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穿春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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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尘亲切地询问:“那日妈妈受了惊吓吧?”
齐妈妈笑道:“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倒是小姐您真是勇敢机警,若不是您讨了救兵,只怕老奴就要……”
柳轻尘道:“哪的话,若不是你们,我才真的不妙呢!”
儇绿道:“现下大家没事,幸好幸好!”
另一位媳妇走过来,说:“小姐,王爷让您去一趟偏厅。”
柳轻尘答应着,随着她走了。
王府居然还没有她家大?虽然没有轿子,但也没多远就到了偏厅。
偏厅里放着普通的桌椅,古朴大方,却远不如她家奢华。
柳轻尘坐在厅里等等等,茶是继了左一杯右一杯。最后肚子涨了,正想去方便一下,襄安王来了。
柳轻尘嘟着嘴,差点就要叫起来——帅哥,你再帅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吧!
襄安王带着一名书童,翩翩而来,一身白色便袍,更显他气宇轩昂,长身玉立。他怎么能这样,一次比一次更帅。想迷死人不偿命吗?
柳轻尘站起来行礼,然后才坐下。侍女们一个个收起笑脸。柳轻尘要是聪明就会发现她们和看到母亲大人时神色是一样的紧张。
——不过再聪明的花痴,在美色面前也是智力锐减到启智班的水平。
襄安王一定有面部神经失调症,从来都没什么笑意。只是平淡地问:“住得可还习惯?”
柳轻尘笑得比蜜还甜,大方点头:“臣女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呢?”
襄安王看了看她,眼神有点深不可测:“有什么需要告诉齐妈妈。”
柳轻尘笑着一低头:“嗯。”
襄安王道:“旅途劳累,有无恢复。”
柳轻尘继续:“嗯。”看到襄安王这么关心,她实在欢喜地说不出话来。主要她怕说了什么失礼的话,毕竟这是大众广庭之下,让她彻底无礼这群侍者,她还做不到。
襄安王说:“本王今天想去外面转一转,你想做陪吗?”
柳轻尘点点头:“嗯!”
“你的马术不错,就骑马吧!”襄安王说。
柳轻尘笑逐颜开:“嗯。”
——完了,花痴升级了!话都不会说了!
………………
两人两骑,于绮丽自然之中。帅哥美女,衣裳高雅,后面跟着一大群随从,如诗如画。真是柳轻尘做梦都没有想过的美景。
田里,金黄色的油菜花开得灿烂无比。柳枝依依,拂人面的柳絮,飘荡在空中。
能看到很多休耕的田地。柳轻尘问:“农民种几季粮食?”
襄安王道:“粮食是一年种一季的。只有菜因为品种不同,生长时间不同可以一年种两季。”
柳轻尘道:“不对,上古之书提到,有一种稻谷可以一年两熟。”她决定把所有知识推到上古之书上,本人不承担任何相关责任。
襄安王想了一想,说:“可惜那本书不见了。”
柳轻尘道:“我还隐隐记得,要不您弄一小块土地,试一试。”
襄安王道:“我会考虑的。”
柳轻尘道:“灾年还是多种南瓜山竽为好。”
襄安王道:“山竽是什么?”
柳轻尘想了一想,他们这个时代没有番茄,难道还会没有山竽?也许是叫法不同?口中答:“也是书上记载的一种植物,产量非常高,十分耐饥,味道好,还没有什么病虫害。”
襄安王道:“听起来到是一种十分理想的灾区食品。”
柳轻尘道:“王爷是怎么处置灾民的?”
襄安王沉默片刻才道:“和你的意思差不多。”
柳轻尘盈盈拜倒:“臣女为天下苍生谢谢王爷。”
襄安王道:“这事你也有份,听说你现在有个新名字,叫慈心玉女。”
柳轻尘大奇:“是王爷给臣女起的?”
襄安王道:“是灾民,朝中太常宁则已将你的名字报到宫中,你回去后太后和皇帝都有赏赐。”
柳轻尘回眸一笑,大胆发问:“那王爷赏赐什么?”
襄安王故意板起脸道:“赏你一顿板子。”
柳轻尘故意道:“啊,处置不公,臣女要上奏。”
襄安王道:“不准。”已面露笑意。
柳轻尘叹息:“臣女可不可以不领赏。”
襄安王道:“可以,不过你要留下来……”
话中之意让柳轻尘芳心悸动不已。
襄安王接下来道:“你要留下来帮助本王安置这些灾民,如果他们没饭吃,就让你陪同一起饿。”
柳轻尘哼了一声:“我瘦得和灾民似得,王爷还要饿我,于心何忍?”襄安王看了看她的楚楚身姿,颇似打情骂俏的爱娇口气,彻底失语。这小丫头知道她自己在干什么吗?她,似乎真得有意和自己调情吗?这次她醒来,一直都莫明其妙依赖自己,在自己面前大方自然。是因为少女怀春吗?真可笑,这丫头就是要怀春又怎能挑上自己!
难道她醒来后,还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与我之间的关系?
襄安王试探:“我们本是一家人,你以后和绝儿一样,不要叫我王爷了。”
柳轻尘忌妒道:“您让姐姐喊您的名字?臣女还不知王爷的名讳呢?”
襄安王欲言又止,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
柳轻尘问:“王爷,您不是要我称呼您吗?您的名讳是什么?”
襄安王盯着柳轻尘的脸慢慢地道:“本王和你的母亲大人一样姓凌。”
柳轻尘无知无觉点点头,仍是一脸的期待。她的表情里含着稚鸟对母鸟的全身心地信任,那是世上最动人的感情。襄安王突然不想让柳轻尘失望,轻轻说:“朝歌,是我的字。”
柳轻尘半眯着眼,如梦般轻轻呢喃:“朝歌,好美的名字!”以后我要在梦里天天这么喊你。
襄安王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了,道:“谁许你这么称呼本王。”
柳轻尘明眸惊睁,呆道:“是您刚才说的。”
襄安王道:“下次不许再犯。”
柳轻尘象被霜打了一样,眼中泪水盈盈,不论是前世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如此对一名男子动情。前世她桀傲不驯,今生她气质高洁,何曾受过如此言语。
襄安王对着她的眼泪烦燥地道:“不要哭!”
柳轻尘更是吓了一颤,泣道:“臣女也不想哭,但眼睛自己要流泪。”
襄安王叹了一声,伸过手来欲拍,又收回手去,道:“真是个孩子,我真拿你没有办法!”
………………
第十七章 绘图四宝D I Y
骑马回来,柳轻尘只觉身心疲惫,襄安王,为什么语多保留,意态也反复无常,他倒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在襄安的日子倒也过得舒畅,柳轻尘前世今生还从未如此被人小心呵护。但纵千万人娇宠,柳轻尘也只能感到淡淡喜悦。她的一颗心,怕是已经失落了。
从未见过襄安王这样的男子,他顶天立地,聪明睿智,高雅非凡,虽然外表冷酷但内心温柔,总让身边人感到天塌不惊,因为有他,他那么高和宽的肩膀肯定能撑得住。更别提他出类拔萃的美!
柳轻尘满腹心事,她想怎么样才能帮助襄安王,使他能重视自己,二怎么样才能引诱襄安王,上了他的‘绣榻’。嘿嘿!
她一个人正在意淫之际,含笑、无忧进来拜别:“主子,奴婢蒙王爷看重,让奴婢们一起前往细柳营学习技击之术,回来更好的保护主子。”
柳轻尘大奇,‘戏柳营’——莫非襄安王早有调戏我的意思了。——你,也想得太多了吧!
柳轻尘点点头,道:“既然是王爷想要调教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争一口气。”
二婢点头,领命而去。
柳轻尘打了个呵欠,泪都飙出来了,没有股票、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MP4、没有手机……这时间可真难打发。
“主子是着急了吧,不如弹弹琴。”舒眉一向以小才女称于襄安,暗地里早就想见识一下主子的长才了。
柳轻尘白了她一眼,很坚决地摇头。
解语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提议:“去赏花吧?”
柳轻尘才要点头,舒眉接了一句:“也好啊,没准还能吟几句诗。”柳轻尘恨恨地又一次摇头,不去,打死也不去。
儇绿道:“主子,我今个儿去齐妈妈那儿要东西,看见了那位辛无命。”
柳轻尘扬眉,好奇地“哦”了一声。
儇绿道:“好象听说送我们回来的那些灾民和辛无命一起也被送到绿营去调教了。”
舒眉道:“那有什么稀奇!王府里的主子都有近身侍卫,保护主子安全的。王爷见我们主子人单势孤,特特地为她配几个。”
儇绿问:“王府里没有现成的侍卫吗,要调教灾民?”
舒眉道:“听说是那位辛壮士自己要求的,王爷挺赏识他,说他机智过人,武艺又好,本来要提他做个小武官呢。”
解语道:“王爷是很疼我们家主子的,给主子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岂会舍不得几个侍卫呢。只是王府里年青的女主子少,挑选时要慎之又慎罢了。”
舒眉接着道:“现在看起来象是没有侍卫,其实这儿可是王府守卫最严的地方之一,这可是王爷的居所,一般人,还真没资格住进来。”
柳轻尘几句话一听,立刻忧虑一扫而光,原来襄安王对自己这么上心。自己空有一身来自现代的机械技术和先进的管理体制,到现在还未对他做出任何有益的事,也属无能。
当下让儇绿拿过纸墨笔砚等文房四宝侍候,一边想着什么机械不用电力,不用A3钢45钢之类的材质,不用车钳铣刨磨之类的精加工,以现有的材料技术就能马上投入生产,并大加利用的。
头疼,脑海中机械制图翻江倒海,天马行空。用毛笔划图纸可真不是人干得事!只一笔,舒眉的秀眉就蹙起来,叫柳轻尘的小心肝扑嗵扑嗵跳个不停,这个丫头也太有气势了吧?天天什么事也不干,可别的丫头都对她服得不得了,还敢摆脸子给主子看。看来襄安王治下也太温柔了,他的家教可没母亲大人严历。(你就自个儿做梦吧!)
“有尺子没。”柳轻尘放下笔问,看来光有文房四宝是不行的,一定要有绘图四宝才行。
“有。”解语立即送上一把做女工的白玉尺。
做工好精致!真是好东西!
柳轻尘说:“去拔几支鹅毛,要最硬的那一种。”
要东西兼串门,儇绿最喜欢,立刻领命而去。
柳轻尘要了竹筷子、钉子、小刀、锤子等工具开始亲手做圆规。再丫头们积极的帮忙下,她羞愧万分地做出一把奇丑无比的圆规来,用起来也不顺手,不过还算能将就。
大家都在研究她那把两只细脚的叉着腰怪家伙,儇绿已拔了一堆雪白的羽毛回来了。
柳轻尘又开始学着做羽毛笔,等她把下水的轻重,笔尖的精细掌握好一点,天,都黑了。
绘图四宝中只有橡皮她想不出用什么替代了,现在勉强可以绘图了。
宣纸极容易将墨色晕开,不行。换了一张用矾定过的绢布。柳轻尘将袖子用带子束了,细细画来。墨色浓黑,图形方正。看起来就功底不俗,舒眉的脸色稍霁,拔下银钗挑了挑灯光了。
“哎呀,不好。”柳轻尘叫道。
“怎么了?”
柳轻尘回答:“这条线画错了,怎么办?”
舒眉道:“奴婢有时候将美人儿的手画肿了,都是用白色盖一盖完事,虽有迹可寻,但毕竟是救了一张画儿。”
柳轻尘夸道:“舒儿,你真聪明!”
舒眉将白颜料找到了递给柳轻尘,柳轻尘小心用细羊毫上色,用嘴吹干,接着画。直至天色放晓,柳轻尘才睡去。
第二天清早,一夜未睡的舒眉将柳轻尘的大作放进书套里呈给书童后,赶紧地跑回来跟着主子一起春眠不觉晓了。
书童将绢作放在托盘里呈进去。因为书套和奏折套很象,执事太监将其和昨日改的奏章放在一起,托到了王庭之上。
这边厢主仆四个睡得是天塌不惊,那边厢王庭之上掀起了狂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