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土地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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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日的眼中看来……小孩一定是想大口灌水,以便把不喜欢的茄子味冲掉。
果然还是恩公了解小屁孩的想法,苏唐喝了水后,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你怎麽来这里?不跟其他警察一起吃饭,为了监视我?」男子自嘲的笑了。
「他们让我来看着你,说给我一个便当,有鸡腿的那种。」苏唐憨憨地笑了笑,一派天真。
「你是新人吧!我看你连枪都不太会用。」男子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凡事忍着点,早晚有机会出头。」男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我不想出头,我妈说混口饭吃就好了。」苏唐憨憨地抓了抓头,看似憨直的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你在警局做什麽?文书?巡警?」男子关切的问,就像是在唠叨自己的小孩。
「我是扫厕所的,我厕所扫得挺好,你一定要去用用看。我妈说我做什麽都好,靠自己一双手挣钱,值了。大叔你呢?你也是扫厕所的吗?」苏唐这句倒是大实话,小脸闪闪放光,相当的自豪。
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骄傲的苏唐,顿时百感交集,泛着油光的脸突然皱成一团,低声啜泣了起来,含含糊糊的说:「我……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天天梦到我被抓到警察局,我还梦到那个人又来找我,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大叔,没什麽好怕的。我妈说犯了错就要去道歉,这不是什麽丢脸的事。」苏唐阖上餐盒,远远将哭泣的大叔抛在脑后,离去时还说:「我要去打扫了,如果今天没做完,要扣薪水的,大叔再见。」
不久,男子终於愿意配合警方调查了。事后,秦关曾问男子为什麽愿意开口了,男子表示:他看到一个被警方压榨欺负的智能有障碍孩子,都知道脚踏实地认真做人,所以觉得十分羞愧。
而秦警官也询问了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小孩表示:他其实只是想进去跟大叔比不说话,看谁能够撑得更久,对於大叔认为他是智能障碍的孩子,还有郁日警官恶意更换便当主菜为茄子,他表达强烈的不满。
男子现年45岁,是奇益制香场负责人,名叫曾水旺。曾水旺表示,那天晚上十点多,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香场风乾用的木架旁边。
当时他很伤心,因为即将推出的新产品环香失败了。因为这种环香看起来跟一般的环香没有两样,但只要一经点燃,就会发出剧烈恶臭,就像是动物尸体般腐臭。他很懊恼误信了谣言,贸然投入所有资本,进口了一整批会发臭的外国香粉。
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穿着西装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很狼狈,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曾水旺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他的客人,昨天才跑来买了『最臭的环香』。
曾水旺试图跟他说话,他不搭理,叫他也不应。曾水旺叫了一会,觉得无趣就不说了。两个人就这麽相对无语,坐在工厂门口,直到曾水旺不知不觉的睡着。
渐渐地,天翻了鱼肚白,那个奇怪的男人也不见了,带走了曾水旺给女儿准备的新年礼物一只白色的熊娃娃,却留下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旅行格子袋。
他好奇的打开一看,只见满袋的黄金项链还有戒指,曾水旺又惊又喜的抚摸着这些黄金,他顺手拿了几条金项链拿出来,袋底居然露出了一节人的手臂。
曾水旺吓坏了,许久都无法平息,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算报警,可黄澄澄的黄金诱惑着他,工厂的倒闭危机也如影随形行。
他闭着眼,不知所措,金钱成了强大的诱惑。
他低下头伸手掏了掏袋子,在底部发现了一个小记事本,里头写满了那个男人的疯狂的复仇计画。因为,今年三月份,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无预警的跳楼自杀了。深爱妻子的他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怨恨展开了调查妻子。原来,妻子被诈骗集团骗光了积蓄,伤心过度,所以选择跳楼。
於是,男人设计了一个疯狂的圈套,他打算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他将所有的财产进行变卖,全都换成了黄金饰品。再以代销赃物的名义将当时参与诈骗的两人约了出来。
起初,三人合作的很顺利,其他成员也渐渐对男人放松了戒心。同时,男人利用各种类似魔术的小手段进行报复性恐吓,例如突然渗出血迹的纸张,利用投影技术创造出来的幽灵,不到两周的时间,人人自危。
有部分的成员甚至主张去警局投案,寻求保护,但是这个提议被大多数的人给否决了。有些成员离开了,有些成员开始不满了。男人很满意,就像猎豹玩弄猎物一样,利用恐惧让猎物互相残杀而死。
再此之前,他还需要一个高潮。
男人将两人分别约出来,毫不犹豫的加以杀害,一刀毙命。为了让他的复仇计画更加完美,他打算避免所有可能的变因,所以他买了奇臭无比的环香。
这种环香的原料是一种从热带雨林特有的树木,木质燃烧后会让人很不舒服,人类会下意识避开。男人还不忘嘲笑制香工厂的老板没有眼光,居然使用这种原料。
事情一如预期的发生了,男人不忘在本子中钜细靡遗的记录所有犯罪细节,清楚的描写让曾水旺胆寒。
但工厂的危机却迫在眼前,最终,曾水旺还是妥协了,烧掉小本子,拿走大部分的黄金,并将旅行袋弃置在公园里。
曾水旺的口供很快得到了证实,第二具遗体也在不远处的山区被发现。而他最终也以遗弃尸体罪被移送法办。
而凶手也在几个小时后归案了,因为……他就是跨年夜当晚,被老人家意外撞死的年轻男人,那个手里拿着布偶的男子……。
第十三章 月季山庄(一)
春节,蓝天里处处萦绕着欢欣鼓舞的气氛,商家人满为患,年货大街也应运而生。
苏唐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擦汗,兴致勃勃地越过如海水般的人潮,冲着跟在身后搬东西的秦关说:「快点!下午三点西街要举行封街大拍卖。」
秦关一面求饶一面说:「我的小祖宗,求你行行好,我们买得东西,多到车子都要装不下了。」
苏唐看看自己手里的大包小包,咬着下唇,看着手中的购物清单:「干果、腊肉、年糕都买了,还有海鲜、肉等生鲜食物……。」
秦关努力挤过一位同样扛着东西的胖大妈,好不容易来到苏唐身边,睁着赭红的眼,可怜巴巴地望着苏唐。
「好吧!先这样!不过明天下午你得陪我去市场买生鲜。」逛了这麽一大圈,苏唐着实也累了,於是拎着提袋,大发慈悲的说。
「行行行~」逛了好几个小时,秦关又饿又渴,现在只要给他一碗水,让他跳脱衣舞也行。
「你真没战斗力!」苏唐用充满的同情的语调说:「恩公比你好多了,每次逛街他都会买可乐给我喝。」一想起恩公,小孩的心就化成一潭春水,轻缓荡漾。
秦关不满被小孩鄙视,愤愤地啐啐念:「那你怎麽不去找你们家恩公?」
「我们家恩公很忙的,他有很多事要做。过年快到了,扒手抢劫事件都会增加,恩公哪有空陪我买年货。」苏唐再次鄙视气喘吁吁的秦关。
「我就不忙吗?我好歹也是个小队长……。」秦关在嘴边小声的嘟囊,不敢让小孩听到。不过……说起过年,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好像是警局的同仁跟我讲的,是小六说的……还是小张……?算了!想不起来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对了!你们家就俩人做什麽办这麽多年货?难道是要邀请我?嘿嘿!我正好有空喔!」最近秦关只要一有空档就上郁日家蹭饭,还自备睡衣和小毛毯,大有在郁日家安营扎寨的打算。
「你不是一直都在吗?恩公说过年的时候,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们都会聚在他家,要我多准备一些食物。」购物袋提得他手发酸,苏唐一心只想赶快将东西上放回车上,然后……再去买杯可乐喝。想到这里,精神倒是好了起来。
「兄弟?你说那只狐狸吗?」秦关想到李景立刻打了个寒颤,还记得上次他得了场小感冒……那实在太可怕了,到现在他都不愿再想起。
「是吧!你也觉得他像狐狸!」秦关的说法让苏唐很是兴奋,大有找到知音的感觉:「他是对你做了什麽?拔了你的牙齿做模型?还是假借帮你看感冒的机会偷抽你的血液样本做研究?快说来听听。」
「原来他还做过这些事……李医生真个可怕的存在。」秦关同情地看着苏唐。
俩人又插科打诨了一段时间,等苏唐将东西放好。他立刻连跑带跳往路旁卖凉茶的小摊上前进,开心的买了甜筒跟可乐,打算好好慰劳一下自己跟辛苦的挑夫。他还不忘再多带几杯凉茶,打算顺道拿去慰劳正在银行门口执勤的警察叔叔们。
就在他心满意足的提着饮料往回走的时候,一辆急驶过的银白色跑车腾空出现,对着他的方向直冲而来。吓了苏唐一大跳,一松手,提袋里的凉茶全都翻倒在地,手上的甜筒和可乐泼了他一身。
「哎?你到底是会不会看路啊!」跑车车主摇下车窗,劈头就是这麽一句。
被溅得满身的苏唐正在心疼饮料,又听跑车车主这麽傲慢的态度,气得他冲着他车主就是一顿乱骂:「我是不会看路,没看见这里有没品的暴发户出巡,下次我一定闪得远远的。」
「暴发户?你说我是暴发户?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暴发户了?」苏唐误打误撞刺中了要害,气得他不甘示弱的哇哇大叫。
「满身铜臭的人是嗅不到自己身上的艘味,我真同情你,兄弟。」苏唐气愤地看着还没吃上一口,就光荣贡献给地板的甜筒,心疼不已的说。
「谁有你这样小家子气的兄弟,才是倒了八辈子楣。」跑车车主看了看手表,从皮夹子里掏出了一张千元大钞,往窗外一扔:「大爷我赏你的洗衣费如何!不用找了。」
话音未歇,车子就不见了踪影,只留给苏唐一嘴的灰尘。
「太过分了……。」苏唐双手抱於胸前,呆呆地伫在原地,笑容里却有一丝危险:「LP-9999我记下你的车牌了……就等着收红单收到吐吧!哼!」
夜已深沈,郁日拖着步子,走在空荡荡的街道。凌晨三点,他才刚刚下班。年节将近,蓝天里又热闹了起来,原本寂寥的老社区充满了小孩子的喧闹声,处处生意盎然。
夜风冷冽,刮得人生痛,他裹紧身上的羽绒大衣,这是小孩昨天在年货大街上掏得战利品,据说小孩砍价砍得老板都快哭了。想起了小屁孩那副得意劲,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往家里去。
「小孩该睡了吧!」最近真是忙坏了,每天回家小孩都睡得打小呼噜了。可即便回家的时间晚,小孩只要听见郁日回来了,不管睡得再香,也一定会起来帮他做宵夜,郁日好几次要他别弄了。小孩总坚持胃是冷的不好睡,说什麽也要准备。
拐了弯,还没进门便看到暖洋洋的灯光,小孩又赤着脚站在阳台上探头探脑,瑟瑟地拢紧了身上的大衣,长发在夜风中飞扬,眼底映着悠远,伫在阳台上的他,有种天人下凡的英气。
郁日看着小孩,勾起了嘴角,脚步变得又快又急。
挂好外套放下钥匙,就看见二楼的灯突然灭了,郁日轻手轻脚的走了上去,推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小孩将头缩在被窝里,还刻意发出小呼噜声。要不是他身上那件来不及脱掉的大衣,郁日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脑袋是自己的幻觉。
小孩揉揉眼睛,无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