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穿春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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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莹白水灵。子集也抬着头,用手抓紧姐姐的裙带微笑。
这绝色的小姐弟在别人的眼中,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子集。”一声冷淡高傲地女音。
柳轻尘侧过脸来,正是柳夫人!
柳夫人正领着一群贵族装扮的女子在春光下散步。她们衣服华贵,发出刺目的光芒。除了些许环佩的晃动声,却静得什么似的。
柳轻尘眼波流转,盈盈一笑。左手持花,右手拉住弟弟的小手,拾步迎了上去。
子集跪下,拉着柳轻尘一起,柳轻尘没有跟着跪,只是给母亲大人行了个问安礼。
情势每每峰回路转,柳轻尘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不可测的未来吗?
………………
第十一章 朝堂之上议灾民
朝堂之上,无为国君文朗帝身着明黄衮龙袍,头戴朝天冠,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沉肃,有几分清冷,几分无奈,所谓的廷议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真正的决策者不是朝堂上的三公九卿,也不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深居静安宫的皇太后。廷议之后的奏章是要加盖太后的印玺方可真正下发给有司执行。不知他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还要当到几时。当下用目示意太监廷议开始,身边的执事太监哑着嗓子:“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九卿之一的太常大夫宁则请奏:“启禀圣上,近日有一海鸟,穿越千山万水降临我朝国度,立于东城之上,徘徊数日不去,此乃天降异兆,吉凶未知,臣请陛下降旨祭祀于它,以安上天。”
文朗帝稳坐朝堂:“此事请各位爱卿各抒己见吧。”
同列九卿的大鸿胪卫大人不以为然地奏到:“先王制定的祭祀礼节是国家的大礼,而礼节是国家政通人和的保证。所以,先王慎重地将祭祀作为国家的基本法度。祭、郊祭、祖祭、宗祭、报祭都是有明文规定的。现在区区一只海鸟飞来,不明白原因就要祭祀它,国家祭祀礼法岂可轻忽至此,此举微臣认为大为不妥。”
宁大夫身为主管祭祀的九卿,谈起祭祀来当然也头头是道:“社稷山川的神灵,他们派遣的使者不是凡人如你我能识得的,近日巢湖郡洪水泛滥,焉知海鸟降临不是应在此事,如不加祭祀,恐上天震怒,则洪水不退,以致灾民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岂不是彰显圣上失德?”
卫大人道:“宁大人此言差矣,巢湖郡洪水在前,海鸟飞来在后,怎可说海鸟是应在此事之上?”
两人各执一词,委决不下。
御史大夫季布奏:“没有功德去祭它,算不上仁爱。不懂而不问,算不上明智。现在大海上可能也发生灾害了吧,大河大海的鸟兽,常能预知天气并躲避灾害。”
文朗帝点点头道:“季卿所言极是,此事无需再议。”
御史中丞荀息此时奏道:“臣启圣上,近日巢湖郡洪灾,灾民甚多,请圣上降旨,让朝内有封地的王公贵戚们安置流民,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文朗帝面色凝重,此事才是十万火急,可是朝臣们却为了一只海鸟纠缠不休,真正是胡闹之极:“此意甚佳,众爱卿有何异议?”
全堂无语。
文朗帝面色不豫:“诸卿俱是国之股肱,逢此危难之际,诸卿岂可不为朕分忧。”
襄安王出列奏:“小王深受皇恩,心中深感惶恐,唯常思报答皇恩,且臣母近日微恙,臣愿接收流民,一为国家分忧解难,二为高堂祈福祈寿。”
荀息心中似觉不妥,五万民众都安置到襄安,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到那时襄安王的势力无形中将会剧增。于是起奏道:“襄安王有此美意,臣等感佩不已,但身为陛下之臣子,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各位王公贵戚怎可让襄安王一人独承此灾。”
宁大夫出列奏道:“襄安王有此美意,一为国家二为高堂,但襄安王封地亦不够容纳五万之众。加上日常用度,亦无法独立支持,我等同为臣子,当然不能等闲视之。微臣愿出粮食千石,布匹百匹,以解危急。”
九卿的俸禄每年也不过是两千石,宁则一言既出,就是大半年的俸禄,众大臣心中微微吃惊。不过襄安王是太后族弟,先皇驾崩新帝即位由太后主政,大肆分封外戚时,异姓王却只封了襄安王凌霄一人,他不仅谋略过人,手段狠厉,而且手下谋士如云,食客众多。朝中诸臣或畏之,不敢招惹他,或巴结奉承他,以欲所图,如今宁则带了个头,其他官员怎好沉默不语,得罪皇上事小,得罪太后事大,于是,纷纷出列表示愿出粮出银。
荀息急而无奈,自家身单力孤,且难民为灾,实在要人出面先救急,只能叹息退下,此事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怕将来不能善了。
宁大夫再奏:“五万灾民,占地极广,请圣上将襄安国附近的那片荒山亦划拨出来,给襄安王替灾民做个安身立命之所。”
荀息一听,脸色微变,急忙奏道:“圣上,宁大夫所言万万不可,土地是国家所有,无故不能将封王的采邑扩大。”
宁大夫奏:“先王所立制度是:对人民施行了好法令的人,以辛劳使国家安定的人,能抗御大灾大难的人,保卫人民免遭祸患的人,是能够奖励土地的。今襄安王所做正好符合先王的条例。”
文朗帝脸色越发难看,依旧沉默不语,只用眼看着丞相和御史大夫。
丞相面色平静,似乎不闻不问。御史大夫则是犹疑不决,按说给封王加大封地的先例不是没有,只是,立国之初已分封了八位封王,还有数十位公侯,太后主政后又封了一些,现在归朝廷直辖的土地也只不过占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实在不能再扩大封王们的封地了,只是那襄安王岂是好相与的,没有好处,他岂肯白做工。
文朗帝看了荀息一眼,荀息微微摇头,暗示不可。文朗帝心中暗叹,此事不是他可以作主的,只要上报内廷,交于太后处理,其结果是不问自知。
襄安王看着皇上和荀息眉来眼去,心中冷冷一笑:“圣上如有疑臣子之意,臣愿收回成命。”言下之意,这件事,你自己另想办法解决吧。
文朗帝目视着襄安王:“王爷何出此言,王爷乃国之股肱,深为太后与朕所倚重,现为国分忧,朕心甚喜。五万流民可先寄居襄安,划拨土地之事,朕不敢擅断,需请示过太后再作决断。”
荀息奏道:“陛下,五万流民人数过众,襄安王独木难支,可有朝廷划拨银两,让巢湖郡守就近安置,以工代赈,安排民夫疏浚河道,一来免了流民奔波之苦,二来河道通畅可免来年再受灾害,三来可为襄安王稍解巨压。”
文朗帝点点头对荀息说:“你先拟一奏章呈上来,此处银两可从内廷中出,杜少府,你也拟一道章程,一并交由太后裁夺。”
杜少府为难地说:“内廷只负责太后和陛下以及宗室的花销,拨划灾银,似于礼不合。”
文朗帝道:“事急从权。天将灾祸正是寡人有失德之处,寡人怎可置之度外,从今日起,除太后的一应花销不动外,朕与嫔妃的用度减半,宗室亦同。”
杜少府答道:“遵旨。”
襄安王看着荀息,似笑非笑地说:“荀大人高义,本王感激不尽。”
荀息目光镇定如常,笑道:“王爷太客气了,王爷与下官同殿为臣,俱是为国分忧,谈什么感激,荀息倒是要替巢湖郡的数万百姓感谢王爷收留、赈济之情。请王爷受微臣一拜。”说完深深一揖。
襄安王脸色一变:“荀息,你要陷我于不义吗?皇上金殿之上,你堂堂御史中丞竟然当着圣上的面拜我?”
荀息正色道:“王爷错了,非是我荀息向王爷行礼,乃是巢湖郡的数万百姓在向王爷行礼。”
襄安王正待开口,文朗帝在上言道:“襄安王为国分忧,朕心甚是感激,你受荀卿一礼也是应该,就当是荀卿替朕谢你。”
襄安王忙跪奏道:“陛下万不可出此言,微臣如何承受得起。”
文朗帝叹道:“襄安王,这数万灾民你能安置多少便安置多少,切不可太过勉强,你我君臣共度此难后,你便是国之功臣,朕之恩人。”
襄安王伏地而奏:“陛下!陛下此言莫不是让凌霄死无葬身之地么?凌霄为国尽忠本是份内之事,怎当得陛下此言?凌霄此生若有二心,天诛地灭,人神共厌!”
文朗帝道:“王爷言重了,王爷之心,太后深知,朕也深知,朝臣们也是尽知的。荀爱卿,替朕扶凌王爷起身。”
荀息心中隐隐作痛,陛下九五之尊,只因手无实权,内困外交之下,不得不作此姿态,当下忍痛答道:“是。”便欲过去扶襄安王,襄安王忙起身道:“不敢劳驾。”微低着头,心中暗恨,皇上和荀息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演了一出双簧,生生把自己逼入绝境,如今这灾民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将来灾情过后,想将他们强留下来为己所用已是无望。不过封地倒是可借此机会扩大,此事有太后裁决,断不会让自己吃亏。
………………………………
第十二章 途遇灾民心恻然
柳轻尘和弟弟在花园里行礼之后,跟着柳夫人和来客后面亦步亦趋,听她们交谈才发现,来客并不是什么贵族女亲,只不过是襄安王府的管家媳妇齐妈妈。
齐妈妈传襄安王的话,说襄安王的老王妃近日玉体违和,听说柳轻尘大病痊愈,是个福人,要柳轻尘去襄安为她抄写经文祈福。襄安王这次被圣上招来进京议事,等二日完事了也跟着回去。
柳夫人答应了,替柳轻尘随便收拾一下,让她带着二名侍女跟着齐妈妈走了。
柳轻尘高兴坏了,以为这下子可以和襄安王朝夕相处了。兴冲冲跟着齐妈妈毫不留恋地走了。
……………………………………………………
柳长莺飞,正是春好时。
柳轻尘带二个侍女坐在马车上,心想这也比得上我的宝马车了吧!
马车开始在城中的青石路上走,还算平坦,等出了城,上了土制官路,就颠簸得历害,可怜柳轻尘一身排骨!
两名侍女满心地快活,能出来玩玩,对这些整天价关在笼子里少女都有些吸引力,一路上叽叽喳喳,尽现孩子气。果然出了大司农府的大门,两个丫头胆子大了很多,“小姐,您看,那棵树样子好奇怪啊?”
“是啊,是啊,从未见过呢!”
“你看,有只灰兔子穿到草从里去了!”
“哪里?哪里?”
“天空好蓝好宽阔啊,小鸟儿唱得可真动听!”
柳轻尘笑:“景物虽好,还是自由更好啊!”
二女侍点头说:“小姐这句话,实实地说到地方了,果然是无为第一才女!”
柳轻尘说:“无为还有什么知名的女孩子?”
倚红说:“无为的第一美女是荀中丞大人的妹妹,现在入宫为妃了呢?”
儇绿说:“还有无为第一侠女廷尉府的辛大小姐,是襄王爷的未婚妻。”
柳轻尘急问:“襄王爷已经定亲了吗?”
儇绿点头:“两家打小订的亲,可是辛大小姐自幼体弱,被静思堂化去了做了带发修行的姑子。长大后到是身轻体健的,可就是不愿意回来和襄安王成亲,所以耽误了襄安王至今未娶呢。”
柳轻尘疑惑:“象襄安王这样的身份人物,辛大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儇绿说:“谁知道,都说她有了道心,不恋凡间的事了。大小姐和她最是要好,经常去和她玩儿。”
柳轻尘点点头,记在心上。希望辛家大小姐学道有成,永不回归凡尘。
柳轻尘看马车毫无停滞不前之意,问:“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倚红道:“快则半个月,慢则二十天吧!只听府里人说过,奴婢也没去过。”
柳轻尘惊呆了,要走这么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