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红尘(完整版+番外)-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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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身。”
木秀珠怔在当场,脸上神情复杂。我知她心中为我方才的言语震惊,随即又道:“人不论男女,皆有追求心中所爱之权利,小姐亦是有情有义之人,难道甘心就此勉强一生。到时痛苦的又岂只是你我,还要连累他人。甚至包括无辜的孩子。”
木秀珠露出犹豫的表情,沉吟不语。
知道她已被我的话触动,心中摇摆不定,我心中暗喜,接着又道:“若蒙小姐不弃,好古愿从今后与你姐弟相称,不知你意下如何?”
木秀珠默然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你之言,从此在人前,我们便是夫妻,在人后,我们便是姐弟。”
“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我一揖到地。她急忙伸手扶住。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回到新房,下人前来报讯。“姑爷,相爷请您到书房,有要事相商。”
我急忙随着他出来,进了木颜的内书房,房中已坐了两人,其中一个是锦袍玉带,面带笑容的九王爷海山。
我拱手施礼:“九王爷,岳父大人。”
“坐。”海山轻轻摆手。自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递到我手中:“张大人请看。”
奏折上加盖着八百里的加急字样,还批着红批,显然十分紧急。我打开细看,原来是份战报,上写:匈国聚兵二十万,侵入边境,边关守军坚守半月有余,因为粮草不继,无奈撤军,匈军前锋紧随追赶,所到之处,连下几城,烧杀抢掠,惨不忍睹。
再看下面的日期,竟是半个月前。我抬起头,看向王爷。似乎觉到我的惊讶,海山笑道:“这份战报几天前就已到了。要求朝廷发兵北疆,本王之所以留中不发,是因为镇守北疆的大将皇甫驭风,是皇太子的亲信。”
好狠毒的手段,只为一己私欲,枉害多少无辜百姓,我心中恨极,脸上露出笑容:“原来如此,有道理,皇甫驭风即是太子的亲信,王爷正可借此次机会,将他除去。”
木颜朝海山看了一眼,笑道:“贤婿说得好。除去皇甫驭风之后,王爷再另派亲信之人,前往北疆,收复失地,到时我朝的军权,就尽在王爷掌握之中了。”
海山向我笑道:“张大人以为此计如何?”听他口气,竟是要征询我的意见。看来与相府联姻,让他对我疑虑渐释,否则又怎会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我,不过,说起来,试探我的忠心的可能性,怕是要更大些吧。
我脑中迅速思索一番,笑道:“请恕小婿斗胆,岳父大人此计看似甚好,其实不然。”
“此话怎讲?”木颜面露惊讶之色。
海山也微笑地看向我。
我避过话题,转而道:“王爷喜欢下棋吗?”
海山答道:“本王颇爱此道。”
“如今朝堂之势,便如棋局,要想下赢这盘棋,不但要有纵观全局的大气魄,必要时还要舍得牺牲。”我含笑道。
木颜抚须道:“贤婿言之有理,只是这牺牲指的是什么呢?我倒有些不解了。”
海山笑道:“张大人莫非暗有所指?”
我立起身道:“王爷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手握重权,在朝中一呼百应,放眼天下,所虑者,唯一人而已。”
木颜接道:“贤婿指的莫非是当今太子?”
“非也,太子仁厚有余,谋略不足,心智气势也皆在王爷之下,并非王爷大敌。”我摇摇头,接着道:“依下官所见,王爷真正应虑者,不是太子,而是皇太孙铁桢。”
木颜和海山对视一眼,面露赞同之色。
海山率先笑道:“张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依王爷和岳父大人之见,铁桢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下套。
木颜沉吟片刻道:“军权。”
“对呀,岳父大人所言极是。”我立马恭唯他,把老头子哄得满脸喜色。海山并不言语,只是笑着举起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铁桢极善掳获人心,在朝中声望极高,在百姓中也颇有贤名,文武双全,才能出众,是全天下唯一能与王爷抗衡之人。也是王爷实现胸中大志的最大障碍,只是此人为人太过谨慎,心思细密,要想除去他,并非易事。”我缓缓道来。
海山眉尖轻挑,向我笑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要本王借铁桢急欲取得军权之机,将计就计,上奏皇上,命他出征,借此机会除去他。”
“王爷英明,下官正有此意。”我笑道,这个套早已设好了,要让他们自己一步步往里走,最后跳下去。这确是一个除去铁桢的好机会,不怕他不动心。但同时也是大哥取得军权,提升军中威望的大好时机,事皆有两面,有利有弊,有能者自然可以趋利避害。
“是吗?”海山轻柔低语,很快笑道:“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若是铁桢胜了,立下大功,必然得到父皇封赏,在朝中和军中的根基也稳固了,到时养虎为患,又当如何?”
木颜欣喜地看了看我,道:“王爷不必为此担忧,所谓刀剑无眼,更何况铁桢从未上过战场,军中又有许多将领是我们的人,他要想胜,谈何容易?”
“岳父大人说的好。”我立刻随声应和:“王爷,正如岳父大人所说,铁桢获胜的机会少之又少,他若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死在敌军手中,一种可能是狼狈逃回京城,王爷正可借此机会上折弹骇他,治他的罪,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就算铁桢侥幸胜了,王爷还可趁他不在京城之机,说动皇上,另立太子。可谓一举两得之举。就算未夺得太子之位,兵部和军权依然在王爷手中,并无任何损失,又何须为此忧虑呢?”
海山鹰目微合,沉吟不语。不说话,就说明他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也就是说,他已有几分信了。我不再说话,静静地等他想清楚。
海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明日到了早朝上,本王要举荐你为监军大人,随同铁桢出征。相爷,张大人意下如何?”
“这个……。”木颜有些犹豫,毕竟女儿女婿刚刚新婚,此时分离,未免有悖情理。但海山这段时日对他疑心渐重,屡有忌惮之意,为此他并不敢出言反驳。
“出征?”我吃了一惊,爹娘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虽然大哥答应帮我,但结果如何,很难预期,更何况还有海山挡在里面,案子是他定的,他肯罢手吗?而我的身份,却又不能问他。只能静待江宁县的回文,算算时日,应该快到了,此时离去,时机不宜,而且,他举荐自己为监军,用意何在呢,不会是因为信任自己吧,倒是试探自己忠心的可能性更大。到了战场上,我就不得不从暗处转到明处,和海山正面为敌了。明知结果如此,却也无可奈何,深知此人的性子,若知我欺骗,必会杀了我。
海山见我面露难色,笑道:“张大人新婚燕尔,想必舍不得家中娇妻吧。”
“王爷说笑了。”我急忙解释。抬眼望了望木颜,见他沉默,知他所想,无奈,只得道:“即蒙王爷信任,下官自当从命。家中娇妻,怎比得上王爷的大业重要。秀珠与下官即已做了夫妻,还有一生的时间,来日方长,也不争在这几日。”
“好。”海山伸手自腰间解下随身宝剑,递给我,笑道:“张大人新婚之喜,这把宝剑名唤湛卢,利能断金,跟随本王多年,就算作本王恭贺之礼吧。”
木颜大喜道:“还不谢过王爷。”
见他喜悦,心知这把宝剑必然意义非常,我急忙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王爷赏赐。”
海山起身告辞。木颜拉我起来,正欲相送,被他抬手止住:“相爷止步,只需张大人相送即可。”
出了书房,海山一路默默无语,伴着他的脚步,我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走到拐角处,海山忽然放缓脚步,和我并肩而行,语气和缓道:“张大人,让你离开新婚妻子,远去北疆,你心中一定怨恨本王吧。”
我慌忙拱手道:“这是王爷对下官的信任,也是王爷给下官一展抱负的机会,下官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怨恨呢?更何况,建功立业,方是男人一生至爱,儿女情长,不过点缀。下官怎能为了点缀,弃了一生至爱。”这句话本是海山说过的,此时说出来,正合他的心意,果然,海山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我,徐徐道:“你很象一个人。”
“哦,不知是何人?”
海山不答,转而道:“张大人可还记的江宁县那桩谋反案?”
我心中大惊,忙道:“王爷说的是孟仕元一案吗?”
“这个人就与此案有关。可惜,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海山的声音渐渐变低,扭过头,不再看我,看着远处夜色中蒙蒙的城楼。楼上点着灯火。象暗夜中闪烁的繁星。
难道他说的,竟然是我。那这桩案子,岂不是永无昭雪的可能了,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脸上却只能堆上笑容。
海山走到府门前,停下脚步,静静地望了我一阵,笑道:“江宁县的案子,本王自有主张,刑部不必再管了。”
果然如此。我心中暗恨,脸上假意露出迷惑的神情:“下官不明白,还请王爷明示。”
“因为,她欠了我的,还没有偿还,只好由她爹娘抵债……”海山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大步离去。留下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脑中一片茫然。
我何时欠了他的?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只为他说的那一句,要好好地惩罚我吗?微风吹过,身上起了一阵阵寒意。不知站了多久。一个下人走到我身边道:“姑爷,该回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忽忆起他就是那日引我去明月戏楼的人,也就是大哥的人,如今只有靠他传递消息给大哥了。我急忙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下人会意,凑到我身边,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下人点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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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戏楼。
大哥和少华在我面前摊开一张斗大的地图,少华手指北方一角,“大哥,三弟,这就是匈军占领的七座城池,家父手中只余三万兵卒,退至雁门关,据险死守,粮草无继,岌岌可危。”
铁桢顿首道:“必须马上去信皇甫老将军,命他无论如何再坚守几日,等待朝廷大军救援。”
我汗颜道:“大哥,这次小弟自作主张,说动海山举荐你率军出征。不知大哥可会怪责小弟。”
铁桢扭头向我笑道:“三弟此言差矣,大哥自幼熟读兵书,早盼着上场一战,更何况这是一个从海山手中夺取军权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非三弟力谏,海山定会派手下亲信率军出征,若败,百姓何其无辜,若胜,海山在朝中地位更趋稳固,连皇祖父亦无法钳制他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掌笑道:“大哥所言极是,海山横行朝中,倚仗的不过是手中军权和皇后的宠爱。此就如飞鸟双翼,必先折去一羽,方能打消他的气焰。大哥此仗若胜,不但可获得民心,军中威望,还可因功封王,对太子助益非浅。”
少华笑道:“三弟之能,让二哥佩服之至啊。”
“就会哄人。”我登时红了脸。
铁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少华,开口道:“好是好,只是军中将领大多是海山门生或手下,只恐被他们所制。”
我想了想道:“大哥不必忧心,只须明日早朝向皇上进言,要求在民间选拔武艺高强之人,充任将领之职,以弥补军中人员不足。这些新选拔的将领,自然听从大哥的军令。海山一党若想在军中生事,大哥可以杀一儆百。镇镇军心,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海山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到了北疆,一切就由大哥作主了。”
铁桢喜道:“说得有理。就依你之言,大哥现在就拟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