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鼎食-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去。因此大儿子一说给闺女办了进宫阅选,便欢天喜地的应了。
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霉运,倒是选上了,却是个旧冤家,再想后悔也不能了。
钱夫人偷着哭天抹泪了几日夜,即便安平王府尊贵难言,可那个世子秦思义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色之徒,没有比他们知道更深的了。
女儿的性子又不知忍让,心机也不深,听说王府里现还有一个极厉害善妒的世子妃,女儿嫁进去,可是个怎样的安处。
钱老爷叹口气有些悔不当初,可又一想木已成舟能如何。妻子还不知道,那府里除了世子妃,还有一个不省事的呢。那金牡丹久在风月,手段那里能少的了,听说以她一个不入流的侍妾身份,竟使得那厉害的世子妃都没落到好去,何况月娇。
又一细想,女儿这怎么说是皇后娘娘金口玉言赐的正经侧妃,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那王府里上面还有老王妃郡王妃撑着,也不会让那世子妃太过胡来。听见说是因为世子妃不生养,才特特求了皇后娘娘娶进个侧妃,为的是承继香火,不然也不会单单瞧上月娇。
论出身,论姿色,月娇在那些进宫的秀女中却提不上的,只生的丰腴些,瞧着比寻常女子健壮,想来皇后也是看上了这点。
遂很劝了妻子一阵,那宽心的好话说了几百句,钱刘氏才回转过来,着手给闺女备办嫁妆。虽是个侧妃可闺女嫁的门第高,这嫁妆便要拿人一等,不然进了们,更是让婆家轻看了去。
夫妻两个这里忧愁忙碌,钱月娇却高兴的不行,哪里想到进宫阅选能有这番奇遇,那何子谦虽好,可惜对她冷淡无意,姨母又不中用,亲事眼瞅着就不成了,不想进宫阅选倒是寻了这样一门上好的姻缘,王府贵胄,她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一番了,浑没把大哥和秦思义前边的恩怨当回事。
终日里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花容月貌事事比人强的。
钱刘氏进了屋里见到女儿又在那里梳妆打扮,不禁微微一叹:
『眼瞅着下月便要嫁了,我让你绣的那几样东西可绣得了』
钱月娇放下手里的宫花嘟嘟嘴道:
『女儿这几日手疼,眼也疼,绣不得那些,让底下的丫头们绣着呢』
钱刘氏道:
『即便底下丫头帮着,你自己至少也要绣一两样,过门的时候,婆家瞧了也不会挑出理去』
钱月娇哧一声道:
『娘那可是王府,您当是寻常的小户人家呢,谁还在意这些活计』
钱刘氏见她不通,摇摇头道:
『即便皇后娘娘如此尊贵,一手刺绣绝活也是天下尽知的,何况宗室里的媳妇,再说你不过是世子侧妃,身份已经差了一等,别的要强些才好出头』
任钱刘氏苦口婆心费了许多唇舌,钱月娇只当耳旁风刮过去,一丝也没入耳。钱刘氏暗悔自己常日里管束的松了,酿成女儿如今这般不知深浅高低的性子,这时候在行教导已是迟了。
忽而又想起姐姐府里的事情,也替姐姐堵心,两个闺女一道送进宫,一个嫡一个庶,却不想回来的时候,身份颠了过子,嫡出的闺女落选,庶出的丫头却已经身份贵重。太子良娣,将来太子即位,便是贵妃娘娘,若是剩下儿子,将来说不准就更尊贵了,姐姐这个嫡母见了,也是要跪拜行礼的,这便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边几家忧愁,安平王府里也不消停,郡王妃千算万算都没算着,姐姐会看上那个钱月娇,一开始说好让姐姐瞧着主了,不用和她商议的,可做梦也想不到是钱昌文的妹妹,这可真是天意弄人,虽不甚和心意,也只得先接着了。
世子妃方碧青气的脸都绿了,这可是虎还没送出去,又进来只饿狼,有圣旨赐婚,这个侧妃她即便想动,都要束手束脚的,真是癞蛤蟆砸脚面,不吃人,恶心人。
秦思义却无所谓,女人吗都是一样,钱昌文的妹妹怎么了,若是生的好,有风情,白给还能不要吗。可是架不住世子妃那个醋坛子,又借着机会闹上了一场,白等被郡王妃把他两口子教到跟前,训斥了一顿才罢了。
刚迈进自己院里,也不理方碧青刀子一样的眼风,急走两步,直接上这边金牡丹的小跨院里头来了。直把方碧清气的脸黑一阵白一阵的,在廊下站了好半天,才气哼哼的回自己屋里去了。
金牡丹前儿弄了两个伺候的小丫头进来,一个叫软玉,一个唤温香,均都是十三四的年纪,生的极白净,身段轻软**蚀骨。昨个夜里秦思义一马双辕,伺候的他好不身心舒爽,正在热乎的兴头上,就是亲爹来了,也拦不住他往这屋里头钻。
刚进了外屋,软玉温香两个就出来迎他,媚眼如丝瞥了他一眼,风吹柳枝一样袅袅一福:
『爷来了,奶奶正歇午觉呢,交代说爷若来了,还请爷去别处逛逛,她这几日身上不好呢,伺候不了爷』
秦思义嘿嘿一笑:
『主子身上不好,不若你两个替她也是一样的』
说着一左一右揽抱住两人,就进了西边的耳房里头。耳房平日里是婆子丫头守夜的地方,没大件的家什,只有靠墙放了一张小榻,秦思义那里顾得上挑地方,几下就把身下的软玉剥成了白羊,着急火燎的退下裤子挺身就入了进去,气喘如牛的动作起来。
下面骑着软玉,两只手还不松开温香,凑过嘴吓死力的去咗她的小嘴,啧啧有声,手里也胡乱揉搓,温香却一边躲,一边咯咯笑道:
『听说世子爷过几日便要娶侧妃回来了,到时候有了新人,可还记得我两人的好处,不如这会儿便丢开手去吧』
笑颜如花,眉眼勾魂,秦思义那里早就五迷三道了,低头凑到她耳朵边,照着她细细软的耳垂就咬了一口,低声道:
『好姐姐,你两个如今就是我的祖宗呢,快比着昨夜那个样,让我再舒服一回儿,便是那侧妃娶回来,我也不理会,只念你二人的好处呢,快!快我如今可等不得了。。。。。。』
淫声浪语不绝于耳,东边屋里躺着的金牡丹听了会儿,坐起来拿起炕几上的白瓷盖碗,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撇撇嘴仍旧躺了回去。
金牡丹可算有心路的女子,知道男人都没一个好的,哪个能真靠的住。秦思义更是其中翘楚,自己一个人伺候他,早晚腻烦了,瞧见些影儿,便寻门路弄了这两个调教好,未开苞的瘦马进来。这两个丫头姿色不算出挑,被鸨母训练出了特意的本事来伺候男人。
金牡丹花了自己一半的积蓄买回来,给秦思义受用。就是为了勾住秦思义的脚儿,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地位,若是秦思义不护着,早晚被发落出去了。不说哪个世子妃,就是郡王妃前儿偶然远远见了一面,那冰冷厌恶的眼光,也另她打心里头发寒。
有了软玉温香两个,即便再来几个侧妃她也不怕。再说那钱地主的闺女能是个什么绝色,黄花闺女也无有风月上的手段,少不得一两天新鲜罢了。
这边府里各有计量先不提,再提谢府,谢贤出去一遭落了选回来,不禁没有丝毫颓丧且暗暗松了口气。入了秋,便是朝廷的大考,林庭梅的学识,不出差错,必然榜上有名。
一开始谢贤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入了心,怎样都觉得林庭梅是个如心意的,幻想着将来两人以后美满幸福的生活,把那富贵荣华什么都看的淡了,这人一旦入了扣,就异常执拗,一门心思就认定了林庭梅好,别人都不及他半点,时常放在心里想着,盼着,因此落了选,倒正和了她的心意。
谢府里老太太倒是没觉得如何。落了选也没什么,横竖再寻一门亲事便是了,只这日宫里却突然来了人,着老太太进宫,说太后这一程子没见着老太太了,想着找去说说话。
老太太却有些纳罕,虽说一年里头也进宫一两次,给太后皇后请安,可却并不很亲近,君臣有别,和安平王府里的老王妃又不一样了。
最奇的还有呢,传话的太监还说,太后听见谢府里有位三姑娘是个有趣会说笑话的,让一并带去太后要瞧瞧呢。老太太这边虽猜想不透,但也不敢耽搁,忙着让谢桥装扮齐整了,祖孙两人坐软轿进了宫去。
太后做媒亲事底定
在宫门外候着她们的也不是旁人,便是如玉身边伺候的两个老嬷嬷,老太太见了,这才略放了些心。心里头琢磨,一准是明月公主秦如玉在太后皇后面前说了桥丫头什么话儿,勾起了太后的兴致。老人吗?都喜欢陪着孙子孙女凑热闹,倒也说的过去。
只前面的两个老嬷嬷清楚这里头的事儿,因和谢桥相熟,便也笑咪咪的瞧着她笑,谢桥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这里面指定有事,可回想上次如玉出宫来找她,也没说什么话儿,心里头正翻过来调过去的思量着,已经进了太后住的慈宁宫。
金碧辉煌,琉璃飞檐,尊贵气势又不是王府所能比的了。谢桥悄悄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顺顺腰际垂下的环佩坠饰,垂目敛眉异常乖巧规矩。
她知道这里面随便一个人,都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行差一步,也许就会招来横祸,因此更谨慎了十分去。
进了大殿躬身告进,磕了头,上面一个慈祥的声音道:
『起来让我瞧瞧』
谢桥站了起来,微微抬头,只一眼便瞧见正前方的明黄御榻座上,靠坐着一位威严尊贵的老太太,一边是一身明黄凤袍端庄的皇后娘娘,另一边却是如玉,飞快的冲她眨眨眼,谢桥才略略放心,至少知道不会是什么坏事。
太后一开始就只觉得是个身量未足的小丫头,只是进退间颇为大度,第一次进宫来,小小年纪还能这样沉稳的,倒也不多见。
待谢桥抬起头来,才不禁明了几分,安平王府里的老王妃瞧上这个小丫头,倒也不无道理,这丫头生了好一对明灿灿清澈透底的眼睛,遂暗暗点头笑道:
『倒是生的极体面个模样,怨不得老王妃每次来都要夸上两句,你们府里头这样好的女孩竟藏着,没送进宫里头来,不然我几个皇孙可也都是不差的』
老太太忙道:
『只因过了年才十二,却没赶上选秀的年纪,再加上这丫头从小身子弱,小时候都还说是个养不大,白费了心的,这几年才调养的好了,我便拘着她,绝少让她出门,只在家里头和几个姐妹一起念书做针线玩耍』
太后笑了:
『这祖母心疼孙女也是应当的,这孩子瞧着贞静沉稳,是个不用怎样费心的』
说着招招手:
『来,近前来,我仔细瞧瞧』
谢桥微微扫了祖母一眼,老太太暗暗颔首,才缓步上前,走到老太后身前蹲身一福,老太后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半响,问了几句话,在家都干什么?可学了什么针线?等等一些女孩家闺中的琐事,谢桥一一答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放开谢桥,谢桥仍退回老太太身后规矩的立着,太后吃了口茶笑道:
『这丫头我瞧着甚好,长得喜兴,又大方,不若我做个大媒,老太太瞧着可好』
老太太听了不由得一惊,心说桥丫头这才不到十二,难不成太后瞧上了,要给那个皇孙说,老太太虽说看上了安平王府的秦思明,心里头却着实不想把孙女嫁进宫里头来。
一个是宫里头规矩大,若是嫁进来,各种规矩在那里摆着,祖孙再想见面可就难了。二一个宫里头龌龊多,虽说谢桥有些心眼,可是她一边瞧着却是个心地极良善的,在宫里却未免吃亏。不比秦思明,知根知底,瞧着性子好,有本事,有志气,又不是世子,将来即便分出府来单过,自己多预备些实在的嫁妆陪送了过去,一辈子也不用愁了,却比什么都强。
因此这时听了太后的话,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