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底是真话假话呢?我们到底有多少银钱呢?难道妈妈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女儿吗?”
薛姨妈闻言红了脸,半天方道:“我那日只说了一半数目,我儿别误会啊,你我是不怕,我就怕你哥哥知道了,更加胡天胡地,这是薛家最后根基了。”
宝钗眼神凛一凛,道:“我当然相信妈妈,我劝妈妈一句,为了哥哥,为了妈妈自己,也为了薛家将来,妈妈收好余下银钱,再不要拿出一分一毫了。正如宝玉所说,凤丫头为了姨妈可是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替她捞钱,替她挡灾,不过一次不周到,姨妈就下这般狠手,明知道凤丫头怀着孩子心眼小,气性小,她却要逼人家倾家荡产,这不是有意逼死人命吗?妈妈想过没有,姨妈为何这般呢?”
“为何?”
“不过是之前姨妈根基不稳,要借助凤丫头讨好老太太,打压大房,如今娘娘封妃,宝玉长大了,要娶亲了,姨妈便觉得有恃无恐,想要惟我独尊,独霸贾府。
老太太也好,凤丫头也好,都不过是她过墙梯,挡风墙。现在目达到了,觉得她们一个挡道了,一个没有价值了,反正就是嫌人家碍眼了,就要把人一脚踢开了。
我们薛家如今有银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她就把这我们,甜言蜜语,一日我们银钱殆尽,说不得就被她抛弃凤丫头,嫌弃老太太一样,过河拆桥了。”
薛姨妈咬唇半晌方道:“可是我刚刚已经答应你姨妈,替她补足三万祭祀银子,以搏老太太欢心。”
宝钗闻言赫然起身,杏目圆睁,一贯平静无波声音含了犀利:“妈妈!我说,唉,您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么大事情不告诉我也不告诉哥哥,就贸然答应,您若总是这般,您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她会一点一点榨干我们薛家。”
薛姨妈闻言顿时惶然:“这可怎么好呢?我刚刚已经答应你姨妈了,又在这样关键时刻,总不好反口不救你姨妈罢,若是任其被休,我们日后如何见面呢。”
宝钗皱眉凝神,胸脯激烈起伏,半晌言道:“妈妈别想了,我们先去看看凤丫头去,妈妈定要听我一回,我们只是探病,无论其他。等见过了凤丫头回来,再行商量对策,这次非要圆回来不可,反正如今哥哥也知道上进了,能撑起家业了。说不得,只好各人自扫门前雪罢。”
却说凤姐虽然人清明了,心情兀自沉重,她原想着等金陵祖产落定,她就推说要照顾宗簇祖产,一家人脱离京城到金陵去过土财主快乐日子,没想到今日横生这一番风波,老祖宗这般挺身而出,生死维护自己,自己如何能昧良心弃老祖宗于不顾呢。
凤姐暗咬银牙,幸亏自己多方备办,早做了筹谋,与老祖宗掏心挖肝,对自己十足十信,不然这次真要给她弄得个干干净净了。
平儿见凤姐又在愣神,忙着劝慰:“奶奶宽心些罢,难道忘记王太医话吗!”
凤姐张口喝药,接了蜜枣在嘴里含着,眼睛望着蚊帐顶头空白又发起愣来。
平儿皱眉推推凤姐:“奶奶,怎又操心呢?”说着赌气坐着抹泪:“奶奶总是这般闷头苦思,倘若熬坏了,叫人怎么好呢。”
凤姐柔弱挤个笑意儿,轻轻推推平儿:“就你个死妮子怪多,唉,好啦,不想啦,你二爷呢?”
平儿道:“先时旺儿来送药,就被旺儿嘀嘀咕咕拉去了,至今未回,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主仆正在说话,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就听丰儿在外一惊一咋:“姨太太,宝姑娘,您们怎么有空来呢,真是稀客呢。”
凤姐闻言忙着躺下,平儿手忙脚快,替凤姐在额上抹上一条鲜红头巾子,凤姐躺在枕上,眼睛虚眯着,似睡非睡。
平儿安抚好凤姐,忙着往外迎客,恰好小丫头打起竹帘子:“二奶奶,姨太太宝姑娘来了。”
平儿食指放在唇边:“嘘,小声些,奶奶刚迷瞪一会儿。”又压低声音对薛姨妈母女堆个笑脸儿道:“姨太太宝姑娘这边屋里坐,我们奶奶闹了大半天,刚吃了药眯着了,不知姨太太姑娘如何有空来了呢。”
薛姨妈站在门口往凤姐床上瞧了瞧:“我们来瞧瞧凤丫头,唉,我们宝丫头这几天不舒服就没过来,怎么听人说凤丫头吐血了呢,这是则说呢,倒是真是假呢?”
第 55 章
薛宝钗母女演双簧,贾探春单刀救嫡母
却说王夫人一直等着薛姨妈母女回话,只不见薛家母女前来,王夫人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看来今天这三万银子不得到手了。
回头说那三春黛玉李纨姐妹几个,她们因为凤姐一向待她们和蔼,尤其是迎春黛玉更是对凤姐更亲一层,几个人一只守着凤姐,温言细语抚慰开解,只到凤姐吃了头一遍汤药睡熟了,方才离开。
谁知姐妹几人结伴而行,才刚出了凤姐院子,早有黛玉房里春纤,迎春房里绣橘,探春房里丫头翠墨等着几位了,但见他们齐齐上前,各自与自家小姐报备,七嘴八舌,唧唧喳喳,言说老太太晕厥了。
众人俱吓了一跳,尤其黛玉,更是心惊肉跳,泪水扑簌一下就滚落一脸,她那里提脚就是一阵飞跑,任是奶娘与教养嬷嬷一路叫喊阻止,横竖也顾不得了。
三春姐妹并李纨,也忙着紧追一阵赶上黛玉,一起走到贾母房里来了。
外屋里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尚未离开,几姐妹齐齐行礼,见过长亲兄长,又匆匆见过了邢夫人尤氏,一起进房来见贾母。
彼时贾母神智已经清明,只是伤心过度,又上了年岁,一时缓步不过来,甚是倦怠,看着貌似正合目养神,其实在想着王氏之事,只觉得这事儿,轻不得也重不得,一时忧思难解,黯然神伤。
鸳鸯则在为贾母细细捶腿。一时见了黛玉三春姐妹满脸忧愁,忙给他们一个贾母无事暗示,几人喜极而泣,都猫咪似乎趴在贾母卧榻前,搓搓手,揉揉手臂,捶捶腿杆,具是眼圈发红。
黛玉替贾母揉着太阳穴,豆大一滴眼泪扑簌在贾母脸上,贾母微笑看着几位孙女外孙女儿:“我好好,可不许哭啊。”
黛玉迎春最是柔弱心软,同时哽咽:“老祖宗,您可要长命百岁呢,我们要靠老祖宗呢。”
贾母慈爱摸摸黛玉拍拍迎春,笑道:“好好好,就依我丫头们,长命百岁活下去了。”
惜春被激发了体内蛰居娇嗲,扑上前撅嘴嗔怪:“老祖宗,还有我呢。”
贾母也摸摸惜春道:“嗯嗯,还有为了我惜丫头,老婆子也要长命百岁哟。”
少时,贾母喝药时辰到了,鸳鸯服侍贾母用药,黛玉忙着替贾母喂食蜜饯,迎春替贾母捧茶水漱口,探春替贾母清洁嘴角残汁儿,惜春乖巧依偎着贾母,李纨则负责指挥小丫头们,把鸳鸯琥珀鹦鹉等挤得没位置了。
贾母给几个孙女一闹,人顿时精神了许多,知道外面几个儿子孙子尚在,便发话道:“你们且去罢,今个我没精神了,明个你们下了朝再来,我有话说。”
贾母问了李纨凤姐情形,又让李纨回去照应贾兰,顺便看看凤姐情形,若有意外速速来报。剩下黛玉,三春姐妹,寸步不离贾母,一直陪伴贾母用餐洗浴,伺候得贾母安睡了,几个姐妹只是不安心,坐着不愿离开。
鸳鸯见几个姑娘都累了,忙着一阵劝慰,言说她们一个个好好,明个才能照顾老祖宗,老祖宗也才能放心,黛玉等听他言之有理,这才各自告辞回房去了。
却说三春姐妹这一天,自早上起就开了惊心动魄,此刻一个个心有余悸,相携回房,谁知,刚到王夫人门口,就有金钏儿拦着请安:“给姑娘们请安,三姑娘,太太请您去说话呢。”
探春闻言点头道:“嗯,正好要去与母亲请安。”
黛玉迎春惜春相视一眼,刚刚在贾母房里没见王夫人,她们本来已经觉得十分怪异了,因一致言道:“我们也去给太太请安问好吧。”
不想金钏儿却拦了:“二姑娘林姑娘四姑娘好意,我替我们太太谢谢了,只是不巧得很,我们太太精力不济,只想见见三姑娘,几位姑娘请先回吧。”
这话说得十分蹊跷,但是客随主便,再说迎春黛玉惜春也不是强势之人,虽然狐疑,还是随了金钏儿意思:“这样就算了,还请姐姐替我们转告一声,说我们明天再来问安。”
却说探春进房,见了王夫人,吓了一大跳,探春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泪眼婆娑老妇人,真是自己那个趾高气扬嫡母吗?
探春不过略一迟疑,就上前一步,握住王夫人手掌,一声喟叹:“母亲,您那里不舒服,如何这个样子呢,请了太医没有?”回头又责怪彩云等:“你们怎么伺候太太?人都这样了如何不请太医,不报告老爷知道呢?太太出事,你们谁能担待?”
王夫人见探春这一连串责问,顿时泪眼婆娑,哭得五官错位:“我儿,算我平日没有白疼你一场啊。”
一时百感交集,痛苦失声。
探春见惯了王夫人自小而大,见惯了王夫人强势,王夫人端庄,冷峻,从未见过如何颓唐,如此无助,如此不顾形象王夫人,心里顿觉不妙,咯噔一下跌入谷底,拔凉拔凉透着寒。
却说探春,可算是个聪明绝顶女子,不然也不会在王夫人那般厌恶赵姨娘情况下,受到王夫人优待。她从晌午在凤姐房里听得只字片语,到得知老太太晕厥,到后来看见大伯母,大伯父,父亲,珍大哥,珍大嫂子,琏二哥,无一不在贾母房里侍疾,独独缺了王夫人,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当时已经有所怀疑:今日之事祸首,莫非就是自己嫡母王夫人!
可是探春虽然聪明,到底也猜不出这内力事情到底有多大。因试探问道:“太太?早上还好好,如何就这般了呢?”
彩云在探春进房后已经清退所有仆妇丫头,自己看门守护,只留下她们母女说话。
王夫人此刻已经羞于启齿,可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到自己人只有探春了,是以忍羞含耻,抖抖索索把贾政休书递给了探春,探春一看之下,震惊莫名,手指不由控制颤抖起来,声音里透着颤音:“太太,这是怎么说?老爷如何如此糊涂呢?太太别急,待我去告诉老太太去,让老太太制止老爷犯糊涂。”
王夫人却拉住了探春衣衫:“别,先别去,母亲求你一件事,你速去梨香院求见你薛姨妈,别勿论,只说让她速来一趟即可。”
探春很快稳定下来,因问道:“敢问太太,求姨妈一定能成吗?”王夫人连连点头道:“能能,只要你请动她来,就一定能成。”
探春聚一聚目光,吐口长气,道:“女儿这就去请姨妈去。”
彼时已经黄昏,夕阳落尽,眼见快要天黑,探春只带了自己丫头翠墨待书,奶娘年老,王夫人便叫周瑞家里与来喜家里带着婆子丫头随行护送。
周瑞家里忙安排了小轿子,护送着探春去了梨香院,谁知,梨香院里一片裹乱,薛家仅有丫头婆子全体出动,犹如热锅上蚂蚁围在薛姨妈门口,探春一行到来,根本无人理睬,探春心中一惊,只觉得流年不利。
莺儿香菱因为常在贾府走动,与探春认识,这时忙着走过来与探春见礼,满脸惊慌:“三姑娘如何来了,我们太太不好了。”
探春一惊:“这是什么话?如何就不好了?”
香菱摸摸眼泪道:“大爷不知为了何事就与太太犯了横,连大姑娘也被大爷粘连了几句,大姑娘气得哭了,太太当时就晕厥了。三姑娘请坐吧,我去叫姑娘过来。”
探春心中只是叹息,如何这般巧法,凤姐、老太太、嫡母、姨母,一个个赶场似得赶在今天出事,因道:“不用了,我自去瞧姨妈去。”说着话进了房,只见薛姨妈额上系了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