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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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长歌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瞧:门外共有四人,一个是店小二,另三个是身披如雾轻纱,妖娆妩媚,略带风尘味的美丽女子。
楚长歌只消一眼心中便已明白,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想到隔壁的夏莞,唇角缓缓勾起笑容:“谁吩咐的?”
“就是跟公子一道来的姑娘。”小二讨好的笑着,心下不免疑惑,这人也真怪,身边放着漂漂亮亮,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要,非得上花楼找姑娘。
“人已带来,小的先下去了。”
楚长歌颔首,瞥了那三个花娘一眼,唇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他唤住小二,扔给他一锭银子:“备好澡盆热水送到隔壁房间,另外再买两套女装回来。”
他说完又转向三位花娘:“你们进来。”
门再次砰地关上。
夏莞只知道他们进了房,仔细聆听却没有动静,隐约可听到交谈声,但声音很小又听不真切。过了会又没了声音。
夏莞撇了撇嘴,说不定他们已经滚到床上去了,想到他还真大方地接受,夏莞心中极不是滋味,酸酸地想:三个女人他应付得过来吗?小心得肾亏……
想太多了,夏莞甩开脑中所想,定了定神,“唰”地一声打开房门,楚长歌的房间仍是没有动静,夏莞跺了跺脚,她都故意把房门开这么大声了,他是没听见还是听见了没空理会?他就不怕她跑了吗?
长廊突然传来脚步声,夏莞扭头望去,只见前面两人抬着澡盆,后面跟着店小二,他两手各拎了一桶冒着腾腾热气的水。
“你们干嘛?”话刚问出口,三个大男人长驱直入她的房间,将澡盆放好,倒入热水,又陆陆续续了好几趟才停止。
夏莞看得一头雾水:“我没说要沐浴,你们搞错了吧?”
小二拎着两个空木桶走出,闻言暧昧地笑道:“没弄错,是你家公子吩咐的。”
楚长歌?夏莞眨眨眼,瞪了他的房门一眼,踱回自己房间,刚要吹熄烛火离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夏莞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稍具姿色,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的三个女人:“你们是谁?”
三个女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去关门,另两个不由分说地撸起袖子上来就扒夏莞的衣服。
“喂、喂、喂……你们……”夏莞边挣扎边后退,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个女人齐齐扑上来,两个人合力制住她,一个则扒她的衣服。
夏莞欲哭无泪,瞬间被扒了个精光,下一秒被她们抬起来塞进澡盆里,又是搓啊又是揉的,白嫩的肌肤上起了点点红痕。
夏莞放弃挣扎,思绪转了又转,几乎可以断定她们就是楚长歌派来折磨她的!啊……夏莞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三个女人,唰地站起,水珠四溅,打湿了地上的衣衫。
她顾不得恁多,怒吼道:“楚长歌你给我滚出来!”
言毕,楚长歌从屏风后转出身来,满脸笑容。
夏莞尖叫一声,急忙缩回身子,只露半截玉颈和一张脸来。
“你们出去吧。”楚长歌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冒犯到她的自觉。
三个女人福身退下,门被掩上,房里再次归于平静。
水气氤氲,夏莞整个人笼罩在淡淡水雾中,朦胧中他只看到她散乱的墨发,飞红的粉颊和因羞愤而晶亮的黑瞳。
“滚出去!”夏莞抬手指向门外,又发现整个藕臂露出水面,连忙缩了回去。气势因这举动登时减弱了一半。
楚长歌忍俊不禁。
“出去,出去……”夏莞气得狠拍水面。
楚长歌不发一语,从床榻抽来薄毯裹住夏莞把她抱了出来。
夏莞挣扎着不让他碰,薄毯因摩擦渐渐滑落。
楚长歌低声喝道:“你再挣扎,小心毯子掉下去!”
恫吓起到作用,夏莞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楚长歌低声一笑,动作轻柔地把夏莞放到床上。夏莞一获自由,立即裹紧薄毯退到床角,只露出脑袋来,长发还在滴水,粉颊薄红如胭脂,淡淡烛光下,那张玉雕的脸魅惑动人。
楚长歌看得心神荡漾,暗吸了口气,打开房门,微风拂来,心里的燥热稍减。
恰巧,小二捧着两套成衣过来,楚长歌接过成衣,打发了小二,折身回到房里。
夏莞本以为他早离开,裹着薄毯下床拾衣,可是衣服被水打湿,她只有这一套衣衫,剩下的全留在蓬莱馆。夏莞怔怔地站着,蹙着眉不知如何是好,听到脚步声一看是楚长歌去而复返,急忙跳回床上,放下纱帐。
楚长歌隔着纱帐只看到朦胧的身影,笑了笑,把成衣放下道:“这是买来的两套成衣,或许穿着不合身,你就将就下吧,总比没得穿……”他话还没说完,一只瓷枕从帐中飞出,楚长歌伸手接住,纱帐里传来夏莞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早就算计好了,故意耍我!”
楚长歌听她语带颤抖,想来已是怒极。他沉了脸道:“这次是给你个教训,你别再妄想逃走。”他放下瓷枕,踩着翩翩步伐离开。留下纱帐里气得不轻的夏莞。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再入王府
翌日,夏莞在房里用了早膳,一出客栈,就见楚长歌靠着车辕,神采飞扬,笑吟吟地问夏莞:“昨夜睡得可好?”
夏莞着月白襦衫,碧色绮裙,墨发如缎,轻轻地用玉簪简单挽起,一身素雅无华,只是脸上冷冰冰的,不带笑意。
闻言,瞪了他一眼,径自越过他,跳上马车。
身后又响起笑音,夸赞道:“很漂亮……的衣裳。”
夏莞皮笑肉不笑地地回头:“衣裳这么漂亮,我穿上糟蹋了是吧?”
楚长歌见她冷着脸不理他,心中极不是滋味,所以存心拿话激她,却没料到夏莞会蹦出这么一句,当下就愣住了。
等回过神,夏莞已经进去了。叹了口气,跳上马车掀开帘子,同时吩咐道:“出发。”
说完,钻入车里。
车厢里夏莞坐在矮榻上捧着一碟莲蓉酥正吃得津津有味。
楚长歌走过去坐下,偷瞄了眼,见夏莞两腮帮子吃的鼓鼓的,心中不由想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这么能吃,身子怎么还是愈发清减呢?不觉盯着夏莞想得入了神。
夏莞突然重重放下小碟,板着脸道:“你老盯着我作啥?看得人胃口全失,不吃了!”
“你……”楚长歌气结却又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心中绞痛地跟什么似的,她就这么想离开?想到连和他虚与委蛇也不屑去做?他冷着脸起身,大喊道:“停车!”
待马车停下,他下了马车,转瞬间不见了人影。马车停留在原地,夏莞静静地坐在矮榻上没动。外面日头高照,树上的知了吱吱叫个不停,夏莞渐渐坐不住了,刚站起身,车身陡然一阵摇晃,夏莞没站稳又跌回矮榻。
马车开始出动了,只是楚长歌还没回来啊,夏莞急了,隔着窗棂看到楚长歌骑着白马跟随在马车一侧,顿时心中抽紧,从窗棂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车厢里虽然闷热也好过在外面顶着个大太阳骑马。她一时气话他还当真了?
“傻到无可救药!”夏莞喃喃说着,扯下窗幔,不想再看。
马车在颠簸中行进。
五天之后。
京都云清王府。殿宇宏伟,铺盖绿色琉璃瓦,屋脊安吻兽,绘画藻井,楼阁高台,朱红门窗,在在显示王府的气派。
夏莞忍不住眩晕,望着那两扇朱漆大门,竟有些胆怯,她低头凝视自己的脚尖,一旦踏进去她就没了自由,庭院深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吧?心念及此,夏莞呼吸一窒,满心苦涩,不知道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前面又不是龙潭虎穴,跨出一步有那么难吗?”楚长歌回头,淡淡地嘲讽。
夏莞叹息,已经无所谓了,撩起裙摆,缓步踏上石阶,经过楚长歌时,她轻问:“我还住原来的房间?一切都没变?”仿佛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楚长歌皱起眉心,眸光闪烁。
不待他开口,夏莞便道:“我知道了。”能有什么改变,问这个问题似乎是多此一举。
“还有……银票可以还我了吧?”夏莞朝他伸出手。
给她?有了两次让她从府里逃出的经验,楚长歌哪还敢掉以轻心,他背负着双手,瞧着夏莞笑靥如花,胸口怒火又起,眯了眯眼道:“想买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来找我要。”
夏莞再也笑来:“意思就是说你不给?”
“我说了你可以随时找我来要,银子还是你的,不会长腿飞了!”楚长歌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夏莞脸色一变,手僵在半空:“说白了你就是不给?”楚
长歌笑了:“或许哪天你彻底死了心,我会给你。”
“这样啊……”夏莞拉长了尾音,斜瞅着楚长歌,漫不经心地说,“万一你是贪图我的银子,才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据为己有呢?”
楚长歌不屑道:“这点银子我会放在眼里?”
夏莞当然知道他不会,只是不想让他得意,故意气他,摇头晃脑道:“那可说不准。”
楚长歌冷着脸,眼里却分明露出一丝笑意,他磨了磨牙,低声笑道:“我生气你就开心是不是,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他的话气人,夏莞的话却更伤人,她哼了声,眼神轻蔑:“你的喜怒哀乐怎么可能能影响到我?你太看得起自己啦!”
楚长歌寒着脸,不说话了。
这次是她占了上风,夏莞得意一笑,进了王府。
夏莞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己房间,推开房门,一室清冷,里面的家具摆设一切都没变,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窗明几净,看得出来常有人打扫。
“咦,这门怎么开了?”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
夏莞循声望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啊!”碧雪低声叫了出来,使劲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碧雪。”夏莞轻唤,冲她眨了眨眼,咯咯笑了,“不认识我了?”
见夏莞表情如此生动鲜活,碧雪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马上转惊为喜,:“令兰?真的是你……”她喜不自胜,拉着夏莞说个没完,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转喜为忧,“王爷知道你回来了么?”
“是他把我抓回来的。”
“抓?王爷没对你怎样吧?”碧雪想起令兰失踪那天楚长歌狂怒的模样,仍是心有余悸。
夏莞撇撇唇:“略施薄惩。”不还她银子也算是惩罚吧?
碧雪抿嘴笑道:“王爷还是不舍得对你怎样。”不舍得?是巴不得吧?
夏莞心中不以为然。“我告诉碧蓝去。”
碧雪喜滋滋地离开。
夏莞折回房里,心想既然到了王府,一切就得照王府的规矩来。翻找出王府侍女所穿的浅绿娟衣长裙换上,扎上飘长丝带,梳了双髻,揽镜自照,夏莞看着宛如牛角的双髻,怎么看怎么小家子气,偏偏皇宫的宫女都梳此髻,云清王府也不例外。为了适应宫廷和王府生活,她才逼自己勉强学会梳双髻,其他的却是一点不会了。
楚长歌见她还回王府侍女装束,俏丽慧黠。先前着月白襦衫,碧色绮裙却是清雅如兰,前提是她不开口说话。只是换了衣服发髻气质却是迥然不同。穿什么像什么,要是她穿上华服,配上满头珠翠,是否能穿出大家闺秀的风姿来?
楚长歌想着想着就笑了,夏莞当他在抽风,目不斜视地侍立在一侧,神色虽谈不上恭谨倒也规规矩矩。
楚长歌瞥她一眼,淡淡地说道:“进了府倒是懂规矩了。”
“那是当然,万一哪天王爷不顺心,施以府规,把我乱杖打死怎么办?所以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免得惹祸上身。”夏莞暗暗决定以后还是少顶撞他为妙,毕竟堂堂王爷之尊哪容得了她三番五次的出言不逊?
楚长歌悠然起身,带笑的黑眸凝在夏莞身上。夏莞垂下眼,下巴突然被挑起,她被迫仰头,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不再违逆我?”他轻问。
夏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