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穿不可.废妃要革命-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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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议的瞪着他。
他的嘴角轻掀,洒脱,不羁,邪肆的模样,一如她初见时的风流倜傥。
向下的身子猛地翻转过,将麦麦护在胸前,而他则是背部朝下。张扬且狂野的黑发拂过麦麦的脸颊,他的目光异常柔和,“你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充满笃定的豪言壮语,为他增添了几抹男子霸气。
倏地,目光瞬间变得坚毅,决然。
麦麦只觉自他胸口上散发出一股温暖的热息……
“师博,快来看!”小沙弥背着竹篓,朝着灌丛中那抹黑色走去。
一身青色僧衣的老僧随后赶到,看到灌丛中的人后,立即上前探到她的鼻息下,又搭上她的脉搏,转而朝小沙弥吩咐道,“快将她带回寺里。”
“是,师博。”小沙弥把竹篓卸下来,将人背在身上,沿着灌中小径飞快的往回走。
两人翻过一座山就到了紫云山对面的湘桂山。别看老僧己过古稀,可腿脚却毫不怠慢,步履生风。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两人就回到了建在半山的寺院,梵衣寺。
老僧吩咐小沙弥立即将人抬进禅房,然后又命人去请来一位中年男子。
看到来人时,老僧有礼的双手合十,“墨施主,老纳刚在紫云山下救回一位女子,想请柳姑娘过去帮忙为她换衣上药。”
中年男子神情淡雅,面目俊朗,他笑道,“止悔大师不必客气,我这就是叫来盈盈过来帮忙。”
时间不大,身着素衣,脸色有些苍白的绿裙女子就来到止悔大师面前,“大师,有什么需要盈盈做的,您尽管吩咐。”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万俟狁废了武功的柳盈盈。
止悔大师是万俟墨多年的挚友,早在他受到宗帝迫害,在发配边疆逃跑时,正巧被四处云游募化的止悔大师所救。止悔大师知他心中戾气难消,便时常与他说经礼佛,可那会的万俟墨,年轻气盛,仍然执意要报仇。这才告别他来到天都国寻求契机。
天都国战败后,万俟墨反而看淡了多事,放下了这段仇恨。他本性淡泊,却为了仇恨付出了十几年的努力,不论有没有拿下启萨,他对自己也算是有了交待。更何况宗帝已死,他也不会再去执着于上一代的恩怨。
于是,便带着柳盈盈和几名贴身侍从带到了湘桂山,再加上柳盈盈受伤不轻,身体虚弱,这里倒不失为一个调养生息的好地方。
柳盈盈依止悔大师所言,带着自己的一身衣物来到禅房。走到榻前,将那个受了伤的女子翻过来。目光触到她的脸时,倏地瞪大眼睛,胸口瞬间便被怨恨添满。
是她!
蓝璇筠!她怎么会在这里?止悔大师救回来的人居然会是她!
静静躺在那里的麦麦,脸上、颈上,凡是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灌从的棘枝划成一道道的伤痕。身上的黑衣早就被勾破了,露出几处冰肌。
将手里的衣服狠狠的掷到地上,一把便揪起不省人事的她,猛烈的摇晃着,“蓝璇筠!蓝璇筠!你这个贱女人害得我武功尽失,害得狁不再理我!我要杀了你!”柳盈盈双眼赤红,姣好的面容狰狞着,扭曲着,眸底迸发出极强的恨意。
看着没有反应,任她发泄的麦麦,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忍了这么久,每天都在说服自己,只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好。可埋藏在心底的仇恨,却在看到她的刹那,全部觉醒。
她恨这个女人,恨她夺走了狁,更害得自己成为涿浪堡的敌人。
一丝阴狠划过,双手慢慢握住了她的颈子。
“看来,真是佛祖显灵了,居然会把你送来这里!”双手开始施力,紧紧箍住她纤细柔弱的颈子,嘴边挂着残忍至极的笑,“蓝璇筠,你相信报应吗?呵呵,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狞笑着凑近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麦麦的脸有些胀红,眉头痛苦的拧起来。
“柳姑娘,可有换好?”门外传来小沙弥的敲门声,“师博要给这位姑娘诊治了。”
“哦,马上就好。”柳盈盈不甘的松开手,愤恨的瞪一眼仍旧昏迷的麦麦,即又撇嘴冷笑,“蓝璇筠,我们老朋友见面,有的时间,咱们的帐慢慢再算。”
捡起地上的衣服,动作粗鲁的给她换上,而后站起身理理发髻整整衣裙,这才打开门,朝小沙弥露齿一笑,“换好了,快去请止悔大师给这位可怜的姑娘瞧瞧吧。”
“嗯,谢谢柳姑娘。”小沙弥赶紧跑到前院就请师博。
第177章
止悔大师给麦麦检查过后,包扎了伤口,涂了些外伤药,这才走出来。
门外的万俟墨和柳盈盈立即迎上来,问道,“大师,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只是些皮外伤倒不碍事,可能会晕睡一阵。”
万俟墨将止悔大师引到院中的石桌前,将早就沏好的云雾倒上一杯递过去,柳盈盈安静的站在一边,目光时不时的瞟向禅房里。
万俟墨随口一问,“大师,从哪里救来的这姑娘呢?”
“适才在紫云山山底采药时发现的,看样子,倒像是不慎从山上摔下来的,但身上却只受了些轻伤。”止悔大师随即又说,“不过,她的身上倒是有内力被灌输的迹象。”
“哦?”万俟墨放下杯子,似乎也被激起了好奇心,“内力被输入体内后,若是个不会武功之人,也只能停留一须臾。也就是说,定会有人在这期间内给她输内力。照此看,该是还有一人在这附近才是。”
止悔大师摇头道,“老纳再没发现附近还有他人。”
柳盈盈登时皱起了眉头。全是谁给她输入内力?难道是……狁?
她越想越怕,如果真是他,那他岂不是也摔下来了?
万俟墨收回好奇,爽朗一笑,“这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从山上摔下的可能性极大。待这位姑娘醒来之后,我再派人送她回去便是。”
“那可真要多谢墨施主了。”止悔大师微微颔首。
“大师何必客气。”
倏地,柳盈盈心念一动。
如果狁就在这附近,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来找她的。可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团聚。比起亲手杀了她,将自己也陷入到困境。远没有将她送给别的男人来得有趣!
听说,那个擎王之所以在攻下天都后不久就马不停蹄的北上,就是为了这位昔日的王妃。
这等深情,她该成全才是。想必,连佛祖都会赞成的。
“义父,先让盈盈去山上查看一下吧。万一,这位姑娘的家人正在苦苦寻找呢?”柳盈盈言辞恳切,说得又是合情合理。
万俟墨抬眸看向义女,又看了看早己被染红的天色,“嗯,也好。发生这种事,家人该是焦急万分。你就带两个侍卫出去找找看吧,不过要在天黑前返回。”
“是,义父放心吧。”柳盈盈娇俏一笑,应声退了下。却并投有带侍卫,独自出了寺。
蓝璇筠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而依狁对她的重视程度来说,就算他不在这附近,也会派手下众宿跟在旁边。发现麦麦不见后,定是会全力寻找,也许很快就会找来这里。
蓝璇筠将她害到这种境地,她又怎么能让她好过?她要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狁!
当柳盈盈再次返回梵衣寺时,却带回了一对满腔焦急的中年夫妇。
“义父,大师,这二位正在找他们的女儿,已经在紫云山找了快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大师救回来的是不是他们的女儿,盈盈这才将他们带回来确认一下。”柳盈盈面无波澜,将中年夫妇领到了两人前。
万俟墨点了点头,允道,“哦,既是如此,那就请二位去禅房见见那位姑娘吧。”
“是,”带着两人进入到禅房后,便传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嚎声。
“哎哟,我的女儿啊!娘总算是找到你了,我可怜的女儿啊!”
时间不大,这对中年夫妇便背着里面依旧昏睡的女子走出来。
“大师啊,您救了我们女儿一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二人没齿难忘!”
止悔大师谦逊的一施礼,随即指了指男子背上的人,“她是你们女儿?”
“没错没错,”女子赶紧应声,目光小心翼翼的,“她就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家就住在紫云山脚,也不便再打扰大师了。”
止悔大师颔首道,“哦,她身上己无大碍了,回去倒也无妨,但仍是需要静养些时日。”
“谢谢大师,我们这就把小女带回去了!”
柳盈盈一笑,引着两人,“我送二位出去。”
万俟墨看着义女,不知是哪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她较以往更加热情了。
出了寺院,走到偏僻处,柳盈盈才面色一凛,指指男子背上的人,低语道,“你们以去启萨为女儿医病为由,现在马上启程,将她送到皇宫。”从身上掏出一包银子递了过去,嘴边轻扯,美眸泛出精光,“将她送去后,启萨皇帝自会重重赏你们!”
“是,是,是,”中年夫妇赶紧喜孜孜的收起银子,顺着小径下了山。
看到昏睡不醒的麦麦,柳盈盈挑了挑眉,自从燕北返回后,心情好久都没有这样舒畅过。
真想看看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万俟擎身边时会怎样?这真是比杀死她还要有趣!
“蓝璇筠,没准你还要感谢我呢!哈哈……”肆意而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半山腰,衬在夜色下,越发诡异。
两天后。
阳春三月,又是一年春草绿。
护国寺内后院的厢房,幽静,清雅,一般都是为来此斋戒的皇宫内女眷准备的。三月,春意盎然,院内的桃花盛装,烂漫多姿。
一袭蓝色静静的站在这处落英缤纷的桃花树下,昂着头,看着绚丽的花瓣飘飘洒洒,幽深的眸总是透着淡淡的迷惘。怔怔的,眼前渐变成一片白雾,没有焦点。
似乎缺少了什么,
“筠儿,”
听到身后低沉又饱含深情的呼唤,她缓慢的转过身,扫一眼那张线条坚毅的峻颜。
满树和娇烂漫红,都不及她的一分一毫一丝一厘。
像这样能够静静的看着她,叫着她的名字,对他而言都已成了奢侈。多少个午夜梦回,她的名字,成了梦中呓语。
可现在,她就在眼前,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筠儿,你身子刚好些,不能吹风的。”
万俟擎将手里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此时的他没有着龙袍,只是一身的墨色锦衫,长发仅用一根发带随意的绑在脑后。一向寒冷的瞳眸,柔和的快要涌出水似的。俊脸上全是满满的疼惜和宠溺,眼神一瞬不瞬的锁定在她身上。
“它能吹风,我为什么不能?”指着漫天的桃花瓣,她的目光有些痴迷。
雕塑般的脸庞笑意加深。
“筠儿,今天我要接你回宫。”在她面前,他从不自称“朕”。
麦麦没听到似的扭回身,看着漫天粉红,兀自伸出手指数着,“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皇上,”御医走近他,恭敬的弯下身子施礼。
“嗯,”万俟擎收回视线,返回几步,神情登时变得冷俊严肃,“她会恢复吗?”
御医抹了抹额上的汗,惶恐的回道,“回皇上,龙女的脑部受到过重创,有淤血成块积压。臣会用药物加以控制,便淤血渐被体内吸收。但是,耗时会很久。”
“是吗?会很久……”
盯着那个仍站在桃花树下的倩影,万俟擎的眼中,蒙上一层薄雾。渐渐的,迷零散去,露出了别有深意的浅笑。
“不许对外透露一个字。”
“臣遵旨。”
缓步走上前,轻轻拥住她,“筠儿,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