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浮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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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先别哭,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亚飞坐直了身子,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抽噎着把柳阳坠崖后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来那天张义峰在约定的地点没有等到柳阳,便急忙打电话通知了柳亚飞。柳亚飞发现柳阳手机关机后,预感到她可能已经出事了。
柳亚飞拜托张义峰先在四川当地寻找,自己买了当天去四川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他们在一辆往返于附近几个村落的中巴上打听到,三天前曾有一个城里来的长发女孩,坐车到过张家岗一带。那么,柳亚飞他们就分析着,柳阳很可能是在去村里的山路上出的事。张义峰又从村子里找来十多个村民帮忙进山搜寻,可是接连过了五天,他们一无所获。柳亚飞终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便不得已报了警,并理所当然的对警方隐瞒了柳阳此行来张家岗的真正目的。他对警察说,柳阳是代替自己来看望张义峰的。
柳阳的母亲得知女儿失踪后,也和柳亦一起火速赶往了四川。在一大批的专业搜救人员和一系列的先进设备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在一处山涧里发现了不省人事的柳阳。众人赶紧将她送到县城的医院救治,可是柳阳身上并没有任何的皮外伤,所有的生理机能一切正常,怎样也检验不出她昏迷不醒的原因。几天后,沈冬宁把柳阳带回市里,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医院。沈冬宁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这样她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柳阳。
柳亚飞觉得自己有愧于女儿,夜以继日的守在病床前照料。他看到自己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儿被自己害成现在这副模样,后悔的痛心疾首,一直在自责不该让柳阳去以身犯险。而就在柳阳被救回来的第十三天,她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
喜极而泣的柳亚飞再次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不忍心再次放开。
沈冬宁穿着白色的医生制服推门而入。她看到柳阳已经醒来也是又惊又喜,可是她也不禁感到疑惑,这么多天她为救柳阳可以说是竭尽所能,但她却突然之间自然苏醒,还有她刚刚拿到手的最新化验报告,这一切都该作何解释呢?!
沈冬宁走过去,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柳亚飞拉开,自己坐到他的位置上,紧紧握着柳阳的手。“阳阳,你终于醒了,妈妈好担心你。”
柳阳扑到母亲的怀里,“妈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冬宁低头亲吻一下女儿的额头,“不要害怕,你回家了。你爸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那么你也要实话实说的告诉妈妈,你昏迷前都发生了什么。”
柳阳泪如雨下,她哭着把自己昏迷之前的所有经过,一字不落讲了出来。当她说完自己吞下石头坠落悬崖的经过,她分明看到妈妈眼中除心疼之外闪过的那丝阴影,可转瞬之间妈妈又展露了温馨的笑脸。
“不要哭啦,有妈妈在身边陪着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沈冬宁看了柳亚飞一眼又继续说道:“我们没有在你身体里检查出什么石头,你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和轻微脑震荡才导致的深度昏迷。除此之外你身体的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但是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再修养上几天才能出院。”
柳阳看着母亲,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柳亦抱着一束百合走进病房,沈冬宁见他进来,拉过了一把椅子。“柳亦,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妹妹,我和爸爸出去给阳阳拿药。”
柳亦答应着把花束递给柳阳,满面笑容的守着柳阳坐下。
沈冬宁揉揉柳阳额前的刘海,“快点把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忘掉吧,以后妈妈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柳阳望着妈父母离开的背影,总是隐约的感觉着妈妈对她刻意隐瞒了什么。
沈冬宁把柳亚飞带到医院后面的花园,她转身就给了柳亚飞一个耳光。
“你是怎么做爸爸的,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当初我就不应该把阳阳留给你。”
柳亚飞把头压得低低的,不停的对沈冬宁说着对不起。
沈冬宁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柳亚飞,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们的女儿!”
柳亚飞闻言惊愕的抬头,抓住沈冬宁的肩膀,“到底出了什么事,求你快告诉我!”
沈冬宁奋力甩开柳亚飞的手,坐到旁边的长凳上,痛苦的泪如决堤。
柳亚飞单腿跪在她的前面,用恳求的目光凝视着她,“冬宁,我知道这所有的后果都是我造成的,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阳阳。但是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呀!我无时无刻不在忏悔,我是阳阳的父亲,我和你一样的爱着她。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冬宁抬起哭红的双眼,“柳亚飞,我没有在女儿的体内找到那块石头,那是因为…它已经被分解吸收了!”
柳亚飞一脸的疑惑,“我听的不是太明白。”
沈冬宁擦干眼泪,怅然的叹口气,“阳阳说她吞下了黑色石头,而化验的结果显示,她五脏六腑里面根本就没有石头的存在!我并没有对阳阳撒谎,那块石头已经像我们消化食物一样,被人体完全吸收了!我还一直奇怪,我们找到阳阳的时候已经是她坠崖后的第十天,在这十天里她滴水未进,又是怎样存活下来的?!更令人困惑的是,她身上没有一点被树枝或岩石划伤的痕迹。从理论上来说,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落下来,没有一点皮外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沈冬宁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份化验单交给柳亚飞。“于是,我就对阳阳全身做了更为细致的检查,发现她有一部分器官的新陈代谢功能有明显的减退。要知道,人体组织细胞大约每六至七年就要代谢成为新的细胞,细胞拥有不断的再生能力,才能支撑着人正常生存。而阳阳表皮最下层的基底细胞,已经不再随着新陈代谢而向上增生移动了。”
柳亚飞还是听得一头雾水,沈冬宁绝望的看着他,“我的意思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讲,阳阳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一个闷雷在柳亚飞的耳朵里炸开,他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慢慢的,柳亚飞回过神。“冬宁,会不会是弄错了,阳阳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她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沈冬宁无奈的摇着头,“没错,在原则上根本就说不通,可是我也无法作出解释。但是我可以肯定,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因素是那块黑色石头。怎样与常理相违背的原因都没有关系,我关系的只是让女儿活在这个世上。”沈冬宁又流下了眼泪,柳亚飞却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沈冬宁用带着香味的木梳为柳阳梳理她的长发。
“阳阳的头发真长,又黑又亮。”
柳阳此时享受着妈妈手里传递而来的温暖,幸福的闭起了眼睛。
“因为小时候妈妈经常给我梳头,后来你和哥哥来到北方,我舍不得把妈妈梳过的头发剪掉,所以就留到了这么长。”
沈冬宁的鼻子直发酸,她知道这么多年来亏欠女儿的太多,她今后一定会好好补偿。沈冬宁注意到,柳阳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黄金戒指,那上面雕刻的花纹好奇怪。
“阳阳,你手上的戒指是谁送的?”
柳阳把左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爸爸说在他找到我的时候就有了,而且怎么摘也摘不下来。那时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不过这上面刻得应该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我在历史书上见到过。”
沈冬宁在柳阳的背后偷偷笑出声,柳阳回头看她。
“妈妈你笑什么?”
沈冬宁重新把柳阳的头摆正,给她扎好辫子。
“我还以为是阳阳的男朋友送的呢!”
柳阳红着脸小声的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有男朋友…”
沈冬宁又笑了。“那么陈洛凡呢?阳阳是不是喜欢他?”
柳阳惊讶的看向妈妈,沈冬宁调皮的眨着眼睛。“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呵呵,不好意思哦!我去你房间帮你取换洗的衣服,无意中看到好多本剪报,里面都是陈洛凡的文章。”
柳阳低下头,“嗯,陈洛凡学长是我们诗社的社长,也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很多女孩都喜欢他。”
沈冬宁捧起柳阳的脸,“喜欢就要说出来,我上学的时候可不像你这么矜持。只有先让对方了解了你的心意,你们才有可能在一起呀!”
“可是,他那么出色,就像天上的月亮,我怎么可能及的上他的光辉。”
沈冬宁把一面镜子送到柳阳面前。“你也不输他,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柳阳很少照镜子,一般都说不喜欢照镜子的女孩是因为缺乏自信,她也正是如此。但此时的柳阳看着镜子里的影像,那张清纯可爱的脸真的是自己吗,她有些不敢相信。柳阳看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的妈妈,从旁边桌上拿过了一张纸递给她。
“拿着吧,这是你们学校发下的通知,上面说要举办元旦晚会。陈洛凡已经报名参加,演出节目是诗朗诵,正在寻找会演奏乐器的同学合作。我觉得这对于从小学习古筝的你,应该不成问题,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柳阳看着妈妈鼓励的眼神,郑重的接过那张纸。沈冬宁又露出了笑脸,“这才像我的女儿,为了陈洛凡同学,阳阳要快点养好身体,妈妈会为你加油哦!”
当天下午,柳阳就按照通知上的电话在文艺部报了名,又让父亲把她的琴从家里带到医院。这把琴是柳亚飞用一年的工资买来送给柳阳的生日礼物,柳阳一向十分爱惜,将琴保养的特别好。
柳阳抚摸着琴弦,笑着抬头看向父亲。柳亚飞正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发呆,柳阳最近发现他经常这样,每次问他在想什么他也不说。
柳亚飞在柳阳关注的视线下回头,对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他得知女儿准备追求陈洛凡的时候,也表态要全力支持,只要这样做可以给柳阳带来快乐。
几天之后柳阳出院回了妈妈家,因为沈冬宁再也不放心柳亚飞来照顾柳阳。
柳阳在车窗里看着父亲慢慢缩小的身影,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她问沈冬宁:“妈妈,为什么不让爸爸和我们一起回家?”
沈冬宁给柳阳拢好耳边垂落下来的头发。“他做错了事,需要一个人反省一下。”
“拜托你,别怪爸爸,是我自己主动要帮他去送东西的。”
“阳阳,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是谁的责任谁就应该来承担。其实你爸爸比我要勇敢,他有胆量为了正义挺身而出,我却不行,我无法肩负起那些所谓的代价。不要为你爸爸担心,等他找出如何挽救不良后果的方法,自然就会回家。”
沈冬宁是个非常漂亮而且很会打扮的女人,她在柳阳回学校之前,给她买了许多流行服饰和化妆用品,把柳阳打扮的像个美丽的公主。她是想帮助女儿提升自信,也让她变得更加开朗,好像这个方法十分奏效。
柳阳第一天回到学校,就鼓起勇气和陈洛凡说了话。陈洛凡很久之前就曾注意过这个长发及地的女孩,那时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沉闷,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现在他对她的看法已经完全改观,他认为这个女孩性情温和又有涵养,在文学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似乎比以前活泼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尤其是她的笑容,就像这寒冷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他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柳阳给他在元旦晚会上的伴奏。
柳阳和陈洛凡经常在没课的时候去学校的小礼堂排练。随着两个人相处时间的增多,他们也聊的日益投机。从天文地理谈到古今中外,从唐诗宋词谈到琴棋书画,两人发现他们的观点和兴趣都要很多的相同之处。每次谈论到纳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