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诸葛孔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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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错的,”曹操说着,起身来到凌身边,“初次见你,我便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你的倔强和莺儿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你若不信,自己看看吧!”见凌对他所说的话全然不信,曹操一使力,便将凌拉到一面铜镜前。
一个俏丽多姿,英气逼人中又带点清雅,一个威严不凡,褐眸中挂着傲然不羁,分明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人,但是眉宇间却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有股震慑人的英气,似乎所有的抱负都写在这两张自信的脸上。
天!凌无法置信地回头,与曹操打了个照面,直对着他严正逼人的目光,那几乎一模一样的琥珀之眸中所映照出的自己是这么的惊慌失措。
不!不会的!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丞相,我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她的声音艰涩无比,“但是证据呢?人有相似,不能仅凭这一点便断定我是您的女儿吧?”
曹操似早料到凌会有此一问,微笑道:“要证据?有!”他指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银戒是我送给你满月的礼物。”
“不可能!”凌断然否定,这枚戒指她一直片刻不离地戴在手上,怎么会成了曹操给她的礼物?
“银戒的内侧是不是刻着一朵梅花?”曹操胸有成竹地说道,“花中是不是还刻着一个‘凌’字?”
“你怎么会知道?!”凌立时大惊。
曹操将手背在身后,淡然道:“因为莺儿生前最爱梅花,她喜欢梅花能不畏严寒,凌寒而独开。在怀着你的时候她便说过,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取名‘凌’。”
凌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怎么一回事?院长在孤儿院外发现她的时候,这戒指就已在她的手中,且她名字的含义确如曹操所说,是从‘咏梅’中得来的。
“戒指是我拾来的!并不是我的!”凌咬紧牙否认道。
“是么?”曹操再走近一步,撂开她的鬓发,“你的左耳后是不是有一颗红痣?”
此时凌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那颗红痣靠近发际,埋在发丛中,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要不是院长告诉她,她自己都不知道那里有颗红痣……
不!不会的!凌怔怔地望着曹操,心中、脑中早已混乱成一团。
究竟她是为了什么才回到古代?她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都凝固在这里,所有的理想与梦幻破灭之后,她的身后究竟有没有一片阳光,那片阳光是否温暖,是否能在暗夜来临之际把生命的历程点亮?
如果她真是曹操的女儿,那她和孔明就只能是敌对关系,在强大的利益冲突面前,他们间的情感便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此时,凌所有的感觉均已消失在内心痛苦的呻吟中,在刺痛的手心里除了捧着一把泪水,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了,只有残存于脑海中的一点信念还在催促着一种坚强的抗争。
“凌,承认我是你的父亲,真让你那么难受?”曹操伸手想抚凌的头,却被她轻轻闪过。
“不,不,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让我走……”凌无力地摇着头,已近崩溃,口中喃喃道,“孔明……”
“诸葛孔明?你到如今还眷恋着他么?凌,知道为何最初我没有与你相认么?”曹操微眯的眼中尽是寒意,“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如今你知道一切,却仍要弃我而选择诸葛孔明么?”
“不,不要逼我……”在那样尖锐眼眸的逼迫下,凌一步步往后退去,猛地朝门口跑去,“让我走!”
“凌!”方才听得愣怔的曹植与曹丕已然缓过神来,齐齐挡住她的去路。
“我要走,你们快让开!”凌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厉声喝道。
“你要走,我不拦你,”曹操平静地开口,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酒杯,“但是,最后和我喝一杯吧,就当做饯行酒。”
凌此时一心只想离开,遂毫不犹豫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即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呃,眼前一阵发晕,她是怎么了?糟了,太大意了,方才喝的那酒有问题。
孔明,她好想立刻就回到他的身边……可惜,已不太可能了……凌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黑暗吞噬了……
“凌!”曹植一惊,连忙上前接住凌下坠的身躯,将她抱起,“父亲,你方才给凌喝的是什么?”
“醉心散。”曹操上前一步,看着已经昏迷的凌。
“醉心散?”曹丕闻言一愕,“这药会蚕食人的记忆,由最近发生的事情,直至少年、幼童时的记忆也能逐渐消除,父亲为何要给凌服此药?”
“要我将女儿交给诸葛孔明,我做不到!”曹操眸中冷光掠过,神情中的那抹狠心决绝的厉色怔住了曹植与曹丕。
曹操伸手轻抚着凌的脸颊,沉声道:“我宁愿亲手毁了凌,也绝不会让她再回到诸葛孔明的身边!”
逆境重生
“凌儿,凌儿,凌儿……”沉厚而悠远的嗓音,轻柔的呼唤着。
谁?是谁?是谁在呼唤她?
不要打扰她,她还不想醒来。
眼前缓缓浮现出这样的场面:烽火连天的战乱,弥漫四周的硝烟……
那是她儿时的记忆么?不,在她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影象。
这到底是什么?这凄楚的记忆究竟是谁的?
在纷乱中,似乎有个人在望着她,用他那深情而哀伤的眼神,遥望着她。
不,请不要这样望着她。
他的双眸如水晶般透明,又如寒潭般深邃。
他的眼神,为何如此熟悉?如此地令她心悸?
意识不断地游走,心摇曳不已,凌已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幻的……
好痛苦……为什么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时耳边却有人低沉地喃喃道:“为何要挣扎呢?为何要记得其他人呢?你只需知道,你是我曹孟德的女儿,是我的女儿……”
温暖、低沉、却又奇异的嗓音,缓缓说着,犹如蛊惑一般,这是凌此时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父,父亲……”凌睁开无助的眼眸,眼前模糊一片。
“是……”感觉他正伸手轻抚着她的发,那手很温柔,很温暖,“凌,我是你的父亲啊……”
是么?是这样么?那她便可安心了,她并不是被人抛弃的孤儿,她有家,有父亲……她终于可以远离这永无休止的争斗,不用再独自承担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可以从那样悲沧惨绝的眼神中逃开了……
凌慢慢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昏迷中,此时过往的所有一切,皆化成飞扬闪烁的光影,在细细绵长的呼吸吐呐间,在凄清的晚风中片片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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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时节,大雪纷飞,梅香醉人。
今年梅花盛开,奇香袭人,将整个花园装点得雪白一片,引得有心人闻香而至。
梅林里清香氤氲,梅影倒垂于湖光水影中,相映成趣。偶尔微风袭来,花瓣便纷纷落于湖内,时间一长,竟惹得湖水也梅香扑鼻。取以煮茗,其味甘冽清爽,沁人心脾。
一位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琴前,他双指拨动,天籁之音立即流泻而出。而一旁的石栏上,侧坐着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的人儿,她柔和清丽的脸上堆满深思,琥珀色的眸子遥望着天空,显得有些忧郁。
“看,三公子和凌公子在梅亭那里呢。”在庭院中清扫落叶的两个新来的婢女,正不顾身份地对坐在亭中的曹植与凌指指点点。
“三公子仍是那么英俊挺拔……”穿黄衫的婢女脸上尽是陶醉之色。
另一个穿红衫的婢女不以为然:“我觉得凌公子比较俊俏。”
“凌公子啊,我听说他是丞相的私生子……”黄衫婢女侧头思索着,“听说他虽然长得是俊秀聪慧的样子,却好象是个傻子……”
“嘘!”红衫婢女急忙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命了!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是,我不说就是了!”黄衫婢女吐了吐舌头,“虽说凌公子也十分清秀,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三公子……啊……”她正说着,亭中的凌似乎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微偏过头,褐瞳淡扫了她们一眼。
“啊,他的眼睛好漂亮……”黄衫婢女立刻羞红了脸。
红衫婢女不屑地道:“方才也不知是谁说比较喜欢三公子,如今又这么迷恋凌公子……”
“我哪里有……”黄衫婢女红着脸,边推搪着,边往院外走去。
“分明就有。”红衫婢女也紧紧跟上,两人渐渐去远了。
“凌……”见凌心不在焉,曹植停止抚琴,来到她身前,“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凌虚应了一声,没有回头,仍是看着天空。
望着如此死寂沉沉的凌,曹植真的有些心痛,自从她醒来后,果然记不起从前的一切,眼眸中一片茫然,对周遭的一切甚至有些恐惧,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对凡事都无畏无惧的凌了……
“凌,你还记得么?”曹植仍不死心,继续诱导道,“你曾躲在前面那假山石后偷听父亲与程昱的对话,随后我便在你身后出现,还将你吓了一跳,我们两人便是如此熟识的,你还记得么?”
“有么?我记不起了……”凌失神的眸子望着曹植,“子建,我不是你的姊姊么?为何熟识是如此的怪异?”
“凌……”曹植心中充满苦涩,他与她曾经在此相知相遇,那时他们是那般心意相通,而今仍是在梅花盛开寒意萧瑟的季节里,却物是人非……
一阵寒风刮过,仿彿为了与这寒意彻骨的天气对抗,花开满枝、傲然挺立的梅树,随着寒风与大雪,落下了满天美丽的花雨,粉的,雪白的,就这么在半空中交缠、飘舞……
“啊……”凌轻唤一声,走出亭子,轻盈地踏上了洁白的雪地,漫天的花瓣慢慢洒落在她因惊喜而仰起的脸上。
“好美啊……”因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梅花雨,凌终于像卸了防似的展露她原来的少女天真,原本毫无表情的美丽脸庞此刻漾开淡淡的笑容,她张开了双臂迎接落下的花雨,在漫天飞舞的花与雪中雀跃着,不停地转着圈圈……
对,这样的才是凌啊!曹植双手环胸,望着难得展露笑颜的凌。
凌平时看来有些呆楞,但是她原本的性格还是会在某时显露出来,虽想不起从前的事,但有些习惯却改不了。例如,她虽身为女子,却不爱穿着女装,更不会梳装打扮。于是便整日着一袭儒生袍,做男子装扮。
而凌对兵法战术,五行八卦,天文地理这些也很有兴趣,闲来无事便向他讨教,他也欣然相授。大约是她曾经熟识过,一点即通,学得很快。
在梅香扑鼻的林中深处,沿着长长围墙走着的两个人影,原本正要踏出院门,可走在前头那抹高大伟岸的影子,却因为注意到方才那一阵雪下的骚动,这才按步一停,接着便发现正在院中央舞花的凌。
是她……曹丕深沉阴暗的黑眸微眯,原本阴郁的心情因为难得的讶异而产生一丝异动。
身后的司马懿也没言语,两人遂怔怔地站在墙角下看着凌。
而凌浑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落入旁人幽深的注目中,这时随着寒风慢慢停歇,渐渐只剩雪花片片时,她也慢慢收拾了激动的心情,缓缓站定。
她仰起头看着上方的梅花树,精光流盼的褐瞳中却现出一层迷蒙的水雾,仿佛她知道自己正从梦幻的云端落回现实的人间。
“我让你去查探的事情,有结果了么?”许久,曹丕抬腿往院外走去,边走边开口问道。
“有了。我寻访到跟随丞相多年的福伯,他证实,当年,丞相十分宠爱一个叫来莺儿的歌舞名伶。”司马懿不疾不徐地说道,“而当年,来莺儿确实为丞相诞下一名女婴,而后不知是何缘故,她便抱着那名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