逞,那里肯依她,一个翻身就把她死死压在身下,俯头唇就落了下来,堵住她润泽微翘的红唇,辗转吸允。
直到感觉身下女体放松,动情,一片绵软,才移开,沿着她细白的颈项,缓缓细密的啃噬,大掌从轻软的腰肢探入,轻轻抚摸,由上之下,直到桃源入口,谢桥身子猛的一僵,下意识夹紧,秦思明嗯一声,唇擦过她的耳珠,喘着气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好妹妹,好妹妹。。。。。。你松开点。。。。。。就一点,保证不疼,我保证。。。。。』
嘴里哄着,一边伸出舌去舔弄她红白清透的耳洞,谢桥那里受得住,这样引逗,不自觉呻吟一声,再也使不出力气来,浑身一松,让他作乱的手长驱直入,去探索洞中极致的美景。
窗子上的芭蕉影,伴着屋里紧紧交织在一起的两人,摇荡出别样温软**的风情,廊外守着的几个丫头婆子听见些声,都不禁面红耳赤。
何妈妈倒是笑了,一抬眼瞧见那边廊下的四个大丫头,入画还好,面色如常,其他三个那脸色就说不上好看了,尤以那个抱琴为甚,不禁暗暗冷笑,这几个丫头,留着可是隐祸。
姑娘陪送的人不少,可真正房里能放心得用的却不多,巧月如今还没嫁人,姑爷姑娘房里使唤却不怎样方便,暖月也只能打打下手,巧兰那丫头如今伺候寒大夫,即便来了,姑娘家家的,也不能事事伺候周到,只张妈妈和自己,也没个底细的丫头在跟前。
等到巧月成了亲再进来,少不得也要一两月光景,目前还要先寻一个知根底,忠心的丫头来才好。
何妈妈心里掂量着这些事,便寻机会先和巧月商量,巧月倒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说给何妈妈听,何妈妈听了,倒真有些没想到。
巧月提的人便是春枝,巧月不提,何妈妈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原来那年,春枝一撞没死成,倒是得了老太太的恩典,将养好了身子,怎样安排倒也成了件难事,春枝虽逃了一死,却也心灰意冷了,可若回了娘家,说不得又是个狼窝,倒不如寻一个老实的男人人嫁了拎静。
巧月悄悄问了春枝的意思,谁知春枝死活不愿意再近男人,竟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愿意嫁人了,巧月思来想去,只得先寻了稳妥的人,悄悄送到了城外一处僻静的庄子上,藏了一年,又换了一处庄子,做些轻松的活计,对外便说嫁过人,死了丈夫,守了寡,她娘家纵是知道了,也消停了。
如今何妈妈这一提起来,巧月便想起她来,哪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呢,何妈妈点了头,后来抽了空,便和谢桥说了,谢桥倒是影绰绰记得当年拿起子事,便应了。没几日,春枝便进了如意馆来,几年不见,春枝倒是没怎么变,大约这几年过得日子安稳,眉眼倒是祥和了许多,虽不喜说话,做事倒分外底细,谢桥看了她几日,觉得很妥当,便留在房里伺候了。
这些都是后话,先不表,再说谢桥秦思明小两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才好。
到了新婚第三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一早给老王妃郡王妃请安,辞了行,小两口便坐车回了伯爵府。
一进了伯爵府,给长辈们行了礼,便各自分开了,秦思明自是被谢宝树几个拉到前面吃酒,谢桥却留在东正院里陪着祖母说话。
老太太那里自打孙女进门,就拉着手,一时半会都没松开过,从上到下的瞧了又瞧,大太太二太太自是知道老太太那里有体己话要说,说笑几句,便各自寻借口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祖孙两个。
老太太这才悄悄问:
『思明可好』
谢桥脸一红,扭捏半响,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老太太端详她的颜色,见虽说才几日,看上去,却脸色莹润,精神极好,且眉梢眼角流露出的点点妩媚风情,甚为动人,知道过的极和睦,又问了房里原先伺候丫头可安分,妯娌间可好相处,可遇上什么为难事没有。。。。。。等等竟是事无巨细一一问了一遍,听得谢桥说事事都顺当,才略略放下心。
一边谢妈妈笑着打趣:
『姑娘这一嫁,可生生带走了老太太的魂,那一日都要念叨几回,就怕姑娘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姑娘今儿回门,昨个夜里,老太太竟是辗转了一夜,都没睡好,可真是的。』
谢桥听了这话,心里头感动,拉着祖母手撒娇:
『要不我在家里住些日子,陪着祖母好好说说话吧』
老太太道:
『胡说』
继而又叹了口气,一伸胳膊,把谢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