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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彼岸烟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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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不知道怎么来的,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家。醒过来后,从明白自己只剩了一身衣服,到做出赖在张家不走的决定,她只花了一瞬。待身子好了些,行止说话也寻常了,她就央着张贵绍介到酒楼里做小二。
张贵结结巴巴向她求亲的时候,她并不是很意外,那个男人太过老实几乎什么都写在脸上。但是她应承下来却是仔细考虑过的。
诚然,说她从心底爱上了张贵这个不识字的木讷厨子,爱得海枯石烂爱得非他不嫁,这纯粹就是个笑话。就算她说得出口,也没人会信。
但是一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她的确是有些喜欢他的。老实勤恳、孝顺善良,然后最重要的是待她好。
这样子,应该就足够了吧?
甚至在叶裳容真正年幼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期待过激烈的感情。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与丈夫手牵手在夕阳里慢慢散步,即使牙都掉完了看见丈夫还是微笑,温和的也是更细水长流的才是她想要的幸福。
就像她对张贵说的,容貌和钱财都不是问题,肯不肯待她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答应了,郑重地。
但是显然,事情并不能算是一帆风顺。在觉察出儿子喜欢上她之后,张大娘对她态度丕变。虽然想起来,那样性子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也不是多么难以预计。
叶裳容在黑暗里眨了眨眼。
最初救她或许真的是行善积德,但是之后就不是了。她曾经昏沉了好一段日子,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因为她无处可去,所以县衙给张家贴补了不少银子。那一笔银子里,能有三成是用在她身上都算是好的了。
而现今张大娘仍然没有主动开口赶她走,基本是因为她每月按时给她的月俸。
她当然不会无怨无悔,苛待了自己只求个好听的名声。但是对此,她倒是真的没有多少怨怼的情绪。
何必呢?
婆媳处不好才是常理,不喜欢的远着就是了。只要问心无愧,她叶裳容还能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而烦恼?至于由此引起的惶恐之类,她这样的人但凡能有上一星半点才是奇闻怪事。
轻轻呼吸一口沁凉的空气。
不算是什么大事,真的。叶裳容弯起唇角,是一个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笑容。她掩了窗子,转身走向自己的床。


   

背后

  “出门走走吗?”
虽然须得轮换商量着,酒楼到底也是有旬假的。这日,张贵本打算把家里整个冬天攒下来的修补活计一起做完,叶裳容这话一出口,他就立时扔了手上的的锤子。
叶裳容浅浅一笑。
她今日不必扮作小二,是以素了脸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出来,上边的襦衣颜色略深些,裙子几乎就是白色。棉布的料子不够厚实,看上去就有些软趴趴的。只是一片春光里,少女肌肤柔腻鼻挺唇润,人已经是十足的秾纤窈窕,更何况还有那双水盈盈的杏眼。只让人实在是计较不起来衣服那些细枝末节了。
“去哪里?”叶裳容走出门口时,才顺口一问。
“听你的。”张贵答得理所当然。
叶裳容瞟他一眼,但是张贵却浑然不觉。“河边?”
张贵自然不会有异议,于是两人便一起出了城。
春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里连一丝云彩也不见。枝头的新芽嫩绿,一片生机勃勃。远不到热的时候,空气里寒意尽去,扑面而来的风柔软轻暖。
两人沿着通济渠慢慢走着。叶裳容看着湖光山色,而张贵看着她。
“看着我做什么?”叶裳容一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自从她应了婚事,也就没再把他当成外人。撒娇使小性子是做不出来的,只是偶尔也会有像情人之间才会说的话。初时张贵总是脸红,回数多了……
好像依旧没什么改善。
不过她到底是放松了下来。是以虽然没有笑,她眉眼间却是一片柔润,只看得张贵愈发呆愣,直愣愣地就说:“裳容,你真好看。”
叶裳容脚下一顿,转而看向他。
阳光下,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丑倒是不丑,但也实在是说不上好看。而形于外的气质,更是一点灵秀俱无,只能用憨然朴实来形容。
但是……
叶裳容微微勾起唇角。
好吧。
这样的句子,她听着却是很高兴。
这张贵也不是真呆,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唐突了。他小心翼翼地瞄着叶裳容的表情,见她不像生气的样子才略略松了口气。
而这样的神情落在叶裳容眼里,不由笑意更盛。她转了转眼珠道:“大牛,最近老板都说你刀用得越来越好了,他还问我是不是可以让你出师,我拒绝了。”笑却有些淡了下去。
好像,有一点点紧张。
张贵足够努力了,但是叶裳容却认为他还可以更进一步。如今赶着出师掌勺,或许做出来的菜是不差的,但是却再也没有寸进的可能。
她是为他好,虽然听起来像是不信他似的。
但是张贵听了,却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这回,却是叶裳容反应不过来了,“……你不生气?”
“裳容,你比我聪明。”张贵说,“你说现在不行,当然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他反倒是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她说的才是多余。
又是这句,“听你的”。
叶裳容看着张贵,心里渐渐地安宁下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听见了微风在耳边轻响,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水气和花草的香味。
面对着这个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那种惊涛骇浪的情绪,但是应该会很温暖很平静吧?
暖意从心底蔓延上来,然后从她的眼睛里满溢到唇边。
张贵看得脸上一红,眼睛却直愣愣地不肯挪开分毫,直到叶裳容轻笑一声才令他反应过来,瞬时尴尬起来,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裳,裳容……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原想随便找些话说搪塞过去,却不想他匆忙间大声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此时岸边赏春的人不少,一时好几个人侧目。而张贵话才说完他自己已是呆住,一瞬间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叶裳容一挑眉,终于是轻笑了出来。
张贵赧然了好一阵子,一双眼睛却只是巴巴地望她。起初叶裳容并不明白,但是后来转念一想,他虽然是情急了才喊,只怕这念头在他心里打转也不是那么一日两日的事。此时期盼地看着她,倒真彷佛是想她立刻就点头答应。
“这么着急?”叶裳容倒没什么不好意思,随口打趣。
谁知这老实过分的人立时就点了点头,“嗯。”然后还郑重地点点头。
叶裳容脸上的笑一顿。
“裳容你这么聪明,这么漂亮,如果不早些成亲,我怕……”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怕?”叶裳容侧了侧头,不解,“怕什么?”
“怕你被人抢走了。”相貌平常的男人异常认真地看着她,竟然说得异常顺畅,“所以我想早点娶你过门。”
那双认真的眼睛……
心漏跳一拍。
然后一股热意不知怎么的就蔓延了上来,瞬间竟有些不自在。
“想早点成亲啊……”不知怎么的,叶裳容突然就觉得有些不敢抬头看着他,“想早点成亲,就去找媒婆挑日子,跟我说什么……”不知怎么的,话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轻,到最后彷佛耳语一般。
不过显然,张贵听清楚了。
他一呆,突然狂喜起来,双眸灼灼发亮,手脚简直没个是处。
见到他这个样子,叶裳容才兴起的那一两分羞涩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看着他好笑。
张贵这才发觉,笑得讪讪的。
“走了,呆子。”叶裳容回身,伸出手。
张贵呆呆地看着她的手,好半晌才不敢置信似的伸手轻碰了下她的手。还是叶裳容不耐烦起来,直接拉住他的手就向前走去。
于是这一路上,他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与此同时,在张家的堂屋里。
平日里一直穿着旧衣服的张大娘难得换了身簇新的,脸上堆满笑看着坐在她上首的妇人。那人看上去比张大娘年轻些,满是褶皱的脸上一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背倒是习惯性佝偻着可是下巴却抬得很高。
“大牛的亲事,就要麻烦您了。”说着,张大娘将茶果又朝对面推了推,然后殷勤地端起茶壶朝那几乎就没空的杯子里又倒了些。
“不是我说,”妇人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然后嫌恶地皱了皱眉,“您家的儿子,实在是有些难了。”
听人家说自己儿子不好,张大娘的脸险些垮下来。她勉强绷紧了脸皮,陪着笑道:“其实倒也是有些眉目了,就是要托您去问问,到底人家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思……”
妇人嗯哼了一声,没搭腔。
张大娘赔尽好话,对方却仍是爱理不理。她一转眼,突然明白过来。她从袖口里摸出个小荷包,在手心里使劲捏了捏,似有些不愿的样子,最后一咬牙还是推到对方面前,“劳烦您做事真是不好意思,这些您拿着喝茶……”
那妇人摸过荷包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脸色才缓和过来,终于是见了笑,“大娘客气了,为人做媒奔走正是我的本分。我这就去余家问问,虽然余元老板只这一个女儿,想来也是更愿意嫁个实在人的。”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张大娘将妇人送到门口,待看不见对方的背影后才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在经过叶裳容房间门口的时候,脸上是一抹清晰到不容错辨的冷笑。


   

美人

  管阳城大街上,叶裳容长长地舒了口气。
自那日应承了让张贵去寻媒婆定日子,张贵的刀功练得愈发勤奋起来。他虽然没说出来叶裳容也知道是为了她,于是得意中自然也掺着丝丝欣喜和甜意。在这上面帮不上什么,她想着至少替他寻把好些的菜刀。于是乘着旬休,她清早出城去了平村。据说那里有家铁匠铺子,打的菜刀农具远近有名。
却不想平村里竟然打首饰的匠人也不少。叶裳容知道张大娘并不怎么喜欢她,何况一应的事情她也更习惯靠自己。于是一家家地询了价看了货再回城,就错过午饭的时辰了。
“姑娘,用饭吗?”
叶裳容抬头一看,正停在一家酒楼门口,小二立刻便迎了上来。她几乎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随小二进去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龙井虾仁,开水白菜,核桃酥。再挑刚上来的鱼,不拘什么只要新鲜,切了鱼脍过来。”叶裳容想了想,“再上一壶好茶。”
小二闻言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她穿的衣服,原以为不过四五文钱一碗面算是好的了,却不想她随口一说菜名,粗略一算已经一百多文了。
“怎么,没听清楚?”叶裳容没听到小二的答应声,略挑眉,看了一眼过去。
她语调平直,彷佛一个独身的姑娘家进酒楼点了一桌子菜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小二看着她自如平常的样子,那句是不是带了银子就怎么也问不出口,连忙应声去了。
一时,茶先上来。叶裳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暖暖的茶香在嘴里弥漫开来,然后慢慢地充盈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一瞬间,甚至连疲劳也淡了。她一手的指尖贴着杯子,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转脸向窗外,然后把眼睛闭了起来。
春风微香,扑面软暖,□原不是只能用眼睛赏的。
叶裳容一脸的平静,似乎就沉浸在袅袅的茶香里。
张大娘不喜欢她是从知道儿子喜欢她开始的,但是这份不喜欢却没能延到铜板上面。叶裳容每次将月俸钱交给她的时候,都是她最慈眉善目的时候。
六百文钱呢,张贵每个月给的也不过才八百。
张大娘以为叶裳容将所有的钱都交了出来,于是明着暗着刻薄她,巴不得她立刻就走。但凡张贵不在饭食必然半点油星不见。一应换洗的衣物,不到实在不行了绝不替她添置,至于胭脂水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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