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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彼岸烟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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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清楚了。”叶裳容垂下眼。
“是吗。”
即使这声应得再平直简单,叶裳容却仍是听出来其中的愉悦。她挑眉,“也不全是因为你。” 
当初他既然放手,现在就不可能再继续。
“但如果没有我,”刘启文的声音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愉,“便不会这么简单了。”
的确如此,所以叶裳容不能反驳。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她说:“我跟他说,希望你们至少互相无视。”
“好。”刘启文应得简单,也轻松。
叶裳容挑眉。
……“好”?
“官司呢?”她不由问。
那边府衙里递状纸,还告着将离弑弟呢。
刘启文一愕。
虽然他随即掩饰了过去,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落进叶裳容眼里。
她眯了下眼,为什么是愕然?
他不语,尴尬,甚至道歉都属寻常,却为什么是愕然?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有官司这回事一样。
叶裳容看着刘启文,他却转开眼。
她皱起眉。
这个……

   

临睡

  叶裳容穿着一身寝衣坐在书案前。油灯点得很亮,她一边梳理着长长的黑发,一边看着桌上的卷册。不知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甚至梳理着头发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才刚泡过药浴出来的刘启文,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
她并不怎么很喜欢打扮自己,却也总是收缀干净了才肯见人。如今同寝越来越多,他却从没见过她一回蓬头垢面的样子。现在的她整个人沐浴在明亮的灯光里,看上去比白天更安静。虽然她一脸的认真,那长长软软的黑发却硬是将她的专注扭成了柔软。
刘启文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站定。
她在看的是账本,书案上摊开的每一页都是“刘仲仁”。
刘启文心下一叹。果然要瞒过她去,实在是难了。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梳子,叶裳容这才发现他的到来。“君宁,你洗完了?”她想要起身,“我也差不多能睡了。”
她没有避着他的意思,却怎么看都有些眼里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意思。刘启文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突然一慌。他伸手在她肩上一按,然后撩起她的头发轻轻梳理起来。
“仁叔……”
叶裳容猛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似乎确定了他没有生气之后略略松了口气,“他有点奇怪。”
刘启文心里一痛,于是忍不住手上也一顿。
“君宁,你要是不高兴,我就……”
“哪里奇怪?”刘启文几乎不敢看她,只是努力让自己专注在她的头发上,说。
“他的穿用,太朴素了。”叶裳容瞥了眼书案上的账册。
只那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她表情里的轻暖就转成了冷硬,彷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同时,却也不将任何东西放在心上。这一刻她语气中的平淡与简单,似乎让任何的处心积虑都成了笑柄。
“朴素……”刘启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每月二十两月俸的人,衣料却跟下人一样。”叶裳容说,“况且还吃喝嫖赌样样不沾。”
刘启文不由无声轻叹。
他十几年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她却……
“君宁,”叶裳容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梳子放在桌上,看着他,“我知道你尊敬他。我看这些也不过是一时兴趣,你别介意好不好?”
她看着他,软软地笑。
这样的人……会因为他,伤心寂寞。
他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明明活不长了还答应与她成亲。如果他死了,如果他连成亲那天都支撑不到,到时候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怎么办?
刘启文心里一时大痛。
明明,将离才是更好地选择。
都是他的错。
就算他再怎么自信不会比将离少爱她一分。他忍耐寂寞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功夫,人死百了。但是换成她,一个人……
“该睡了。”叶裳容自然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拉起他的手就要朝床边走。
刘启文突然从背后用力抱住她。
他的动作,却只换来她的一声轻笑,“怎么了?”她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身子软软地依进他怀里,完全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答应我,”刘启文将脸埋进她的肩膀,于是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我死了之后回到将离身边也好,再去找别的好男人也罢。把我彻底忘掉,就当我不存在……”
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面对着她时没有勇气说的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出口。
叶裳容没动,也没说话。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然后渐渐的,这种安静开始让人难以忍耐起来。
“你说的话,”叶裳容说,“我做不到。”
刘启文身子一震,想要说话时却被她抢了先。
“君宁,我被爹娘宠坏了。”叶裳容的声音,平静得一丝波澜也没有,“娇生惯养得我不接受委屈,不接受妥协,不接受退让。其实我知道这种脾气不好。像张贵那时候如果能退让一下,暗地里耍个心眼什么的,他一样娶不成别人。而将离……”
刘启文抱住她的手一紧。
“在我说不要他的那天就明白,他虽然一开始用心不良,后来却不是。而他没有去长安找我,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我会等他的自信。”叶裳容的声音低了几分,听上去却越发悠长,“之前我不能接受他骗我,之后也不愿意低头妥协,所以只能与他错过。”
叶裳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她反身环住他的腰。
“这世上要找到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实在太难了。何况这人还脾性好,家世好,甚至脸也长得好。但是我找到你了,君宁。”叶裳容看着他,“能够像现在这样站在你身边,如果必须以我经历过的事为代价,我觉得是值得的。”
刘启文看着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已经找到最好的了,君宁。”叶裳容偎过去,将下巴枕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所以不会再有别人了。”
“灼然……”
叶裳容伸出食指点在他唇上,“我是,不可能忘了你的。如果爱上你需要一年,那么平复失去你的伤心应该用不了十年。再往后的日子,我还有回忆。”叶裳容靠近过去,唇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做饭端茶,更衣沐浴,只要是为了你,这些杂事我做得很高兴。”
叶裳容的表情轻松而平静,而刘启文却怎么都接受不了。但是面对这样的她,面对才说了这些话的她,他能说什么?
“放心,我不是云倚墨,做不来绝食自尽那一套。”叶裳容突然浅浅笑起来,“我会好好待自己,不会让你死了都不安心的。”
刘启文看着她。
如果能许她一生一世,该多好?
但是偏生他唯一不能许的,就是时间。
想起今日下午,大夫那摇头不肯说的样子,刘启文只觉心下恻然。
他该怎么做。
他能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多陪伴她一点时间?

   

惊闻

  春熙堂。
比邻刘家府邸的春熙堂是管阳城最大的药铺。敞亮的店铺,众多的伙计,还有传说曾是宫中御医的老板,都让这间铺子与普通的药店迥然相异起来。
叶裳容才踏进店门口,掌柜立刻就笑着迎上来,“大小姐。”
她虽然满眼忧色,却还是浅笑回礼,“方掌柜好。钱大夫在吗?”
“在,您这边请。”掌柜一句也不多问,还颇有些丢下手上的活计亲自陪叶裳容进去的意思。店里不论客人还是伙计都是一阵窃窃私语。素来并不喜欢招摇的叶裳容此时也顾不了许多,直接跟着掌柜就向里间走去。
春熙堂自然就是刘老夫人为了刘启文建的药铺了。虽然不论前面店铺还是后面私宅的房契,早在十几年前就转到了药铺老板,也就是钱大夫的名下。但一来刘家诊金给得丰厚,二来药铺也要靠刘家才能买到便宜药材,是以在春熙堂对刘家人一向客气。而给银子比老夫人更豪爽的叶裳容由掌柜亲自迎接,也不算是什么怪事了。
“钱大夫好。”叶裳容低头行礼,干脆利落地几乎没半点女人的温婉柔和。
“叶姑娘好。”老大夫嘴角略弯,虽不是微笑却看上去相当地温和,也镇定。
老夫人将春熙堂捧在手里,叶裳容也是以一样的理由做一样的事。不过眼下,却着实由不得她装着好性子打机锋。
叶裳容嘴里说知道刘启文短命,心里却存着一丝念头。刘启文病弱整个管阳都知道。当初言之凿凿的,说他怎么都熬不过十岁。但是如今一年年地磨下来,不也快要十九了吗?
也许,只是也许,他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呢?
但是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再怎么睡,精神却总不见好些。一碗碗的药灌下去,似乎也没半分好处,只是让胃口更差,更吃不进东西。
而他昨天夜里说的话,彻底撕烂了她心里薄薄的妄想,让惶恐曝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她怕,她留不住君宁了……
“君宁他……”叶裳容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问“他还有多少日子”?
不,在他面前装得再镇定,也休想她能问出这样的话。
钱大夫看着叶裳容,半晌才轻叹了声,“老朽与如夫人,曾经有个约定。”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多了生死。
叶裳容知他此时提起这个一定有用意。她心下虽然惶惑得没个是处,却还是硬逼着自己平静下语气,然后问道:“是……什么约定?”
“三公子的病乃是心脉过窄。”钱大夫一顿,转而说道,“所以老朽当年就对如夫人说过,三公子此病花费银两事小,却丝毫经不得风吹草动,否则功亏一篑万事皆成泡影。”
叶裳容皱起眉。
这话听着并不是治不得的意思。她心里才略微升起一点希望,只是想到刘启文的样子又沉重起来。
“您是说……”叶裳容问得艰难,“君宁他是,可以治好的?”短短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她生怕听到个“不”的回答,却又忍不住要问。
“婴孩长大的不止身体,体内五脏六腑也会跟着长大。心脉窄小之人,只要挨到身体长成便能不药自愈。是以这病虽然凶险,却并不难治。”
叶裳容略怔,便明白过来。
只要长大就能好的,的确不难治。但是依照他的说法,心脉窄小之人必然体弱,而体弱则一定多病。甚至寻常孩子哭闹几下不算什么,有这病的却可能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夭折了。
但是……
叶裳容不由疑惑,如果钱大夫说的是实话。那么刘启文的病,不是该好了吗?
许是她的疑惑太过明显,钱大夫眼里流露出几分暖色,“十几年无望的等待对一个孩子太过漫长,所以如夫人与老朽约定,三公子的病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绝不传给第三个人听。”
钱大夫话说到这里,一切都合情合理。
但是瞬间,叶裳容就发现不对。
“但是城里一直有流言说,君宁他活不过十岁。”叶裳容心里隐隐泛起一股不安。
细想起来,老夫人对刘启文冷淡是希望他养成寡情冷清的性子,其目的只是想让他平安长大。姑且不论这种做法对不对,老夫人绝不可能传出什么“活不过十岁”的话。
现在看来,钱大夫也不像是会说这种闲话的人。
那么,这话最先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君宁心脉过窄之症,现在是治好了?”叶裳容的声音慢慢地沉了下来。
“是。”老大夫郑重点头,短促有力的声音让人起不了丝毫误解。
“但是君宁他的身子……”叶裳容用力咬着唇,皱起眉。
“这个,”钱大夫仍是一脸淡然平静,“老朽就不明白了。”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里,丝毫有些隐隐的期待。
就算按照一般说法,即使病去如抽丝,身子也该是越来越好的。但君宁却每况愈下,如今更像风前残烛。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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