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守白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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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衣的男子却只是宠腻的笑着,阿离,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追回来的
男子搂着绝世的女子,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阿离,我好象知道你老时的模样,我好想与你天荒地老。
这还不简单,女子幸福的抬着头,那你就一直活下去啊,我不要什么不老容颜,泗郎,我要陪着你一起老去
泗郎,我去同七月哥哥说,他那么疼我,一定会让我嫁给你的,到时你陪我去看碧落和黄泉好不好,呀,还是不去黄泉,太不吉利了。
男子看着女子轻咬的嘴唇,抚了抚她的鬓角,好,我陪你去看碧落,还要去看天涯海角。然而,男子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复杂
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一袭红衣的女子悲伤的看着携剑的男子,眼底却只剩下深深的绝望,他们的身旁,是满地的鲜血和奋力厮杀的狐族。那男子却只是低着头,他的剑尖,还淌着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阿离。在男子倒下的时候,他如是说,于是,再多的恨都随之瓦解,女子抱这没了气息的男子,甚至忘记了哭泣。
泗郎,你不会死的,你的血流尽了,没关系,用阿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欠阿离一个天荒地老啊
“阿离,不要想,跟我说话,阿离,你那么恨我,怎么能比我先死。”阿离,阿离,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我身边喊着,让我头痛欲裂。
“不要喊了,我不是阿离,我是瑶姬啊。”我抱着头站了起来,用力的奔跑着,然而不管怎么跑,却永远是白茫茫的一片。
“阿离,别进去,那里障气更重!”身后是伏诀泗焦急的声音,我突然不再奔跑,回过头看着伏诀泗笑了起来。
“我是瑶姬对不对?”不远处男子的面容竟然渐渐扭曲起来,变成了应龙的样子。
我一时也欣喜起来,提起裙摆奔了过去,“应龙,你醒了,你是想瑶儿了对么?”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子啊,我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他冰冷的面庞,生怕一用力,那梦一般的人就会散了去。
“哎。”然而那应龙模样的男子却只是轻轻叹息了声,手却砍在了我的颈侧,无边的黑暗立即如潮水般涌来。
“阿离,你知道么,妆娘说你嫁给了冥殿的主人,我当时真的好怕,明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可是我却依然不想你嫁给别人,明明打不过冥殿的人,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带你走,呵,你看,我是不是好傻。”
“阿离,虽然我对不起你,可是,若让我再选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每个人都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啊,如今我又该挑起我的担子了,你放心,等我解决了最后一件事,就去寻你,将这条性命交付给你,原谅我现在必须离开。”
那个低沉的声音透过无边的黑暗传到我的耳中,我努力的挣扎着醒来,想要告诉他我不是阿离,然而,睁开眼,却只剩下了空旷与寂静,地上放着一枚小瓶。
我好奇的打开瓶盖,里面散发出的气味让我几欲作呕,人却感觉精神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产生幻觉和混混沌沌了,那白茫的雾气也不知何时散了去。
伏诀泗怎么突然走了?他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事?他是如何破了桃花瘴,又是如何得到瘴气的解药的?为何他破了桃花瘴后还要叫我阿离?无数个疑问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并未容我多想,一只盘踞在头顶的白鹫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那是鱼初驯养的灵鹫,靠着气味便能寻找到忘川楼里的每一个人。
我轻轻抬了抬手,那白鹫便落在了我的手上,解下了它爪上的信件,手臂微抬,白鹫振翅飞入了苍穹。我展开手中的信,却见上面只书了一句话。
尸走叛,应龙出事,速回。
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立即将所有的疑问都抛到了脑后,火急如燎的赶回忘川楼。
10。。。/ 应龙之死
。。/应龙之死
月色西斜,穿过重重迷障,一袭绯裙早已风尘仆仆,顾不得打理,一到忘川楼我便提着裙摆向三生石殿奔去,那一刻,我的心里一片空白,不是不愿去想,只是不敢。
“末,对不起。”一袭白裙的鱼初立在三生殿门口,发丝略有些凌乱的束着,白色的长裙也多了不少褶皱,显然多日未休息好,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他,怎么了?”看着鱼初自责的样子,我心竟开始颤抖起来,连这询问也是轻轻的,生怕她的回答会击碎我此刻极力伪装的坚强,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我笼罩下来。
鱼初却是一句话未说,转身进了殿内,然而那样简单的一个举动,却几乎将我的灵魂都要抽空,我脚步虚浮的跟在她身后,每走一步,我都仿佛踩在了刀尖之上。
一进殿中,我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而应龙,就躺在那寒意最盛之处,他身下流转着光华的玉床我自然认得,那是当年我从东海采回来的千年寒石,所有的寒意便是由它散出,这石头虽奇冷无比,却可以守住凡人破损的魂魄,并且保持肉身不腐,我记得它一直被用来护住那些垂死灵婴的心脉,如今怎么用到了应龙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尖颤抖的指着寒玉,转过头问一脸凄然的鱼初,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仔细瞧一眼应龙。
“对不起,末,对不起,你将最在乎的人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将他保护好。”鱼初用双手掩住了面,瘦弱的肩轻轻颤抖着。
看到她这般模样,我的心更加慌乱起来,小心的在应龙声旁跪了下去,双手轻轻的捧住了他的头,他的脸色,竟然是那般的苍白,不,不可能,应龙是神啊,除非是受到太虚天的影响,否则他的元神是不可能受损的啊。
“有人喂他喝了孟婆藤汁。”鱼初的声音幽幽的在我耳旁响起,我的心狠狠一落,孟婆藤汁,只生长在幽都的植物,本是用来惩罚犯了戒条的神邸,在他们坠入凡尘之前用来剔除灵力和仙骨,可以将神邸化作凡人的药。
“是谁?”我的拳缓缓握紧,冷冷的问道,当一个人过于绝望的时候,他反而会更加冷静,此时的我,就是如此。
应龙,等我啊,我一定会让那个人尝受比你多千倍,万倍的痛苦,没了仙骨,业火的焚烧该有多痛苦啊,哪个人,怎么能这般狠心。
“囚火在尸走的居室里找到了武林盟主写给他的信,信中提到了孟婆滕。”鱼初依旧低着头,我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深深的失望,大概,在鱼初的心底,早已是将尸走看作了亲人,这个孩子,永远是那么单纯。
“尸走么?”我扬起嘴角肆虐的笑了起来,狠厉而又绝望。还有伏诀泗,这就是你所说的最后一件事么?
“末,别这个样子,即使没了应龙,你还有我和囚火啊,还有那个叫媚娌的小丫头,看的出来,她也很在乎你的。”鱼初抬起头担忧的看着我。
“你们不配与应龙相比。”我用力的握着应龙冰冷的指尖冷冷的说道,头也不抬,鱼初闻言,目光黯了一黯,垂下头去。
我不再理鱼初,而是将目光凝在了应龙的面容上,认真的看着这张比对我自己还要熟悉的脸,恨不得将他刻进心底,我多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现在的他,连魂魄也已被业火烧得支离破碎了啊,他,只剩下这副躯体了。
“应龙,等着,我为你报仇之后便来陪你。”我温柔的看着应龙,手却移到了他的百会穴去,指减凝起一道光华刺入了他的脑中,他依然如千百年来那样安静的躺着,可是,却再也不会醒了。
“末!你干什么?”身后传来鱼初的一声惊呼。
我站起身来,对着她笑了笑,尽管是那么无力的笑,“你不是一直说我不应该那么自私么?如今我放过他了,不好么?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石殿里承受业火了。”笑着笑着,泪却自己从那眼眶中滑了出来。
“末”鱼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似乎永远是那么喜欢忧伤。
“囚火和媚娌呢?”沉静了许久,我抬手抚了抚落下的碎发,一瞬间显得冷静无比,仿佛方才失去爱人的女子并不是我,殿里的寒气缓缓的渗入我的肌肤里,眼里,甚至心里。
鱼初愣了一愣,随即也冷静下来,尽管语气依旧忧伤,“囚火去寻找尸走的藏身之所了,而媚娌,囚火让她去追查尸走还曾与哪些江湖中人有过来往。”
“媚娌是如何来这里的?”一冷静下来所有的迷惑便接踵而至,毕竟我从未告诉过她我忘川楼的身份,况且忘川楼外的迷障也不是摆设。
“她是跟着我的白鹫来的,我一连发出了三只白鹫,可是却只有这只带回了媚娌。”
“哦。”我淡淡的应了声,不再追究这个问题,“武林里可有什么异样?”
“对了,前不久各门各派死了不少人,外面都传言是忘川楼所为。”
闻言我挑了挑眉,“如此,即使是那些本想置身事外的门派,这次只怕也要不遗余力的来对付忘川楼了。”我锁着眉头思索起来,那么,是谁这么希望忘川楼与正派产生大冲突?
“末,如今我们该怎么办?”鱼初有些无措的望着我。
“自然是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回头看了眼躺在寒石上的应龙,便毫不犹豫的出了石殿,鱼初急忙跟在了我的身后。
听着身后石门缓缓合拢的声音,我淡淡开口,“没有我的允许,日后谁也不许进这三生殿。”
“恩。”身后是鱼初低声的应允。
感觉到面上突然一凉,我抬起了头,原来竟是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我伸出手,接住了一滴滴的冰凉,是谁在哭么?还是应龙,是你在安慰我?放心,我不会难过了,瑶儿已经死了啊,在她亲手结束你的呼吸的时候就死了,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一个为了复仇的躯壳,若是没有恨,还有什么能支持我呢?
11。。。/ 血色梨花
。。/血色梨花
多少年来我第一次着了白裙,行走在雨幕里,任由那冰凉的雨水浸透我的衣裙,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我的心才不会那么冷,鱼初亦是一身白裙,撑着一把油纸伞跟在我的身后。
不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我的脚步在一家客栈外停下,“初儿,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杀了尸走,便回来与你们会合。”然后便轮到伏诀泗了吧,我的手用力的握了起来,脸上是比那雨水还要冰冷的凉意。
“恩。”鱼初低低应了声,往那屋里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末,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放心。”我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害了应龙罪魁祸首尚未一一受到惩戒,我又怎会先一步离去。
别了鱼初,我一路奔上了祁山,囚火来信说尸走便藏身在这里,他来这里,是为了守着凉妩吧,原来,他背叛我竟是因为凉妩的死,我早该想到的啊,若是我早一些采取些措施,应龙便不会出事了吧,我开始痛恨起自己来。
可惜这世上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可以重新来过,再多的悔恨已无用。
发丝湿泞泞的搭在耳旁我也懒得去理会,山顶依然是上次来时的那个样子,只是在凉妩和伏诀泗决战的望月台旁多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和满山的梨树,这里,便是囚火信中提到的尸走的藏身之地了。
尽管这些梨树都是刚移植到山上的,然而那白色的花朵依旧开得绚丽无比,空气里更是弥漫着一缕诡异的香味,一阵风拂过,周围便有了无数白雪般起舞的精灵,合着那香味,落在我的发间,裙上,印入了我的眼底,那般的绝美,让我仿佛又看到了凉妩的舞。
一袭青衣的尸走就那么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