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李白-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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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现在这尴尬的姿势,该死的,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挡住他头顶的亮光?自己伏在这宽大的阴影之下,简直就像被凌虐的小羊羔。
见身下的小羊羔一直愠怒地瞪着自己,又不说话,亚曼达本想继续唠叨,却听身后一声怒喝传来。
“亚曼达,你在对我们未来的王做什么?真是太失礼了。”亚曼达回头一看,竟是父亲,便也恭敬下来,但仍是笑呵呵地搔着后脑勺,对门口的老者道:“我没干什么呀,他不是还没当王吗?逗逗他总可以吧,哈……哈哈……”“混帐,没规没矩的,退一边去。”老者将手杖重重一踱地,严令一下,亚曼达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下去,站到一边。
待亚曼达硕大的身体离开,李白才看清正走进来的这位老者。他银发白须长长披落,细目炯炯有神,装点着各式宝石的白袍披挂,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手杖。手杖顶端呈龙头造型,龙鳞以水晶镶嵌。
只觉这人有点面善,李白冥思一想,竟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尤其那眉眼之间。师父偶尔严肃时,与这人的神情似乎如出一辙。
老者踱步进屋,单手贴在胸前,躬身行了一礼。这让李白更加觉得别扭,他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礼呀?怪怪的。
他赶忙起身,想去扶老者,就见那老者弯着腰的身后显出一人来,还正对他挤眉弄眼,顿时让他低叫出声。
“拓……拓耶贝鲁?”他指着他,一时间也忘了要去扶老者了。
“贝鲁……”老者直起身,手杖又一顿地,愤怒地吼出贝鲁的名字,这次胡子也快气得翘到天上去了。
李白倒不管那么多,直接将拓耶贝鲁拽了过来,问道:“你在搞什么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杜大哥和克纱儿他们呢?”拓耶贝鲁一脸为难神色,一下子让他回答这么多问题,他要怎么答?况且有父亲在这,也没有他说话的分。
没有等到拓耶贝鲁回答,旁边的老者便开口道:“这里是神域的天空城,我是城主拓耶燎,这是我的两个儿子。长子拓耶亚曼达,次子拓耶贝鲁。整个神域的空中领域都属天空城管辖。”他再次稍稍颔首,又道:“十分荣幸阁下的光临,这是整个天空城的荣耀,也即将是神域的荣耀。请原谅我已经擅自筹备继任大典,恭迎我们新的王。”老者的声音恭敬,可在李白听来,却有不容反对的意味。
“不,我想你是误会了。”他十分有礼地对老者说道,“我来神域并不是来当你们的王,这一点,我想我早就向拓耶贝鲁说清楚了。我是为我父母而来,当然……还有其他人以及其他一些事情,总之,请你不要误会。”听他这样说,老者严肃的神情再次浮现,这次,竟有些冷冷的目光夹杂在里面,让李白不解,又听他有一丝隐忍道:“不管怎样,希望你再次考虑,这是拥有权力的机会,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对不起,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本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想,我还是告辞了。”见老者话中没有商谈的余地,李白便准备告辞,正欲往门口走,老者却突然将手杖横在他面前,挡了他去路。
“如果不继任新王,我想你哪也去不了。整个天空城离地数千丈,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会给你红鸢,你也下不去,更别提找人了。继任大典明早就举行,还请公子好好休息。”老者斜睨着他说完,便迳自往门口走去。
李白望着他的背影,心猛然一沉,不由得怒从心生。他这算什么?威胁他吗?可是他说这里离地数千丈,真的假的?
心里正不顺,又见老者临出门前回头笑道,“我跟你爷爷是亲兄弟,所以,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尊我一声爷爷为好。大家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这个房间从未有人住过,就位置来看,想是很久以前这片土地的主人住的,以后就是王的寝室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乐季吧。”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中。
李白凝望门口须臾,心口阻塞,极为不爽。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竟要逼人为王的?想也不是什么好事。那可恶的老头,居然还找了个让他没有办法拒绝的理由来强迫他,更可恶的是,他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变出个笑脸来,让他叫他爷爷……
切,不要笑死人了,他从没叫过谁爷爷,即使是他真正的爷爷。那个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他想叫都没有机会,连见都没见过。
现在他只关心这天空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难道没有那老头说的红鸢,就真的无法离开吗?如果是那样,他若不答应为王,是否就只能在这个鬼地方终老天年了?
可恶,为什么他非要受人摆布呢?想起来就气不顺。
李白一把揪住拓耶贝鲁的领口,将他拖至面前,切齿沉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们不是要去西夜国的吗?你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为什么你父亲说我无法离开?”拓耶贝鲁被他提着衣领,半张脸都快缩进领口里去了,扭曲着眉头,对李白直咧嘴。
他又是这么多问题同时问他,其间有很多地方他是误会自己了,看那两道冷得能将他冻死的目光他就知道,他一定是将所有责任都归罪于他了。
“你……你别激动嘛。”拓耶贝鲁颤声低叫。
“我是将你带到西夜国了,没错呀……这里就是西夜的一部分嘛,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几座城来说,更独立一些,因为我们的领域是浮在空中的,啊……哈哈……如果你想更直接的了解这一点的话,自己去打开那边的门看看就知道了。”拓耶贝鲁干巴巴地笑着,举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正对着床尾的那面墙。
李白看了一眼他手指的方向,又狐疑地瞄回拓耶贝鲁,正准备放开他,大汉亚曼达就凑了上来。跟他二人站在一起一对比才看出他有多高,整整超出李白两个头来,就更不用说拓耶贝鲁了。
“哎呀呀,你们干什么都那么严肃呀。”亚曼达上前将李白揪住拓耶贝鲁的手拨开,笑呵呵地突然将他自地上打横抱起,还没等怀中恼羞成怒的人儿对他抗议,他就已经将他放到床上去了。
“你这个神经病、大猪头,你干什么你?”李白屁股一沾床,便跳似地往后退,瞪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时间羞怒得找不到词语来骂他。
这家伙八成是脑子有毛病,竟把他当成小姑娘似的抱起来,简直是奇耻大辱,气得他语结。
可还没等他离开大汉子一米远,亚曼达便立刻将他拽了回来,搂着他肩膀将他圈在怀里,亲热无比,并敞怀大笑道:“哈哈哈……不要那么严肃嘛小白白,那个一会再去看也可以,现在天还黑着呢,看不到什么。
“不着急,不着急,来,我们先喝酒,等明天你做了王,我就不能找你喝酒了,贝鲁酒量太差,跟他喝没意思,啊哈哈……”说着,已经将酒杯递到了他嘴边。
“谁要陪你喝酒呀,快放开我。”李白大叫着,声音都变了调。他试图拉开亚曼达的手,一边还要忙着阻止他灌他酒,这该死的家伙却偏将他箍得那么紧,害他折腾出一背的汗来。
更可恶的是,两旁的侍女们竟还看着他们偷偷笑,他发誓自己一辈子也没这么失态过。
“拓耶贝鲁,你兄长是变态吗?快让他住手。”无奈,他只得向拓耶贝鲁求救。
拓耶贝鲁却摊开两手,站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使劲摇头,悠然道:“他平时就是这样对我的,不奇怪,这是他热情的方式,男女无差的平等待遇。”“谁要……这种平等待遇啊?”李白好不容易扯开亚曼达粗壮的胳膊,跳下床,踉跄了几步退到一边,喘着大气,瞪着这一对活宝兄弟,两眼直冒火。
亚曼达却依旧坐在床边哈哈大笑,杯中晃出的酒已经洒了他一身。
李白灰着一张脸,捏紧拳头,他真是受够这两个家伙了。没工夫跟他们继续闹下去,他愤愤来到拓耶贝鲁所指的垂帘前,倏地撩开它们,再上前拉开金色高门,迎面一阵暖风袭来,将他披散的长发整齐地梳至脑后飘飞,顿觉心旷神怡。
踏上被屋内透出的萤光映得发亮的露台,外面却正如亚曼达所说,仍旧夜色浓重,但即使是这样,他仍能看见脚下流动的浮云,一缕缕絮状的,透着比夜幕薄而浅的灰蓝色。
“就快天亮了。”拓耶贝鲁倚在他身边的石栏上说道。
“红鸢是什么?没有那个,真的就无法离开了吗?”李白问起目前他最关心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个东西,他将寸步难行。
“红鸢是天空城的一种大鸟,最大的,背上能驼三、四个人呢。天空城的人要去到地面,必须乘这种鸟飞行。
“以前几乎每家都有饲养,但由于最近鸟儿丢失,便全部改由城中的近卫队统一管理和饲养了。如果不被批准,是得不到红鸢的。”拓耶贝鲁答道。
“拓耶贝鲁……”李白斜给拓耶贝鲁一个眼神,可话还没出口,拓耶贝鲁就知道了他的意图,忙摆手道:“你可不要找我哦,这件事情我是帮不了你的,那些人只听命于城主,换言之,如果你的权力凌驾于城主之上,他们也一定会听你的。”说完,他又尴尬地笑了两声。别说他现在帮不了他,就算能帮,他也不会帮的,毕竟自己也还存着私心呢。
李白沉默不语。那他该怎么办?他不想参与神域的争斗,他更不想再等下去了,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他就要多承受一分钟的煎熬。
目光深入前方渺茫的黑暗,不禁又想起刚才梦到的唯希,她周身发出的光芒似乎有些怪异,她那样的表情……
他不能再想下去,那应该只是个梦吧,可为何会有刻骨铭心的感觉?
“拓耶贝鲁,我们来神域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我……”“你莫名其妙地陷入昏迷呀,而且我们正好碰上那个在宫殿里闲晃的傻大个,他对你一见钟情,就坚持将你抱上来,还……”“停、停、停、停、停……”李白黑着一张脸,伸手制止他再说下去。这家伙又开始岔题,说些他不想听的丢人事情了。
“就是说,我先前是昏迷了?”他确实是想起,在客栈里,拓耶贝鲁以一片小石牌开启通往神域的空间时,有一股风旋让自己眼前一黑,后来就没有印象了,唯一记得的事情,大概就是那个梦。
“那其他人呢?也一样吗?他们在哪里?”他又问道。
“没有啊,他们都很好,杜大哥和克纱儿已经带着吉鬼,连夜赶去王都寻找唯希去了。”“他们走了?”李白震惊,“他们如何离开这里的?”“当然是乘红鸢离开的呀,不然还能怎样?”“不,我是说……”“很简单啊,他们答应我父亲,将你留在天空城,就轻而易举地得到红鸢了。”“什么?他们……”李白气结,再次揪起拓耶贝鲁的衣领。
这简直太离谱了,那两个没良心的人竟将他当成交换条件,抛下他先离开了。
那他怎么办?他也要去找他的父母还有唯希的,现在却只有走投无路的感觉,似乎被人出卖了。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赶快离开,这个消息更加让他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等了。
“天亮了,你现在可以看得出天空城是什么模样了。”拓耶贝鲁笑得尴尬,拍着李白的肩膀,并顺势抽回自己的衣领。那又不是他的错,他没道理要当替罪羊吧。
藉着天边急速涂染而出的七彩晨光,整个神域大地尽显脚下。
稀薄的云丝在此刻已恢复成如棉白絮。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