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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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那太监哈哈一笑,道:“公主无须客气,且速去准备一切应用物事,然后随我入宫觐见皇太后,当面谢恩吧。各位请起,请起。”
李墉等人起身后,自然上前与这太监亲热一番。这太监名王升,是凤宁宫太监副总管,专责伺候皇太后的,见惯了皇亲国戚,来这远离京师的穷乡僻壤传旨,本来大为不满,可此刻见以梁王李墉为首的府内众人,对自己颇为尊敬,也是暗暗得意,更有王妃暗中叫人献上的谢旨钱二百两,早已开心得要命。
二百两,说多不多,绝对不能叫他见钱眼开,可却也实在不少啊。要知道他一年的俸禄才几十两银子。虽有各路官员的礼钱,也都是小钱,哪见过一下子送这么多的?当下自然收下,然后一摇一摆地被迎进府去喝茶款待了。
按王升的意思,是李静即刻随同启程进京。可被李墉等人述说一番母女情深、需些时间道别的道理,再被吹捧奉承一番,更有早先纳入囊中的二百两花花白银,也就愿意李静拖延一天再走,即明日启程。 。。 。。
3太后召见 (3)
他等说些什么自然不必理会,李静却几乎愁得想死了。这怪事邪事怎么一桩接着一桩的,能不能叫自己休息会?这次这个更悬,是要自己奔波数千里到京城给那个皇太后老太婆见上一面,“当面谢恩”。这一路风餐露宿不说,光在轿子里坐着,四面不见光,这不就得憋死啊?如是这样的话,那什么公主的封号宁肯不要了。哼,公主,名义上不就是那个老太婆的女儿么,我稀罕得很么?做这个郡主已经很郁闷了,如是再做公主,天知道哪天会郁闷而亡?
她见我立了大功,一高兴封我做公主了,可是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她就是要我当皇后,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啊?
“对了,这是古代啊,各地都是一言堂。”李静暗想,如果赌气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要掉脑袋的;如果冒险逃亡,又似乎不值得。毕竟,谁也不知道进京之路,是福是祸?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认命吧。
书心与画意默默地收拾着她的衣物,一向活泼好动的书心也不说话,说明她内心的惶恐不安。可是李静自己也是空中的树叶,悬着呢,又怎能去安慰她?
既然不能抗拒,那就只好认命了。李静别的优点没有,随波逐流的态度倒挺好。
当夜王府内大排筵席,梁王亲自作陪,款待王升等人。他们奉懿旨接英华公主进宫,排场自然不小,除了王升这个太监副总管,还有几个亲信太监,另有护送公主的御前侍卫十数名。虽然职级都不高,可都是宫里的人,说话极有分量,哪个敢轻易得罪?筵后都有红包奉上。
王妃自来李静屋里,娘俩说些知心话。王妃自然是宽慰她,叮嘱她路上小心,进宫以后的礼节等等。李静满口应承,心思却全然不在。
王妃走后,李静倚在闺房窗前,望着清朗夜空当中的那轮明月,心中大起愁绪,不自禁想起了前世的父母。这一想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两个丫鬟还当她是怕此去路途遥远、不忍离别,纷纷劝慰。真是好言一句三冬暖。李静此时觉得这两个丫鬟特别懂事,恨不得把自己有的全都分给她俩,可再一想却不实际,只能作罢。虽不能分享什么,以后却可以待她们更好,李静暗想。
当夜无眠。李静睁大了眼睛望着帐顶发呆,直看到眼睛酸了,也难以入睡。其实若换作旁人,陡然遇到这样的事,怕也不能睡着。一直到卯时前后,也就是凌晨五点左右,她才慢慢睡去。可这时候还能再睡多久?
4京路绵长 (1)
51长假回老家休息,明天以及后天的今晚全部放出,周日下午继续更新。
李静已经坐得太久太久,连屁股都有些难受了,偷偷撩开轿帘,往外一望,自己一行人马正行在官道上,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田地,放眼望去,似乎连天边都看到了。
“唉。”李静叹了口气,无奈地放下轿帘,继续坐着发呆。
她这一行人马,自早上巳时前后出发,已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换算成古代时间,也就是一个时辰。除她外,所有人等全部骑马,只她一人坐在车轿里,分外彰显公主的气派。坐轿虽是不累,可坐得时间长了也受不了,脖颈、腰、臀、双腿,哪儿都不舒服。不舒服怎么办?忍着。李静想起进京几千里路,数十天的路程,要都这么坐着,还不活活憋死?幸亏这轿子内部空间颇大,座位又长又宽,很有点沙发的感觉,实在疲累了,还可以躺下休息一会儿。即便这样,也还是难受。
李静回想起连梁王李墉的寿宴也没参加,就匆匆离去,走的时候,梁王夫妇看向自己的殷切眼神,一刹那间让自己感动良久。那是父母对于即将远去的女儿的挂念与不舍,装是装不出来的。
她离府的时候,也没见到李钧,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怎样了。想想自己对他做的一切,虽嫌过火,却也是怒极而发,也怪不得自己。
“唉,都离家几十里路了,还想那么多烦心事做什么?”李静暗暗劝着自己。
依王升的意思,是从凉州南下兰州,自兰州走长安城,再绕道晋中,之后北经保定府,最后到达京城。这条路虽稍稍绕远,但尽走官道,路上太平,也就等于节省了时间。众人自然遵从。
李静此次进京,书心画意两个跟前的丫鬟自然相伴。为确保女儿平安,老王爷李墉还特地从王府护卫里挑了十个忠心耿耿的心腹,护送女儿远途。如此一来,这队伍二三十人,行走在官道上,浩浩荡荡,威风凛凛,路人见则远远绕开,生怕惹了麻烦。
进京路上第一日,行得不是很快。将将行了百十里路,来到凉州城外一个名叫铁桥驿的小镇,王升吩咐就地休息,过夜之后明日再行。这落脚之处,自然是靖朝在这个小镇上设置的驿站。
这小镇不大,驿站只驻两个兵士与一个马夫。听闻公主驾到,驿站整个都惊动了。驿丞亲自出来迎接,却也只配见王升手下的太监。一番话语之后,驿丞慷慨献出自己的居所,一套两进的小院,全部房子腾出来给众人休息用,自己跟老婆孩子却去睡马厩了。
5京路绵长 (2)
饶是如此,王升等人也是大骂一番,才不满意地进屋休息。
一行人以李静为主,后宅正房自然是给她与两个丫鬟休息。王升等几个太监住西厢房,众御前侍卫挤在东厢房,梁王府里出来的护卫只能睡前院堂屋了。被子褥子不够,怎么办?早有预备,各自早带了长途行走用的毛毡垫子等等。虽是不怎么舒服,但总比席地被天强吧。
睡前众人总要吃饭,驿站驿丞亲自下灶做饭。镇子小,驿丞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晚饭也不过是些玉米饼子玉米粥,就着腌萝卜干,也算有饭有菜。
王升等人都是宫里出来的,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此时吃这玩意,边吃边埋怨,发誓再也不住这种小驿站,再要夜间住宿时,一定要住大城客栈,哪怕是耽误点时间,也不可怠慢了自家肚子。
李静实在是吃不下去,可是不吃又没有别的可以喂肚子。前世还有好多零嘴呢,什么薯片、巧克力、开心果,这古代却是什么都没有。以前吃着王府的佳肴还嫌不如前世有味道,此时才觉得,那真算得上是珍馐美味了。
一夜无话。
早晨众人醒来,各自洗漱,随便用了些早饭,重又上路。如此昼行夜眠,不几日过了兰州,又经天水,出了甘肃地界,来到陕西地面。
陕西多山,这路是分外难走。众人叫苦不迭。
这一日正到宝鸡。
途经驿站时,驿丞特别提示,前面渐近秦岭山脉,山间匪寇横行,护送队伍最好绕路行走,否则怕被山匪劫抢。
王升听后暗想:“几个小小蟊贼,就敢枉充山寇,劫我们的大队人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再说为他们绕路,说出去只怕让人笑掉大牙。为什么要绕路?哼。”
此行御前侍卫头领五品带刀护卫董金魁也是口出狂言:“若真有山贼瞎了眼睛要劫咱们的队伍,管教他们有来无回。哼哼,虽说此处天高皇帝远,也得瞧瞧来的人是谁呢。”
众侍卫也都大声附和,表示不惧。
李静三人自然要听王升等人的说话,见他们如此狂傲,虽是心中不喜,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在宝鸡城里好好吃了一顿,买好干粮,装好清水,略事休息后,于第二日凌晨时分出发。
刚刚离开宝鸡东城门不远,忽地马蹄声响,扑啦啦驰过四骑去。这四骑上端坐四个昂扬莽汉,经过车队时凝目盯视,还有人发出冷笑声。
众人大感奇异,董金魁要大声喝斥时,四骑已去得远了。
又行了七八里,身后传来斥马声,众人回头望去,又是四骑过来。这四骑骑士与前四人一般的装束,只是相貌不同,望向李静所坐的轿子时,眼睛都冒着精光,其中一人还嘿嘿淫笑。
众人无不大怒。
八骑过去后,董金魁等人暗叫稀罕。瞧这八人的装束面目,似乎是江湖上的好汉。可无意中表现出来的下流劲头,却又跟流氓地痞类似。八骑分两次路过,是有心还是无意?众人渐渐留了小心,暗暗提防戒备。
6谷中遇险 (1)
书心钻进轿子跟李静说了此事,李静也是不知所以,但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担心也是多余。难道真有不睁眼的强盗,要抢自己这重兵护卫的兼职公主么?谅他八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再行一阵,前方渐见山脉,连绵起伏,无边无际,若非有官道贯通,想穿越当真是难如上青天。
这时后面传来“得……价……”的声音,再有车轮声响,有一架骡子拉的大车咣当咣当地赶了过来。
有护卫回头观瞧,见大车上赶车的是个老头,另坐了一个穿花袄的小媳妇,似乎是父女俩,便也没多心。
可是这大车赶到众人车队后面,却不着急了,紧跟在车队后面,既不快行,也绝不慢走。
董金魁跃马驰到车队后面,细细打量车上二人,喝道:“喂,没生眼睛的东西,苦苦跟着咱们是为的什么?”
那赶车老头闻言抬头,看了董金魁一眼,道:“啊,跟着你们?没有啊。”
董金魁冷笑道:“没有?却在这里啰嗦什么?你可知这队伍里的是什么人?”
赶车的老头眯缝起一双满是眼屎的老眼,怯怯地道:“啊,不知啊。”
董金魁哼哼冷笑道:“老东西,我卖你个乖,里面坐的是当今皇太后亲封的英华公主。你怎敢跟辍于后,冒犯天威?快快滚了吧。”
赶车老头哼哼唧唧地道:“啊,是……是公主啊。我……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着公主的队伍啊。实在是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官爷你不知,小老儿的闺女,她……得了风寒,畏风怕冷,是故小老儿才斗胆跟在各位官爷的队伍后面。”
董金魁闻言一喜,道:“原来如此啊。你那闺女什么样,给我瞧瞧?”
赶车老头吓了一跳,一拨骡头,绕开了去,停在路边却是不敢走了。
董金魁哈哈大笑,鼻间一哼,道:“一个乡下土闺女,又能生得美了?白给大爷我还不要呢?还怕我抢了么?哈哈,哈哈哈。”笑着驳马返回车队之前。
赶车老头不敢再紧紧跟着,而是等车队行出几百尺,这才远远跟上,有意拉开了距离,好似生怕董金魁再回来问罪。
众人又行一阵,眼看前面现出一道山谷,宽有十几丈,深不可测,两侧山崖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