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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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若不嫌弃,婉艺在二楼中间设了位子,不如同我一起共同欣赏下面的内容。”
“好啊,那我去叫连飏他们。”
“公主且慢。”
羿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万婉艺叫住,只见她的视线先是扫过楼梯附近的几个人,随即莞尔一笑说道,“婉艺只想我们几个女孩子一起随便聊聊,有男子在场恐怕会有不便。”
“会吗?”并没有太过深思对方的想法,羿冰只是觉得大家在一起才会热闹一些,转头又见连飏他们好像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这种想法才作罢。
倒是祁薰望了漠尘一眼,发觉他也是看过来的,才微笑着颔首算作是回应,对身边的几个人说。“你们可以先过去,我去换身衣服。”
“好。”
待祁薰换好衣服走出来,先是来到了漠尘的身边,“万姑娘说邀我们过去坐坐,你们可还待在这里?”
“恩,一会儿就回去,你们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可找景铜商量。”其实在漠尘的心里景铜也是不能信赖的,不过此时的状况他只能作此选择,好在祁薰的生命目前不受威胁,只要她多加小心,女子之间的交谈应该是没必要太过担心的。
“我明白。”说完,祁薰便向羿杰问安之后走向二楼。
“你现在还对婉艺有所防备?”看着漠尘的表情,羿杰有些无奈的问道,昨日他与她对坐相谈,回忆了许多往事,发觉那女子已不像曾经那般犀利,这些岁月,感情浸泡了一个女子的锐气,让她变得如此,不知算不算的上是一种喜事。
“我说过我有我的打算,还望皇兄不要阻拦。”
“就算我阻拦你,怕也是徒劳之举吧,你何时是那种习惯妥协之人。”
兄弟间的酒杯碰撞,饮下去的不过是彼此的心事,连飏与霜泽回到他们二人的身边,台上依然是舞动的身姿,台下依然是喝彩的欢呼,没有人注意到二楼偏间隔断里坐着的男子正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中间的桌台。
那男子静静的看着那里发生的一切,端起茶杯在鼻尖闻了闻,沁香的味道飘然于空气中,嘴角弯起,才缓慢的将茶杯送到嘴边。回想着那女子刚刚在台上的表演。
牙雁国的巫舞……
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欣赏到那样的舞姿,果然是天无绝人吗?不抱希望的一路寻来,竟又再次寻得这样的巧遇。原本只因邮邻州这特殊的活动才动身过来,没想到上天又给了他另一份礼物。想到在岷渭城遇见她与陌生男子执手而行,他的视线变得冷厉起来。
不知过去了有多少时间,舞艺的比试早已结束,而斜对正中的位子,女子的身影也随着身边的人离开,站在男子身后的人这才倾身上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殿下,是否回客栈?”
男子收回那注视背影的视线,继而转到台上,再次弯起嘴角,“……先不急,我有点感兴趣的事情要办。”
“那属下这就替您去处理。”隐匿在黑暗角落的下属弯身行礼等着主人下令。然而男子却并未如此。
他站起身,棕色衣袂从座椅上滑下,他的视线仍然注视着台子的边缘,随口说道,“你在门口等我,我自己去办便可。”
“殿下?”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男子的视线又落在看台中间,一抹还算熟悉的面容迎过来,他只是眯眼笑了笑,转身退出隔间。
不过他身边的下属却不敢有所怠慢,依然小心翼翼的请示道,“殿下,楼下人多杂乱,您不适合去那种地方,还是让属下……”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感觉到一道冷冽的目光直视向自己,不觉噤了声身子更低下去,然而对方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炎,我带你出来不是让你同那些奴仆一样对我毕恭毕敬,谨小慎微,我当你是我的同僚一起随行的,还有这里是赤潞国,不是在苍邢。”
“……是,属下明白了。”
看着身后仍然躬身的人,男子叹口气,他还是那么注重君臣关系,这死板的个性真该哪日找人改善一下,想想自己与身后之人的年龄,男子又笑起来,是该给炎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等这次的目的解决,回国再说吧。
男子这样想着,示意对方在门口等着他,而他自己则缓步穿行在散开的百姓之间向着台子走去,期间再次与起身正欲离开的漠尘擦身而过,当初那种强烈的恐惧感又袭上心头。
漠尘惊讶的视线随着那人移动,一眼便认出那人便是那日在岷渭城遇见的男子,异族的服饰,嘴角弯起的笑容,碎散的长发。
更让漠尘惊讶的是,时隔多日,自己竟然还是对这人存在那种可怕的感觉,以为不过是一时的错觉,此刻再次真切感受到时,漠尘握在剑上的手竟不自觉颤抖起来,那莫名的恐慌瞬间弥漫于周身。他忽然觉得冷的难以抑制。
直到羿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才稍微拉回漠尘的意志,颤抖的手才轻轻从剑上垂下。
“怎么了?发现什么?”
“……不,没有,没什么,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而那男子在同漠尘擦肩走过之时也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那人,心里说不上的抵触还是什么,或许因了那女子的存在,才想要探究而已。
一念闪过,他走上台子,边缘作画的桌椅开始陆续撤走,成画被一副副挂在台子幕墙上,男子悠然走过去,一件件作品欣赏过去,最后停留在其中两幅之间,看着那渐变的彩裙流光溢彩,目光里覆盖了掩饰不住的温柔,他侧头对仍在挂画的小厮开口。
“这两幅画,我买了。”
“呦,公子好眼光,这两幅可是头筹的热门呢。”
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在欣赏那话的时候随意的接过去,“恩,我觉得我一直都很有眼光。”
就在邮邻州还处于欢愉气氛的同时,另一边的白楚山上,九霍堡的密室里,气氛则压抑无比。耿月安静的坐在桌旁,时不时打量一眼另一边坐着的人,不敢先开口说什么。
而那人脸带面具,宽大的斗篷遮住身形,看不出表情,并不知其在想些什么,直到桌上的香灰燃尽,那人才冷声开口。
“耿月,你似乎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多余的事情。”
那声音里没有一丝质问的语气,然而对耿月来说却仿佛要被灭口的感觉,她只得想好适当的说辞解释道,“那杭浔坞人多势众,耿月只是觉得若在那里让封思与他们对决,只会对我们不利,才想等他们离开那里之后再做行动。”
“杭浔坞么,没想到他们还找去了那里,那你现在可有行动?”
“我……我已命封思继续尾随他们,找到合适的机会便会下手。”
“恩,我姑且信你,若是失败,你知道后果。”
“是,耿月知道。”
面具男子说罢便要起身离开,却又停下脚步,“你似乎还有什么要说?”
“这……耿月不知该不该讲。”
“但说无妨,我会酌情考虑。”
“恩公,我最近收到情报,龙之离开了沧光殿许久未归,我怕他……”
“哼,只是这事么,耿月,你最近管的也够宽泛的,竟然还想涉足沧光殿的事,龙之是不会背叛我的,多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先考虑好你们的处境。”
“是……”
“还有什么想问的?”虽然男子厉声训着耿月,倒也没有对她太过严处,见她还在欲言又止,便问了一句。
“……不,没有了。”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简单询问就了事的,然而耿月并不敢多做揣测。
“没有那便最好。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我不知道。”
最好时刻记住,九霍堡的命,是我给的。
第九十八章 突变
无人相和,满地凄冷……
第三日的比试并没有在大家的期待中如期举行,原因则是因为一直作为会场的秀尧园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宣布暂时闭馆,具体恢复时间还未确定。一向昼夜经营的秀尧园突然发布这样的消息,给整个邮邻州都带来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才艺比试也因为没有更合适的场地不得不选择取消。
“我听说是万姑娘突然得了不治之症,那病会传染,所以连其他姑娘都遣散回家了,唉,秀尧园怕是再也不能开业了,我的琉璃妹子……”
“不是啊,我今早还看见万姑娘站在窗边喂小鸟呢,那笑容哪里是生病的人会有的。我猜是要重新装修扩大规模。”
“那也不急于一时啊。”
“你们都猜错了,告诉你们吧,我从红莲那里打听的,听说是有重要人物在今天要来,所以万姑娘非常慎重。”
“欸?还有那么重要的人呢?不会又是皇帝要来吧,我记得那一年皇帝来的时候也是钦点了万姑娘过去的。”
“恩,恩,有可能。”
“你们就都别瞎猜了,要是皇上要来,州长还不早就通知我们了,怎么可能就单单秀尧园这样。”
几个妇人围绕在猪肉摊前同老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漠尘同霜泽从她们身侧经过,将那些话语听进心里。
“你打算怎么做?”霜泽侧头低声问道。
想到早上阿伍跑回来宣布的消息,行宫里的气氛就变得紧绷起来,秀尧园突然如此举动多半和万婉艺有关,而和她有关的话,他们一行人就不得不做提防,尤其是皇帝和公主还跟在他们的身边,这样微妙的关系,若真触动了某根弦,必然会引起不可避免的麻烦。
“……相瑗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怕是已经被她识破,瑞承进去打探也没有回来,轻举妄动的话着实不是上上之策,不过我们也不能做被动的一方。”
漠尘的眼神严肃认真,心里不断的分析着情势的突变,原本以为可以放松的日子果然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他就知道万婉艺这人是不可信任的,现在又在耍什么花招?
羿杰和羿冰都在这里,再加上祁薰,这样的状况真是有点糟糕。
而让大家一直猜测的话题秀尧园里,则要相较于往日宁静许多,仿佛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一般的清冷,看不到任何人,平日里莺歌燕舞的姑娘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只白鸽从某个窗子飞出,一直飞向行宫院落里。
景铜抬手抓住那只白鸽,抽出它脚上绑着的字条,打开时,表情由原本的镇定转变为忧虑。
连飏见状凑过去看了看,“怎么了?有什么消息……这是什么?”
在连飏的眼里,那字条上没有任何字迹,只有红色的叉,而那红色,再明显不过的是血写上去的。
“秀尧园里安插的花婺宫手下,恐怕已经没有用了。”
“……这可真是棘手的问题,会是什么人,竟然连我们的身份都知道。”一向冷静自若的连飏此时也变得没了把握。
“什么人都好,至少这人是不希望我们插手而给的忠告。”撕掉手里的字条,景铜垂眸思索,其实这样也好,他们本来也没必要参与这种事情,不过如果这种事情是联系到祁薰的话……霜泽,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吧,即使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对手,那么她也就必须出手。
“可有禄姣的消息?”
“目前还没有任何宫主的消息,花婺宫那边也没有联系。”
“哈,这种时候她倒是悠闲。”不能风花雪月四个人联手的话,那就只有先安静观察了。连飏忽然觉得这种明暗关系对调的感觉很不适应,往常都是他们这边藏在暗处伺机行动,现在却要站在明处任人盯视。
啧,这就是做好人的效果么。
目光落在另一边来回踱步的羿冰身上,连飏自嘲的笑了一声,果然是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算作是保护啊。
“这种时候,可不能死呢。”
景铜望着低喃的连飏,看着他视线的方向,再次陷入沉思,只有她不必顾虑身份去爱,可是只有她更难得到回应的样子。
是啊,还不能死,否