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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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而我在宁寿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惹事生非。就这些。四阿哥若没事儿,我就告退了。”他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说谎。”我想一走了之,但考虑到回现代的方法还不何方,因此,乖乖地等他教训。他微微皱眉说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等着雍亲王诘问。”他的眼眸漆黑如墨,又如万年深潭,不可猜度。我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原来我曾经自以为的老练,在他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我还需要修炼,我还需要升级!
胤禛却说道:“既然跟佟贵妃叙过话了,陪爷在承乾宫走走。”我瞧了瞧承乾宫的大门,奇道:“这是东六宫之首,你一位成年的阿哥,擅闯后妃寝宫,我没听错吧?”他扫了我一眼,说道:“怪道听说你失去记忆了。你当真忘记了!承乾宫是皇额娘的寝宫。皇额娘薨逝后,皇阿玛下旨把承乾宫封闭,一切都按皇额娘生前的原样放置着。开衙建府之后,我每月逢三、七之日,都要来承乾宫凭吊皇额娘。”在他心中,孝懿皇后是如此重要!即使他杀了鄂伦岱,他也没有抄鄂伦岱的家,也没有籍没其妻子,也许还是跟孝懿皇后这些情份。
我有点理解这种感觉了。但是我可没有把那种淡淡的同情,转化为参加雍正大人的夺嫡之中的爱好。我向胤禛肃了肃,说道:“雍亲王,我出来得太久了,只怕老佛爷该派人寻我了。我就不打扰您追思凭吊了。恕我先行一步!”云英对我使眼色,轻轻一摇头。我理解她的意思,既然人家雍亲王请了,你最好给人家面子。她不知道,如果给他面子,就意味着不可预知的风险会出现。他说过,要娶萱儿做福晋。而现在我是那位佟紫萱,至少目前我不想选雍正大人做男朋友,并把他列入未来的老公,所以我要对他敬而远之。就凭太后对我的喜爱,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一回合,我不必听他的调遣。
胤禛的双目眯起来,似是不经意地说道:“老八在太后那儿呢。你赶着回去见他?”这跟八八有什么关系?我说道:“八阿哥在不在老佛爷那儿,跟我回不回去没关系。雍亲王如果有话对我话,请直说吧。我洗耳恭听。”我抬手示意云英退下。云英带着人拉开了与我们的距离。他冷然地说道:“她是皇阿玛的心腹侍女,你这样做想陷爷于何地?”我微笑道:“没有啊!雍亲王想问话,我就回答。雍亲王想避耳目,我就命人退下。现在雍亲王请直言。”
第十八章 昭阳意
胤禛抬手,他的跟随也退下了。他凝望着我,说道:“你的葡萄酥皮派很好吃。爷想再要一份。”我呆呆望着他,摸摸自己的头,确定自己没发烧,然后问道:“雍亲王,你能再说一遍吗?”胤禛说道:“做一份葡萄酥皮给爷送到雍亲王府。”这回我清醒了。我说道:“回雍亲王的话儿,我不会做点心,都是老佛爷的厨役手艺好。还有,老佛爷只命做了两份,一份进了皇上,一份赐了淑惠太妃。雍亲王如果凑巧在老佛爷那儿尝到了,只好等着老佛爷再赏了。”
我想胤禛被噎着了。果然,他眼里微微泛起怒意。不能引他暴走,我立刻补了四个字“戒急用忍!”他的怒意褪去,换作冷然,说道:“很聪明!很有个性!可惜你面前的是爷,不是胤禩。你那套胡闹之后,再描补的把戏在爷面前不管用。”他的眼睛带着洞悉,仿佛能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我唯有以沉默应对。他见我不答话,又说道:“《天龙八部》结局是什么?”我愕然,他也听说了?在迅速权衡了他的小气与寡恩之后,小声回道:“你想知道谁的结局?”他说道:“慕容复!”他就这么不小心,不经意地透露着他的想法?天哪!真是夺嫡时代!我答道:“慕容复最后疯了。他努力了无数回,却发现他的复国梦轰然倒塌,他承受不了他舍弃一切所追求的梦想破灭,所以他疯了。”他略一点头,说道:“这则话本的作者,当真不体谅一位大才的苦心!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我记得在某处看过对于慕容复的评价,其中就有这句。我也曾查过这句话的含义,是赞美周文王的公子,但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与麒麟的脚趾有什么关系!他说慕容公子像麒麟,真真与那篇评论不谋而合!信手拈来!四四好强啊!八八该不会也是这个高度吧?康熙的儿子啊!他如果大器一些,他如果宽容些,他如果能稍遵循一些“水至清则无鱼”的规则,他的帝业成就,不会在康熙之下,也不至于他的儿子都只定义“康乾盛世”,单单漏掉一个“雍”字。我正胡思乱想之际,手腕被他捏住了。他略一偏头,说道:“跟爷进承乾宫。”难道穿越后我的能力也跟着退化了?被他擒住我的手腕,我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呢?我犹豫是否跟雍正大人动手时,胤禛说道:“我想你陪我去一次皇额娘的寝宫。”他用了“我”?以不变应万变吧。
承乾宫内方砖漫地,天花彩绘双凤。虽然无人居住显得有些寂寥,但是打扫得一尘不染。胤禛直入后殿,我加上那些跟班缀在他后面,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掌宫的太监躬身迎接他,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他目光定在那盆绿菊上摆摆手,掌宫太监立刻退下,跟着一大票人都没影了,包括云英。我盯着躬身退下的云英,暗自纳罕,雍正大人不是最黑的黑马吗?这会儿就有这种能力吗?是不是这段历史过于惨烈,对于其中真实的部分,后世的学者也会产生质疑?排除炒作的因素,还没有哪朝的历史,比“世宗夺嫡”更扑朔迷离的,更能使后世学者前仆后继!
胤禛说道:“皇额娘生前最喜欢绿菊。‘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皇额娘临终前,一直吟着李商隐这首五律。”“升君白玉堂”,似乎带幽怨之意。孝懿皇后以康熙的表妹身份,竟然输给了过气的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孙女,仍然屈居贵妃之列。即使在孝昭皇后去世后,她只能以一位皇贵妃的身份协理六宫,仍然无法登上那女人的最高位,其中的苦闷就不必揣测了。宫里的女人啊!想起老爸最投入的“梃击”、“红丸”、“移宫”的三大案,哪一出不是与怨女相连。我不由自主地感伤了一下:“可叹东篱菊,茎疏叶且微。虽言异兰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辉。当荣君不采,飘落欲何依。”
胤禛微露惊异之色,望着我说道:“都说你是才女!名至实归!”我只是想爸爸了,不小心又漏了一点。我应该时刻想着数字军团都是人中龙凤,最后龙争虎斗的更是人上人。后悔也晚了。反正就我和雍正大人两位,而且以雍正大人的心机是不会八卦的。我安慰了自己一小下,然后说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轻轻地一摇头,说道:“李白的《感遇》!”我会背《感遇》,并不是因为它是咏菊,而是李白写的诗。爸爸酷爱李白的诗,传说李白也是词宗之祖,我从小耳濡目染,李白的诗有名的、琅琅上口的,我都会背,今天也是凑巧拎出来了。他抚着那盆绿菊,说道:“当年皇额娘薨逝后,我曾经有一段日子从早到晚,就在武英殿里翻看每一本诗集。我把每一首咏菊的诗都背下来。这样就可以对着皇额娘的灵位,为她吟诵她最喜爱的菊花。”他向我叙旧?我又不是佟紫萱!就是萱儿出生的时候,孝懿皇后早已离开人世了。她连孝懿皇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对话就不在一个层面上。但是人家是雍正皇帝啊!我怎么才能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呢?
胤禛凝视着菊花,似是不经意地说道:“你知道爷最喜欢哪首咏菊的诗吗?”我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他不会是问我的,而是自问自答。不过,我心里也把有限的所知排了个队,托那个豪华唐版《雷雨》的福份,我也学会黄巢的那首菊花诗。他不会是喜欢那首吧?果然,他吟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真是这首啊!我崇拜死自己了!我太强了!
吟罢胤禛问道“听过这首吗?”我答道:“从未听过。这首一点韵味都没有,像个莽夫的顺口溜。”他淡然地说道:“你如果听过,爷倒奇了。此人投考不第,愤然写下这首反诗。不说了。这些话说给你,未免强人所难。”我狂点头。知道我为什么不承认吗?就是怕你知道我听得懂。听得懂就是听出你的野心,那么我来之不易的新生,就要付诸东流水了。他指着一个葵花隔扇,说道:“小时候,爷每次淘气,就不敢走正门,都是从那个隔扇爬进来。皇额娘每次都会在那里等着爷。”我好奇地问道:“每次都被捉,你就不会换个隔扇?”他的目光望向虚无,说道:“如果不从那里进来,皇额娘就得到处找我。每次皇额娘都会温言安慰我,还会为我准备我最爱吃的点心。有几次皇阿玛要责打我,都是皇额娘替我苦求皇阿玛收回圣命的。”
好母亲!怪不得他对佟家有特殊的感情!怪不得隆科多被称为舅舅呢!如果鄂伦岱稍微骑一下墙,他就不会是那个结果,毕竟他才是正牌的舅舅!天马行空之后,我想起来,他一定不会找我叙旧,他跟我说这番话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我不敢多想,只退后一步,肃了肃说道:“雍亲王,时辰不早了。我得回老佛爷那去了。”他望着我,说道:“老八跟你说话的时候,怎么从没见你赶着走?你不是忘了从前事儿吗?”我不想跟八八扯上关系的,所以我的话当然理直气壮了。我答道:“八阿哥嘱咐我,不许惹祸,不许胡闹。我再淘气,再不懂道理,也得把他的话听完。四阿哥说的是孝懿皇后的旧事。我不曾见过皇后主子,也不曾听长辈们提起过她,一头雾水的听着四阿哥讲着缥缈的故事,实在勉为其难。况且我不是实施太后遁,老佛爷这会儿确实在寻我呢!恕萱儿无礼。雍亲王,萱儿告退。”
胤禛微蹙眉,说道:“什么叫太后遁?”我一窒,好像是漫画书里看来的!游戏里面也有,还是S级的战斗技法。我搜肠刮肚地编词,如何在这位精明绝顶的阿哥面前蒙混过关。我满脸暴汗地说道:“那个,其实,就是,噢!遁就是逃的意思,我模仿《封神榜》里的土遁,把土字改成太后了。”他轻笑一声,说道:“这都套得上?”
我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个局面,一个朗朗的声音说道:“四哥在这儿,叫我好找!”回头就见大将军王大步走来。我暗谢天地,只要不答对雍正大人,一切都好说。胤祯先给胤禛请安,然后我向胤祯行礼。他含笑命免了,问道:“萱儿怎么跑到承乾宫来了?”我当然不敢不给雍正大人面子,说道:“佟主子叫我去说会儿话,回来的路上遇见四阿哥,就跟着进了这承乾宫瞧瞧。”胤祯说道:“难得!想进这承乾宫,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胤禛咳了一声,说道:“找我做什么?”胤祯笑道:“不是我找四哥,是额娘找四哥,额娘说有句话问问四哥。”胤禛说道:“你从额娘那儿出来?额娘还吩咐什么了?”胤祯微一皱眉,说道:“四哥自己问额娘吧。额娘和你不能总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